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佗进屋率先说话,他拱手道:
“‘大爹’,您先到了等我们,这太不好了,我替几位给您赔个不是了。”
不过对面并未回话,而是将眼镜往下拉了一下,看清了上官云燕的容貌后拿着烟袋锅往旁边铜痰盂里“咣咣”敲了敲,道:
“怪不得姓魏的小子能连脸都不要了;行吧,都入座。”
在几人面前,除了“大爹”之外还有两人,一个面容消瘦看着好似济公,另一个五大三粗一脸杀气的负手站在身后,瞧着就知道是个金牌打手兼保镖。
说正事之前,又先听了三个曲儿,因为有求于人,有些着急却也得忍着。
第三个曲目唱毕,“大爹”开口道:
“事情呢我已经知道了,价格小孩儿已经说了吧?”
“小孩儿”指的无疑就是赵佗,而上官云燕赶紧接话:
“赵哥都说了,这些是我孝敬您的。”
说着将准备好的卡拿出来,里面正是100万。
“大爹”点头,道:
“嗯,女娃娃这么痛快,那事就好办的多;这样,钱我收下,然后这边会有人约一下魏培雨,到时候我做东,大家一起吃个便饭,不管什么事,桌上说清楚就一笔勾销了,怎么样?”
“尽听您的安排。”上官云燕道。
“‘大爹’,我之前都给妹子□□海口了,说找您准能成,您看您就是这么给力,也让我长了把脸。”赵佗道。
“你个小兔崽子,不知道我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我要不是看在项骜的份上,给我再加一个零我也不管。”
“那是那是,骜哥跟您是忘年交,就是清楚有这份情谊在,这才斗胆来麻烦您的。”
“大爹”没再接这话,而是对上官云燕道:
“姑娘,听说你是个舞蹈老师?”
“您说的不错,我正在教舞蹈。”
“那你说你们练舞蹈的身段好,还是这园子里的角儿身段好?”
说着,他用烟袋锅指了一下楼下正在表演的京剧演员。
上官云燕瞥了一眼便认出那演的是《谢瑶环》,在这个曲目中女主角谢瑶环有一段女扮男装的戏份,特别考验表演的身段,因为在肢体动作上要做到柔中带刚,既有女性的柔美,又要带出男性的刚强,但这个尺度很难把握,不是个中高手是演不出其中韵味的。
“晚辈认为,两者练到家了是相通的,都强调将肢体语言发挥到极致,用动作表达出作品的思想。”
“练到家了?有意思,那你倒是说说,练到什么程度才叫到家了?”
“功夫中有言,叫做‘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那么舞蹈、戏曲的身段练到家的标准也可以用这句话来概括,做心念一动,立即就能在肢体和眼神上将情绪表现出来,这样最自然、好看不过。”
上官云燕说着,双手抬起,模仿着楼下女主角唱完一段站定的亮相动作也做了一下,这一下却让“大爹”老眼一亮,他把烟袋锅放下,又摘下墨镜,道:
“姑娘,你也会唱戏?”
“不瞒您说,学过一点。”
“不,你看你随便一端那感觉就有了,不在‘唱念做打’上下过苦功,绝对演不出这样的效果,来来来,你给我唱一段,唱的好了,我绝对亏待不了你。”
上官云燕想了想,遂道:
“那晚辈献丑了。”
接下来她将楼下刚刚演过的那段又从头到尾再来了一遍,别看没穿戏服,别看没有京剧的化妆,别看没有专业的舞台,但这演出来的味道,和戏台上的一比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看的“老爹”心花怒放,他拍着巴掌道:
“好好好,我喜欢的这几个角儿都没你功底好,有这本事,还教什么舞蹈,改唱戏才棒!”
但等说完这话,他脸上的笑容却又快速消退了,拿起烟袋锅嘬了两口,吐出两口烟后惋惜道:
“罢了罢了,戏曲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爱看了,也没办法,不与时俱进只抱着以前的玩意儿没完没了,总有一天是要被淘汰的,教舞蹈也挺好,挺好。
对咯,我说话算话,我说不亏待你就不能亏待你,姑娘,这钱你拿回去,这事,我免费替你办了!”
“那不成,这钱您是一定要收下的,否则您便是折煞我;而且随便模仿了一小段曲儿就值100万,这对台下的演员来说也太不尊重了。”
“想不到你个女娃还有骨子英气,那咱们折中一下,我拿一半,你收回去一半,当给我个面子,怎么样?”
上官云燕知道再坚持那就是不懂事儿了,便道:
“那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好,今个儿‘大爹’高兴,所以我决定了,当场给你办了。”
众人被说的都是一愣,什么叫“当场”?难道要把现在给魏培雨说?
而“大爹”一伸手,旁边保镖立刻双手递过来一部手机,他也不看,直接按了拨出键就打。
因为手机开了免提,所以那边的声音也很清楚。只听几声铃声后,对面接起来了,口气异常不耐烦:
“喂,谁啊?!”
“我!敢对我大呼小叫的,反了你个六畜了!”
魏培雨听这动静耳熟,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看了看来电姓名,心说哎呦,怎么是这个活祖宗!
专既口气也变了,道:
“‘大爹’您啊,有什么指教?”
“我现在在听戏,但有点事儿要给你说,还是那个园子那个房间,赶紧过来,别让我等太久。”
“‘大爹’,我这儿一屁股烂账没摆平,实在走不开,您电话里说行吗?我记下来,优先办理。”
“放屁!你烂账走不开,你调戏人家姑娘就走得开是吧?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魏培雨被说的心里一惊,来不及想是什么风流韵事能惹到他,便无奈道:
“呃,那您宽限我点时间,我不在市区在北郊呢,开车到您那儿得有一阵子。”
“赶紧的,表走一圈你要不来,你给小心你的脑袋!”大爹说完就把手机给扔回给了保镖,然后从长衫里掏出一块造型古朴一看就老玩意儿的怀表按开看了看,又对上官云燕道:
“1小时之内他就到,看我怎么收拾他。”
上官云燕再次道谢:
“万分感谢您的帮助。”
一小时在这边是悠闲度过,在魏培雨那边就是火急火燎了,他骂骂咧咧的叫上司机,坐上车就往这边跑,闯了两个红灯总算用了是赶在“大爹”再打第二个电话之前赶到了。
等一进屋发现这一屋子人,尤其是上官云燕和曾默在时,他就明白了一切,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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