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下周一,乔卿月后桌的人也没来。
下午5点,距放学还有20分钟。
高中部5点过后就是自由安排时间,社团活动都在这个时间段。
不用上课,乔卿月也没有报社,上周老师们给过的资料她也看完还了。
学校发的资料和教材她倒是没打开,就坐在位置上、看过往的行人和天空的渐变。
“他人怎么还不回来?”
笑靥坐的是乔卿月同桌的位置,百无聊赖的问。
自从上次大白兔之后,笑靥有事没事就会跑过来和乔卿月说两句再顺两颗。
高一这栋教学楼外面是挺大的一片绿草,没有种花也没有种树,太高了就剃点,全靠野蛮生长。
很漂亮、绿然,一片诗意。
不少社团都在其上开活动。
笑靥在乔卿月身后絮絮叨叨。
“你说他要是回不来我可怎么办啊,我的鞋、我的爱、我那逝去的青春啊...”
“我的...鞋?”
乔卿月不理解。
笑靥摆手本不欲多说,目光一转又道:“你加他□□了没?”
乔卿月依旧看着窗外人群拥挤,不说话。
“啊~”笑靥拉长声调嘻笑道,“那你什么时候加一下他呗。”
等乔卿月开口真的是件很需要耐心的事。
“别不说话...”
笑靥拍了拍她的背,凑她耳边威胁道:“你,要是没手机...”
一中的学生档案是在线上输入的有属于自己的软件和系统,刷脸论坛都有。
就算是特招生也是会有企业赞助的手机,因为学校里有很多活动、资料都是线上填写的。
乔卿月收回视线,缓声道:“...我是没有□□。”
微信和支付宝是为了绑定校内消费系统和进出的,不需要的□□乔卿月也是才知道这个软件没几天。
笑靥沉默地向乔卿月竖起拇指,知道她看不见才又道:“我发现你真的是个人物。”
熟悉的《致爱丽丝》响了,放学。
乔卿月走了没多远,笑靥就快步的跟上手搭在她肩,道:“来来,姐帮你申请呀。”
瞥眼肩上葱白的指和粉白的短美甲,乔卿月就随她便了。
笑靥正说着,从校服裤里拿出振动的手机,也没看按了就放耳边道:“哪...?”位。
行动一顿,笑靥喜笑颜开的骂了句,挂了电话拉住乔卿月道:“吃饭,去不去?”
“不...”
乔卿月话还没说完。
笑靥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她走、说道:“走啦走啦,陪我一起嘛。”
怪不得笑靥能和夏时风玩一块去。
——两强势的地痞流氓,不由分说的挤进。
司机开了门。
笑靥将乔卿月塞进车后,钻进去、打开消消乐,把手机递过去、捏她脸道:“帮我玩会儿?”
前两天笑靥下课没事就带她玩。
乔卿月接过、垂眸,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
笑靥关上车门,卧进靠椅腿翘起,闭上眼、头一仰道:“去...”
“鹤澜浔。”
夏时风两指抬了抬帽檐,道:“别来无恙啊。”
两人进来都没四处看、也没注意到副驾上有人。
乔卿月一怔,真是想什么到什么,随后又接着玩消消乐。
正经没两分钟的夏时风又道:“孩子们,有没有想我?”
“死开。”
抬手就是一巴掌。
笑靥放下腿坐起来又道:“我鞋呢?”
“啊——北欧。”
“哟哟,我还以为夏二少有多大的本事呢...‘等我回...’”
身体往后靠下,笑靥额头枕着乔卿月的肩膀,懒懒的翻白眼,嘴上也不停。
直到看见夏时风手上拎着的礼盒、话锋一转。
“其实...”
夏时风缩回的手搭在帽檐、下压,帮她道:“其实,我也知道我很帅。”
拿人手短的笑靥“呵呵”两下子,把东西放在旁,转过头扒拉着乔卿月看她玩消消乐,一副不想多点评的样子。
到了鹤澜浔,夏时风放下车窗、挥退上前的礼宾。
亲自下来为她们开了门、轻倚在车身。
夏时风穿的无袖白衫和黑色工装裤,左耳戴了颗黑曜石,头上还戴着纯黑的鸭舌帽,露出小麦色的肌肤。
“你怎么没一起替了护顶...”
瞧见到夏时风的着装,笑靥流里流气的吹了个口哨,“帅啊。”
“低调低调。”
在自信这一方面夏时风确实无人能及。
“给点阳光就灿烂。”
笑靥简单评论句就先她俩几步,负手在前面和礼仪姐姐在走,“那花开的不错,什么时候种的?”
