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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七·无春主

曾惜坐在自己殿中,看着百无聊赖的李必邀将二人喝光的茶盏和并未使用的茶盏排兵布阵,指挥他们奋力厮杀,茶盏上都微微泛着灵光,曾惜暗暗在心中无奈摇头。

此事如今并不像预想中那般麻烦,毕竟那杀人鬼物是季元祈,而非赵锦字会包庇的赵希真。最终也如曾惜之愿,放在明面上解决了。他这人,就是嫉恶如仇这么个优点,尤其看不得亲近,心爱之人被恶人伤害利用,飞升前如此,飞升后亦然。

他再看看李必邀百无聊赖的样子,忽然想起小友跟着他,已经耽误很久很久了,说要上京找那缕残魂,这来去一耽误,竟是已经几天了。

还是抓紧时间下凡去,小友面上什么都不说,当下心里不知已经将他腹诽成什么了呢……他快速且自以为没被察觉地又瞄了一眼李必邀神色,没想到李必邀正支着一只手,偏头看他,面上若有所思,放下那些茶盏,与他目光相接时笑起来:“好久,感觉已经过了一万年了。”

曾惜当然知道他指的什么,此次管闲事实在管了太久,提醒他该办正事了。

“必邀你别急,如今我最后再找花喧谈谈咸康赵家最后的一些事即可,毕竟此事牵扯到天庭仙僚,而我也算经手了一些,不能不慎重仔细。”他向李必邀点点头。

而李必邀没有抱怨的意思,甚至笑意更深:“那就快去快回,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同神仙哥哥讲。”

那样的神态,那样的语气,总叫曾惜有一种莫名的似曾相识,莫名的信任舒适。

见过的,可不止几百年前李必邀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曾惜还遇见过他另外一次,在历劫之时,那时候他叫沈琮,虽然能确定他们必定见过,但是当时很多事他也记不清了,比如:那时李必邀告诉自己的名字。

他打算想起来之后再好好的以那样的名字称呼李必邀,让他惊一惊,这样想,唇上勾起一个弧度。

真是后悔叫谷风和山松这他殿里的唯二两个童子借给花喧去看命数本,而花喧做的自己那个小瓷人分身此时也在谷风身上收着,导致现在他想通知花喧个要紧事,都得自己去找他,哪有别的神仙那样的架子。

他叹口气,加快脚步。

到殿发现有生人。

理命神君殿中相对花喧而坐的,是个白发男子,发丝有一半在后颈处以一根暗青红的绸带束住。

但看身量应该还是年轻的,清瘦高挑,身着一件暗红的宽袖衣袍,而领边与袖边花纹富丽之处却是深青之色,使人见之有一种无端的喜庆,却又阴恻恻的。

曾惜进来时,正见这个男子将身上白狐裘脱下递给身边小使,背对门外,正大约笑吟吟地同花喧讲什么:“天庭真是暖和,我都想常来了,花仙君可去过无春?世上再没有比那里更冷了。”他声音清越,甘饴如泉,似是个刚有弱冠的男子。

“话虽如此讲呢,我可不想白山主你常上天庭来啊……”花喧摇扇摇头,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忽的看见曾惜,喜道:“闲题来了。”

闻言那男子也转头看他,眼里仍有笑意,曾惜这才见了他的脸。

他极俊极白,俊得有文气,白得不像活人,但偏偏脸上的气色却不错,眉眼若是不含笑,必要显出几分忧郁来的,可他偏偏总在微笑,这是一张叫人无可挑剔但又感觉惨惨隔着距离的脸。

曾惜马上明白那距离是什么。

生死。

天庭其实不乏以鬼身飞升的神仙,情归就是自缢一年之后飞升,而飞升的契机一般有二,一是香火供奉,二是一念灵悟。同样以赵锦字举例,她大约是因为供奉香火而飞升,可是她当年为黎民不再被季元祈戕害而做出的让步应当也有不少原因,舍己护生民,不是神性是什么?

无春山主也是以鬼身飞升,可这鬼却是恶鬼,故他们的飞升却不在这两种契机之中,曾惜一直认为,这算一种诅咒。

上任无春山主选取经手恶魂之中执念最深,横竖无以化去业障了去执念者,通过一种仪式,让飞升之劫数降临在此魂身上,因为它们往往执念深重,所以天劫不会使他们魂飞魄散,若是为此魂飞魄散,那便不够资格做无春山主了,而它们历此天劫之后,便由鬼成神了。

然后呢?大开杀戒,血流成河?都不是,这便是这何以被曾惜称作诅咒,本来恶鬼凶灵,执念强盛,无春与天庭都无法彻底杀灭,这算是阴阳失调的一种郁结,可总不能放任不管,该如何做?

