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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帝后·鹣鲽情深

暗室中,严忍冬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放下笔,从诸多奏折中捧出一份,将那张写有“朝中局势不稳,暂勿回,保安”的字条放在其上,又附一封分析文书,一并交给李革新。

李革新双手取过:“严公子辛苦了。”

严忍冬神色疲惫,略略笑笑,问道:“怎么?还要关回大牢?”

李革新颔首:“请公子在此处稍坐片刻。”

他出去,重新把门关起来,暗室里的蜡烛被开门的风吹到熄灭,屋里一点亮光都没有。

凤仪殿中,忽然有小宫女来问:“静妃娘娘可睡下了?”

荷青闻言皱眉,出去道:“已经睡了,还不小声些!”

静言坐在桌边缓缓吃着汤圆,并不说话。

那来报的丫头跪下急道:“荷青姐姐赎罪,毓德殿来报,皇后娘娘情况不好,静妃娘娘恐怕得去侍疾。”

静言闻言突然失神,唤荷青道:“荷青,与我更衣。”

落月阁中,静堂一杯浓茶向窗棂泼去,用磨得极为锋利的簪子割着木条。她双手虎口皆已破了两道口子,此刻用绢帕裹着,也不顾渗出殷殷的血,专注朝着一个地方用力。

时至丑时初,李革新才重新折返回暗室,行礼道:“臣派人护送严公子回府,公子是夜劳苦了,还请好好休息。”

严忍冬起身:“我不需要人护送。”

“这事,奴才做不了主。”

“还要圈禁府中吗,”他问,“又钉死我的门窗,不准出我的屋子?”

落月阁中,静堂猛地一推,木屑灰尘落得一鼻腔都是,那窗被猛地搡开。

月亮很高,圆圆地悬在高天上,清风吹来,树影摇动,楼下的秋千缓缓荡着,她站在窗前,深深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气。

她转身回屋扯下床帘,撕成一条一条,厚厚地叠在一起扭成麻花,又在自己腰间拴好。

毓德殿中,嫔妃挤了满满一屋子,静言去时,众妃行蹲礼道:“嫔妾拜见静妃娘娘。”

静言并不停下:“都起来吧,”人却径直往皇后房中去,问太医:“皇后如何?”

章太医年事已高,此刻摇头:“就看今晚了,挺过今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挺不过......”

静言皱眉,问掌事宫女珮平:“陛下也不来看娘娘?”

珮平道:“陛下今夜独自在颐政殿,说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胡闹!”静言怒道,“来人,去告诉陛下,皇后娘娘就快不行了,看他来是不来!”

那小丫头不敢去,静言看了更怒,几步跨出去:“把内侍廷尉找来,叫他去通传,有事本宫担着。”

左右应声去了,珮平出来道:“静妃娘娘,皇后找您呢。”

静言闻言方又走回寝殿,坐到皇后床前,见她面色枯灰,喘息不止,仿若已经死了,方神色焦急地握住她的手,含泪道:“娘娘,我在这。”

“昔昔,”皇后躺着喘气,嘴里含糊不清地叫她,“我,怕是不行了。”

“娘娘休要胡说,”静言拿热帕子去擦她的额头,又接过太医手中沾了水的棉球,一点点去擦她干燥的嘴唇,“我陪着娘娘,您安心,一切都会好的。”

皇后略勾勾嘴角,呼吸越来越浅,越来越急,静言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抚着她的胸道:“深呼吸,娘娘深呼吸。”

皇后依言喘气,略略平静了些许。

落月阁中,犬吠声此起彼伏,守门徐大爷在梦中睡得呼呼作响,未曾醒来。

静堂吊着自己,一点点从阁楼上滑下,落地时,腹胃被勒得难受,不顾手疼慌忙把自己解开,委顿在地上呼呼地喘着气。

“好啊,一个人都没有,”她自言自语,笼中群犬还在吠叫。静堂爬起身来,把它们通通放出来,黄白黑灰的幼犬一涌而出,围着她亲昵地蹭头。

她坐在石牙子上,看着自己的手,用没血的地方摸摸满地的小狗,平复着心情。

“饿了吧,”她说,又起身去给它们拿吃食,满院的狗都跟在她的身边。

路上,严忍冬一个人缓缓走在路上。皇帝并未下令要将他囚于府中,李革新便也不多为难,只挥退了手下:“奴才放了严公子自行回去,还请公子体念奴才一片心意,勿要在今夜惹事。”

他行礼作揖:“谢过公公。”

此刻街上已无一人,他不想回家,也不知去哪,虽是走着,却像是停在原地。

抬头间,严忍冬猛地一怔,广袖下拳头猛然捏紧,却见对面是个清瘦苍白的女子,同样神色紧张地看向他。

“季二姑娘?”严忍冬心疑,捏紧的拳头松了松,朝她走去。

静堂的拳头却捏紧了,心中惊道:“他不是在牢中?怎么会......”

