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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控制

这日一早,小摊上升起了浓浓白烟。

白清兰和虞暥站在小摊前,虞暥对摊主道:“女郎,来两碗馄饨!”

摊主热情招呼道:“好嘞!客官里边坐啊!馄饨马上就好。”

白清兰和虞暥坐到一旁的摊位上,摊主也是手脚麻利的给白清兰和虞暥端来了两碗馄饨,还笑道:“客官,慢用啊!”

就在摊主离去后,只见远处,欧阳离身着一袭便衣来到摊前,他将手中的食盒递给摊主,摊主伸手接过后,欧阳离对摊主道了句,“女郎,来一碗馄饨,给我包起来。”

欧阳离出来买馄饨,是因为苏江月在宫里当了这么多年帝王,宫里的山珍海味,苏江月都吃腻了,他时不时会想吃一些宫外的小吃,所以欧阳离会隔三差五就给他买一些不同的小吃糕点给她送进宫去。

摊主笑道:“好的,欧阳将军,这馄饨还要煮一会,要不您先进来坐坐?”

“不必了!你快点煮吧!”

“好!”

摊主语毕,良久后,便帮欧阳离呈好了一碗馄饨,给他用食盒包好。

欧阳离提着食盒后便转身离去。

白清兰假装不解问道:“女郎,这位公子是谁呀?长的倒是俊俏呢?”

摊主笑道:“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这位公子啊是我燕国唯一的男将军,您可别看他长的俊俏,他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这将军啊,已经成亲了,可他并不爱自己的妻主,这么多年,也没对谁动过心,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白清兰不解,“你们怎么知道他不爱自己的妻主?”

“谁不知道当年欧阳将军的妻主是入赘的欧阳家,欧阳将军和他的妻主成亲时,他的妻主贫穷,所以没有三书六聘,排场也不大。当欧阳将军的妻主走到欧阳府时,不仅被羞辱,而且还被欧阳将军派人命令她的妻主跪在欧阳府门前,跪了整整一日,这事啊,闹得整个兖州城的百姓人尽皆知,百姓可都看过他妻主的笑话呢。并且啊,他们婚后,欧阳将军就很少回府,所以呀,他的妻主都快成怨妇了。”

摊主说完,小摊上又陆陆续续走来了一些客人,摊主便又去忙着招呼了。

白清兰和虞暥吃完馄饨后,也站起身,转身离去。

转眼就是六月初,炎炎夏日,骄阳似火。

龙城外,经凡率了一万郝家军扮作百姓商人在城外的客栈歇脚,城外的几十家客栈都被他们站满。

这日,经凡正在城外散心时,一个身穿布衣的小兵来到他面前对他行了一礼,小声道:“大人,伯沾带了一百铁浮屠已入龙城。”

经凡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命令道:“你集结一百人,穿成军装,推着精铁,大摇大摆的进城。至于其他人,跟着汪将军,让他们扮作百姓涌入龙城后,伪装身份,伺机而动。”

小兵应道:“是!”

小兵语毕,便转身退了下去。

午时一刻,当经凡带着一百小兵压着十车精铁带入龙城时,淳锘特意亲自出城相邀。

就在唇诺请经凡去营帐里好生招待时,小兵迅速来到营帐,对淳锘行了一礼,“不好了将军,伯沾伯大人带了一百铁浮屠来营帐,说是奉王上的命令要驻扎在龙城,此刻已朝您的主帐这边来了。”

小兵此话一出,淳锘心里一怔,连忙对经凡说,“经大人,可能要先请您回避一下了。”

经凡淡然自若的应了句,“好说!”

经凡刚语毕,远处伯沾的声音传来,“淳将军,在下奉王上的命令,又来叨扰你了。”

伯沾话音刚落时,人已站在营帐前,正好挡住经凡去路。

经凡和伯沾两人顿时一愣,但先反应过来的伯沾却脸色一沉,指向淳锘,厉声质问,“淳将军,这就是你说的……”自己不曾通敌吗?

