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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梨·病中相叙

她嗓子发干发痒,慢慢走回落月阁。到阁中时,已全身冷汗,有些不可自控地发抖。

梅若替她解衣,扶她上床,见小姐已昏昏欲睡,便捂嘴向墨香小声说:“快去请庄大夫,小姐恐怕得了热症,得赶快服药。”

墨香退下后,梅若又问身边人:“大小姐可从宫中回来了?”

那小丫头道:“已经回来了。但大小姐似乎精神不大好,已在自己阁中歇下了。”

梅若点点头,又问:“晌午你可曾随二小姐出去?可见了什么人?遇了什么事?”

“未曾。晌午我在阁中淘澄水池呢,想是墨香姐姐陪着出去的吧?对了,今晨晨起不是见过林娘子?”

梅若思忖片刻:“你去告诉老爷夫人,就说林娘子今日来过,送了二小姐一碗红枣汤,小姐喝完就病了,记住,一定要老爷在的时候,当着他的面儿说。”

梅若刚欲去取冰毛巾,就听得床上,静堂在迷迷糊糊中胡言乱语地说:“女儿错了...是女儿不够好,不够好,不要离开我......”

她声音极小,又含糊不清,梅若只得凑到她的嘴边,仔细聆听,静堂却又似睡去,没有了声音。

她刚欲起身离开,静堂突然伸手抱住她,含糊地哭:“不要离开我,姐姐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不要......”

梅若坐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二小姐放心,梅若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就算大小姐走了,你还有我们,我们会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这安慰似有奇效。

静堂渐渐不再说话,双手也无力似地松开,顺着梅若的侧身耷拉下来。

梅若扶她睡下,只道:“二小姐如此至情至性,将来又有谁能看护得住她?”

她默默叹一口气,转身去取那冰毛巾去了。

晚间时分,静堂迷迷糊糊醒来,虽觉唇舌依旧发干,但略一出声,却声线清朗,身上的病乏也似减了许多。

她微微侧身,看见墨香正伏在自己床前睡得酣畅,甚至吐出一个鼻涕泡泡,显得娇憨可爱,便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墨香醒来,揉揉眼睛,笑道:“姑娘醒啦!身上可好些?”

“好多了,”她仍是虚弱,面上却也带着笑意:“你们辛苦了。”

“哪里话,”墨香开心起来,把头贴在静堂头边,喃喃地说:“能有姑娘这样的主子,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呢。”

主仆俩相视一笑,煞是温馨。

“对了,下午姑娘昏睡时,夫人来看了姑娘两次,老爷晚些时候也来看了一次,说是姑娘若好些,叫我们遣人去告诉一声。”

静堂缓缓坐起来:“此事不急,墨香,你去东厢房把我那......”

这话还未说完,却听得阁楼下一阵喧闹,主仆俩一同看去,静堂皱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声一浪一浪,似是欢呼,又像是惊叹。白绸窗外灯火通明,墨香疑心府里走了水,慌忙过去开窗。

清风吹进屋子,只见漫天的孔明灯徐徐升起,橙黄光晕包裹着一个个近圆的纸笼,像是夜晚的太阳,时而靠近,时而离远。

白色的油纸掩盖着明明灭灭的烛光,整个天空因为绚烂而更显深邃。

静堂愣住了,只听墨香在窗前雀跃:“姑娘你看!好漂亮的孔明灯!”

她并未起床,胡乱的思虑一阵阵流过,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楼下的丫头小厮都驻足在看。隔壁,静言初醒,也临窗而立,默默无言。朝更远处望去,似乎整个京都棋盘街的夜空都被烛光布满,从远而近的朝季府扑来。

“是他吗,”静堂心里不禁在想,却又觉得陶然不过一介科举士子,纵使才华出众,又怎有财力心思办这等事?

狐疑间,她又不禁望了望天,只听得楼梯口处传来一小丫头的呼声,远远问道:“墨香姐姐,二小姐可醒了?”

墨香回头问:“什么事?”

