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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一

眨眼就到了秋天,天气逐渐转凉海市秋天温差大,昨天还可以穿短袖今天就要套上外套了。温初月今天只穿了一件薄短袖就来学校了,今天是三中的期中考试。

等公交车停靠在季南烁上车的站台,可温初月迟迟不见季南烁,心中觉得奇怪:惊天先走了吗?等到了学校外边,温初月远远就望见季南烁,她想追上去打招呼,但不知道哪里跑出一个女生抢先跑向了季南烁,温初月只好停下脚步,那个女生和季南烁相谈甚欢,两人一起想教学楼走去。温初月就一直跟在身后没有打扰两人。她心中一直安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朋友罢了,没什么的,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好心态不影响考试。

温初月和季南烁交往已经有一两个月了,凭借同学,同桌这层关系两个人互相熟悉,成为了要好的朋友经常一起讨论题目,温初月原本以为生活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她也可以慢慢走进他的心里。她今天才明白她只是他众多朋友中的一个,一个不算特别的朋友。

回到教室后温初月有些闷闷不乐,白悠铃见到后连忙询问:“我家初月怎么了今天考试这么不开心啊,谁欺负你了吗?”

温初月扯出一抹笑闷闷的说:“没有,就是今天不知道怎么有点累,没事的。”

“那好吧,你赶紧调整一下,待会就要去考场了。”

“好,谢谢你。”

季南烁也关心的问:“怎么了,是昨天没睡好吗,考试没事的不用担心你都这么优秀了,放宽心点。”

温初月多想和他说不是因为考试,是因为他,她多想让季南烁明白她的心意试着能接受她一下。在季南烁面前温初月总是有些卑微。

她摇摇头:“没事的。”

季南烁见她不想说也没问了,鼓励道:“今天加油!我等你的好消息。”

“好。”在班里温初月最大的对手就是季南烁了两人经常是班上的一、二学校的前五。面对季南烁的关心她内心只剩下酸涩。

下午考完试回到班上时季南烁已经做到位置上整理试卷了,他看到温初月回来了朝温初月浅浅笑了一下,温初月看见她的笑之前不愉快顿时荡然无存,也对他莞尔一笑。坐回座位上后季南烁拿出一颗糖给温初月和温初月之前送他的那盒是一个牌子但这个口味不一样是桃子味的。

温初月接过:“谢谢你啊。”

“没事,就当是给你的奖励了。”

“怎么我做了什么好事要奖励吗?”

“不是呀,是给你考试的奖励。“

少年低沉好听的声音,这句话一直在温初月脑海中回荡,她顿时被感动的说不出话,甚至有些想哭,她连忙将头转向一边背对季南烁。

季南烁有些疑惑的问:“你怎么了?”

温初月声音有些颤的说:“没怎么,谢谢你。”

季南烁在想他是不是说错什么,但这时班主任走进教室交代事情,他也就没再说什么。

放学温初月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因为今天季南烁有事所以没和温初月一起走。温初月是和白悠铃一起走出校门的,出了校门后两人就告别各自走了。

在公交车上,温初月看着外边的景色不禁想起她和季南烁初中时的故事,也是她暗恋的开始。

初二那年,放学的下午,温初月本想去书店买东西为了省时要走过一条破旧没什么人住的巷子里,温初月刚走进巷子里还没事可是越往前走就能听见有人的咒骂声似乎有人在打架。温初月有些害怕了想往回走,可是前方的几个男人看见了她,向旁边的人递了一个眼色温初月看见地上躺了一个遍体鳞伤的人她本能的想跑可前面的人不给机会在温初月转身跑出几步后就追上了她,扯住温初月的头发。

那个人边扯边往回走说:“还想跑,打算跑哪去?是不是想跑回去找人啊,今天算你倒霉看见了就得付出点代价。”

把温初月拖回去后那个男人将温初月甩在地上,温初月此时十分紧张可是还装作冷静道:“你们想干嘛,你们放我走我可以装作没看见,你们要钱我也可以给你们。”