伯沾话还未完,经凡却立马命令自己带来,站在营帐外候命的一百军队,高声大呼,“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伯沾闻言,还顾不上说话,掉头就跑,经凡却一下扑到伯沾身上,两人扭打起来,可站在一旁的淳锘却顿时不知所措。

经凡在和伯沾从帐内打到帐外,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打架,无非是拳头碰拳头。

经凡借着两人在帐外的空挡,将手中的信件塞到伯沾宽大的袖袍里后,伯沾将经凡一个猛推,经凡本能的后退两步。

伯沾见此,骑上一匹马就赶紧逃离营帐,一边逃还一边大喊,“拦住他们,快拦住他们!”

伯沾带来的一百铁浮屠与经凡带来的一百将士打成一团,而淳家军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在伯沾骑着马快要逃离营帐时,突如其来的一支利剑在空中翻转,似游龙过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箭贯穿了伯沾的心脏。

伯沾被射落马下,经凡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淳锘站在营帐前,手执弓箭,将伯沾射下了马。

经凡见伯沾死了,他怕那封信落在淳锘手上,便趁着众人还在力压铁浮屠时,小步跑到伯沾身前,借着军营内乱的士兵将那封信装进自己袖中后,便假意探了探伯沾的鼻息和脉搏,伯沾已经死透了。

远处,淳锘快步走了过来,经凡心里可惜,但面上却假装松了一口气,道了句,“死了好,死了就不怕他回去通风报信了。”经凡从地面站起身,“淳将军,你既杀了他,那从现在起,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日后,可得互相帮衬呐!”

淳锘虽然心里不悦,那面上还是应了句,“那是自然!”

两人说话间,一百铁浮屠已被淳将军和经凡带来的人一块镇压,铁浮屠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

探花楼是兖州城中有名的戏楼,也是兖州城里贵人家的公子女郎常光顾的地方。

这间戏楼里数黄梅戏最为出名,燕国的许多贵女也很爱看黄梅戏。

今日,台上唱的是一桩笑谈,说的是一个叫阿冰的女子喜欢上了一位英明神武的将军,可这将军不爱阿冰,但却同意了让阿冰入赘到将军家里。

而自从阿冰入赘到了将军家后,阿冰便不受这将军待见。

这出戏是白清兰特意点的,二楼隔间里,白清兰和虞暥端坐在蒲团上,面前放的是酒水糕点。

白清兰一边吃糕喝茶,一边看戏。

只见台下,一男一女两位戏子,涂着浓厚的粉底,模样出挑。

男子眼妆深邃,女子唇红齿白。

二人水袖轻舞飞扬,轻纱薄雾间,如行云流水。

女子身段轻盈,腰肢细软如柳,灵动如风;男子则一举一动,动静有度,英气十足。

一颦一笑,皆勾人心魄。

他们的唱腔时而婉转悠扬,时而高昂激越,正当那花旦唱道:“夫郎呐,你怎可这般无情”时,一楼下的郏冰,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因为这出戏让他想起了他嫁给欧阳离时,也是受尽了屈辱。

郏冰永远都忘不掉,自己嫁给欧阳离的那一日,她因没钱给欧阳离下聘,所以,他连匹马都买不起,她是一步一步走到欧阳家的,而街坊邻居都站在街道两旁看她的笑话,还对她指指点点。

“一个女郎,穷的连聘礼都给不起,居然还想高攀欧阳家,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附和道:“就是啊!我若是欧阳将军,我也嫌弃她!聘礼给不起,还想娶欧阳将军,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什么德行?”

