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宁舟面色严肃地给苏念掰扯了很久之后,苏念终于敏锐地意识到,他许宁舟根本就没什么正事,纯粹是刚刚被他的话挤兑的不乐意了,所以才临时起意借口有事要谈。
“我真的是想和你商量一下那两个秘宝怎么拿,但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有什么办法?”许宁舟垂死挣扎狡辩。
苏念无奈地按了下额角:“随你怎么说,还有事吗?没事走了,赶快和周清越跳舞去吧,人家等你呢。”
许宁舟:“那你赶快和江亦跳舞去吧!”
苏念:“……”
“就不该解除对你的监听,现在说话都不过脑子。”苏念翻了个白眼:“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得了吧,”许宁舟扳回一城,愉悦地扬了扬眉:“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在登楼纳吉的时候,第一眼看见你们就知道不对劲!你们刚从惩罚游戏出来,我还特意把你们放到了一个地方,都没说让你谢谢我。”
苏念:“谢谢你?谢你什么?谢你身上的一堆烂事牵扯的我也什么都不敢做吗?”
话赶话地脱口而出,苏念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就见许宁舟的表情陡然僵住。
苏念:“我不是在怪……”
“是因为我?”许宁舟沉声打断,目光定定地直视着他,像是在求证,又像在逼问:“你不敢同意和江亦在一起,是因为我。”
苏念沉默不语,无从辩解。
江亦和许宁舟是完完全全的两方立场,他摇摆至今,实在是哪边的承诺都不敢随便给。
许宁舟静静看了他许久,发现等不到一个答案了,似乎也无须再等,沉默就说明了一切。
他吐了口气,突然笑了一下,故作轻松道:“不要这样吧,苏念,我……会受宠若惊的。”
苏念坦然与他对视,一副“那你就惊吧”的表情。
许宁舟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像是铁板一块,无懈可击,他只好干脆直接地摊开说道:“我给过你选择,也说了不会强迫你,第一次知道你有这样的顾虑,我很抱歉,同时这也让我压力很大。”他顿了一下,叹了口气,又有些无奈道:“及时行乐不好吗?”
就像他和周清越,明明知道快乐只是暂时的,总会有一切都说清楚的那天,周清越终究会知道他和峰麟的渊源,到时候会怎样又不知道。
但那又如何呢?他沉沦于当下。
“不好,”苏念说:“我讨厌不清不楚的关系。”
许宁舟怔怔地看着他,好像再一次对苏念的理智有了新的认识:“所以宁愿不要?”
“是,”苏念耸耸肩:“如果你要理解成没那么爱,我也可以接受。”
“‘关键’的事情我昨晚告诉了江亦,并说可以帮他关闭峰麟,所以他现在会全力帮我们,”苏念:“我事先布置的局面已经完全铺展开了,现在再加上他在D2帮助,拿到秘宝易如反掌,”他眸中泛起淡淡的笑意:“许总,等你带我发大财呢。”
*
在许宁舟的带头下,盗贼组把扁平化的管理方式实施的彻底,简单说就是自己顾自己。白天打牌休息,晚上笙歌起舞,除了舞会上偶尔换一下手中的绒布袋,毛事没有,闲得要死。
——尤其是钱宇。
别说羽毛笔和羊皮卷了,他这两天连水晶球都没摸着过,简直零参与度。
昨天他最后拿到的是肖亚菲的袋子,回去打开一看,滚出来一堆大大小小圆咕隆咚的球体模型,没有水晶球。
他知道水晶球初始不在自己这里,所以说,那一开始就只能是随机给周清越或者许宁舟。
说是互相不去交换信息,但其实今晚再互换一次,用排除法怎么也能知道水晶球的位置。
昨天许宁舟的球他记得被周清越带回去了,周清越的球……
钱宇正想着,目光下意识在舞池边寻觅,却突然感觉后背被碰了一下。
“喂,”肖亚菲用装了袋子的球怼了他一下,“换了。”
钱宇看了她一眼……昨天,周清越的球是被肖亚菲拿了。
“好,”他笑了笑,把自己的绒布袋换给了她。
交换的时候,钱宇下意识地关注着肖亚菲的表情,似乎想从她神态里看出些什么。人就是这样,明明晚上打开看一下就知道的结果,但就是容易按捺不住好奇心在真相大白之前先猜一猜。
肖亚菲:“别看了,就是这个。”
钱宇:“……”
“你、你告诉我干嘛?”钱宇哑口了半天才飞快小声问道。
“没什么,好玩呗。”肖亚菲歪头笑得有些恶劣,她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昨天我拿到这个一晚都没睡好,终于把这烫手山芋给出去了,你今晚加油。”
“不是,等一下,”钱宇说:“也不一定就是我啊,一会儿还会交换的。”
“许宁舟刚说的,今天不换这么多遍了,”肖亚菲耸耸肩:“其他人盯得太严,换几次都能看见,所以就象征性地两两交换一下。”
“别想有的没的了,就是你,表现自然点,我可是撑过了第一晚,要是明天被偷走了唯你是问。”
钱宇:“……”昨天也没有你这种搞人心态的人啊。
肖亚菲扔了个麻烦,留钱宇一脑门官司地原地凌乱,然后自己跺着小皮鞋潇洒地走了。
只是刚转过身,她面上的表情就淡了淡,眉眼间显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她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尝试,作为扁平化管理的直接受益人,这完全是肖亚菲自己的主意,连许宁舟都不知道。
至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钱宇的了……
肖亚菲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要去知会周清越和许宁舟一声,今晚谁都不要和钱宇交换。
……钱宇现在感觉这袋子烫手。
拿在手里又太刻意了,随便放在旁边又担心被别人不小心碰掉,露出里面的东西,毕竟袋子口很松垮。
虽然刚刚没有多问什么,但是钱宇其实心里隐隐察觉到,肖亚菲的行为有古怪。
她目的是什么呢?又是在暗示我做什么?
