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魏怀信呼吸渐匀,李岑碕却辗转难眠,侧头,某人睡着模样透出一丝孩子气,完全不同于白日的冷峻,嘴角微扬,显得格外柔和。不会是李俊慕这个老狐狸算计,五次三番针对自己,真是可笑。菊花清香包裹,睡意渐浓。
清晨鸟鸣混和阳光,撒入沉寂室内,李岑碕抬手遮住刺眼阳光,缓缓坐起。魏怀信还没醒,小猫窝在枕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不吵不闹。
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回到昨晚遇刺的房间。推开门,地上血迹已干,空气中仍残留着淡淡血腥味。昨夜黑衣人留下的刀痕清晰可见,李岑碕蹲下细察,刀刃锋利异常,非寻常兵器。那些人半点信香未留,无法判断其是乾元,还是地纪。脑海闪过个荒谬念头:这黑衣人,不会是没有气源?早些时候听说,在地纪产出后代中,极少人天生没有气源,被视为异类,遭人唾弃。他们可闻信香,只是分辩不出乾元,地纪,璇玑区别。
他晃悠回房,见魏怀信已醒,正倚床沉思。魏怀信慌忙起身行礼,手臂传来剧痛,咬牙硬抗,李岑碕忙扶住他,把人摁回床上:“别动,伤口还没好。”
“秦王,昨夜之事……”
“行刺之人有可能是没有气源,”他端来粥,粥蒸腾热气,缓缓上升,“先吃点东西,恢复伤口要紧。”
魏怀信左手笨拙使用汤匙,一不小心,半勺粥滑落碗中。“我来。”李岑碕伸手来抢,他死活不松手,攥着汤匙:“秦王不必为在下屈尊。”争让一番,李岑碕拗不过他,只得作罢,退至一旁,静静注视。
“那无气源,一下能聚集这么多,幕后者非富即贵。”他咽下粥,挥舞汤匙,“秦王,此事背后定有隐情,需细细查探。”
下属匆匆来报:“秦王,昨日行刺之人没有供出指使,今早一看,死了。”
李岑碕眉心微蹙,哼笑,挥退人,心中猜测愈发证实:“果然手段狠辣,杀人灭口。”
魏怀信无聊,随手拿起一旁的书籍,翻阅几页,试图转移注意力,却心不在焉,思绪仍绕在昨夜之事上。李岑碕处理军务,余光瞄住某人小动作:“去哪?”
“喝水。”魏怀信轻手轻脚走向桌边,拿起茶壶,倒水时手微颤,茶水溢出少许。李岑碕眉梢微挑,试试水温,不烫,递给他:“小心些。”李岑碕不让他出去,别说府门,连房间门都不行。魏怀信与黑犬面面相觑,伸出左手,它警惕后退半步,眼睛死盯着他,低吠几声。他讪讪收回手,真是讨狗嫌。李岑碕暗骂黑犬不争气,拍拍身旁小猫,它轻盈跳上膝盖,蜷缩成一团。“迂折有些凶,别介意。”李岑碕招来黑犬,低声附在耳边,它立即小步跑到魏怀信脚边,摇尾示好。魏怀信勉强一笑,轻抚犬首,毛发乌黑,较短,手感柔软。他翻掌露出掌心,迂折配合举起爪子,搭在上面。爪子肉垫粉嫩,在黑夜穿行有极大便利,不易被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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