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看了看王乘风，委婉回答：“风哥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李姗几人从另一部电梯出来，犬子离开去办理退房手续，是确定不一起用早餐，李姗好心请客，见还有人不领情，径直穿过大堂走开，视犬子为空气。
玉明月见李姗跟犬子像斗气一样，跟上李姗，“什么情况，我昨天晚上错过了一个亿，还是两个亿？”
李姗不想说话，穿过马路，前去对面朝阳巷子口，王乘风虽然是提议让她们请客答谢犬子，但李姗看得出来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王乘风根本不想吃酒店里的早餐，但其实王乘风更不想和她们一起吃，他只想和玉明月享受二人世界。
巷子深处有两家天河特色早餐店，胡辣汤、烧饼夹肉、驴肉火烧、南味拉条、酥脆锅贴，李姗每样点了一份，都尝尝。
经年外驻酒店，酒店里的早餐吃着大多一个味道，来天河这段时间，一直忙碌，王乘风并没有认真享受过这里的特色早点，一份南味拉条，胡辣汤配驴肉火烧，与玉明月坐在一起吃得滋滋有味，还不忘喧哗两句：“犬子不来，这么好的早点，实在可惜。”
本来吃得好好的，见提到犬子，李姗满脸不悦，王乘风看了眼，不紧不慢拭下嘴角，又说：“我们平时叫他犬子，但他书名叫郑泽文，小名文文。”
李姗抬眼，王乘风正对着她说，李姗一口咽下嘴里的东西，“看着我说干吗，我又没有问？”
“你昨天晚不是问了？”
所有目光齐聚向李姗，什么情况？
只是谁都不清楚昨晚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玉明月吃好，王乘风递出从他身上拿出的纸巾，不使用公用的，这么讲究，慢条斯理，大家都还等着他说昨晚的事情，王乘风缄口不言。
李姗看了看玉明月，“你管不管？”
左边是友，右边是色，手心手背都是肉，玉明月抹干净嘴巴，起身走到夏妍柔、姜小雅这桌，“我什么都不知道，管什么？”
姜小雅、夏妍柔点头，真的谁都不知道，李姗气得干瞪眼，递了百元给老板结账走人。
老板把钱退给李姗，“这位先生已经给过了。”
王乘风起身，见都吃好，老板找来零钱，王乘风推回给老板，不用找，看眼李姗，朝着空气说：“文文虽然不来，但他、让我请大家，回头你们有机会，再请他吧。”
“真的假的？”姜小雅、夏妍柔对看一眼，但以犬子的个性，他不太可能请大家，玉明月看了看王乘风，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他，就是犬子最清楚，还有李姗。
李姗见大家眼神怪异地看着她，拿着剩下的油条走开，“回不回学校，玉明月肯定是不回了。”
“我为什么不回，是对我有意见？”
“当然没有，你家王乘风不是还在吗，我们先回去了。”本来说她请客，但王乘风结了账，其实李姗也清楚，不可能是那个叫郑泽文的请客，不忘对王乘风说声谢谢，三人先走开。
玉明月慢下一步，拉住王乘风，“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想不想我们回去？”
“当然不想，但……”
“先好好回学校。”王乘风拇指抚过她额头，从身后牵住她小手，背开周围吃早餐的人，轻轻一吻，玉明月欢快地跑出巷子，追上夏妍柔三人，问李姗：“昨天晚上，到底发现了什么，你对犬子这么大意见？”
李姗回头看玉明月身后，发现王乘风没有跟来，放心大胆地说：“你们没有看见，昨天晚上，那谁——郑泽文抱小雅，虽然对我和夏妍柔粗鲁无比，但他抱小雅的时候多细心、多君子，为了不沾到小雅身体，他特意用外套裹在小雅身上，不该碰的一点没有碰，更没有趁人之危。其实，可能是因为我第一次见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这样尊重。
虽然我也有些醉，但比起你们，我还是很清醒的，我根本不敢喝醉……我经历过男生在女生醉酒后占了她便宜，上初三……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就在她生日那天，她第一次喝酒，被平时玩得好的一个男生睡了，她、跳河死了。”
“啊！那男生呢？”几人惊诧，玉明月更是气愤。
“不出意外，没有被车撞死的话，也上大学了。听说是在国外，那天，我们都是第一次喝酒，其实两杯就醉了，她在房间里，我们几个女生都在，大家都醉了，只是没有吐，她吐了，我们看着那个男生扶她出去，都以为、是扶她去外面吐，可是过了好久，她都没有回来，等我们找到她，已经是半夜……警察从河里捞出她的尸体，尸检报告出来后，我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男生是她暗恋的人。”
“她暗恋上了一个人渣？”夏妍柔既气愤又感慨，“遇人不淑！”
李姗摇头，“那个男生一直追她，是全校成绩最好的，只是她还没有答应。谁能提防得了扮着忠犬的狼，或许一个人的出现和到来，都与过去经历的有关，才会注意到他的不一样。”
“你这是在说犬子？”玉明月打开宿舍门锁，窥探出李姗心思，小心翼翼看了李姗一眼。李姗拿出她与那个女孩的合影，几人看后纷纷惋惜。
