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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怠慢

霍迎禾抬臂往额头、脸颊上一抹,就这般粗略地擦掉汗,睁着杏仁大眼亮晶晶地笑,“母妃你来的正好,看我做的超级大大大秋千。这秋千要是成了,人可端坐观星,斜倚读卷,亦可屈腿酣卧。到时候,母妃和父王都能并肩而坐。”

晗郗倒是发现了,只要不让霍迎禾读书习字,许其持斧操锯,那便是欢欣踊跃,胜他人十倍。

这倒也不错,霍迎禾一旦建起筑物来,举手指梁,抬书核图,颇有几分城市包工头视察重点工程的派头,就是少了标志性的大肚腩和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的长串钥匙。

“儿臣还预备在四柱相连的横梁处,搭个可开合的遮阳顶盖。逢着日头毒辣便展开遮阳,待天光柔和便收拢棚顶,正好可以躺在秋千里观云望天。”

想得倒是挺美。

晗郗看着四根光秃梁柱,另由着支架撑持,还没成型,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又看着她。“我让你止箸暂食,是让你静思己过,谁准许你到秋水山房玩了?”

谁都没准许,倒是她未得示下,自作主张,大刀阔斧般的架势,带着云屏拿着一堆镐锄锹铲来桃林前“开疆破土”了。

“母妃,儿臣知……”

晗郗难得反驳一回:“你又知错了,什么时候见你改过?”

霍迎禾汗颜,这招竟然不管用了,这还是温柔的母妃么?

她看着晗郗一如隅中时分,生气冷颜,心里不由得忐忑,自额角、云鬓流出的汗顺着脸颊滑落,她不时抬手擦掉。母妃别生气,别生气,等等她现在撺掇个借口。

这日头本就盛,脸蛋遭这热晒,汗越流越多,经风一吹,桃林枝叶晃动,霍迎禾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儿臣知错。只是母妃赐下的典籍实在奇巧,内蕴璇玑天工,儿臣观之,一时情难自禁,便、便莽撞动手了。”

晗郗强撑着好不容易生气训责她一次,又破功,气势上败下阵来,“我又不是阻你动手做这些,只是怪你这般不辨时辰地操劳。如今天气暑热,若因此中了暑气,病了又要叫喊不喝苦药,白让我操心,真病了我可不会管你。”晗郗侧过身去,留给霍迎禾半张冷冷的侧脸,算是明示生气。

霍迎禾又喜笑,她就知母妃不会真的生她气。

云屏呼哧带喘地扛着靠板走来,脸涨得通红,“郡主,你裁好的靠板送来了。”

“云屏,你先将靠板放地上,我先把四柱之间的横梁连接上,你先到阴凉处歇着。”

做活做上瘾了是吧,晗郗就这点不满自家女儿,若是兴之所至,便浑然忘我,欲罢不能;若逢不喜,如对夫子授课,必然恹恹思睡,开小差。但是又特别会随势赋形,换句话说,会演,演得还自然,叫人亲切。

犹记她六岁幼时,随晗郗入宫谒见皇祖母,也就是如今执掌六宫的孙皇后。

皇祖母让她在大本堂里跟着几位公主一同习练翰墨。起初,晗郗还尚忧她年小顽劣,耐不住性子,学不好反倒失了礼数,谁料这丫头学得一笔一画有模有样。

呵,晗郗还真以为她改性子了,谁料再回长安,这人又被打回原形,依旧是那副读书写字不如赖活着的怪样子。这倒让晗郗奇怪,莫不是这秦王府风水不好,还是这人一回长安便被夺了舍,丢了好学的魂。弄得她疑神疑鬼,请来风水大师卜一卦。

青衫旧履的老者拿着罗盘在撷芳院走一遭,从南看到北,从东望到西,随后驻足站在原地,白眉渐渐锁紧。

晗郗问:“仙师可算出有何忌讳?”

老者长叹一声:“风水是到了极致了……”撷芳院位于王府“生气”流转之腹地,受正宅宏大之庇护,温养不受冲煞。且院落植有葱翠修竹,以木为靠。前有所案,后有所倚,左右有所辅,四象俱全,五行畅达,暗合风水,藏风聚气。王府此宅,已是上上之选。

“那为何我孩就是独独倦怠圣贤书卷?”

老者支吾。

这种勤学的性子每年固时发作三回。一是皇祖父万寿,二是皇后娘娘千秋,最后一回,便是年终元旦大朝。寻常年间,也唯有这三大典仪,是入宫朝贺的时节。她必然使劲法子尽显全能,舞乐棋画无所不习,又暗下苦功,将祝祷贺词默记于心,以应万全。还学得一堆好话,把祖父祖母哄得龙心大悦。

其实霍迎禾也不懂,为什么大人们在特殊时间,比如寿辰、除夕,元旦,总乐于看小辈献艺表演。她上辈子这么卖力表演还是过年时在爷爷奶奶面前跳童舞展示才艺,赚压岁钱。

跳得丑出新花样,逗得两位老人欢笑,不过赚钱嘛,不丢人,人是可以为了两万块钱向生活屈服的。

“你俩,立刻停下,这秋千不许再做了,随我回去。”晗郗下了命令,两个不听话的小人儿抱着板子,站在原地发愣。

霍迎禾:“回去?母妃唤儿臣回去做什么?”不得回去背书去吧,那不要,那不要。

晗郗本是唤她去食饭,担心烈日炎夏不饱食伤了身体,谁料未明言就被一急匆赶来的丫鬟打断,在耳边碎言几句,告知急事。

晗郗面色不变,心倒是放稳了,眉眼也无虑,“你俩,好好在这待着吧,不许乱跑。”正好不给她添乱。

还是不放心,又补了句:“饿了便去用膳,累了便去歇息,不要硬撑。”

