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邱涂还是没能说服苏壶让他和刘青易住一周。
到了餐厅，刘青易晕车的劲缓过来了，勾着邱涂的肩往他们定的包厢走，说：“受不了了，苏壶什么意思啊？”
“我都说了，他对我管得可严了，”邱涂叹了口气，拍拍他的后背，说，“等我晚上再和他沟通一下吧。”
“我不信你能说得动他，要我看，这种人一般都是……那词怎么说来着……”
“哎哎你悠着点昂，他副手还走在前边呢，回酒店再聊这个。”邱涂赶紧打断刘青易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词。
午餐因为有林承易在，邱涂和刘青易也聊不开，整顿饭都是在尬聊。
林承易和邱涂他们有五岁之差，根本聊不到一个频道上。
熬过午饭时间，邱涂别了林承易，和刘青易一起去酒店。
刘青易开的是一间电竞房，他们一边聊天一边打游戏，饿了就随便点点外卖吃，别说过得有多悠闲了。
下午五点半，邱涂刚好结束一局游戏，苏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游戏声音关小一点儿，我接个电话。”邱涂拍了拍刘青易的腿。
“行。”刘青易听话地直接把游戏声音关了。
邱涂就接了电话，开着免提丢到桌子上。
“回来吃晚饭吗？”苏壶问他。
邱涂拿起一块小饼干，说：“我在外面吃。”
说完他就把饼干放进了口中。
“什么时候回来？”苏壶温声问。
邱涂想了想，说：“一两点这样？”
“凌晨一两点吗？”苏壶似乎不太乐意。
“那就十二点之前行不行？”邱涂叹了口气。
“……勉强答应。”苏壶说。
这一周邱涂基本上都和刘青易待在一起，当然他们也不是只会打游戏，刘青易陪他去打卡了很多之前邱涂想去的地方，餐厅、咖啡馆、小吃店或是一些景区之类的。
邱涂十八岁生日当天，苏壶把身上的事情都推了，陪着邱涂办了成人礼。
他们办得不大，毕竟就几个人，餐厅是刘青易选的，场景是苏壶和林承易布置，而邱涂只用负责入场。
那天晚上，邱涂走进漆黑一片的餐厅，什么也看不清，身后跟着的林承易和刘青易都没了声音。
正适应着光线，眼睛就突然触碰到了一层柔软的布料，有人用这条布料盖着邱涂的眼睛，环到脑袋后面，不松不紧地扎住。
而后，手被人轻轻牵起，拉着向前走，又被人轻轻放到椅子上坐下。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放到了他的头顶。
他猜应该是生日帽。
一道温柔的气息降落在他耳畔，一只手托在了他下巴上，将他低着的头轻轻抬起。
“生日快乐，小少爷。”耳边的空气震动，传播到了心脏。
邱涂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苏壶应该是笑了笑，接着就摘下了邱涂眼睛上围着的布条。
同时，“嗒、嗒、嗒”几声接连响起，一个三层的蛋糕被蜡烛的火光照亮，四周摆着的礼物盒甚至不止三份。
邱涂看见点蜡烛的两人。
“Happy birthday to you~”刘青易唱了一句，然后笑着说，“愣着干嘛？许愿啊。”
“许个愿吧，小少爷。”林承易也笑着说。
邱涂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苏壶的手滑至他的后颈，轻轻捏了捏，温柔地笑道：“你可以对着我许很多个愿望，不止今天。”
“……”
那天晚上的记忆既混乱又清晰，生日礼物是国内的朋友寄过来的，苏壶帮邱涂收好，在生日的那一天给他拆。
邱涂记得自己当时喝高了，对着苏壶说了很多胡话，甚至还几次三番想去亲苏壶，有没有亲到过一次，邱涂不记得了，应该是有的吧。
他没再继续回忆，摇了摇头，闭眼靠到车窗上。
今晚明明没喝多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头有点疼。
……一定是被刘青易传染了。
代驾开车到苏壶小区门口的时候被拦住了，他喊了邱涂好几声，邱涂才清醒。
邱涂挪到另一边窗户，把车窗摇下来，对着保安说：“哥，是我。”
保安看了一眼，就立刻笑着给他放行了。
代驾离开之后，邱涂在车上找了一圈，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烟。
他没有让代驾把车停在地下室，找到烟之后就下了车，靠在车门上，将烟点燃。
雪花落在发顶，又化掉，一眼望过去，许多窗户的灯都已经熄灭。
手机铃声响了。
邱涂吐出一口烟，拿出手机看了眼。
苏壶的电话。
“喂？”邱涂把手机放在耳边，看着苏壶家的方向。
“到家了就上来，”苏壶温声说，“别抽烟了。”
“你怎么看见我的？”邱涂抬头往上看了眼，没看见他们的小花园。
苏壶笑了笑：“你的行车记录仪和停车记录仪，我都监控着。”
“我靠，”邱涂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说，“你个变态玩意儿。”
“嗯，上来，”苏壶说，“别让我下去抓你。”
“知道了。”邱涂挂了电话，这才把烟按灭，丢到一旁的垃圾桶上。
客厅灯是开着的，邱涂一身烟酒味，终于鬼混回来了。
“去洗澡。”苏壶就坐在沙发里，手里一下一下转着手机，偏头看着玄关，说。
“哦，”邱涂自己都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边换鞋一边说，“一会儿洗完澡我要跟你商量个事儿。”
“嗯。”苏壶应了声。