姜小雅还有些难过，“这么漂亮，好可惜，她的父母一定很难过。”
李姗点头。玉明月把相片还给她，既然李姗提到犬子，玉明月坐到床前，一五一十把假期认识王乘风的过程讲一遍，重点还讲了犬子。
他确实不一样，既不像二毛生一副臭嘴，也不像她王乘风那样坏，关键做事老实认真，还有一颗关爱老人的心。
李姗听得津津有味，玉明月把所有事情点点滴滴讲个遍，李姗听不够，追着她左问右问：“他们留平头真的是为了扮演关奶奶的孙子？”
“当然，这还有假。”玉明月起身喝了口水，门外有同学喊，“玉明月，你有包裹在宿管阿姨那里。”
“好，谢谢。”玉明月猜到是外婆快递来的萝卜干。
果然，她下楼拿到包裹，地址是从外婆家寄来的，里面装的正是萝卜干。
拿回宿舍，玉明月及时展示给李姗看，“看吧，这萝卜干就是他一起做的，要不要尝一点他的味道？”
李姗既想又不要，大家都看得出她的心事，玉明月抿嘴一笑，“真不吃，那我就收好了。”
“我们要尝一尝。”夏妍柔、姜小雅拿着筷子凑过来，边吃边滋滋称赞，“味道真不错，比米奇林一星厨师做的还有味。”
姜小雅最不会说谎，也配合着点头，玉明月又问李姗：“真不尝？”
李姗摇头。
转眼萝卜干被夏妍柔、姜小雅尝去半罐，玉明月赶紧抢回来收好，“尝一点就行了。”然后宝贝似的放在床边书柜上，时时看着。
“就差一个馒头。”夏妍柔吃得意犹未尽，抢回来又吃一口，问玉明月：“如果我说，我失恋了，你会把这萝卜干都给我吗？”
玉明月愣住，“你都没有恋爱哪来失恋，少扯！”
夏妍柔叹气，“这个假期，你们过得多姿多彩，而我，把我的初吻献出去——献给了我喜欢四年的男生，那个书呆子，我先吻他，然后、他拿纸巾擦掉，问我怎么把口水沾他脸上。因为，我当时刚喝了奶茶，没有注意到嘴上有东西。”
三人怔住。
玉明月清了清嗓子，“那、No mouth to mouth，也不叫初吻。”
“怎么不叫，我用嘴亲的。”夏妍柔生气，“关键，他拿纸巾擦掉后，我根本还没来得及反，他、他吻了我，是嘴对嘴。”
“啊！”
“更关键的是，他这样拿走我的初吻，然后开始一本正经跟我谈理想，要报考某某教授的硕士班，某某某院士的博士，说要以最高学历来换我一辈子幸福。我听着特觉得、搞笑，我的幸福需要拿学历来换，我没有学历吗？简直书呆子！”
“那你想他用什么来换？”李姗问得很认真。
“当然是他的现在和未来，现在他是我的，未来我是她的，他还是我的。我要求不多，他在学习之余能想到我的存在，或者正学习的时候，偶尔会开小差想想我，不是那种我不联系他，他就不联系我，只在心里想，那不叫恋爱，最多只能叫暗恋。恋爱就是两个人明确关系，让另一个人知道你时刻在想念他，而不是你时刻想着他有没有在想你。”
“这个我赞成，只要是真的想念一个人，就会控制不住去联系他，但凡能控制住……”玉明月深有体会，想到卫子洋失去联系的那一年，想到王乘风忙到忘了联系的一个星期，声音戛然而止。
“是什么？”李姗听得出神，突然没了下文，打破砂锅问到底，玉明月眯眼一笑，倒上床，“起太早，补个回笼觉，你们小声聊。”
李姗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没劲。”
姜小雅坐在书桌前看书，只听，不参与讨论，玉明月一觉还没有睡醒，就被谁轻轻推醒，睁开眼睛，姜小雅趴在她床边，“玉明月，求你一件事，你能把卫子洋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玉明月睡得朦朦胧胧，揉了揉眼睛，灯光有些刺眼，而窗外已经天黑，她问姜小雅：“几点了？”
“六点五十。”
“意思我从早上睡到现在？刚才……”她恍然想到昨晚姜小雅好像说过喜欢卫子洋的话。
一个是张菁，一个是姜小雅，虽然她现在与张菁 闹掰了，但两边都是朋友，该帮谁呢？玉明月有些为难，揉了揉原本就睡得蓬乱的头发，正襟危坐，看着姜小雅，很严肃地问：“你喜欢卫子洋？”
姜小雅点头，已经准备好了手机，随时等她说出卫子洋的号码，然后保存好。
虽然让人有些意外，但毕竟卫子洋是校草级别存在，姜小雅这样喜欢上他，玉明月并不惊讶，只是又怕因为卫子洋，最后和姜小雅连朋友也做不成。
姜小雅已经想好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我打算以后报考海大汉语言文学专业研究生，想让卫子洋帮忙咨询，这样就有机会联系接触他了。”
这么勇！
玉明月伸出大拇指，然后拿出手机，找到卫子洋的号码递给姜小雅，“不过、小雅，这个假期，卫子洋那边发生了些事情，可能他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嗨，他那性格应该影响不大，我瞎操心……就是，他这号码，你可以委婉一点联系他，我怕、他找我算账。”
“我知道。”姜小雅存好卫子洋的号码，举手保证，“说了不会让你为难。”
“你、真的打算好了以后要去海大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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