那几个男人听见后都笑了起来,温初月抬头看向那些人就知道他们是学校里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其中一个人蹲下来拍了拍温初月的脸说:“你怎么能保证你一定不会说出去呢,我只信瞎子说看不见,我们要钱你能给出多少呢?长的到是好看不如跟了我们,我们再考虑考虑放过你怎么样啊。”

男人猥琐的目光扫过温初月的胸,温初月只觉得恶心想吐,又感到绝望。她心中想:实在不行就鱼死网破。

温初月久久没有回答,其余几个男的也不怀好意靠近温初月,就在温初月几乎绝望时像是天神救赎般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干嘛,我可都看见报警了警察就要来了。”

那几个男人闻言不屑:“就你还报警,真当哥几个是吓大的啊。”

但等他们刚说完就有警笛声传来,那几个人听到后都被吓到,连忙就要跑。可是警察已经到了都跑不了,几个人还没跑出巷子就被警察给抓住。同时季南烁也朝温初月走来少年逆着光一半眉眼虽在黑暗中但依旧难掩好看,而温初月凌乱的坐在地上她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她曾在学校周一升旗学生代表中见过他,季南烁第一时间蹲下来询问温初月状况。两人眼神对视上空气仿佛凝滞,但随后就转移视线得到没事的答复后就和警察说明情况去了。

天快黑透时两个人一起走出了警察局 ,季南烁担心的询问:“同学你没事吧?要不要去趟医院。”

“不用了,谢谢。”

“要不我送你回家吧,现在你一个人回家也不安全。”

温初月闻言后眼泪从眼中流出,起初是小声呜咽,后面就是嚎啕大哭,季南烁只会笨拙的拿出纸给她擦眼泪安慰她,等温初月哭够后连忙想季南烁道谢。

“谢谢你同学,谢谢你救了我,还浪费了你这么久的时间。”温初月想学霸的时间应该都很宝贵吧。”

“没有没有,举手之劳只要你没事就行了以后一个人回家小心点,对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谢谢,我叫温初月,初升的月亮初月。”

“你好呀!我叫季南烁,南方闪烁的星星南烁。”季南烁学着他的方式介绍自己

“今天总归谢谢你,我要回家了拜拜。”

“拜拜。”

后来温初月有意无意的打探季南烁的消息但两人也不经常见面,慢慢的温初月更深入了解到了季南烁这个人,她发现她有些喜欢上季南烁,发现自己心意的那一刻温初月开始了偷偷暗恋她。

思绪回归,温初月粲然一笑都好起来了。到家后温初月一打开门父母早早下班在厨房里忙,她甜甜叫道:“爸妈”。

“初初回来了呀,先等等菜快好了有你爱吃的苦瓜酿肉。”

“好!”

季南烁回到家后发现家里空无一人,这时手机发来消息,是他都妈妈告诉他,她回娘家了家里没人要他出去吃还发来了钱,季南烁看见后只单单回了个好。

他发去消息问赵景瑞出去吃饭吗,但赵景瑞没空拒绝了。斟酌良久她向温初月发消息:“吃完饭了吗?”

温初月几乎是秒回的:“还没呢,你呢?”

“也还没吃,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吃。”

“不了,我爸妈快做好饭了,怎么了?你没吃吗?”

“对,我家里没人。”

“如果你方便的话要不来我家吃饭就不要出去吃了。”

“可以吗?”

“当然。”温初月将自己家所在小区告诉了季南烁。

转头和父母说:“爸妈饭还够一个人的饭吗?”

“够啊?怎么了吗?”

“那就好,我有一个朋友家里没人我邀他来家里吃饭。”

“好,要不要我们在炒几个菜。”

“你们看着办吧。”

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温初月收到了季南烁的消息:“我到你家小区了,你住在哪栋?”