邱涂点了一下头，走进房间，锁了门。
浴室里雾蒙蒙的，邱涂站在淋浴下，低头看了眼自己腰上的那道刀疤。
这道疤是堂哥留下的。
它不是一条划过去的横线，而是一个不规整的圆形，熟悉伤口的人，都能看出这是被刀捅进去而留下的疤。
邱涂轻轻吐出口气，没有去仔细回想那时发生的事。
林承易背叛苏壶被抓，堂哥吞邱涂股份，堂哥用刀刺进邱涂腰侧，堂哥堂叔被苏壶抓走，桃雅受伤……这些事情串通在一起，才不到一个月。
邱涂洗完澡，换上睡衣，才离开房间。
苏壶仍然坐在客厅，撑着额角，目光一直盯着邱涂房间的方向。
“坐这。”苏壶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不要。”邱涂很倔地坐到单人沙发里。
“生气了？”苏壶看着他，微微勾了一下唇。
“你觉得呢？”邱涂靠到沙发里，翘起腿，抱着胸说。
“坐姿文明一点，不要翘二郎腿。”苏壶抬脚往他搭在上方的小腿处踢了一下，邱涂的腿就被放了下来。
“啧。”邱涂也没搭回去，但不爽地看着他。
“别气了，你要和我商量什么？”苏壶好声好气地问。
“以后你想让我做什么，直接和我说，不可以再利用我朋友。”邱涂直说。
苏壶挑了挑眉，笑了：“可以啊，代价呢？”
“为什么还要代价？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邱涂皱了皱眉。
“没有谁是应该做任何事情的，你让我不要做我想做的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来抵押，”苏壶笑着说，“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小苏总，”邱涂看着他含笑的眼，说，“你别太过分。”
“你放心，不过分，我不会收太大的代价，毕竟你身边的朋友没几个是有利用价值的。”苏壶说。
“你先说。”邱涂抬了抬下巴。
苏壶撑住下巴，手指在脸上轻轻点了点，微笑道：“你过来亲我一口就好。”
邱涂：“……”
“那你得让我再多喝几瓶酒。”他说。
“可我希望你亲我的时候是清醒的，”苏壶苦恼地说，“怎么办呢？当时在KTV和你说的那些话是假的，我看见刘青易出去了才这么说的，他只在乎你，才是最好利用的那一位。”
“你敢？！”邱涂瞬间坐直身，用力拍了一下沙发扶手。
“怎么不敢？”苏壶反问。
邱涂恼怒地盯了他一会儿，而后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拽住了他的衣领。
苏壶挑了挑眉。
邱涂把他按到沙发靠背上，低头在他脸上飞速地亲了一口。
“……小少爷，”苏壶在邱涂要撤离的时候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人往回带，有些无奈地说，“亲我好歹要拿出点诚意吧？”
邱涂一只手撑在沙发后背上，单膝跪着，看着苏壶。
“你自己说的，亲一口。”他说。
苏壶指了指自己的唇，笑道：“亲这儿。”
邱涂拽在他领子上的手一下就收紧了。
“不愿意吗？”苏壶拿起一直放在身侧的手机，开锁之后在屏幕上点了点，把屏幕展示给邱涂看，“这是刘青易家门前的监控，只要我想，随时可以让他身败名裂。”
“你……！”
“想好了再说话。”苏壶把手机放到一旁。
邱涂压着火和羞耻，在内心进行了长达几十秒的自由搏击后，终于卸下了力，低下头去，用唇在苏壶唇上碰了碰。
苏壶笑着偏了一下头。
鼻息错开的瞬间，邱涂后颈上搭着的手猛地收紧，压着他向下，强行吻上苏壶的唇。
霎时间周围的一切全都升温，邱涂下意识闭上了眼，听觉和触觉都变得无比清晰。
温暖的掌心隔着衣服轻轻在他后背从上至下地按压，勾起衣摆，攀到皮肤上。
意识模糊间，能听见小声的哼唧，暧昧的水声。
邱涂转过头换了口气，下一秒又被掐着下巴转回去，重蹈复撤。
“唔……！”邱涂被抱着坐在了苏壶身上，感受到苏壶的手走势不对，立刻抓住了那只手。
苏壶终于放过他的唇，顺着滑落下去，在他脖颈上亲了亲，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邱涂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扯开，低头看着他，质问：“你不是说亲一下吗？”
苏壶看着他泛红的眼尾，笑着说：“骗你的。”
“什……！”邱涂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人就被掀倒在了沙发上。
苏壶单手抓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说：“小少爷，希望你明白，我要的赔偿，不止是口头说说。”
不知道苏壶的手碰到了哪儿，邱涂浑身都颤了颤。
苏壶欺身压下，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今天，很不乖。”
[闭嘴][闭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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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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