“哈哈哈!她一个入赘的,我猜啊,欧阳将军今晚绝不会碰她。”

“我猜也是!”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让郏冰只觉一颗心如坠冰窟,可她还是不管不顾的在路上走着,好不容易到了欧阳府时,大门紧闭,郏冰在外面站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等到小厮给他开门,却没想到,小厮却让他跪在门前。

郏冰跪了一日,到了晚上才从侧门进了屋,可那一晚,她独守一夜空房。

郏冰轻叹一口气后,稳了稳情绪,才走到二楼,看到白清兰,便走上前问道:“就是你点的这出戏?”

白清兰轻笑一声,毫不遮掩的承认道:“是啊!”

郏冰质问道:“你为何要点这出戏?”

白清兰瞥了一眼郏冰,“看来你就是郏女郎了。郏女郎,我是外地人,来燕国听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说啊,燕国有一女子为追一个不爱自己的将军,面子里子都不要了。这位女郎成婚时啊,更是受到了百般侮辱。我觉得这女子挺可怜的,就把它写成了一出戏,所以才让他们唱了出来。”白清兰指了指一旁的空席位,笑道:“女郎,坐!”

郏冰闻言坐到了一旁的蒲团上。

郏冰直言道:“这位女郎,你点这出戏应不是只想听戏那么简单,你引我前来,究竟为何?”

白清兰闻言有些好奇,“这么聪明的女郎是怎么勾不到欧阳将军的心的?难不成,是将军心里有别人了?”

郏冰冷哼一声,“少东拉西扯的,女郎,直接说你的目的吧?”

白清兰嘴角一弯,笑意加深,“女郎,当年的事不好受吧?欧阳将军心里没你,可你却愿意为他做到不惜被万人唾弃也要嫁给他,这足以说明你很爱他。女郎,我若是有法子帮你控制欧阳离,让他永远属于你,摆脱不了你的掌控,你会开心吗?”

郏冰眸光微沉,“你帮我,自是有条件的吧?不妨说说你的条件!”

白清兰转头,对着郏冰笑的一脸人畜无害,“我要……”白清兰欲言又止,她用手指点了点杯中的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凤符!

待郏冰看清后,虞暥立马从袖中拿出帕子将桌上两字擦掉。

郏冰脸色瞬间冷了下去,她深知凤符的重要性,也怀疑白清兰到底是不是真心帮她。

郏冰解释道:“这东西这么贵重,我也不知将军将他藏哪了?毕竟他都不爱我,又怎会把贵重的东西告知我?”

白清兰轻叹一口气,“那可惜了!今日算是白来了。”白清兰伸手给郏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郏冰,一脸真诚,“女郎,今日这交易没谈成,但不要紧,买卖不成仁义在,来,喝茶!”

郏冰伸手端过白清兰递给自己的茶后,抿了一口,见郏冰喉结吞咽,白清兰脸上的笑却越发阴险。

白清兰转移话题问道:“女郎,既然欧阳将军不能说动你,那你的命不知可不可以?”

郏冰心头一紧,“你什么意思?”

白清兰眸光幽幽的盯着那杯他喝下的茶,郏冰眉头一蹙,震惊道:“你在茶里下了毒?”

白清兰纠正道:“是蛊,在你碰到我的手时,你就中了蛊毒,即便你不喝那杯茶,蛊毒也会从你身上蔓延。”

郏冰闻言,忽觉心绞痛的厉害,她喘着粗气,白清兰却提醒道:“看看你的右手吧!”

郏冰猛地拉开自己袖子,却发现自己的脉搏在一点点变黑,而白清兰却是淡然自若的喝酒看戏,白清兰语气平淡的解释道:“今日用一场戏引你出来自然不能白引,女郎,其实我没想过害你性命,只要你肯把凤符交给我,我给你解蛊,还可以告诉你如何用蛊控制欧阳离,让他离不开你。”

见郏冰痛的瘫倒在桌上,疼的五官扭曲,一直不说话,虞暥轻叹气道:“郏冰,你留在欧阳府不就是因为想得到欧阳离吗?欧阳离让你痛苦了半生,如今,只需一个小小的蛊虫就能控制他,然后你就能得偿所愿,所以你还在犹豫什么?”虞暥讽刺一笑,“别告诉我,是因为你身为燕国子民,想着为国为民?可即便你为国为民,为燕国而死,那死了你又能得到什么?燕国的百姓千千万,以后也不会有人记得你,认识你,所以没有意义。而且你若为国而死,不觉得太过冤屈了吗?前半生,为了得到欧阳离,用尽手段也不能如意,现在年纪轻轻就为国去死,何必呢?”

