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撒下去，想过来干的工程单位自然是不缺，而和村里那边一听居然还有主动出钱来给自己修路搭桥拉网线这种好事，也是欢迎的不得了，八个村就这么开始同时动工。
和市区里那些相比，这的的确确是小活儿，白天干晚上休之下，最多用十几天也就干完了，这和曾默接受社交培训的时间加起来，满打满算刚刚一个来月。
等全面竣工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往市政府去跑，两边一谈对方都挺吃惊怎么会有人去修这些地方，还寻思着利润少没谁愿意干呢。
接下来派人验收之类的流程自不必说，就说回购结束时曾默数了数到手的钱，再扣除成本，那别提多高兴了，他回家抱着上官云燕先转了几圈，然后道：
“云燕，你猜这次咱们赚了多少？”
“估计9000万左右吧，应该过不了亿，毕竟都是低利润工程。”
“哎呦，叫你一说就没意思了，你猜的太准了，净赚9700万左右，9700万呐！比三台风车一年赚的还高了30%多，关键这只用了大半个月，就超了发电一年的利润，这也太牛了吧！”
“不然你以为各市各地那些个□□为什么为了抢工程打的头破血流？因为这就是个暴利行业；现在咱们干的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等真接了大工程，你才会真正知道那有多赚钱了。”
“嘶，这么说的话咱们也得造作防范才行，不然要有人来抢咱们的工程怎么办？”
“你又想哪儿去了？咱们是投资方，又不是工程方，别人来抢那也是工程方的事，挨不着咱们的。”
曾默被一提醒，恍然大悟道：
“是是是，你看我这脑子。主要是在墨西哥城那些华人□□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你一说□□，我立马就反应怎么和他们对着干，这次不用了，真好。”
有了第一单的成功开头，往后的生意也就更好做了，上官云燕除了在幕后出谋划策之外，也在积极搜罗其它少见勋章，然后找人牵线搭桥认识负责回购的部门负责人，不过她始终没有露面，只是将路铺好，让曾默去走；而曾默的应酬也逐渐多了起来，他通过十几场酒局，几乎把阔州市能和基建投资有关系的领导全认识了个遍。
每次喝完回来，他还要把席间和那些手握权力之人的对话复盘一遍，主要是复述给上官云燕听；而其中自己说了什么，对方说了什么是最基础的，连语境也要尽量讲清楚，然后后者就会深入分析，给曾默讲出优缺点，优点保持并继续发扬，缺点则要加以改进。
就这样，曾默被硬生生的从一个有些什么都不懂的“未毕业大学生”，被打造成了社交达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一日千里。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两人的公司也终于将业务从纯粹的农村扩展到了城乡结合部，上官云燕看着账户里庞大的余额，道：
“原始积累已经完成了，咱们要进行下一步了。”
“是要成立投行吗？”
“对，我要带着你去当‘银行家’！”上官云燕说这句话时，不同于平常的淡然，也是豪情万丈。
“我去，这三个字念出来就感觉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是的，银行家是资本家中的资本家，是最讲效率最冷酷无情的行业，这时候套近乎搞交情那一套你也可以放一放了，无需再这样钻营。”
“为什么？”
“因为现有的交情已经够用，而投行领域向来把利益和交情分的清清楚楚，涉及到蛋糕的问题，别说是朋友，就是亲爹来了也不行。”
“懂了。”
随着新手续的办理，“汇隆投资有限公司”也就变成了“汇隆投资银行”，雇员的数量也水涨船高，之前在“鼎盛大楼”里预留的空间已经不够用了，但对于手里有大把流动资金的二人来说这完全不是问题，整个一层全部租下来，将数百员工都集中安排在此，一眼望去，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此时此刻，这里成了整个阔州市CBD区最耀眼夺目的企业。
在银行成立的第一单生意落定后，曾默道：
“云燕，咱们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庆祝一下？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和我，就成了全城知名的企业家了，如果扎根于此，未来还能有怎样的发展，真的是不可限量。”
“庆祝自然是可以，不过现在可不是得意的时候，起码赚的钱多钱少不是指标。”
“开企业的目的不就是赚钱吗？不以这个为指标还能以什么？”
“以对规则的熟悉程度。咱们眼下对这里的运行规则只能说摸到了些门路，但还远达不到能运用自如为自己谋利的程度，等到了那时候，才是可以拍着胸脯说是‘企业家’了。
你知道那些商场斗争中决定输赢的最大推手是什么吗？还有一个商人是否老道主要看什么？”
“在你说这些之前，我以为是谋略、计策、城府之类的，但听你这么发问，感觉答案肯定不是。”
“你说的这几个也很重要，但的确不是最重要的，权谋再如何精妙也不过是‘术’的层面，有则锦上添花，无则也不妨碍做买卖，但前提是但有‘道’，这里的‘道’，指的便是利用规则、顺势而为。
比如说咱们初来乍到的时候，风电能做起来靠的就是这里工业用电正在高速发展的势，如果看不准这个，有再多的手段也是枉然。
再比如什么钱是白的，可以赚但辛苦；什么钱是黑的，赚的轻松但风险巨大；什么钱又是灰的，既与相关部门搞好关系便可做的事；这都是规则，而这又绝不仅仅能用一部‘经济法’就可以概括的，里面还涉及了官场风气、一地一域的政治生态、人情世故处于什么层次等等。
比如同是华夏，南北方在上述这些方面区别就极大，东西区别同样也很大；比如你现在若是用在阔州的办事逻辑去那些老工业基地那边干，就行不通。
而这些属于社会科学，其实自然科学也是一样，自然科学研究的东西归根结底，就是如何利用自然规律，在宇宙法则的允许下做有利于自己的事。
唯一不同的是人定的规则人可以改变，所以要灵活处之；而宇宙给的规律是人无力改变的，必须顺应，谁想倒行逆施，谁就得死无葬身之地。”上官云燕道。
“你这么一说感觉有些太深奥了。。。不是一时半会能掌握的。”
“也没让你一时半会儿就掌握，你也说了，我们要扎根在这里了，所以未来有的是时间摸清它们。”
“那有你的指导，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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