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最初命令就是干掉曾默,提着他的脑袋回去复命,而周渠有私心,费了一番口舌才说动了上面,把干掉变成了‘解除威胁后自行处置’。
所以曾默成了他的战利品;而对于他安的那点私心来看,说真的,还不如被直接杀了来的痛快。”
“嗯——让我猜猜周渠的私心是什么;有了,是不是和‘内丹’有关?”
“有点关系,但不大。”
“可我觉着曾默身上最值钱的就是那个了,还有什么是比那个更值得图谋的?”
“周渠手里有自己的活儿,确切是在搞什么我不清楚,但和功法有关。”
“呃,我没太理解是什么意思,这和曾默又有什么关系?”
颜悦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了片刻,好像是在想怎么说合适。
几秒钟后,她道:
“这么说吧,周渠养了一批人,还建造了一座‘藏武塔’,里面尽收天下各种功法原本,没有原本的就是手抄本,反正你能想到的功夫,里面基本都有。
然后他的这批人负责的是就是通过研究已有的,改进正在使用的,最后发明尚未存在的。
但新事物诞生之后总要有个不断试错直至成熟的过程,而功法这个东西,没人练就无法发现缺点,无法发现缺点又不能有针对性的改进;可找人来练,往往都会因为不成熟带来的剧烈的副作用走火入魔,并且这还是轻的,重一点的直接死了也不在少数。
为了这事,周渠已经折进去不小于四位数的人了;然后走火入魔的‘废料’他也不能不管,便又出资建造了一座精神病院,里面关的都是这些‘武疯子’。”
贾飞浦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便道:
“我好像有点眉目了,不会是这个周司令因为死人太多,负担太重,遂想找一个耐受力强的实验体,拿这些未经实践检验,可能一身硬伤的新功法在这人身上反复试验,以达到暴露缺点加以改进的目的。
而这个人,就是曾默?”
“说的很对,基本是这个意思。曾默有‘内丹’和‘生命之柱’融合的核能撑着,生命力足够抵抗那些副作用,既不会死也不会疯,这对于周渠来说是个堪称完美的‘万能小白鼠’。
包括他此次能有如此大的突破,最大的功臣就是那死掉的上千人,还有疯掉的几千人。
这些好苗子们如炮灰一样用生命和健康铺出来一种成熟且可助其登上绝世高手之路的新功法。
只是此物目前是周渠的核心机密,除了他自己和参与编纂的那些手下以外,谁也没法窥其真面目,至于叫什么也是无从得知。
不过这厮的野心远不止于此,所以才有了这番作为。
比较讽刺的是,‘暗黑殿’也有一个类似的官方项目,合作方主要是由一群持有功法真传,从华夏国内流落到南亚后重新成立的‘印度少林寺’,负责人是那里的俗家弟子第一人释小悟,这个家伙坏的冒烟,被招安后干了不少丧心病狂的事,目前官阶比我高一阶,属于‘二十四节’之一。
而讽刺的地方就在于这个官方项目无论是进度还是含金量,都比不上周渠这个‘私立’的。”颜悦瑶道。
“释小悟?我貌似听过这人的名字,的确挺坏,不过相比于坏,他更出名的是好色和丑,据说长了一张能吓死鬼的脸。
但他练了一身‘掷象神功’的功夫,据说很强。”
“嗯,这人是凭实力上去的这个不能否认。”
“不过释小悟有‘暗黑殿’官方背书,为什么会搞不过周渠自己弄的‘地下项目’呢?”
“能力差距。我说他有实力那也得看和谁比,他和周渠怎么相提并论?无论心智、定力、计谋、布局能力,以及习武天赋,都不在一个档次上;哪怕一对一的比拳脚,现在身为绝世高手的周司令,要把他打出屎来也并无什么挑战性。”
贾飞浦听的连连点头,接着道:
“也是,能被冠以‘绝世’二字,就已经够说明一切了......对了,我刚才还想问您为什么会说‘负担太重’这四个字,因为对于周渠来说钱不是问题,而大活人就他掌握的门路来说也不缺,但当您说到‘好苗子’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
能被拉来当试验品练各种新功法的人,肯定都是至少有些习武天赋的,资质平庸的他也看不上,所以死了上千疯了几千有天赋的,那的确是个极其高昂的代价,毕竟这类种子选手本就稀少,能找到已经算运气好的了,还被拿来当成消耗品,这谁受得了。”贾飞浦道。
“是这个道理。最近云燕怎么样?”
“一切正常,只是没笑脸,也不说话,反正就是一副受了重大打击走不出来的样子。
然后有一个关于她不知道算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讲。”
“她被召回非洲分部了,并且得到了新的任务。我觉着这是好的那部分,因为这说明您的努力起作用了,‘暗黑殿’没跟上官姑娘计较曾默的事情;但坏的是她的新任务是好像又不是啥好活儿,是个‘脏事儿’。”
“‘蝴蝶’能接到的活,哪能有好的。”颜悦瑶叹道。
而“脏事儿”则是这个群体中的一句黑话,特指目标人物很难搞定,并且品行恶劣,需要在身体、人格之类的方面要付出很多;如果把梁庆比作需要搞定的目标的话,那谁接了这个任务,谁就是接了“脏事儿”。
“那咱们怎么办?”
“你别管了,我去跟她部长聊聊,看看有什么操作空间。”
次日,颜悦瑶专程来了非洲分部一趟;部长还是那个部长,两人见面对面而坐,前者道:
“这回来就是想见见云燕,我有点话想当面对她说。”
后者露出他那副具有标志性的笑面虎表情,抽了一口烟道:
“这个事吧不是我从中作梗,是上官不想见你。”
“不想见我?是她自己说的吗?”
“对,她被召回后来找过我一趟,说谁找她都没问题,但如果是你,那一定让我替她挡住。
小颜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打个电话,毕竟上官只说不见面,没说连电话也不接吧。”
颜悦瑶没吱声,而是拿起手机拨了她的号码,对面响了很久在即将挂断时才被接起,然后又是一阵沉默,足足五秒钟后那边才道:
“你有事吗?”
这四个字生硬而凉薄,哪怕是陌生人之间对话也不会用这种语气。
“听说你又要出任务了,我——”
颜悦瑶的话没说完便被打断道:
“和你有关系吗?你就这么喜欢到处管闲事吗?忘了那天临走时我怎么说的了?”
面对三个吃了呛药的质问,她有口气堵在胸口,但不是气愤也不是寒心,而是无奈;最终只好道:
“好吧,那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联系我。”
这次上官云燕没有回话,乃是直接摔了电话。
看着对面的表情,非洲部长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嘴脸,然后做了个摊手耸肩的动作,道:
“看起来聊得不是很愉快。”
“还好。”
颜悦瑶轻飘飘的回了这两个字,随即起身便走了。
而两天后,这个属于“脏事儿”的任务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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