白清兰补充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世上的好人往往没有好报,坏人也不会遭受天谴,反倒活的幸福。”

白清兰和虞暥二人就好似唱双簧一般,你一言我一语,让郏冰萌生了不甘之心。

是啊!想我半辈子都在为欧阳离追逐,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即便我用媚药,都没能勾引的了他。

如果我就这样死了,世人不会记得我,而欧阳离也不会记得我吧?

所以,我这一生到底为什么要对欧阳离一忍再忍?

郏冰轻闭双眼,但她因痛,额角上已经冒出一层冷汗,她艰难的开口问道:“你当真可以教我蛊术控制欧阳离?”

虞暥应道:“自然是真的!”

白清兰从袖中拿出一包油纸包好的小药包,言简意赅道:“兑水服用可缓解痛苦。最后,我要劝女郎一句,别拿假的凤符糊弄我,否则,我不仅要你的命,还要欧阳离的命。”

就在白清兰站起身时,郏冰急忙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燕国,到底想干什么?”

白清兰解释道:“女郎,天下之大,不是只有燕国可以生存。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所以,若有一日,燕国不在,我还是希望姑娘能和欧阳将军好好的活下去。”

白清兰语毕,转身离去,虞暥紧跟其后。

自那一日,安兰秋向苏江月保证自己会和苏江月好好过日子后,这段时间,安兰秋确实安分了不少。

如今的安兰秋会每日给苏江月准备一日三餐,亲手为他做羹汤。

苏江月的膳食都需要人验毒后,方能端上餐桌。

这日,安兰秋又提着食盒来了元宁宫,两人对坐矮几前,安兰秋将食盒里的吃食一一摆上桌。

一共三菜一汤一碗饭,都是出自安兰秋之手,这些饭菜不仅有鱼有肉,且色香味俱全。

苏江月手执筷子,安兰秋在一旁给苏江月布菜,两人坐在一起,还真像一对非常恩爱的神仙眷侣。

苏江月笑道:“辛苦你了!”

安兰秋笑的温柔,“给陛下做饭,是兰秋最大的幸福了。”安兰秋夹了一块鱼肉到苏江月碗中,“陛下,快尝尝!”

苏江月一边吃鱼肉安兰秋一边问道:“陛下,我听说,您的生辰是腊月十三?”

苏江月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自从苏江月当上帝王后,她从不奢侈浪费,每年的生日,她也从来不大张旗鼓的办。

但延舟、苏江酒和欧阳离却在她每年生辰时,都会给她送生辰礼。

安兰秋亲切的问了一句,“陛下今年的生辰想要什么?或者有什么未了的愿望?”

苏江月闻言认真想了想,她身为帝王,亲情有了,锦衣玉食也有了,她好像不缺什么,若非要她说一个,她应道:“燕国山河永固,百姓富足安康。”

安兰秋打趣道:“陛下还真是一位爱国爱民的好君王,燕国在陛下的治理下繁荣富强,国泰民安,后世史书定会有陛下一笔的。”

苏江月笑着摇头,“论功绩,我远不及燕国的文帝武帝,史书有没有我的名字不重要,只要燕国能在我的治理下一直昌盛下去,顺利的传到下一任君王手中,那朕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千百年后,也有脸下去见燕国的列祖列宗。”