“后门徐大爷送来一些东西,说是有人交给二小姐。”

墨香看静堂一眼,说道:“你请大爷在楼下稍坐,把东西取上来。”

“是,”那丫头下楼后,不一会儿便带来了一个十寸长的锦盒,上面覆着一封装好的书信。

墨香取过来,将物什递给静堂。两人先打开盒子一看,见是三五瓷瓶,打开闻,清苦的药香入鼻,盒内另摆一张单子写明各瓶良药的用法。

静堂看后,慌忙打开信封,见其中有三五行舒朗字迹,从右向左地写着:

“今日目睹姑娘病容于风中,颜神憔瘁,予心忧之。

且言辞仓促,未及详思,悔之晚矣。纸短情长意未罄,此心深处总无辞。

愿以孔明灯千盏,夜空织锦照闺栊。

陶子钧”

墨香在小姐身后同看,字字句句宣之于口,只觉言辞间情致摇曳,读之满口留香。又见静堂神色不明,似是呆住了,便朝那递信的小丫头问:“大爷可说了,是何人送来的?主子还是小厮?”

“问了,说是位穿白衣服的公子,看上去挺年轻的。”

“知道了,”墨香又递给那丫头八百钱,“把这些拿去给大爷,叫他此事勿要声张,以后有东西只管递进来就是。”

那小丫头下楼后,墨香回到床边,只见静堂早已把那信折好放回,又一并收到锦盒里,神思脉脉,秋波盈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墨香坐下,问道:“姑娘不感动吗?”

静堂看她,明白她在指什么,面上却淡漠:“感动什么?”

墨香像是无奈地看孩子,嗔怪道:“姑娘最是心肠柔软之人,对街边的猫猫狗狗都多有照拂,怎地到了这陶公子处,心肠便硬起来?”

她朝窗外努努嘴,笑言:“这漫天灯火,当真打动不了姑娘?”

“我不知道,”静堂神情悠远,如实回答。

墨香想了想,又坐得离小姐更近些:“姑娘可知道,昨天您随陶公子走后,梅若姐姐和他那小厮吵了好大一架。”

静堂惊问:“吵什么?”

“梅若姐姐聪慧,想是一早看出来,这陶公子对姑娘有别的心思,所以对那小厮反复示威,说咱们家是高门贵府,别说他这本无官籍的,就是放眼朝廷望去,普通官宦人家也是配不上咱们的,劝他们打消攀门附贵的心思。”

静堂冷笑:“这丫头倒是惯会给我惹事。有的人,你不说高门贵府人家兴许就放了手,你越强调门第,就越是有不知趣儿的肯爬这墙。这样一来,你又要怎么识得人家是不是真心的呢?”

墨香也笑:“还说没对这陶公子有心思呢?相识不过两日,人家真不真心,姑娘都计较起来了。”

“你这丫头,真是找打!”

两人边闹,墨香边笑,不一会儿说道:“姑娘饶我!我有一言,姑娘可愿听?”

静堂停下手来,嗔道:“有话快说,说完睡觉!”

墨香安静下来,推心置腹地说:“墨香觉得,梅若姐姐虽处世精明,但在此事上,她说得不对。”

她疑道:“如何不对?”

“若要论门第,能比咱们家高贵的,一是右丞相府,再就是皇室。这第二条路,姑娘已经否了。至于这第一条,您是知道的,右丞相谢大人一向与咱们老爷不交好,他那两门公子,一个眠花宿柳不着调,另一个虽有些才干,但气焰旺盛,姑娘曾经说过,您是不喜欢的。”

“谁说要嫁入他们家?那样的地方,纵是我终身不嫁,也看不上他们。”

“这就是了,”墨香又掰着指头:“前岁建朝,去岁又没有殿选,提拔的新贵寥寥无几。算下来,如今当朝能叫得上名字的,都是十年征战时有从龙之功的功臣。他们的子孙,又多是姑娘儿时在军营的玩伴,知之甚熟,姑娘可有喜欢的?”

静堂细细想来,摇了摇头。

“再者,说句不怕姑娘恼的,姑娘的性子与寻常女子亦有些不同。若是寻个温糯听话的凡夫俗子,您定是不肯的。可若是,要寻个像左将军那样说一不二的,又恐怕不过几月就要和离。”

她又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所以,就姑娘而言,一个性情稳定,又肯对你花心思,处处包容之人,才算得上是良配。其实,门第略次一些,于姑娘来说,倒是有益的。”

“所以呢”,静堂问。

墨香凑上前去,眨着大眼睛:“您觉得陶公子如何?”

静堂白眼道:“又来了,我是那么容易被收买的人吗?”

墨香不以为意:“我只问姑娘,陶公子连中两元,可算厉害?姑娘自己满腹经纶,若姑娘去科举,可能中这两元?”

“自然是厉害,若换了我,”她细细思忖,“这不是可以相提并论的事。女子再有才华,但总无用武之处,自然不比一心致仕的男子,夜夜研读,日日肄习来得厉害。”

墨香俏皮道:“那就是说,这陶公子有让姑娘高看之处了?”