“你先等一下我下来接你吧。”

“好谢谢了。”

温初月快到小区门口时就见到季南烁站在那里低头玩手机她喊道:“季南烁。”

季南烁抬起头来,笑着看温初月也朝她走去:“麻烦你了,这是我路上买的零食给你。”

“不用的,你带回去吧。”

“没事,毕竟是我来你家了吃饭麻烦你们。”

“没有,真不需要快走吧。”

“好。”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一阵风吹过路旁的树叶掉落在地上,温初月偷偷看向季南烁,心中不由得开心。

到家后温初月让季南烁直接进来,和父母介绍道:“爸妈,这是我同学,也是我同桌,叫季南烁。”

“叔叔阿姨好,麻烦您们了。”

“小季同学啊,没事没事快来吃饭吧。”

饭桌上,温初月父母一直在关心季南烁,一会问他家庭状况一会有问学校生活,还让季南烁多照顾照顾温初月,季南烁也是有问就答。

吃完饭后季南烁去上了个厕所,出来后温初月问他:“你要不先休息一下?”

“行,对了英语我周二发的资料放学校了,方便拿你的拍一下吗我回去打印一下?”

“好,在我房间跟我来吧。”

两人一起走进房间里温初月看着有点乱的房间说:“不好意思啊,有点乱你先坐我找一下。”

“没事我站一会,你慢慢找。”他环顾了一下房间,整体比较温馨奶白色为主,床上摆了些玩偶,书架上的书整齐摆放着,但是书桌有些乱。

温初月找了一会就找到了拿给季南烁说:“给你。”

“谢谢。”季南烁接过来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又递给温初月。

“如果你以后一个人在家的话可以来我家吃饭的。”

“不了,太麻烦你们了。”

“没事,离得也不是很远。”

“也不晚了,我要回家了,今天麻烦你们了。”

“没有,我送你出去吧。刚好消消食。”

“好走吧。”

季南烁同温父温母告别,温初月和父母打了声招呼说去送送季南烁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小区里路灯照耀着道路,月光洒下的暖黄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季南烁看见并肩的影子,他希望他能和她一直这样下去。到小区门口时季南烁停住了脚步。

“就送到这里吧,今天谢谢你了。”

“没关系,路上注意安全。”

“好,那拜拜。”

温初月站在门口目送季南烁走远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他,季南烁忽然转过头来手用力的挥了挥。

“拜拜,谢谢你温初月!”

温初月没有回答只是浅浅的笑 ,回家的路上温初月脚步轻快了不少。

到家后季南烁打开门屋子里黑漆漆的,空无一人他平常的打开了灯,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内心难以言说,他想起了今天看到的温初月和她父母相处的方式,内心很难受。八岁以前他和爷爷奶奶住在老家父母几乎不怎么管他,只有逢年过节的几个电话,他内心渴望父母的爱,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长期不和父母相处的他就算在渴望情亲但终究不能和父母友好相处。九岁他被接回父母身边但因为父母工作忙他想与父母接近但换来的都是冷漠,他父母的感情也变得不稳定留给他的只有争吵与压力,季南烁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只为逃离这个家也不在渴望情亲。

初中时每次考试排名他的后面一直紧跟着一个叫温初月的名字,这个名字几次差点超过他,但是那个名字考的再差也没有掉出过前五,每次看到那个名字他都会想起杜甫诗中的“初月出不高,众星尚争光”开始有些好奇那个女孩,会有意无意的打听她的消息,一次学校元旦晚会时温初月表演了古筝那一天他知道她张什么样,她比传闻中的还要优秀,她很漂亮是在人群中闪着光的那种,但漂亮这是她的外在美她的内在坚韧顽强,自尊自爱,明媚季南烁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世间最美好的词来形容她都不为过,在季南烁心中那时的温初月就是雏菊就算风吹雨打任然散发着生命力。

这是季南烁所向往的,再爱中包围长大的女孩很耀眼,人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包括人。季南烁也不例外。不知道是在考试排名时又看见那个熟悉的名字时,还是在走廊的偶遇见她时,还是在放学路上瞧见她的身影时,季南烁动了心,他喜欢那个明媚,优秀的女孩儿。淡漠缺爱的少年,生命中照进了一束光少年想要紧紧抓住那束光,所以他用自己的方式默默保护着温初月。他也慢慢试着与自己和解,也遇到了开朗的好朋友赵景瑞。那座冰山因为光的照耀在一点点的消融,在温初月面前季南烁永远是最积极乐观的一面。