安兰秋不答,只一味的笑着。

转眼就入夜了,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夜间的冷风将纱窗吹的簌簌作响。

卧室中,床榻上,只见郏冰身着一袭青衣薄纱,脸上浓妆艳抹,红唇微张,全身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待欧阳离进门时,见到郏冰的第一眼,面色一沉,刚准备怒斥郏冰,让她滚出去时,欧阳离突然脑袋一沉,瞬间天旋地转。

欧阳离立马意识到是郏冰身上的香味不对劲,他撑着快要倒下的身体赶忙走到桌边拿起一个白玉茶杯,手掌紧紧握住茶杯,力道之大如要将杯中之水捏成碎冰,指节泛白,青筋暴起。

只听碰的一声巨响,茶杯碎裂成渣,无情割破了欧阳离的手掌,鲜血汩汩流淌。

欧阳离本想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可在方才捏碎茶杯的那一瞬,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伤口爬进他的皮肉,刺痒的感觉只有一瞬,但欧阳离也没在意,他以为是瓷片刺进了他的伤口。

疼痛使欧阳离的眸子清明了不少,欧阳离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了句,“滚出去!”

就在欧阳离语毕时,欧阳离突觉心绞痛的厉害,就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啃食他的心脏一般。

“额啊!!!”

欧阳离一声痛呼,额角青筋暴起,因痛而汗流浃背,但他却还在挣扎。

郏冰站起身,一脸居高临下的来到他面前,看着他因痛微微佝偻的身子,劝慰道:“别再抵抗了,欧阳离,你中了蛊,即便你意志力再坚定,你也摆脱不了蛊虫给你带来的痛苦…啊…”

郏冰话还未完,只见欧阳离强忍心角的痛,一巴掌扇到了郏冰的脸上,将他的脸扇的通红一片,两行清泪顺着她的双眸流下。

欧阳离红着眼,怒斥道:“贱人!你居然给我下蛊!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绝了后患。”

郏冰怒目圆睁,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发出一阵癫狂的冷笑:“欧阳离,若说我贱,那你便比我更贱!那苏江月根本就不爱你,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玩物罢了!需要你时,就用那甜言蜜语哄着你,不需要了,便像扔破鞋一样把你丢在一边!”

他情绪彻底失控,声嘶力竭地怒吼着,泪水和着愤怒的唾沫飞溅而出,“可你呢?还上赶着去贴他!哈哈哈,欧阳离,你真是贱到骨子里去了!”

欧阳离的身体被蛊虫所控制,他挣扎不开桎梏,但他依旧怒吼道:“郏冰,你竟敢对陛下不敬,我杀了你!”说着欧阳离低吼一声,他再次用尽全力挣扎了一下,却再次败在了身体里那刺骨钻心的疼痛。

郏冰发泄了心里的怨气后,只觉一颗心好受了许多,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后,才走到欧阳离面前,一脸平静的问了句 “欧阳离,告诉我,凤符在哪?”

欧阳离面色一沉,厉声质问道:“你要凤符干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郏冰轻笑一声,“这你就别管了。赶紧把凤符拿出来!”

欧阳离知道自己现在被郏冰控制,他瘫在地上,偏过头去,既不回应他的话也不去看郏冰。

郏冰见欧阳离不说话也不恼,便伸手抚摸欧阳离胸膛,又从胸膛抚摸到他的宽袍大袖,果不其然,从袖中摸到一块硬邦邦的东西,郏冰拿出一看,是半块金灿灿的凤符。

欧阳离气的恨不能将郏冰千刀万剐,他冷冷警告道:“郏冰,你今日对我下蛊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若你要是敢把凤符拿走!我定杀了你。”

