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福楼不愧是京城最好的酒楼,门庭若市,放眼望去座无虚席。
酒楼的掌柜一见他们几个跨进门来,立刻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亲自领着那张广和玉清风他们,上了楼上早已预备下的一间雅间。
雅间里,张青衣坐在半开的窗边,正品着手边一壶刚沏好的龙井香茶,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里的一本书册。
“张师叔!”玉清风同众人走进雅间。
“宰相大人!”张广向张青衣一拱手,便退了出去,吩咐着掌柜赶紧上菜。
“张师叔!您怎么亲自来了!我们还打算吃完饭再去您府上拜访呢!”玉清风笑道。
“你是要来我府上拜访呢,还是要来我府里上房揭瓦呢?”张青衣笑道。
“哪儿能呢!”张青衣正要拿起桌上的茶壶,这边玉清风已经抢先一步,替张青衣的茶盅里添上了茶水。
“张师叔!霜儿多年不进京城,京城里又多了不少新鲜东西啊!”白雪霜把刚刚从街市上买来的东西都摊在了一边的桌案上,又从这些东西里挑出一把黑扇,走到张青衣面前嬉笑道,“张师叔!都说全京城您的文墨最好,我刚在街市上看到这把扇子,就想着让您给我写一幅扇面!”
“你们不是说这次来是给我祝寿的吗?倒先问我讨要东西!”张青衣笑道,接过白雪霜手里的黑扇,摊开在手上翻看,“这把‘黑扇’并非我京城的东西!霜儿替我准备的这份寿礼我就收下了!”
“嘿嘿!张师叔果然好眼光!”白雪霜拍手笑道,“这是我爹让我带给您的!听说京城夏季炎热,这把‘黑扇’正好给您遮阳消暑用!”
“寿礼?这么一把破扇子,乌漆嘛黑的!”玉清风从张青衣手中抢过黑扇,好奇道。
“这是与杭州龙井茶、丝绸,并称‘杭城三绝’之一的‘黑扇’,是用桑皮纸做扇面,再涂上柿汁,经晾晒之后呈乌黑之色,可挡风遮雨,带在身边犹如一把轻巧的纸伞。”颜华龙道。
“哈!这扇子还能当伞用,遮阳避雨,这倒是方便!”玉清风将扇子放在眼前来回转着把玩,“张师叔要不你把它转送给我吧!”
“这是送给张师叔的!你快给我还回来!”白雪霜急得跳起,要去抢回扇子。
白雪霜和玉清风在雅间里你追我打,好不热闹,这边酒菜也都已经摆上了桌。
“让他们俩个人打去,我们吃饭!”张青衣站起身,招呼着颜华龙他们几个坐到桌前来。
“不打了!不打了!再打我们可就没饭吃了!”玉清风停了上蹿下跳的步子,任由白雪霜将他手里的黑扇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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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香的饭菜一上桌,众人肚子也跟着纷纷叫唤了起来。
“来!来!来!吃吧!吃吧!这边也没有外人!就不用在我面前装斯文了!放开了肚子吃!”张青衣命令侍卫都在门外守候,让玉清风他们几个吃得自在些。
张青衣虽是当朝的宰相,但自小在玉清风他们几个的眼里,始终是与魔教总教主白慕容和魔教药王之子元穆易,以及魔教北坛副教主叶琦,还有那个曾经江湖上的“天下第一刀”华容,一起称兄道弟的人物。
“你们来京城打算玩多久?”看着眼前这几个他自小看着长大的娃娃们,如今都已出落的一表人才,比武大会上也都各自展现出少年的英姿,不由眼中露出长者般的笑容来。
“那就要看张师叔的京城有多少好玩的东西了!”玉清风嘴里嚼着鱼肉,哈笑道。
“京城啊……好玩的东西多着呢!”张青衣忽地意有所指地笑道,“就看你们有没有兴趣了!”
