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用的东西,省不了。”
解释完,知道不可能,刑妙还是问了一句,“妈,你这是支持我离婚?”
奚妈妈又拍了她一下:“胡说什么呢。”
哪里会有当妈的支持女儿跟女婿离婚的。
不过……
奚妈妈犹豫了一下,试探问,“真过不下去了?”
前世后来会发生的事,刑妙不可能说给奚爸奚妈听,说了他们也不可能信。
未免被当成焦虑过度又或抑郁,刑妙省去这一节,只是摇了摇头,认真看奚母,轻轻道:“妈,我不想跟他过了。”
奚妈妈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上了年纪显得慈祥的面庞,因为这个动作,难得有些严肃。
她问刑妙:“你真确定了?”
刑妙就点了下头。
奚妈妈脸上的犹豫又多了几分。
她有心想再劝说一下。
什么婚姻哪有一帆风顺的,两个人在一起,总会时不时有些小摩擦小磕绊。什么把话说开了,心往一处使,就没什么迈不过去的坎。
可这些话,在看到刑妙憔悴黯淡脸庞的那一刻,她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当妈的,哪有愿意看到女儿女婿离婚的。
可当妈的,也是最懂女儿的。
得是委屈成了什么样,自己这个打小就乖的,遇到事总是能忍就忍的傻闺女,会主动说出来要离婚。
奚妈妈喉头哽咽了一下。
再张口,她脸上的犹豫就淡了,慢慢说道:“你要真决定了,妈不拦着你。”
“只有一点。”
她表情认真,用心叮嘱。
“想清楚了,别后悔。”
***
同一句话,一小时以后,刑妙又听到了一次。
不过这一次,这句“你可想清楚了,别后悔!”是带着威胁意味的。
刑妙早想过这次通话不会愉快。因此,看到来电显示是“谭刚”,她就将安安交给了奚妈妈,独自到了阳台才接通。
谭刚起先打的是求和牌。
虽然不知道刑妙不声不响回娘家是什么原因,他仍“大度”地主动讨饶。
看刑妙意志坚定不改主意,又听她说了要离婚,谭刚苦求无果后,爆粗口、辱骂等轮番上阵。
刑妙听着心想,奚尔容眼睛也不瞎啊,结婚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是个这样的烂人呢?
该说是男人在骗婚前太会伪装,还是一个人的真性情总要在遇到事了后才会显现?
揉了揉被弄脏的耳朵,刑妙没气得对骂,只淡定回:“安安才八个月,还是女孩子,就算交给法-院判,也只会判给我。你如果不信邪,非要折腾,那我也愿意奉陪。”
“&*¥%#……”谭刚骂骂咧咧了一通。
期间夹杂着诸如“你以为离了婚你还能找到好下家!”“你该不会外面有人了吧!”“你这是对孩子不负责任!”等等。
刑妙自己倒是不在乎,但她要是不解释,回头奚尔容回来了,午夜梦回想起这没说清楚的事,怕是纠结得要睡不着。
况且,谭刚心眼小成这样,如果刑妙不能让他清楚过错方在自己,只怕后面跟奚尔容还有得牵扯。
于是,她挑了重点答了。
“目前没下家,也不准备再婚,就想守着安安一个人过。”
后面奚尔容会不会有的再另说。
“至于对孩子不负责任。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距离我回到娘家都已经过了将近四个小时,现在才发现我们不在家的你,也好意思拿‘负责’这个词来质问我?”
到底谁更不负责,难道不已经一目了然?
期间一直在玩手机的谭刚心虚了一瞬,又梗着脖子道:“那又怎么样,你出去大半天都是我带,我以为你带着孩子睡了玩会儿手机怎么了?等等,你难道就是因为我一直玩手机所以要离婚?奚尔容,你要不要这么离谱?”
“你带娃没玩手机?别说得好像你娃睡了才开始玩。还有,安安白天小睡时间不长,每次最多两小时,外头五六个小时没动静你也没想着出去看看?”
刑妙不耐烦陷入这种自证漩涡,索性道,“还有,离婚跟你玩手机关系不大,想知道原因,你不如去问问你妈。”
“我妈,这事跟我妈又有什么关系?之前你说不要她带,我不就让她回去了吗?”
谭刚的口气像是在说:这事不都过去了吗?你怎么还要找我妈麻烦。
刑妙“嗯”了声,有心想揭穿谭母碍于面子和外人眼光要来带娃,真带了又拈轻怕重嫌麻烦,还嫌弃安安不是男孩儿,于是有点头疼脑热就无限放大的事儿多真-相,但转念一想,谭刚这护他妈的劲儿,怕是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想到这,刑妙不再多说,简洁道:“你回一趟家,看看你妈现在在做什么就知道了。”
说罢,她直接挂了电话。
翌日中午,刑妙想起这事,算算时间,谭刚要是回去估计已经看到他妈求神拜佛卜卦算命买回来的那些东西了,而以谭母对大孙子的执念,知道了她要和谭刚离婚,多半还求之不得,催着谭刚要同她离婚,好再找个媳妇生孙子。
她摸出手机,发了条信息过去。
「你就一个妈,我也就一个女儿,既然她们只能留一个,那我只要安安。你妈做的事,我可以不报警,不追究,但离婚,是我给你的最后通牒。」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谭刚的电话来了。
在刑妙意料之中,又有那么点意料之外。
“离婚就离婚,但婚房得归我,彩礼你也得还回来。”
刑妙简直没气笑:“你答不答应安安的抚养权都归我,你在这狮子大开口,是彻底要撕破脸了?”
“你也得为我想想,我好不容易讨了媳妇,生了孩子,为了跟你结婚,掏空了我爸妈大半辈子的积蓄,你这要跟我离婚,那我不得再找一个,这么多钱,你先提的当然得多填补点。”
“这话是你妈教你的吧。”刑妙一针见血,“开扩音了?那我就直说了。”
“第一,离婚是因为你妈要伤害安安,你们犯的错,你们理应承担,别把过错推我身上。”
“第二,跟谁结婚都要花钱,不是因为跟我结婚才花了这么多钱。事实上,婚房出资有我家的一半,彩礼也是婚后直接带回的我们小家。整天喊着娶媳妇你们吃了大亏,怎么,既得利益装看不见?”
“第三,你要真结不起婚可以不结,我从来没逼着你娶我。”
“对了。”
听着对面急促的呼吸,以及像是快要冲口而出的脏话,刑妙快速做结。
“大半辈子的积蓄结个婚就掏空了?”
“不是我说,叔叔阿姨不是赚钱能力不行,就是存钱本事不行。再不济,结婚前开诚布公跟我明说啊,有多少钱办多少事,我也从没向你要求过什么,自己打肿脸充胖子,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这叫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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