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双掌一对做了个搓的动作,接着空空如也的手中便多了一柄长剑出来。
这个还在地上的曾默可太知道了,当年自己就是被罡气组成的剑杀了个一败涂地,看出这是徒手打不过,要上兵器。
有了家伙,周渠一个跳步前劈便以剑锋斩向项骜的脖颈。
只是他人仍在半空中向前冲时,后者再次抬起手来但并未往哪儿指,而是张开五指对准太阳的位置,随即做了个猛的攥拳的动作。
就是这么个动作,原本风和日丽的大半天,忽的一下便全黑了。
和罡风吹得天昏地暗还不一样,这是那种漆玄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但要说一点光夜没有了那也不对,因为此时此刻的阳光被聚成了一个点照下来,那个效果看着和舞台上将聚光灯集中在一人身上的样子非常相似。
而这个人正是周渠,那道金光将半路上的他打翻在地,紧随其后的是物质正被快速蒸发的“嘶嘶”声。
如果能顶住强烈的刺目感,则能依稀看到里面有个人形和武器正在迅速变淡,手中的剑在几秒钟内就已经不见踪影了,人的话慢一些,但显然也撑不了多久。
一起出现的还有撕心裂肺的嘶吼声,这声音不能说惨,而是在奋力抗争时发出的呐喊。
“姐姐,陛下这是要杀了周渠?”上官云燕道。
颜悦瑶摇头道:
“非也,而且不光不是杀他,还是在帮他。”
“帮他?此话怎讲?”
“你继续看一会儿就明白了。”
巧的是,这边的对话刚说完,被聚集的阳光也散开了,世界重新恢复到了普照状态。
而地上那位,原本被“阳火”烧出来的伤都不见了,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并且人也还是那个人,但气质却为之一变。
他站在那里思索了片刻转既面色一诧,往前三步走到了项骜跟前然后抱拳单膝着地行大礼道:
“多谢陛下,周某服了!”
“渠公是难得的人才,而我既然有这个机会助你,尽一点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
项骜说着,也把他扶了起来。
“我定会殚精竭虑维持我与陛下之间的君子协定,不管什么事,只要给到我了,那必当万死不辞!”
“渠公言重了,合作愉快。”这边伸出大手道。
“合作愉快!虽然此时讲出来有些多余,但我还是不吐不快——您的‘截阳之法’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只是心念一动,便可将射向地球的阳光全部截留并集中在手中随心所欲的使用,这种强大无以言表。”他用力回握并郑重道。
“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
张光靳听着两人的对话,低声问道:
“娘娘,这‘截阳之法’是方才天黑的原因吗?”
“对的,黑是因为那一刻的光都被陛下收到自己这儿来用在周渠身上了;你回去可以看看卫星图像,会发现在那当时全球半个地表都黑了,日照只剩下了一条细细的线投到了这里。”颜悦瑶道。
“我的天。。。。。。把太阳的能量说截就截住,这得是多大的本事。。。。。。”
“陛下的师尊曲圣曾经也用过一次,当时是将其聚于拳锋重创了敌手;只是这次陛下持续的时间更长,操作更精确,有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风采。”
“我还发现一个细节:任凭周渠上蹿下跳把浑身解数都抖落出来了,可陛下全程都没挪地方,一步都没有;只是站在那里和他比划,完全是用热身秒杀了他的极限啊。”
“最后这句形容的倒是很贴切。”颜悦瑶道。
事毕,众人才顾得上去理会曾默;项骜走到跟前低头看着这个脸上写满仇恨的青年,道:
“我可以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想要吗?”
“要杀要剐随你便!不用假惺惺的可怜我!”
“这个机会是能让你回到从前,回到最开始,只当中间的这些许事都未发生过,怎么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的命运因为结识悦瑶而改变了轨迹,打开了‘扫帚星’的命格,还是其中最为凶险的‘铁扫帚’,为‘昙花一现’之局,做事可能碰上奇遇而快速成功,但也会性情偏执而一夜之间便陷入败亡。
回想一下你干过的林林总总,是不是均为这种情况?
