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是傅则绪在A市唯一的好友,余和蒙。
“初次见面,我是余和蒙,你老公的唯一好友。”余和蒙冲她眨眨眼,解释道,“之所以是唯一好友,是因为别人都不愿意跟他做朋友。”
许颜越:“……”
“我比他大,你以后就叫我哥哥吧,弟妹。”
余和蒙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许颜越,期望她能乖乖叫一声哥哥。
她还没有接话,傅则绪冷不丁说:“我比他大。”
余和蒙炸了:“你就比我大两分钟!”
傅则绪和余和蒙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在同一家医院。余和蒙家曾经在A市叱咤风云,完全不输傅家。
余和蒙高中那年,家道中落,在A市豪门圈逐渐失去了地位。后来,余家举家移民欧洲,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弟弟,你好。”许颜越这次打招呼的速度极快。
余和蒙冷笑:“不愧是夫妻。”
傅星硕站在几人身后,踮着脚尖往里面看,妄想突破大门直接挤进去,傅则绪一个眼神便将他吓退。
彻底打消了进去的念头。
许颜越知道傅星硕对傅则绪的复杂感情,相比于傅随鸣,他更想靠近傅则绪。
“我准备下周三搬家,你来帮我。”
傅星硕直勾勾地盯着傅则绪,见他没有反对,欣然应允。
载着许颜越和傅星硕的电梯下至一楼,傅则绪转身回家,余和蒙将篮球放在门口,也跟着挤进去。
“谁允许你把傅星硕带上来?”
“你对星硕太严格了,连你家都不让来,不至于吧。”
余和蒙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在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看到碟子里还有洗好的青提,顺手端到客厅的茶几上面。
“你应该试着靠近家人,他可是你的亲表弟。”
他吃了一颗青提,酸甜爽脆,极其符合他的口味:“星硕从小就喜欢你,恨不得一天24小时黏着你,你对他太凶了!”
傅则绪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对他仁慈,以后只会让他更痛苦。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靠近。
傅则绪没有回答余和蒙的话,而是将碟子里剩的几颗青提扔进垃圾桶:“不是给你的。”
“你宁愿倒了都不给我吃!”
他将碟子仔仔细细地冲干净,放到沥水篮里。
随后,离开厨房,下逐客令:“我要休息了。”
余和蒙气得牙痒:“傅则绪,你这辈子肯定会孤独终老!”
-
周二这天,天空灰暗,下着蒙蒙细雨,
许颜越一身黑衣黑裤,一路驱车来到A市风水最好的墓园。
她抱着一束秦淑语最喜欢的曼塔玫瑰,沉默地沿着墓园的石阶一步步往上,走到秦淑语的墓前。
墓碑上刻着慈母秦淑语之墓,顶部还有秦淑语的黑白照片。
照片拍摄于秦淑语大学毕业前夕,照片中的秦淑语,笑靥如花,眼神清澈。对未来抱有无限幻想,她渴望在所学的领域里发光发热。
突如其来的婚姻,却将她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理想被吞噬,人格遭到践踏,成为整日围着丈夫女儿打转的全职主妇,并且固执的把女儿培养成依附男人的菟丝花。
“妈妈,我来看你了。”
许颜越蹲在墓前,将曼塔玫瑰放在墓碑前面。
今天是秦淑语的忌日,墓前只有她送来的鲜花,再无其他。许谨驰就连下葬那天都没有过来,恐怕他都不知道秦淑语葬在何处。
他根本不在乎。
许颜越看着母亲的照片,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无从说起。只是不断地靠近母亲,近点再近点。
在墓园待到下午,她才站起身,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她终于说了第二句话:“我要把公司抢回来。”
秦淑语临终前,曾留下代书遗嘱。她将公司和余下全部财产留给丈夫许谨驰,只给了女儿极少的公司股份。
那时,秦淑语已经知晓陈丽安和许年越的存在,却仍把几乎所有的财产留给了许谨驰。
许颜越不解,看到许年越进入公司后,甚至想跑到墓园质问母亲。最后,她制止了内心的冲动。
无论秦淑语出于何种理由,把财产留给许谨驰,都已经是事实。
与其质问已经离世的母亲,不如将所有财产全部抢回来。
许颜越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的墓碑,撑伞离开墓园。
约莫半小时后。
王曼林出现在秦淑语的墓前,献上一束同样开得灿烂的曼塔玫瑰。
“颜颜,刚刚来看学姐了?”