玉清风眼咕噜一转,看出了张青衣有话要同他们说,便拿起手边的手巾擦了擦嘴,挑眉笑道:“张师叔您想带我们几个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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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玉清风他们所住的客栈门口来了一辆华丽的大马车,这马车正是皇帝姬子婴派来接他们几个进宫的,而亲自驾驭马车的人,便是之前在城门口迎接他们的那位守城的张将军。
马车后面还跟着好多军士,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穿过京城的大街直往皇宫而去,这也引得人们越发想要知道这马车里究竟坐得是谁。
今日是宰相大人张青衣的生辰,皇帝姬子婴亲自在宫中设下宴席,邀请文武百官,还有从番邦来的几位使臣,一同来为张青衣庆生。
而京城的百姓们也沾了这喜气,家家都跟过节似得披红挂绿,任谁瞧见了今日这场面,都不由地要感叹一句,谁说皇帝与宰相大人君臣不和的,瞧瞧这阵仗,从古至今,哪位宰相大人有此殊荣,能让皇帝举国为他庆生。
御花园里花团锦簇,酒香肉香阵阵扑鼻,时不时就听见推杯换盏之声。
玉清风一干人等下了马车,一路上左看右看应接不暇,原来这里就是皇宫啊,众人心道,魔教里最好的宅院也比不得这里的万分之一。
一群宫娥身上带着淡淡脂粉香气,自他们几个人身旁走过。
“这些人!这些人都是天上的仙女吧?!”金七傻傻地指着那几个宫娥道。
宫娥们听见不由捂嘴偷笑,偷偷地转过头看了一眼金七,见金七和陆英以及玉清风他们三个穿得都是兽皮粗布,以为他们也是从什么番邦来的使臣。
宫娥们余光再一瞟,就见那颜华龙白衣翩翩,眉目俊朗之中又自带一股清雅,比她们的皇上还要好看,猜测着他究竟是谁家的小公子,竟是从来未曾见过。
颜华龙不经意地往她们这边望去,宫娥们又不由地纷纷红下脸来,娇羞着快步离去。
“仙女姐姐们怎么害羞了!是不是头一回看到像金七我这般英俊神武的男子,不好意思了!”金七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言不惭道,金七自小个高,倒的确比京城里的那些军士来得更要身材魁梧一些。
“得了吧,她们准是在看小师叔!谁有空看你啊!”陆英泼着冷水道。
这边玉清风也转过眼看着身旁的颜华龙,心道:“长得再像仙女,又怎么比得过我身旁的这位洛神呢!”
“怎么?”感受到玉清风看着自己的目光,颜华龙回望过去。
颜华龙与玉清风身形差不多,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才看得出颜华龙比玉清风稍稍矮了那么一点。
玉清风凑到颜华龙耳旁道:“突然想亲你一口!”那唇故意地轻轻碰上了颜华龙的耳根。
刷地一下,颜华龙耳根发烫,小脸变红。
玉清风得意地退开,又怕颜华龙这般小模样被人瞧见,便赶紧拉着人直往前走。
只一眨眼的功夫,俩人已经甩开身后的几人几丈之远。
“哎!玉兄弟!颜兄弟!你们慢点走!慢点走!”领路的张广在后面喊道,“不是往那边走!是往右!往右!”
“这两人走这么快干什么?”白雪霜边走边嘟囔道。
“准是想在酒宴上占个好位置!咱们也快些走!”金七也跟着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催促着陆英和白雪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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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刚跨入御花园内,就听到不远处的水榭之中,传来的阵阵歌舞丝竹之声。
皇帝姬子婴坐在水榭中央,宰相张青衣坐在姬子婴左侧的一张椅榻上,那张椅榻本该由正宫的皇后来坐,然,姬子婴登基之后,却始终后宫空悬。
而姬子婴右侧的另一张椅榻上则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小娃娃虽小,但神情气韵却自带一股王者之气,是姬子婴之前去民间微服私访时带回来的,回来之后姬子婴便昭告天下,立了这小娃娃为太子,赐名姬尧。
小娃娃眉眼间与姬子婴极为相似,于是宫里及民间便传出不少传闻来,其中有一个最为人们津津乐道。
传闻说得是这小娃娃是姬子婴同一民间女子所生,俩人从小便认识,是姬子婴一生挚爱,可惜因为身份悬殊,俩人只得暗中相会。
待姬子婴成年之后原本打算接她入宫,可这女子只愿做一名普普通通的百姓,不愿禁锢在深宫之中,于是姬子婴为她始终不愿娶妻纳妾,乃至登基之后,始终不愿立后,后宫也一直空悬至今。
几年前姬子婴微服出巡,与那女子再次相聚,这一次此女子便怀上了姬子婴的骨肉,姬子婴本想无论如何都要接她入宫,可惜这女子依旧没能如他所愿,生下这小娃娃之后便因难产而死。
姬子婴忍痛将这女子埋葬之后,便将这小娃娃接回宫中亲自抚养。
民间还为此出了不少画本和唱本,来歌颂这段悲情的旷古之恋。
玉清风同颜华龙一干人等被宫人引到坐席上,当玉清风看到那坐在姬子婴另一边的小娃娃时,不由眉目一挑,在心中笑道:“这小娃娃的眉眼长得还真像干爷爷,不过那傲气凌人的小模样倒是像极了干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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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几位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几名官员敬酒敬到了玉清风他们这里,其中一位性情直爽的官员问道。
“我们几个只是一些无名小辈,运气好,同宰相大人有些交情!有些交情!”玉清风举杯回敬,笑道。
“区区无名小辈,年纪轻轻就能与宰相大人攀上交情!?还能有御驾用的马车亲自来接你们入宫,这般遮遮掩掩,真不爽气!”那位官员皱眉道。
旁边一位看着极为精明的官员推了推那位官员,小声在他耳旁道:“李兄你酒又喝多了吧!吾皇和宰相大人的私事你也敢打听?不要脑袋了?”
“吾皇乃仁义之君,怎会为了这点小事就砍我的脑袋?”那位官员冷哼道,“我可不像你为人处事处处小心,要想三步才走一步!”
“他是朕的皇兄十多年前在民间收得义子。”只听皇帝姬子婴突然出声,对众人道,手里举着杯盏从御座上站起身来,下方的一干人等纷纷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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