刚刚要抓住些什么,钱宇就思考不下去了。
和肖亚菲做完交换之后,他就能感觉到几道如芒在背的视线一直在打量着他,本来就做贼心虚,又被注视着,更感觉浑身不自在。
“……”钱宇在心里咬牙切齿。
那丫头是卧底吗?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我感觉钱宇有点问题,”卫宸一一边保持着钱宇始终在自己的视线内,饶了大半个餐饮区,找到顾恋。
“好,”顾恋都没有多问,果断地交接:“你帮我盯着周清越,我去看看。”
“在那里……”卫宸一刚指使了一个方向,目光就是一顿,愣了愣:“他怎么去找温书意了?这是干什么?”
“你……有什么事?”温书意也有些意外,挑眉看向坐到自己对面的青年,目光下意识撇了一眼他手上拿着的绒布袋。
“没什么,就是看你也一个人……我有打扰到你吗?”钱宇礼貌说道。
他总不能告诉温书意,自己实在是被背后监视的目光逼得受不了了吧,所以才来转移焦点。
“呃,没有,你随意。”虽然有些莫名其妙,温书意却也没心情管他,自顾自把玻璃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
这个时期的果酒别有一番风味,甘甜清冽,又有种微微的刺激感,非常爽口。
温书意数不清自己已经喝了多少杯。
描画了秘宝的图纸就装在她身上,犹豫了许久,却迟迟没有交出去。
主要也是没有机会……
同组的大家好像都有事情在做,聊天,喝酒,跳舞,监视……
而信徒阵营的玩家白天刚闹得那么僵,自然没有在一起的道理,这就导致今晚就她一个人闲在角落处。
反正也无聊,不管钱宇有什么目的,能给她找点事情做,好像也不是不行。
钱宇开始没话找话:“其他人呢,怎么一个人坐着,没和别人一起?”
温书意:“……”
这人可真会聊天。
温书意木着脸沉默,钱宇干咳了一声,后知后觉感觉自己似乎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你们在干啥呢?”一个清朗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尴尬,盛澜似乎刚好路过,注意到了这里的情景。
“没什么,”钱宇赶紧接过了刚才的问题。
“书意,我刚刚好像看到熟人了,咱们以前一起进的游戏里的玩家,你帮我确认一下呗,”盛澜指了指舞池的方向。
温书意:“你认他干什么?”
“我不确定嘛,你快帮我认一下,我想知道。”盛澜说。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温书意的队友来了,刚刚也尴尬够了,钱宇很知趣地不再打扰。
盛澜便绕到了钱宇的位置坐下,他动作有些风风火火的,和钱宇去拿绒布袋的手一擦而过,钱宇敏感过了头,手指下意识就是一收紧。
钱宇头皮一紧,这完全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做完才发现太明显了。
盛澜的位置应该是没注意到,他便下意识去看温书意的表情。
温书意还在专注听盛澜讲话,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失态。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故作平静地转身离去。
钱宇逐渐走远,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温书意飞快地抬眼瞄了他手中的绒布袋一眼,若有所思。
“没跑了,就是他。”顾恋将一切收入眼底,冷静地说。
卫宸一:“那我去和他们说一下,已经找到了。”
卫宸和韩千屿在监视盗贼剩下两个人。
“不急,”顾恋:“让他们继续看着吧,不然太明显了,你继续盯周清越,我跟着他。”
卫宸一:“好。”
“他可终于走了,”盛澜趴在桌子上,拖着声音说道:“你跟他有啥好聊的啊?”
温书意一愣,从刚刚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后知后觉道:“你是来特意赶他走的?”
“是啊,”盛澜煞有介事:“别看钱宇哥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下午在牌桌上玩得可脏了,你可别被他骗了。”
温书意失笑,感觉一整天的波澜起伏,在此刻心情莫名平静了下来。
她问道:“韩千屿呢?怎么没和他们在一起?”
盛澜:“不知道啊,我非要和他行动干啥?咱们才是队友。”
“好,队友,”温书意莞尔,从怀中掏出几张薄纸:“我给你看个东西。”
我刚开始构思这本书的时候,其实就是围绕苏和许这两个人物展开的,其实他们两个虽然不是cp,但是从戏份占比上更像两个主角,甚至可以说同等重要。
随着剧情展开,我也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这本书以许和周作为主cp,许是主视角,应该也挺有意思的。
至于一开始为什么苏定为了主视角,我其实有点忘了,好像是感觉他的性格比较好写(后来发现并非如此…),而正常状态下的许要更活泼更松弛一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章作话讲这些,就是今天码字的时候突然想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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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审判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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