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斯顿暗礁群位于太平洋中部偏南,按照眼下这个时节,的确是风暴高发期,局部区域两三天便来一场是很正常的,如果倒霉点,天天都碰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当雨下到最大时,如同水幕一般让人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水滴况好似机枪一样打在脸上,完全没有睁眼的机会。
有好几次大浪都差点将万顷巨涛中一叶孤舟的救生船给打翻,好在每次这样都会被反方向的另一个浪再给打回原位。
就这样,船上50多人都趴着身子低着头任它随意漂泊,直到三个小时后,雨过天晴,风平浪静。
当再抬头时,四周除了海水以外,什么也看不见,救援船、其他救生艇、暗礁群,全都不在视线以内。
有人开始慌了,问道:
“我们这是在哪儿啊?刚才的大船呢?”
“这地方看着有点眼熟,他们应该没走元吧。”
“这是什么屁话,这里是海上,除了水还是水,哪里不看着眼熟?”
然后是七嘴八舌的讨论,想象一下,50个女人坐在一艘前胸贴后背的小船上叽叽喳喳东一句西一句的说,场面要何等聒噪,即便上官云燕也是女人,她也感觉脑仁疼,在试图几次制止无效后,便攒足了一口气,大声道:
“都别说了!!”
这分贝的确够大,不仅压住了聒噪声,还压住了附近的海浪声。
所有人都停下了这毫无用处的讨论,转而齐刷刷的看向她。
“咱们这艘小船,明显被冲走了,和救援船脱离了,具体冲出去了多远这谁也说不准,毕竟整整随波逐流三个小时。
但风暴下的洋流没有规律,也许很远,也许在原地打转,不过不管怎样,在联系到能让我们脱困的力量之前,都冷静一点,不要做无谓的事情,如果运气不好,这艘船将是未来我们很长一段时间内的栖身之所。”
这话不说倒还好,说了一些人直接哭了,孕妇哭的最惨,还有一个看起来未成年的女学生也差不多,其余人抽抽搭搭的占大多数,即便没有哭的,也都苦着脸。
只有一人例外,她看着就大大咧咧的,一说话更是如此:
“你们都这么难过干什么?这不挺刺激的吗?和电影里演的一样,这回姐姐我也能当一把主角儿了!”
“大家先把手机都拿出来,试试能不能拨出去。”上官云燕没理这两种极端反应中的任何一种,而是如此道。
闻言,众人先后掏出手机往外拨,但结果都是一样的:没信号。
还有一些则因为泡了水干脆不能用了。
小船上沉默了一阵,有一个年纪稍长的中年女人打破安静道:
“要真一时半会儿没人来,这么多人在这么小的船上,靠什么生存?没有吃的喝的几天就得饿死渴死啊。”
“救生艇下面都有配备,一般是压缩饼干和瓶装水,能够支撑满员状态下七天的消耗。”上官云燕指着中央的甲板道。
坐在那里的人挪动身子果然发现地板上有个把手,抓住往上一提便掀开了,而下面果然是成箱的饼干和纯净水。
“啊,要是一日三餐都吃这东西,那不得吃到吐啊?”
说话的是个年轻女孩儿,她身边的应该是她闺蜜,接话道:
“有的吃就不错了,要不给你钓两条鱼来?”
“大家听着,为了减少消耗,我建议每人每天尽量减少活动,只吃两顿甚至一顿饭,这样能最大限度支撑的时间长一些,时间越长,我们获救的几率就越大。”上官云燕道。
“切,这破玩意儿给我吃我都不吃。”一个化了浓妆,但妆容已经被暴雨打花了的女人道。
不过这种嘴硬往往都是逃不过“真香定律”的。被雨水里里外外冲刷了个透,现在再被太阳一晒,然后结合几个小时的海上颠簸,每个人的消耗都不可谓不大,因此随着日头西落,船上的每个人便都进入了饥肠辘辘的状态。
那个说不吃的女人头一个从里面摸出一包来撕开就啃,但压缩饼干这种高油高盐高糖的应急食物口感并不好,粘度很高,猛吃会糊嗓子,所以她吃了几口就开始咳嗽,吐出来不少又灌进去半瓶水才恢复过来。
随后学老实了,知道得小口小口的吃,却也是吃一口便得喝一口水。
有她带头,其他人也都纷纷拿出来吃;上官云燕拿到一包还没撕开,就发现浓妆女人的手不老实,她利用距离较近的便利,趁着其他人都低头吃东西的机会,一包一包的往外摸,然后塞进自己的挎包里。
“你在干什么?”她厉声问道。
众人被惊醒,一起往那边看,浓妆女人扔掉手里正捏着的一包,道:
“你问谁啊?”
“我当然在问你!”
“我什么也没干,你想干嘛?”
“把你的包打开,把里面的饼干都拿出来,放回原位。”
她见被直接拆穿了,也索性不装了,站起来骂道:
“你谁啊就在这里比比划划的,白天看你说什么一天只吃一顿两顿的就不爽,装什么逼?你在你干爹那里说一不二,在外面可没人搭理你!”
旁边有人小声道:
“你不能看人家长得漂亮就这么说吧?”
“我就说了怎么样?!啊!”
浓妆女人的情绪有向歇斯底里发展的倾向,她伸手在挎包里掏了半天,掏出来一串钥匙,钥匙上挂着一柄那种集结了启瓶器、锥子、小刀、锯齿、指甲剪等多种功能的瑞士工具刀。
然后将小刀拽出来,指向前方以示威胁。
上官云燕对于这种威胁完全不为所动,她向前挪了两步,道:
“劝你不要把事情弄的这么难看,把刀放下,把饼干还回去,我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去你妈的,你再敢过来,我就捅死你!”浓妆女人将手中小刀挥舞了两下并声音尖锐的咆哮道。
但在挥到第三下时就被上官云燕一个别臂擒腕就给拿住了,随着关节被掰到正常活动范围之外,前者顿时疼的小刀脱手,人也哇哇叫了起来。
而后者并没有就此罢休,她知道这种刺头,必须一次给她收拾老实了才行,不然没完没了。
所以捏住对方的手往旁边一用力,便将这人给甩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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