郏冰冷哼一声,如今的欧阳离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郏冰根本就不惧怕他。

郏冰手拿凤符,转身离去。

此刻的她只想让白清兰给她解蛊,她想保命,然后再用蛊虫永远控制欧阳离。

郏冰出了房门后,径直往后门走去,只留欧阳离一人在房中承受着这蚀骨钻心之痛。

后门门外,虞暥身穿一袭便衣,脸蒙黑巾等在门外候着,见郏冰开了门,郏冰将凤符给了虞暥,虞暥也将一张纸塞给郏冰后,两人各自散去。

那纸中写着解蛊的方子,待郏冰再回屋时,欧阳离都疼到趴在地上,陷入了昏厥,他的全身上下热汗淋漓,整个后背疼到弓起,两条手臂上不是鼓起的毛细血管就是凸出的骨头。

郏冰伸手抚摸欧阳离的脸,光滑细腻,白皙俊俏。

郏冰不禁感叹道:“你也只有在晕过去的时候才会乖。欧阳离,从今以后,你只会属于我了,至于这燕国天下,以后跟你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郏冰说着,便将欧阳离从地面上扶起,她将欧阳离扶到床榻上后,才打下床帘,遮掩了帘中的旖旎风光。

自从那日,容雅为救德业而得罪了叶胜之后,叶胜便让自己的手下到处去疯传容雅与德业私通的谣言。

这谣言被传的不堪入耳,司锦宫内,伺候容雅的婢子太监闻言,因着他们都是从兴朝来的,所以也都会替自家娘娘辩护两句。

内室里,容雅高坐上座,在一旁伺候她的臧朵替容雅抱不平道:“娘娘,这如今整个后宫里的婢子太监都在说您与德业私通,娘娘,您倒是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若这谣言传久了,传到了王上的耳中,您会有杀身之祸的。所以,老奴建议,要不把德业调往别的宫里,去给别的娘娘当差吧,这样可以洗清您的嫌疑。”

容雅极力阻止道:“能来这宫里当太监的都是可怜人,本宫不能因为这谣言一事,从而害了他。”

臧朵连连叹气一脸无奈,她急切道:“哎呀我的娘娘,这个时候你还菩萨心肠干什么?他是苦命人,您就不是吗?您是被迫来这和亲的公主,假如您不来匈奴,就凭陛下对您的喜爱,您现在早就和您的青梅竹马成婚了!您光觉得他可怜,怎么不想想您现在受的什么苦啊?”

臧朵和容雅的对话是故意说给在外面认真干活的德业听的,德业闻言,握着抹布的手死死攥紧抹布,骨节泛白,手上骨头凸起。

其实德业比任何人都明白,容雅想弃了自己,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这才找臧朵演了这出戏。

可德业却不怪容雅,因为他明白,在这宫里生存,行差踏错一步,那都是万丈深渊,一旦跌下去,就是万劫不复。

德业轻叹一口气,他大着胆子走进室内时,容雅和臧朵的声音戛然而止,容雅关心道:“怎么了德业?可是有事要找本宫?”

德业站在大堂中央,他对容雅下跪,行了一礼后,才道了句,“娘娘,奴才斗胆,可否请求娘娘屏退众人,奴才有话想对娘娘说。”

容雅闻言和臧朵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藏有杀气,臧朵识趣的退了下去守在门口。

德业见臧朵走后,才对容雅行了一礼,“娘娘,奴才名叫傅德业,哥哥傅德恩曾与锦妃有过私情,哥哥的病也是因为锦妃的无情而病死床榻。娘娘,之前,不管您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救奴,奴都很感激您,所以,奴想对您报恩。奴这张脸和哥哥长的有九分像,若能引起锦妃娘娘的注意,倒是可以在她身边潜伏,给您做个卧底。”

容雅闻言,面上的慈祥被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正经,容雅缓缓开口,“本宫初次救你,是因为你这张脸着实好看,第二次救你,确实想过利用你。但你很聪明,这就猜出来了。德业,若你真想给本宫做卧底,不要去锦妃那,而是要去贵妃或者皇后那,但是啊,皇后心里只有王上,可贵妃却不一样,她喜欢美男子。你这容貌,勾引她,绰绰有余。”

德业闻言不解问了句,“娘娘,奴才斗胆问一句,为什么不能去锦妃那?”

