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假结束后,返校当天蒋凝就组织学生们把位置换了。令江寒和祈误尘还是在原位,盛尧和胡琛往前坐了一排,离他们稍微近了点。
晚上令江寒放学的时候去了一趟办公室,祈误尘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跟他一起回的家。
他们回来的时候程艳在厨房切水果,令江寒洗完澡后进了自己的卧室,准备去拿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
床头柜上此刻放着两部大小一样的手机,令江寒拔掉自己的手机后又给另一部手机充上电。
祈误尘的这部手机和他的是同款,他们的手机壳还凑巧都是黑色的,放在一起属实不大好辨认。
“令江寒,”门外传来祈误尘的声音,“一会儿帮我看看今天的英语。”
“知道了,”令江寒一边拿着手机回复蒋凝的信息,一边对门外的祈误尘说:“茶几上是程阿姨今天帮我拿的两个快递,你拆了之后拿进你的卧室里。”
祈误尘应了一声就去了,令江寒的手机屏幕上又弹出来一条蒋凝的信息:【以后不准再带手机来学校,再有下次直接请家长。】
【以后不会了,谢谢老师。】
那边的蒋凝又说:【也就是你这次进步大,不然我才不会把手机还你。早点睡觉去,明天还要上课。】
令江寒回了个ok的表情,打字回道:【好的,您也早睡。】
他回完信息就去看祈误尘的手机充了多少电,摁下开机键后却愣了一下。
祈误尘这手机连壁纸都跟他是一样的,也是一张全白色的壁纸。
令江寒的表情罕见地空白了一瞬。
见鬼了,这年头连手机都有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了。
令江寒将祈误尘的手机放回床头柜上继续充电,打算等它充满电再物归原主。
他拿上自己的手机准备去祈误尘的卧室,刚从厨房里出来的程艳让他顺便端一盘切好的水果进去,并叮嘱他们写作业别写得太晚。
令江寒点头答应后就推门进去了,刚把那盘水果放上桌,祈误尘就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同桌,谁家写作业有你这么享受?”
“自己坐啊,”令江寒坐上自己那张转椅,然后伸手挪了挪身后的靠枕,“又不是没给你买。”
“不是,”祈误尘笑着在他旁边坐下“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买这个。”
令江寒抽出一张自己的英语卷子,慢慢悠悠地说:“作业怎么写都是写,那还不如舒舒服服地写。”
“你说得对,”祈误尘把自己的英语卷子递给令江寒:“快给我对对答案。”
对到后面的完型填空时,令江寒抬起头跟旁边的人眼对眼。
祈误尘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刚要出口询问。
就听令江寒说:“你之前不是问我怎么做到数学多选题全错的么。”
已经明白得差不多的祈误尘:“……”
他本来想问问自己对了一个还是两个,做个垂死挣扎。
就见令江寒将他的卷子摁到自己手边,冷酷无情地下了命令:“重写。”
祈误尘认命地将大题解到一半的物理试卷挪到一边,生无可恋地听话重写。
二十分钟后,祈误尘耷拉着脑袋趴在桌上,如同被英语卷子吸干了精气。
“至于么你?”令江寒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祈误尘没接这话,慢吞吞地支起脑袋,提起笔来继续写刚才的物理试卷。不知道是题难了还是怎么的,祈误尘再开口时有些唉声叹气:“我明天会请一天假,后天早上再回学校。”
“请假干什么?”令江寒盯着他问:“你爸找你?”
