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余慕梅脑海中闪过无数遍他的面孔。还是有种熟悉感,他究竟是谁呢?
这么想着,余慕楠的手机响了两声,她点进去,是工作群里的群公告,明晚七点有一场线上培训会。
她突然注意到发布这条汛息的人。
他的头像全黑背景,只有一条竖线在中央闪着白光,像是无意划上的一道。
余慕楠点进去看,他的昵称是“ZY”,朋友圈则什么都没有,地区定位是C市。
这个人是谁,她心知肚明。
余慕楠想加上他试试看,可终归是抑制住了。她退出那个界面,把手机丢在了一旁。
他叫她好好学习,那她就好好学吧。
·
第二天是周末,余慕楠破天荒地睡到了九点钟,下午的培训课她打算点个到便挂机着做其它事。
余慕楠刚进直播间,便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是陆织言。
她没想到主讲会是他。
摄像头下的陆织言也同时样好看,他穿着件白衬衫,眉宇间有藏不住的困倦,声音也有点懒散,却依旧抓人耳朵。
余慕楠的心颤了颤。
鬼使神差地,她听完了这场培训。结束时间已是九点整,余慕楠走去冰箱想找点东西吃。
“砰”地一声整个房间暗下来,灯忽然熄灭,整栋房子没有一点光亮。余慕楠愣在原地,被吓了一跳。
自小时候那场噩梦一般的经历,她就格外怕黑,更何况现在余笙升不在家。
黑暗笼罩着她。
四周一片寂静,令人发怵。
余慕楠听见房间中自己的手机铃声在响,她想接,可是腿止不住地发抖,寸步难进。
这时门锁“滴”地一声,是密码正确的声音,下一秒门把手转动。她抖的更厉害了,于是直接蹲下身,抱住膝盖。
"余慕楠?"是个男声。
一道光照过来,余慕楠瘫坐在地上。
“是我,陆织言。”
听到这个名字,余慕楠有些不可置信,同时又有了些许心安。
“先起来?”陆织言耐心地问着。
余慕楠点头,于是陆织言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拉她。她犹豫一瞬,把手搭在了他手上。
男人的手掌温热而有力,余慕楠有些紧张,摇摇晃晃站起。
“有没有哪撞到了?”陆织言问。
“没有。”余慕楠有些被吓坏了,声音中带着哭腔。
“你先回你房间,我去看看电线。”他拍拍她的肩。
余慕楠摇头:“我和你一起。”
陆织言知道她怕黑,便将她往自己身边揽了揽:“那你举着手机。”
余慕楠接过,带着他去闸门。
“啧。”陆织言皱了皱眉,“线没问题。”
一种巨大的恐慌再次涌上心头,余慕楠问:“那为什么停电?”陆织言从她手中拿回手机,点开社区群聊。
“哪个缺德东西?”陆织言翻着消息,“修水管把电线切了。现在不仅得修水管,也得修电路了。”
余慕楠笑出声,紧张也有所缓解。
“明天之前都停电。”陆织言看向她,眼神带着点担心。
余慕楠眨了眨眼睛:“我姐快回来了吧?”
“和朋友玩去了。”他答,“明早回来吧。”
“......”
余慕楠想去拿手机,就牵着他袖子,往自己房间走。陆织言怔了怔,还是跟她走了。
她拿到手机,发现两个来自余笙升的电话,便回拨过去,电话立刻接通。
余笙升问:“怎么样?来电了没?”
“还行。没有。”她答。
“我看到社群了,一时半会儿赶不回去,让陆织言过去了,他来了吗?”
余慕楠想起另一只手还牵着陆织言的袖子,有些不好意思,放开了回了一句:“嗯。”
“那让他好好陪你吧,我今天回不去。”余笙升说。余慕楠的心揪了揪,心虚地回头望了他一眼。
他正笑意吟吟地望着她,月光透进窗,映在他的脸上,看起来锋芒毕露,却在此刻不得不温和下来。
余慕楠挂了电话,长吁了一气。
“那…你先回去吧,这么晚了,你肯定要休息了。”余慕楠有些紧张。
“自己不害怕?”陆织言挑眉。她摇头。
陆织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向门外的方向走。余慕楠叫住他。陆织言转身。
余慕楠走近,绕到他身侧,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点弄脏了。”
陆织言余光瞥了她一眼,正好撞到她的目光。余慕楠迅速低下头,将视线移回衣服上。
“谢了。”陆织言理了理衣领,“早点休息吧。”
余慕楠没应声,陆织言兀自打开门走了出去,又轻轻掩上了门。
她打开手电筒照明,缓缓地走回自己的卧室。
余慕楠刚有些困意,窗外猛地亮了一下,又“轰”地一声响,接着便是一阵雨声。
余慕楠:……
倒霉死了。
她忽然想到才离开不久的陆织言。虽然同住一个小区,但每个单元间的距离也不短。如果他这样回去,肯定会生病的。
这个想法一出现,余慕楠掀开被子,抓起两把伞冲了出去。雨势没减,在眼前形成了一层薄纱,她走着,找着。突然一阵风刮过,她的睡衣被雨淋了个遍,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余慕楠。”有人喊她。
余慕楠猛地回头。
是陆织言。
他站在房檐下,食指与中指间的火光若隐若现,额前碎发湿了几穗,想来是没有淋到多少雨。
“伞给你。”余慕楠把手中的伞递给他。
陆织言顿了下,没接,而是将她拉到屋檐下。
“这么大雨,往外跑什么?”陆织言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碌了碾,皱起了眉。
“我看你没拿伞……“余慕楠有些被他这幅凶巴巴的模样吓到,“你没被淋到吧?”
陆织言没答,不由分说地拿过她举着的伞,拉着她走出屋檐,向余慕楠住的那一单元走去。
“我自己可以回去。”余慕楠想躲,差点被伞扎到。
“好好看路。”陆织言说。
他还是把余慕楠送到了单元门口,还叮嘱她换件衣服,生怕她会感冒。
余慕楠点点头:“那你也是,别感冒了。”
她转过身,差点撞到门框,旁边挪了挪,迈进单元门。
余慕楠仓皇地跑上了楼。
这样一闹已是凌晨一点,余慕楠困意全无,坐在床上,她思索着今天与陆织言的种种接触,脸颊渐渐染上红晕。
忽然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好友验证。
ZY:我是陆织言。
余慕楠的注意力被吸引,刚想捡起手机,眼睛却钻心地疼了起来。她只好熄屏,暂时闭上了眼。
第二天醒来,余慕楠先摸到手机。她忘记关窗户,应该受了凉,四肢都无力,想清清嗓却感到咽中干燥的不行。
她顽强地爬起来,向客厅走去,想倒杯水喝。
可偏偏抑郁症在此时发作,手抖着,摇晃着……嘭,玻璃杯变成了碎片,余慕楠想捡,手却怎么都失灵。
所以她干脆放弃了,倚着墙缓缓瘫坐在地上,眼泪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余慕楠想起身去拿药,挣扎了几番却怎么也起不来,她索性放弃了,任凭眼泪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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