她对着秦淑语的照片说话,说完,兀自笑了笑。
今天来看秦淑语的,当然只可能是许颜越。
王曼林看完秦淑语,沿着石阶缓缓而下,快走到尽头时,与两名西装革履,撑着透明伞的男人擦肩而过。
待她走远,高望迟迟没有转身,他对旁边的同事说:“刚才的女人有些眼熟。”
同事笑道:“你看到每个美女,都这么说。”
同事开玩笑,催促他动作快点。
高望迟疑地转过身,跟随同事踏上石阶。
-
许颜越没打算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傅则绪的家里。
她将所有行李打包好,将一部分暂时用不到的东西搬回了别墅。
一连搬了两趟,搬第三趟时,全身肌肉开始酸痛,头也跟着痛起来。她强撑着将车开到别墅,后备箱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卸,她便昏昏沉沉地走进客厅,倒在了沙发上。
南梦下午去了一趟酒吧,安排好晚上的工作,便坐地铁去了许颜越的公寓。
许颜越每次去看望秦淑语,情绪都很低落,总是独自待在家中,自我消化情绪。
南梦和傅星硕尊重她的选择,从不去打扰她,一般会在群里问候一句。许颜越怕两人担心,都会简单回复。
今天却没有回复。
南梦不放心,赶去许颜越公寓的同时,打电话叫上了傅星硕。
两人在公寓楼下汇合,坐着电梯上楼时,脸上纷纷流露出担忧,直到敲门始终没有得到回复,担忧逐渐演变成了焦急。
“直接输密码吧。”
南梦佯装镇定,实际上打开微信的手,不停颤抖。很快,她在微信群里找到了许颜越曾经发来的门锁密码。
傅星硕输入密码,率先闯进去。
杂乱的公寓内,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行李。
两人分头行动,各个房间都仔仔细细找了一遍,没有看到许颜越的身影。
南梦按照她的习惯,在玄关柜找了找,没有看到别墅的钥匙。她说:“颜颜去别墅了。”
不敢耽误,傅星硕一路疾驰赶到别墅,大门漏了一条缝,两人闯进去,正好看到许颜越躺在沙发上,眉头紧蹙,脸颊通红,满是汗珠。
她正在梦呓。
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妈……妈……妈……”
南梦眼圈通红,替她擦拭汗珠时,不经意间碰到了滚烫的额头。
“傅星硕,快去买退烧药。”
傅星硕不敢耽误,拿上钥匙便往外走。别墅附近没有药房,他驱车十五分钟,才找到药房。
等待店员拿药时,他给傅则绪发了一条微信。
【二嫂发烧了。】
【我们现在在她别墅里。】
直到他回到别墅,傅则绪都没有回复消息。
他瘪瘪嘴,第一次对二哥有些失望。
南梦给许颜越服下退烧药后,用温水给她擦拭身体和额头,以求达到物理降温的效果。
傅星硕见此,不方便待在这里,便准备去偏厅待着。转身之际,南梦低声说:“你别忘了给你哥发消息。”
“发了,他没理我。”
“是不是在忙?也许在开会呢。”
“一般会议,二哥肯定会带手机。碰上重要会议,他担心错过重要信息,也会把手机交给陈陶。”傅星硕生气道,“他肯定看到信息了!”
明明看到信息却不回复,说白了,就是不在意许颜越。
傅则绪发朋友圈、亲自做饭等等,这些表面功夫肯定都是为了应付傅竞藩,以及作秀罢了。
真要碰上头疼脑热等问题,还是靠不住。
傅星硕独自待在偏厅,将傅则绪翻来覆去骂了又骂,就差发微信直接开骂了。
他从小仰慕的二哥,竟然是这种人。对他那么差就算了,竟然还对许颜越不闻不问。
他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喜欢二哥,妄图亲近他!
南梦不断给许颜越擦拭身体,又定时量体温,终于在一小时后,体温慢慢降了下来。
两人松了一口气。
天色渐暗。
许颜越一直昏睡,没有醒来的迹象,好在体温趋于稳定,不再高烧了。
南梦和傅星硕守在旁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生怕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她的病情更加严重。
“我决定了。”傅星硕郑重其事地说:“我以后再也不对二哥……”
别墅大门从外面打开。
傅则绪身穿黑色衬衫搭配暗灰色西裤,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两人面前。
身后还跟着傅家的私人医生叶医生和助理陈陶。
傅则绪没有理会傅星硕,径直朝着沙发上的许颜越而去,南梦眼尖,见他走过来往傅星硕身边退了一步。
“别让他。”
傅星硕壮着胆子说话,将南梦推回原地,自己则站在南梦旁边,不让傅星硕靠近许颜越。
傅则绪看他一眼,便知道他在闹情绪。
“不让我,总得给医生让个位子。”
傅星硕往旁边挪了一步。
叶医生顺势走到沙发边,检查许颜越的身体状况,确定没有大碍后,说:“星硕做得不错,把你二嫂照顾得很好。”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显然不打算再把她当作二嫂。
“我没做什么,主要是南梦在照顾她。”
整个下午,他除了买药就是变着花样的骂傅则绪。
他虽然来了,但来得也太晚了!
陈陶看穿傅星硕的内心活动,主动解释:“傅总开机后看到微信,立刻从机场直接赶了过来。”
“开机?机场?”傅星硕一脸震惊地看着陈陶,“你们去出差了?”
陈陶点头:“傅总今天从巴黎飞回来的。”
“……”
傅星硕切换成从前的模式,对傅则绪又爱又怕,现在估计怕得更多了!
“你刚刚说以后再也不对我怎么?”
傅星硕脑子转得飞快,立刻胡说八道:“我以后再也不对二哥唧唧歪歪了,二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现在可以看她了吗?”
傅星硕立刻变成狗腿样,给他让开一条道,恭敬道:“看得清吗?看不清我把二嫂扶起来。”
南梦无语,右手一挥狠狠拍了拍傅星硕的后脑勺。
“靠谱点,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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