她不自觉往后退两步,又不敢叫严忍冬看出来,心里胡乱想:“难道跟踪我的人是他?”

不对,她立马否认了这个猜测,跟踪自己的男子身形高挑,与陶然相似,而严忍冬不过七尺,怎么看都不像。

他进一步,她便退半步,夜里路上有些雾蒙蒙的,两人互相看得不大真切。

待他走近时,她便也不再退了,只暗自镇定,换了副神色:“是严公子,严公子怎么在这?”

这话问的倒叫严忍冬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道:“夜里睡不着,出来走走。”

静堂点点头,没说什么。

“姑娘呢,怎么大半夜在外面?”

静堂略略思忖:“今天去看姐姐,本来是要在宫中住的,不想和她吵架了,便自己出来了。”

严忍冬疑道:“宫门早就下钥了,姑娘如何出得来?”

静堂有些紧张,面上却笑:“我姐姐宠冠六宫,什么事做不到?”

严忍冬闻言有些失神:“静妃娘娘,是该宠冠六宫。”

这话说得静堂摸不着头脑,尴尬半晌,只道:“我先回家了,公子也早些回去。”

他点点头,见静堂擦身而过,叫道:“季二姑娘。”

她心脏漏了半拍,好像呼吸都停止了。

“丞相府在这边,”他朝身前指指,静堂愣愣地哦了一声,朝他指的方向快速跑去了。

严忍冬摇头笑笑,又忽然注意到她两只袖口都沾有血迹,不禁皱眉生疑。

他摩挲着指尖缓缓回家,心中一再想着为何会在街上遇见季静堂,不禁疑窦丛生。他单手捏着下巴,想到自己今天情急中攀扯诬陷了季清阁,又想到季静言,心中犹疑不定,便走出房间。

他方才是从后门回府的,无人注意,此刻路过父亲院中,却见其中似有灯火,仆从来来回回走着,一派生机。

他迅速躲在墙后,心中疑道:“他醒过来了?”

这样想着,却见严天野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对小厮道:“东西取来了没有?”

“还没有,”那小厮是哥哥的贴身之人,此刻突然警惕地看看四周,过去对主人耳语着什么。

严忍冬看不清楚,却听严天野气得把拐杖一甩,怒道:“睡什么睡!叫他起来,今夜那账本不到严府,他张志刚就不用活了!”

寅时正刻,陶然在梦中被云生轻轻摇醒,他皱眉道:“何事?”

云生身着中衣,披一件外套,看样子也是刚醒来:“公子,二小姐来了。”

他愣了半刻:“颜颜?”

云生点头。

“现在什么时辰”,陶然边起身边穿衣。

云生替他更衣:“刚过了寅时,公子出去看看,二小姐她......”

“怎么了,”陶然皱眉。

云生不再说话,他急道:“你这话说一半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两人急匆匆地往外走,云生边跑边道:“我是怕我说不清楚,二小姐那样子......”

话音未落,陶然便见到静堂坐在前厅的圆桌旁,发丝凌乱,被汗水浸湿了几绺,单臂放在桌上,任由小丫头擦药,整个人闭着眼睛,不停地发抖。

陶然三两步跑过去:“怎么了?”

她睁开眼睛看他,又闭起来,小声道:“我想吃东西。”

毓德殿里,皇帝身后跟着两列六排官宦朝皇后床榻走去,众妃排开一道,行大礼:“陛下万福金安。”

祝钦云充耳不闻,径直走到床前,静言慌忙让开行礼,他坐于床榻边,握着皇后的手唤:“朱慈,朱慈。”

他的手又用力了些,皇后缓缓半睁开眼睛,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不住地喘气。

“别急,”祝钦云坐近半步,取过毛巾替她擦额头,沉声安慰:“养精蓄锐,有什么话,好了再说。”

朱皇后摇了摇头,把另一只手搭放到他握着的手上,断断续续地说:“陛下,臣妾…请您答应我三件事。”

他的眼睛也湿润了,沉声道:“好,你说。”

“善待太子,永远...不要怀疑他。”

“好。”

“善待功臣,不要...滥杀无辜。”

“好。”

她满眼是泪,眼波流转到静言身上:“臣妾死后,扶...静妃为后。”

祝钦云眼底红着,看静言一眼,她慌忙低头。

他道:“你不许说这样的话,你母仪天下,不会死。”

“陛下,”皇后几乎说不出话来,“臣妾...得到了您一辈子的爱,已经...已经很知足了。还请...还请陛下答应臣妾。”

静言也忍不住哭了。

他双手紧紧握住她,“朕今晚哪都不去,你不许死,朕哪都不去。”

皇后张着嘴点点头,缓缓闭上眼,流出一股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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