但没有人知道温初月差点受伤的那次其实他是想和那群人同归于尽,但看到他心爱的女孩没有事他就很安心了。蹲下关心温初月时其实季南烁的手一直在抖他很想抱住他但他又怕吓到她。

两个胆小鬼无法诉说的爱意只能藏在心底的最深处。

期中考试后成绩很快就出来了,温初月和季南烁并列第一这是很少出现的情况而且还是出自同一个班。上课时杨丽莎春风得意笑着走进班里着重表扬了温初月和季南烁。两个人的名字也在学校里轰动一时下课路过他们班的人都会瞧瞧并列第一的两个学霸长什么样。

期中考试后就是运动会温初月运动发面还可以但不是特别好她也不感兴趣就什么也没报名,季南烁的跑步很有天赋他报了短跑100米,接力赛4×400。赵景瑞则报了跳远和中长跑400米。让温初月感到意外的是白悠铃居然报了一个跳高,平时的白悠铃讨厌上室外课,多走一步路都嫌累居然报了跳高。

运动会分为两天第一天是一些个体项目,第二天就是集体项目,因为白悠铃的跳高要在下午才开始所以她拉着温初月在操场到处走。当广播里说到男子100米要开始时温初月提议。

“要不我们去看一下100米比赛吧。”

“好啊!”

到比赛地点时已经围了很多人了,季南烁和赵景瑞在一起,他们早就看见走过来的温初月和白悠铃了。

赵景瑞问道:“你们来这干嘛?来看季南烁比赛啊?”

“你管我们呀。”白悠铃不客气的说。

一旁的温初月对季南烁说到:“待会要加油呀!”

“好,谢谢你。”

很快就到季南烁了。她站在跑道上先做好起跑动作,等待裁判一声哨下他奋力跑了出去,在旁边观赛的三人大声的喊着加油。

季南烁跑在了最前面成了那一组的第一。等跑到终点时三人向终点的季南烁走去,赵景瑞给季南烁递了一瓶水。

“兄弟,你刚刚帅呆了呀!”

季南烁的成绩非常客观,最后他成了男子100米第一。温初月看着季南烁从领奖台上下来意气风发笑着朝他们走来,十分开心。

季南烁拿着奖牌说:“怎么样好看吧!”

眼睛一直看着温初月,三人笑着说好看好看。

下午赵景瑞和白悠铃两个人有比赛,她们四个人下午一直在一起,半个学期的相处四个人关系十分要好。

运动会结束后同学们在操场拍了一张大合照来纪念,这时有人起哄要表扬才艺,杨丽莎也觉得这点子不错就同意了。

随后就有女生上去表扬了一段舞蹈十分惊艳,跳完后大家都鼓起了掌。

站在季南烁旁边的赵景瑞说到:“季南烁你唱歌好听你也上去啊。”

等杨丽莎问还有同学时没赵景瑞在一边起哄:“季南烁,季南烁。”

白悠铃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在喊,有些同学听见后也跟着在喊,杨丽莎期待的看着季南烁,季南烁看向了温初月此时温初月也满眼期待的看着他。温初月知道季南烁唱歌好听所以她也想听。

季南烁最终还是表演了,少年温润如玉的嗓音直击人的心灵,歌声十分悦耳他的歌声就像夏日清泉清脆凉爽本来有些吵的人听到歌声后都安静下来了,温初月看着季南烁眼中满是温柔季南烁也看向了她。

两个相互暗恋的人,只敢将最深的爱意藏匿起来。如果可以季南烁想唱完歌后冲下去抱住那束光大声说爱她。如果可以温初月想在他唱完歌后走上前去迎接他向他告白。但终究是如果。

爱一个本身就很完美的人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可是胆小鬼的爱情是悲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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