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昭华殿内。
吏部尚书李修远手持圣旨,站在大殿中央:“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御前侍卫萧策,勇气可嘉,护驾有功。今特擢升为禁军统领,兼御前侍卫一职,钦此!”
圣旨一出,满朝哗然。
“荒谬!”周璟珩第一个站出来,紫袍玉带随着他激烈的动作哗啦作响,“萧策不过是个黄口小儿,有何资格统领禁军?禁军乃京城最后平展,岂能儿戏!”
他身后几位老臣立刻附和:“萧侍卫弱冠之年,资历尚浅啊!”
“禁军统领向来由兵部推举,陛下此举有违祖制!”
孙昭宁端坐在龙椅上,她早料到会有反对之声。
“陛下,臣以为:萧策乃忠烈之后,武艺超群。昨夜若非他拼死护驾,后果不堪设想。陛下用人唯才,正是明君所为。”沈墨从队列中缓步而出。
裕国公冷笑:“沈侍读久居深宫,恐怕不知军中规矩。禁军统领不仅武艺高强,更要熟悉军中调度、城防部署。萧侍卫可有这等经验?”
“臣附议。”兵部尚书赵冉出列,“禁军副统领孙焕已在职五年,熟悉军务,若论资排辈……”
孙昭宁暗中握紧拳头暗自愤恨。这个赵冉,当年若不是萧远山牺牲,如今也轮不到他来当这个兵部尚书。
“孙焕?”谢渊突然轻笑一声,从队列中踱步而出,“赵尚书说的可是南贤王世子?让藩王之子掌管京城防务,赵尚书觉得合适吗?”
赵冉脸色一变,周璟珩也皱起眉头。
谢渊对着孙昭宁拱手道:“陛下,臣以为萧侍卫确实年轻,但正因如此,才更值得栽培。况且……”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周璟珩一眼,“新人上任,总比某些盘根错节的旧势力更让人放心。”
“你……”周璟珩被他的话怼的哑口无言。
“臣也赞同。”户部尚书郑辰出列,“萧远山将军当年为国捐躯,其子继承父志,正是佳话。且禁军需要新鲜血液改革积弊。”
“你……你们……”周璟珩面色铁青,指着谢渊和郑辰二人,“你们这是拿我大昭的江山儿戏!”
“好了。”孙昭宁终于开口,“萧策若有不称职之处,朕自会处置。退朝吧。”
下朝后,孙昭宁走在御花园的凉亭内,忽见萧策大步走来,在她面前跪下。
“陛下,臣恳请收回成命!”
孙昭宁皱眉:“怎么?你不愿意?”
萧策低头:“臣自知资历浅薄,恐难当大任。禁军统领一职关系重大,还请陛下酌情定夺。”
“朕问你,昨夜那支箭射来时,你可曾想过自己资历够不够挡箭?”
萧策一怔:“臣……”
孙昭宁俯身:“朕要的不是你的谦让,而是你的剑。”
萧策抬起头,略微震惊的望向孙昭宁。
“先帝当年将你带回宫中,不是让你当个普通侍卫的。禁军中有多少裕国公的人,多少南贤王的眼线,朕需要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剑,替朕扫清这些障碍。”她伸手,轻轻按在萧策的肩头,“你父亲用生命守护的大昭江山,现在轮到你来守护了。这个理由,够不够?”
萧策低下头,重重叩首:“臣,万死不辞!”
孙昭宁满意的点头:“萧策,朕要你三日内给朕一份禁军人员名单,标清楚各派系关系。”
萧策抱拳:“臣领命。”
萧策刚退下,网忠匆匆赶来:“陛下,广宁长公主求见。”
孙昭宁皱眉,她来做什么?
“宣。”
不多时,一阵香气袭来。孙昭雪身着淡粉色宫裙,发间珠翠轻摇,款款走入凉亭。
“臣妹拜见皇姐。”孙昭雪微微侧礼。
“不必多礼。”孙昭宁摆了摆手,“皇妹前来所谓何事?”
“妹妹听闻昨夜皇姐宫中遭遇刺客,特地前来看望。”
“妹妹的消息果然灵通呢。朕没事,多谢妹妹关心。”
孙昭雪故作惊讶道:“哎呀,皇姐的脸色不太好呢。是不是吓着了?”她掩嘴轻笑,“皇姐从小胆子就小,不像我,随了母后的性子。”
孙昭宁懒得与她周旋:“妹妹不妨有事直说,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孙昭雪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意:“皇姐为何这般冷淡?妹妹是真心关心你的。”她抬起手腕,露出一个碧玉镯子,“这是母后昨日赏给妹妹的,说是父王曾赐给前朝苏皇后的。皇姐你看,可漂亮?”
孙昭宁心头一震,那是她生母的遗物!太后竟将它赏给了孙昭雪,这分明是故意羞辱。她强压怒火:“确实精美。不过,这江山都是朕的,还会在意一个镯子?”
孙昭雪的脸色骤变,随即又笑道:“皇姐说的是,不过这江山可是祖辈打下来的。皇姐可要守好这江山,莫要辜负父王的期望啊。”
孙昭宁的拳头在袖口中握紧,面不改色:“皇妹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炫耀这镯子?”
“哎呀,瞧妹妹这记性竟然忘了正事。”孙昭雪说道,“三日后御花园要办赏花诗会,届时京中的才子才女们都会参加,皇姐可愿来凑这个热闹?”
孙昭宁微微皱眉。她在现代中本就是什么都不懂的草包,这次一定是让她出丑的。
“如此盛会,朕自然会参加。”
孙昭雪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那妹妹就恭候皇姐大驾了。”她行了一礼,翩然离去。
待孙昭雪走远,王忠低声道:“陛下,长公主分明不怀好意……”
“朕知道。”孙昭宁勾起嘴角,“朕倒要看看,她会耍什么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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