静堂不语,把眼神看向一边。

“若运气好些,五月初五他再中一元,那必成新贵翘楚,”墨香推算,“若运气次些,也不至于落榜,单凭他连中两元,就已经能在朝廷立足了。虽说并无根基,与咱们家自是不能比的,但好在陶公子模样不错,现下又肯对姑娘花心思,怎么不算最合适的人选呢?”

静堂道:“说到底,我没有那么急,也没有那么相信他,无论是他对季家的心思,还是对我的心思。”

“这就要姑娘自己体会了。若是,那典当之事从此按下不表,无人知道,那至少可见,他对季家是没有构陷之心的。再者...姑娘觉得,今日这些灯火,加上昨日赎回的那扳指,约莫需要花费多少银两?”

静堂略略盘算一番,只道:“不好说,但几百两总是要的,上千两也未可知。”

她想了想,又道:“若这钱本是在他吃穿用度之内,倒也未尝奇怪。若是,他本身财力平平,却能有这么大一笔开销,那其心便可疑了。”

墨香笑:“姑娘聪慧,正是这个道理。”

静堂想了想,突然问她:“你说,要不咱们把这钱还给他?殿选之时,他若觉得父亲品评不公,会不会和咱们这笔糊涂账纠缠上?”

“好呀”,墨香笑道,“姑娘倒是可以诚心诚意去一趟,但收与不收,是不是糊涂账,这我可就不好说啦。”

严府,严忍冬亦在楼中夜观孔明灯火。桌上摊开了一副工笔画卷,上面画着一位桃衣女子,端立中央,身姿亭亭,不用细看便知是丞相府大小姐季静言。

这话是他方才细细描摹的,此刻,他看向灯火通明的季府,心中暖凉交错,一时不明自己在想些什么。

楼中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严忍冬回过头去,见父亲严松仁双手附背,神情严肃阴鸷地站在门口。

他连忙拱手作揖:“父亲。”

严松仁步伐缓重,大门重新被小厮锁起。他看一眼儿子桌上的画,不知怎地,突然甩开手大力一挥,一个耳光把严忍冬打倒在地。

“人你不是杀了吗,”他沉声问,“现在他怎么回来了?”

山野驿道间,敦睦亲王正携一队人马往皇城疾驰而去。

他雷霆万钧,马首前绑着一个布袋装好的头颅,此刻已殷殷地往外渗血。

敦睦亲王边飞马疾驰,边向身后大喊:“所有人都跟上!务必在寅时之前赶到崇天殿! ”

严府内,严忍冬脸颊发涨,嘴角流出汩汩鲜血,颤声道:“父亲明鉴,祝钦风已被我斩于剑下,头颅带回之时,由朝廷仵作亲验!他怎会活着回来?”

季府中,灯火喧嚣,静堂刚刚浅眠又被吵醒。开窗一看,见院内人影窜动,已被禁军把守,慌乱披了件斗篷就往楼下跑。

到院中时,见母亲妧蕊章和姐姐静言、林娘子阁中三人已围成两团,哥哥季阳穿朝服出来,她慌忙跑上前拦住,急问:“出什么事了?”

季阳对她们道:“朝廷说,老王爷回来了,让我们......”

话还未说完,宣旨官便在院中高声唱喏:“陛下有旨,左丞相府家眷听宣。”

季阳携家眷六人一并跪下,只听那宣旨官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胞兄敦睦亲王手刃前朝篡逆之君,除逆国贼,凯旋在归。兹事体大,今诏六品及以上致仕子弟,不论有无官职,即刻摒弃私务,整冠入宫,共襄迎驾盛典。虑其偶生变端,各府眷属暂圈禁府内,不得擅出,钦此——”

直球丫鬟の暴击:墨香的『排除法』婚恋算法:“右丞相家是仇敌,军营发小是兄弟,左将军款会家暴——陶然:谢谢,我捡漏了。”

病娇女主の心动时刻:陶公子豪掷千金把夜空P成了橙色特效。静堂表面:“就这?”,内心OS:“这男人该死的甜美!”

季府の深夜惊魂:全家人穿着睡衣被禁军包围,圣旨内容翻译过来就是:“老王爷带着前任老板的脑袋回来了,全体公务员立刻进宫吃瓜,家属在家蹲牢房待机。”

【下章·黑暗高能预警】亲王の复活甲 朝堂狼人杀 严府の父慈子孝,剧情进入权谋**阶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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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夜话·孔明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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