规束,以天劫规束,以神位规束。

成神之后,如果心存极其凶厉之恶念又大开杀戒,必定会天怒人怨,这个人怨还在其次,天怒,却是真正的天怒,不错的,又会降下天劫,此次不为考验,为的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人力也好鬼怨也罢,乃至仙法什么,对于这些,天道,永远是真正凌驾于其上的东西。

这些神祖尝贻早就在开人神鬼三界时就说过,普天之下,无人不晓。

所以无春山主本乃恶鬼,只为归束其不作大恶而给其神位,成神后忌惮天劫,自不敢再为祸苍生。

而那些上位的无春山主,他们心中曾经所存的执念,究竟是什么,自他们成神之后,便再也无人知晓,毕竟上任无春山主,传位之后,便算是了了业障,轻轻松松轮回去也。

也有可能根本没轮回,不过无春山对外总是如此说罢了。

无春山主,从来,代表死亡,因为居于人亡之处;代表清明的眼光,能够审判人死后一切;代表神秘,毕竟没人知道他们的秘密,他们何处来,何处去,从来就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

天庭对他们,从来不愿深交,更不愿招惹,只盼着他是个好相与的。

无春山主不大离山,大约有什么非与天庭相商之事,也只叫几个无常鬼使上来罢了,今日何故突然来访,无春山主进来,这间理命仙君殿都凉了下来。

这是那样凉薄却又偏偏在笑的脸,像谁呢,又想起来谁呢,那是一段刻意回避的记忆,数百年过,可只在这殿中相逢一瞬间,他心中埋得很深的东西似乎被谁粗暴地挖开。

这无春山主,他见过的。

……

“曾兄此次必当金榜题名!”

“说得对,曾兄若不中,那就没人能中了!”

一群少年嬉笑,中间簇拥的,是方才十九的曾惜。

他算是皇亲国戚,他的祖母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平宁公主。

但可惜他也只有这么个祖母,父母早在他三四岁岁尚不记事时被一场大火夺了性命,那时他随祖母参加太后的宫宴,故躲过一劫。

后来失火原因找到,是家仆不慎在未入库之酒酿旁错引明火,可是那家仆自己就是第一个死的,无法可罚,无人可归咎。

纵使矜傲高贵如平宁公主,也只能痛心泪流罢了。

虽没了父母,曾惜却被他祖母教养的六艺无一不精,经纶策论,吟诗作赋无一不引得同龄少年与有德之长辈赞叹不已,每至世家子弟同巡出猎,他也总一骑绝尘,拔得头筹。

每每此时,他望向祖母,祖母也慈爱的看着他,那样的眼睛,那样的赞许,那样的深爱。

他是他祖母的心尖,她曾说过,儿子夫妻二人火中丧生,已经要了她半条命,而小闲,是她另外的半条命。

他贵为皇亲,本不必科举,但他心中总有不平,他自小,便看得见生民疾苦,虽在京中,可他却总能于某些盛日出行时看见那些褴褛乞儿,他会问祖母:“那小孩子同小闲一般大,为何好像看起来那么不开心。”

他看见那小孩脏脏的脸,看见他几乎不能蔽体的衣衫,他看见他不开心。

“世上不是所有人都似小闲一般的,小闲如今刻苦用功,便是为有朝一日,让那小儿得衣蔽体,得食果腹啊。”那时祖母还抱得动他,将他揉在怀中,抱得更紧。

曾惜在车内将自己手上的一串红珊瑚珠给了那个小孩,小孩也只有四五岁的样子,但却没大人跟着,他瘦小,眼睛却出奇亮,接了那珊瑚珠,本欲塞入口中,却见曾惜摆手制止,也像曾惜一样,将那珊瑚珠戴在了腕上,抬头欲给曾惜一个笑脸,却见那华丽马车已经行远,唯有曾惜仍从马车窗中探后望,也是一个笑脸。

四月风和煦,明丽艳阳。

哪样的人出生就是众星捧月,哪样的人何种境遇都是人中龙凤???

不错,出身高贵,但又心系天下苍生那种!!!

曾惜这样的。

(但是感觉这样的人傻得很,根据套路,对世界的美好幻想就是要用来毁掉的)

那曾惜呢?他会黑化吗?

各位猜吧,反正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撇嘴)

对啦今天高考结束了,好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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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七·无春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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