“因为锦妃是王上喜欢的人,就算有私通的名声,扳倒他也是难如登天。但贵妃就不一样了,淳家可是王上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容雅一通解释让德业恍然大悟,德业对容雅行了一礼,“多谢娘娘提点!奴才这就去办。但在临走前,奴才告诉娘娘一件事,叶胜贪污受贿,贪得钱财购买下一个桓州。此事奴才告知娘娘,或许将来会成为娘娘威胁叶胜的把柄。”

容雅知道,在这宫里消息最灵通的就是太监宫女,叶胜就算将自己贪财的事藏的再好,这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而德业能知此事,是因为那日叶胜强迫德业做苟且之事时,自己在无意间说出来的。

叶胜对着德业那光着的身子笑眯眯说,“德业,杂家的钱多的能买下一个桓州还有多的,今日你只要把咱家伺候好了,杂家必定用金银养着你。”

那个笑令德业恶心想吐,但他却挣扎不开叶胜,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叶胜玷污而没有办法。

叶胜是说者无意,德业是听着有心,德业将叶胜的话牢牢记了下来。

德业语毕,站起身转身离去后,臧朵不紧不慢的走入宫中对容雅行了一礼,他不解问道:“娘娘,他可信吗?”

容雅轻叹,“先用着看看吧,若他对我不忠,想个办法偷偷杀了便是。”

夜半子时,龙城已行宵禁,厚重的城门紧紧闭合。

天上一轮圆月高悬,清辉如练,静静洒在巍峨的城楼之上,将檐角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

千家万户的百姓沉入梦乡,城中一片静谧,唯有夜风偶尔掠过街巷。

倏忽间,兵刃碰撞的脆响划破夜空,淳家军与一群黑衣刺客在街巷中骤然交锋,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

为首的黑衣人面罩遮脸,只露一双冷厉眼眸,正是奉太后虞琼之命,率百名杀手前来暗杀淳锘的韩蕴。

这场对决无关火器,唯有真刀真枪的近身搏杀,每一次挥剑都裹挟着生死相搏的决绝。

将士们手持刀剑,与黑衣人缠斗不休,喊杀声在空旷的街巷中回荡,残肢与血迹在月光下触目惊心。

刀光交错间,血肉飞溅,有人倒下,有人嘶吼着冲锋。

宽阔的主街上,韩蕴与淳锘正展开巅峰对决。

他虽只剩右臂——当年被梵彧斩断左臂,却仍凭一柄长剑稳占上风。

两人身形如电,在街面上来回腾挪,时而猛攻,时而退守,剑尖微颤便带起凌厉气劲。

淳锘出剑迅疾如疾风,剑势若游龙穿梭,一招“破空”直取要害,剑锋裹挟着猛虎般的气势,动作行云流水,既显飘逸又不失沉稳,剑舞飞扬间锋芒毕露。

可韩蕴毕竟身处宗师境,内力远胜淳锘。不过十招,淳锘便渐感体力不支,只能勉力抵挡。

韩蕴的剑招愈发狠戾,剑气如惊雷滚过,直贯长空,震得周遭仿佛山河欲动,纵横的气劲让淳锘连呼吸都愈发艰难。

眼看韩蕴的长剑就要刺向淳锘要害,黑暗中突然袭来一枚暗器,其势如游龙翻滚,裹挟着排山倒海的内力直逼韩蕴侧面。

韩蕴下意识旋身舞剑,剑花纷飞间将暗器挡落在地。

待他稳住身形,淳锘早已不见踪影,幸存的淳家军也已撤退大半。

韩蕴俯身查看地上的暗器,见其刻有梅花图案,瞬间了然——郝冀之妻郝钱氏偏爱梅花,郝家军的标志正是此花。

淳锘果然与郝家军私通。

韩蕴心中暗道,随手将暗器收起,下令让剩余杀手撤退,自己则转身隐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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