“知道了,母妃,儿臣最听话了。”霍迎禾点头哈腰就差个行正姿敬礼,临了还不忘夸自己一句。

随后目送晗郗离开,着急忙慌的,什么事这样急。

北平、燕王府,镇远殿。

殿内早已按班序肃立着长史、护卫指挥、典簿等一众王府属官,九重高阶之上却不见燕王踪影。

一位身着绯袍、气质威严的司礼监大监立于殿前,目光左右扫视,隐含不悦。两旁王府属官却皆垂首默立,对此情状竟无半分讶异,俨然习以为常。侯翁心头火起,他乃御前之人,亲奉诏令而至,何曾受过这般轻慢。

侯翁身边站着一位身高八尺有余的护卫指挥使,他长相凶悍、煞气,面容冷硬。一道狰狞疤痕斜劈至眉骨,看着便像是从尸山血海中蹚出来的人物,侯翁只是无意间对上他的眼睛,便觉胆寒,这人长相似鬼似怪。

这鬼怪长相的人便是卫凝。

一众王府属官无人理会侯翁,他也等得不耐烦,便向卫凝靠近:“本官代天宣谕,燕王也不迎驾,满府上下竟无一人前去通传?”如此怠慢天威,成何体统?

卫凝冷眼不答。

侯翁布满皱纹的脸微微抽动,难掩愠怒之色,忍者一口闷气憋回去:怪人,莫不是个哑巴。

忽闻殿外喧声扰攘,阵阵娇声软语由远及近,原是一群绮罗女子嬉笑而来,轻佻放荡,乱了大殿清静。

“本王到了,劳诸位久候。”未睹其人,先闻其声。

众官属齐齐转身垂首鞠躬行礼,侯翁也急急忙忙敛广袖作礼。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霍承修盼来了,这下总该应了他的差事,收下圣旨……

霍承修并未顾及众官属,转身对那群女子含笑相告:“美人儿在外少待片刻,本王结束朝会了,便来寻你们。”

“妾身等着王爷—”一呼百应,软语娇嗔,听得侯翁心里作呕直反胃,左右再看王府官属,各个面色正经,只道是寻常。不仅咂咂嘴,守在这燕王府当差,耳朵真是有罪受的,这眼睛也没好到哪里去。

侯翁微微一抬眸,便看到殿门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长得……

老的老丑的丑,高矮胖瘦都有。也有长相美的,少之又少,还有年□□生扮相的公子,燕王口味够独特啊。竟然还看见一位面容沧桑的白发老翁模样,侯翁心惊,不禁汗颜,心里倒是浮想联翩了。

那白发老翁弯腰驼背跟着霍承修一起走进殿内,手里握着燕王那根玄色蟒纹的长条腰带,“王爷,王爷且慢,您的腰带还未系上。”

原是伺候燕王更衣的奴才,侯翁了然,心放平了,又觉得不对,这种伶俐活不该交给丫鬟仆妇做么?唤一佝偻直不起背的老人更衣解带,倒真是个怪癖。

霍承修在殿内站定,张开双臂,任由老翁系上腰带,“倒也不必系得那么紧,反正待会也要脱的,松松垮垮的,本王也舒坦。”

听听,这是人话么?侯翁心里撺掇。

满殿官属皆俯首,无一人敢有异议,侯翁便先独自挺直身子,“下官奉天敕命,特为宣诏而来。”已是恭敬万分提醒,偏生眼前人不觉得。

他恍若未察。

侯翁这才正视殿前挺拔的身形,霍承修刚步入殿内时,褒衣博带,只松挽于身,微露中衣,外衣只着墨色常服,未佩戴九旒冕冠。白发老翁为其整着腰带顺便理正了衣襟,这才看着有些许正样。

眉宇间空有天潢贵胄威仪,又弄得颈侧红痕宛然,唇角沾着些许胭脂,粉红狼藉。任谁看了都知道是一副恣意纵.欲的模样。

侯翁不由得皱眉,心里更窝气。

整顿衣着之后,霍承修捋袖径直走过殿内丹墀,经过侯翁,又略过。看了一眼卫凝,后者行礼。他落坐于高阶王座之上,“诸位今日无事吧。”

审理、典膳、奉祠以及左、右长史各级属官恭声禀奏:启禀王爷,北平四境靖晏,诸事安妥。街衢熙攘,百姓各安其业,太平有象,此乃得于王爷威德,坐镇北方之功。

霍承修将宽袖一拂,“既无他事,那都散了吧。”

殿下有一人高呼:“燕王,事,自然是有的。本官奉旨而来,身负要务,代天宣化。王爷却安坐如山,莫非是要藐视天恩,不打算下来接旨了?”是侯翁。

阶下众属官微微议论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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