“怎么会?”祈误尘说:“明天是我妈的忌日,我去外婆那看看她。”
-
令江寒原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把手机物归原主,哪知他刚起床就听程艳说祈误尘早已出门了。
令江寒只好先将他的手机放在家里,吃完早餐后去学校上早自习。
祈误尘不在,下课后盛尧他们也不怎么敢来打扰他,令江寒就刚好借着课间睡上一会儿。
令江寒眼睛不好,老师在黑板上写的东西都看不太清,每到记笔记这一环节基本就是看祈误尘的。
其他科目还好,令江寒大多能边听边写,可一旦遇上数学,令江寒基本是毫无办法。
两节数学课下来,令江寒的心情已经可以用“麻木”来形容了。
数学老师走出教室的那一刻,令江寒趴在桌上唉声叹气。
今晚还有两节数学晚自习。
幸运的是老师晚上没再继续讲题,而是让他们自己刷题看笔记。
回家的时候令江寒顺手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鞋柜上。
令江寒洗完澡后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一边走进自己的卧室,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就输了密码。
却在打开手机的那一瞬彻底愣住。
这手机不是他的,桌面壁纸不一样。
和祈误尘现在用的手机壁纸也不一样,不是文艺委员在教室里偷拍的那张,而是另一张他从没见过的。
看背景能看出来是在令江寒的家里拍的,照片上的令江寒正半蹲着身子喂坐在地上的初一吃猫条。
照片很明显是偷拍的,里面的人和猫都只有一个侧颜,露出令江寒那道精致的下颌线。
这部手机是先前被蒋凝没收的那一个,上次他发现文艺委员拍的那张照片时,祈误尘的手机已经换过了。
也就是说,早在文艺委员偷拍那张照片之前,祈误尘就已经用过自己的照片当作桌面壁纸了。
然而除了壁纸还有一个问题。
祈误尘的手机密码又为什么和自己的一样?
令江寒的生日在十一月十一日,所以他的手机密码就是四个一。
可祈误尘的密码又是什么鬼?
他俩的生日难道在同一天?
令江寒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之前祈驰月问过他的一句话。
“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当初他只觉得这个问题简直荒谬,现在看来,祈驰月那样问一定是有原因的。
令江寒转身出去拿自己的手机给祈驰月发信息:【驰月姐,你睡了没?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那边的祈驰月正好坐在阳台上敷面膜,看见他的信息后先是瞄了一眼楼下,然后才打字回复:【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是令江寒想问但又不能问祈误尘本人的?
正疑惑着,界面上便又弹出来一条消息:【祈误尘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哦哟,问生日。
某人这是有希望啊?
她敷着面膜,脸上的笑意敛了好几分,回道:【十一月四日,再过段时间就十九了。】
十九?
令江寒看着那条信息迟迟没有给出回复。
祈误尘比他大一岁?
不对,令江寒回过神来,生日是十一月四日,密码怎么是四个一?桌面壁纸又怎么是他?
啧,这人好烦,人都没在家里,却给他留了一大堆问题。
另一边,烦人的祈误尘正在一楼的阳台上陪温书渝聊天。
今夜的风还算温柔,不热不冷,很是得温书渝喜欢。
祈误尘知道她想和自己多说说话,到了这个点也没催她去休息。
内心挣扎一番后,祈误尘终于声音平静地说:“外婆,我有话想问您。”
温书渝头一回见他这么正经,登时来了兴趣:“什么话?”
年近七十的人,因为在祈驰月的精心指导下,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唯有一头花白的发悄悄提醒着后辈们,她已经逐渐开始衰老。
可温书渝仍像个小姑娘一样,对生活怀有期待,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
所以她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
祈误尘此刻正直视着那双眼睛,面不改色地对她说:“如果将来我喜欢的人是个男生,您会不会同意?”
温书渝先是笑了笑,笑完之后才摆了摆手:“这种事情哪是我说了算的?”
祈误尘听完后眼睛都亮了一下:“您是说……”
“我没说,”温书渝笑着打断他:“我问你,如果我把你们强行分开,你会不会难过?”
祈误尘想了想说:“如果追到了的话,会吧。”
“还没追到呢?”温书渝好奇问道:“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人家又是怎么想的?”
“他啊,”祈误尘把手往后脑勺上一放,慢悠悠地说:“还不知道我喜欢他呢。”
“那你还不加把劲?”温书渝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就说祈知年今天怎么连人影都没见,怕不是他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又怎么样,”祈误尘整个人往后仰了仰:“他管不着。”
“你啊。”温书渝无奈地笑道。
正高兴呢,上面忽然传来了祈驰月的声音:“外婆,您该睡觉啦,别跟这小兔崽子一起熬夜。”
祈误尘正要说话让她别打岔,上面的祈驰月又喊道:“祈误尘,赶紧洗漱完睡觉去,生日那天等着收礼物吧。”
祈误尘站起身来冲上面喊:“大晚上的画什么饼呢?你不都是直接转账吗?”
“不告诉你,”祈驰月的声音逐渐由大变小,听着像是转身回了自己卧室:“自己想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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