而启辰曾劝诫你只要听悦瑶的话,就能保证余生富贵荣华无忧,那是因为‘铁扫帚’分内外,你本接到的是‘外’,是将家财福禄扫地出门的恶象,假设无人干预,你将注定贫贱、孤苦的走完一辈子。
可‘至阴之人’的强大影响力,足以把你的‘铁扫帚’命变成‘内’,既将好运财气扫进家门的含义。
假设你听了这话,眼下至少是个颇具修为且腰缠万贯的成功富商,能享受子孙绕膝、百病不侵、寿数过百的生活。
但你的选择让这个假设只能是假设了,所以你身陷囹圄,成了这副模样。
还有你是土命,而上官是水命,五行之中土能克水,再加上‘铁扫帚’划过‘芙蓉星’,搅得春水难安,让波面被扫帚尾上的土污的光泽暗淡;因此那些年你差点把上官给拖累死,只要和你走得近就没有一日安生。
我给你讲这些是想说我能斩断你和‘铁扫帚’的牵连,让你变回一个普通人,变回你离开大学时的样子。
同时清除你一路走来的所有恨意,送你一段从新来过的人生。
虽然你拖累过上官,不过也为上官付出过,看在你本性不坏的份上,我希望你不要再让这次机会溜走了。”
曾默听罢沉默了很久后才道:
“任你讲的天花乱坠,可我想要的都未得到,我的仇人正在眼前,你想让我放下?不可能!”
项骜闻言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随后道:
“你唯一的仇人,就是你的妄念。”
话音落下,不再给他继续叨叨什么的机会,只是一招手便隔空将人给吸了过来,然后以掌按面,开始发功。
在周遭其他人的视角中,曾默的身子像纸片一样飘在空中,然后乌青色泛着光的亮点从其皮肤下钻出来散在空中。
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当结束时似是风停了,飘荡的肢体重新落地,而项骜的手中已经多出来一颗球状物。
“你体内的丹已经被我拿出来了,你和蜈蚣、龙有关的部分也都得到了最彻底的剥离;从现在开始,你又是一个真正的人了。
而你目前的命格已被我改为‘从格专旺’,虽没有星君下凡高级,却也是只要努力既能成功的好命;未来只要你不懒惰,勤勤恳恳的干一项事业,假以时日自会马到功成。
另外,悦瑶曾经教给你的功夫尚在,以后若还想走行伍之路的话,也算多一份资本。”
曾默甩了甩脑袋爬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脸,随后环视四周,他看到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好像和这些人之间发生过很多故事,但具体有怎样的细节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一切与之有关的念头自然也都烟消云散,不论好坏。
“你。。。你们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你不必思考太多。来人,送他走;这颗丹给冉帝那边的研究员保管。”
有属下赶紧上前应话,然后分工明确的送人的送人,送丹的送丹。
看着一脸懵的曾默消失在视野中,上官云燕和颜悦瑶对视了一眼,但谁也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周渠这里则也告辞后返回了“空间城”。
在和高副见面时,后者“哎呀呀”了半天,接着道:
“听说你和项骜打起来了,没受伤吧?”
“我也是笃定他不会把我怎么样才出手的,输当然是输了,但心服口服,而且也得了两个可遇不可求的好处;‘人王’就是‘人王’,我一口一个陛下,叫的不违心。”
“什么好处能大到可遇不可求?”
他便先讲了第一个,关于能去“中黄星”修炼的那个。
当讲到第二个时,高副习惯性的提问道:
“啊?那个地球阳面突然没光了原来是项骜干的?!等一下,我先不论能做到这个得多么牛逼,单说你也够厉害的,太阳每秒钟释放的能量那是多么巨大的一个数字啊!它集中在一起,然后还持续了这么久,全用在你身上,你居然没有化为灰烬,我感觉即便是‘金仙’也做不到吧!”
“我没化成灰是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想用这个伤我,不仅不是伤,还帮我一步跨域了修行路上的一道巨大障碍。
但在外人看来是项骜用一个威力超强的‘大招’击败了我,我才不得已低头的,面子上能挂得住;他一定也了解我的心思,所以做的天衣无缝。
总而言之,和这种高层次的大能打交道,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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