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岑碕迅速下车,无意识认为要是魏怀信在就好了,见鬼,自己怎么会有如此荒唐念头?他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悸动,推门,房间空无一人,略有失望。“魏怀信呢?”他询问侍从,焦躁不堪,语气显露内心。侍从回道:“魏大人在王爷走后有朋友来访,已外出,需要些时辰才能回来。要派人去寻吗?”李岑碕犹豫片刻,揉揉太阳穴,沉声道:“不必了。”猫亲密上前蹭他腿侧,他伸手捞起猫:“你的主人出去了,我怎么办?”猫歪歪头,他自嘲地笑,什么时候竟跟猫诉起苦来。
“走,去喝酒。”张正阳熟稔将手搭到魏怀信肩膀,面上挂着痞笑:“今天发月钱,咱俩好好喝一顿,解解闷。”
魏怀信无奈摇头,一想到之前那场酒醉误事:“不喝,除了酒,去茶馆坐坐也可。”
“不喝酒,”他嗅嗅空气中酒香,眉头微皱,“你身上怎么有酒味?莫非背着我偷喝了?”
“一个乾元的信香罢了。”魏怀信轻描淡写,他可来劲了:“你跟那人什么关系,这味那么浓,你们不会是已经......”
魏怀信打断他,眼神冷冽:“别胡说,只是公事往来。”
张正阳见状,识趣调转话锋:“去茶馆,听说新来了个说书先生,段子精彩得很。”
坐在茶馆中,茶香袅袅,说书先生正讲得兴起,听众不时发出哄笑。魏怀信心不在焉,嚼着糕点,张正阳手肘轻碰他,低声调侃:“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点心都忘了吃。”
魏怀信回神,苦笑摇头:“没什么,太子那边,照旧?”
“还不一样,月钱又少,琐事甚多,你呢?”魏怀信叹了口气,轻声道:“也是一堆烦心事。”
“说说,你跟秦王怎么回事啊。”秉承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原则,张正阳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就......很单纯的君臣关系。”魏怀信眼神飘向窗外,感到耳朵落有东西,不适微动。
“哇噢,哪家主子在乾阳炽还要属下陪,寸步不离。”
魏怀信恼火,伸手给了他一拳:“没有的事,收起你那龌龊的思想。”
“我干嘛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张正阳夸张地揉着肩膀,嘴角却挂着笑意:“你这拳可真重,看来是真急了。”意识到自己失态,魏怀信敛起情绪,含糊道:“别闹了,认真听书。”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声调骤然提高,听众瞬间安静。魏怀信目光微凝,心神被吸引,故事中的权谋争斗竟与现实隐隐相扣。
估摸着时间,天色渐晚,起身告辞:“张兄,改日有空再聚,弟先告辞了。”张正阳轻啜一口茶:“这么早,着急回去干什么?”“再不回去,小命难保。”他丢下句话,匆匆步出茶馆。
李岑碕听闻屋外脚步声,昏沉起身,魏怀信推门而入,风将他身上的气味卷入屋内,李岑碕皱眉嗅了嗅:“你这是从哪来?身上怎么这么多别的信香?”他故意把“别的”二字说得极重,魏怀信未觉察:“茶馆人多,难免沾染。”
他冷哼一声,眼神锐利:“茶馆?怕是别处吧。”
魏怀信无奈解释:“真没骗秦王,在下确实在茶馆。”
他审视片刻,眼眶微红,魏怀信始料未及,眼睁睁看着他泪水滑落,心中一紧,不是,那个自己可什么也没干,这......人哭了?
“秦王,我,啊不,在下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干,是......有什么事吗?”
他哼唧着,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你丢我一人在这难受,你不要我了。”魏怀信愣住,往日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人跑去哪了,他有理由怀疑李岑碕八成被夺舍:“啊?!秦王......这什么意思?”
“我好难受,抱抱我。”魏怀信僵在原地,手足无措,李岑碕张开手臂,见他迟疑,哭得更凶。他无奈,倾身轻轻拥住李岑碕,拍拍他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李岑碕收住声,头埋在他颈侧,深吸一口气,气息微乱。他退开,敏锐捕捉到李岑碕眼眸中闪过的迷茫无助,低声问道:“秦王,究竟发生了何事?”
李岑碕沉默片刻,声音低哑:“我给你带了几坛佳酿,放在房间里,你去尝尝吧。”
“秦王,您喝酒了?”
“嗯。”
魏怀信好笑,平时千杯不倒,今日却罕见地喝醉了。他伸手把人按回床上:“秦王,您醉了,好好休息。”李岑碕缩在被窝中,眼神迷离,闷声问道:“你要走了吗?”
“不走,在下伴您。”
得到满意答复,李岑碕安心地合上眼,呼吸渐匀。魏怀信轻叹,替他掖好被角,微微挑眉,刚才那副模样,还......挺可爱,很好欺负的模样。他侧身卧在小床上,思绪万千,迷迷糊糊间,李岑碕低语梦呓,唤着“别走”二字如重锤击心,魏怀信眼睫微颤,心中泛起涟漪。他闭眼,忽略那声轻唤,沉沉睡去。
翌日,李岑碕醒来,头痛欲裂,他揉着太阳穴,昨夜种种历历在目,心中五味杂陈。“秦王,您醒了,”魏怀信端来醒酒汤,轻声关切:“先喝些汤,缓一缓。”李岑碕接过,眉头微蹙,饮毕,长叹一声:“昨夜失态,让你见笑了,”他不敢直视魏怀信,遮掩般地拨弄着碗边,“不过,那酒确实不错,你尝了吗?”魏怀信微笑:“还未,秦王既然推荐,定是好酒,日后再尝也可。”李岑碕轻嗯一声,庆幸自己只是酒后失言,未做出什么过分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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