鹤澜浔地清幽静谧、来的人少,老板又爱花草树木、没少引进新品种。
礼仪姐姐温声细语地和笑靥解释着。
夏时风就偏头询问道:“兄弟你书买了吗?”
停车的时候乔卿月就把手机还给笑靥了,正同他走着、眼神迷茫。
“回神。”夏时风在她耳旁打了个响指道。
乔卿月若有若无地点点头,慢吞吞的道:“我在听着。”
“兄弟你都快睡着了。”
夏时风抬手拿起帽檐,轻扣在她头上、压下。
乔卿月浅“啊”了下,没拒绝,抬眼看过被半遮蔽的景,才道:“我在想...着事。”
礼仪姐姐带她们去的是鹤澜浔的透明包间。
在花园中心处、虫鸣鸟歌,旁是小溪流水养着鲤鱼天鹅,花开的盛、颜色多样,树也繁茂、遮掩天空,绿的绿、艳的艳。
看着就舒适。
夏时风不知道在哪里拿出来一束花,单手伸向乔卿月,道:“还你的。”
牛皮纸捆绑着,花朵簇拥着,粉白相间,像要挣脱纸的束缚、向外绽放。
如花在野。
笑靥她们已经走了很远,日暮黄昏、飞鸟经过,只剩她俩停在原处。
乔卿月没接、帽檐挡着窥视,只是轻飘飘的道:“无功不受禄。”
夏时风轻笑,“上次拿了你玫瑰的还礼啊兄弟。”
乔卿月抬步。
夏时风摘下耳饰,两指夹着、一张,道:“兄弟帮我捡下。”
园林里铺的青石板、没有落叶,沿旁挂有宫灯、贴有灯带。
呆滞不语,乔卿月停步,沉默会儿瞥见位置。
往那走了两步蹲下,捡到耳饰的乔卿月刚要站起来。
就见夏时风单膝下蹲,偏头道:“那就帮我戴上吧。”
没完没了是吧。
“... 不会。”乔卿月抬头,看着他的侧脸。
僵持了片刻,最后她妥协道:“起来。”
乔卿月不矮但架不住夏时风高,只是刚到他下颚。
夏时风配合的屈膝、弯腰,微歪头、手里还拿了束花,耳朵渐红。
耳钉擦了几次、耳朵随着力度往后躲,乔卿月抿嘴、用手指按住,指尖发烫、也跟着染红。
冰凉的手却能点染,夏时风呼吸一滞,红意染上脖子、脸颊。
穿进去后,夏时风另一只手递来耳圈。
...事多。
乔卿月接过、踮脚,怼进去,撒手,她往后撤几步,满意自己的作品中。
就见夏时风红着耳、把花束一伸,浅笑间、道:“谢礼。”
万物失语、喉咙干涩。
--
来到花林深处,晚风盛行、花摇树掺。
远远见到包厢,里面的笑靥拿了本书和一个礼仪姐姐谈笑着。
边上还有个穿着不一样颜色的姐姐正笑着沏茶。
安静了许久的夏时风没话找话道:“兄弟你觉得笑靥人怎么样?”
“...嗯?”
抱着花束的乔卿月回过神,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道:“挺可爱的。”
乔卿月时不时在发愣,而笑靥行事都很有分寸、很强硬却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她吗?”
夏时风紧皱眉头像不解又像不赞同的道:“兄弟你眼睛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乔卿月:“... ...”
乱七八糟的。
夏时风握着门把拉开,侧身让她先进去。
听到动静,笑靥停下话,看向她“哇”了声,才道,“这是什么花,看着好像荷花啊、小小的,好漂亮。”
夏时风走进来,关了门,道:“天荷繁星。”
服务的姐姐彻好茶,替她俩拉开椅子、斟了杯。
乔卿月顺承的坐在笑靥旁边,微低头道了句谢、把花束放在笑靥旁的空处。
笑靥弯腰,用手拨弄几下花、又道:“这是去哪里薅的花?”
“这里种有吗?”
“来的时候我怎么没看见?”
一连串的就是三个问题。
还未等礼仪说话,就见夏时风颔首、道:“在东园角,我下午摘了还是有很多的。”
两个礼仪姐姐:“... ...”
笑靥:“... ...”
神情怪异的礼仪姐姐又递了本书给乔卿月。
乔卿月拿过书翻了两页,才察觉是菜单。
笑靥的动作一滞,偏头、沉默的竖了两大拇指、才道:“素素姐的花你也敢...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晚风吹散了不该有的温度,而耳朵留下的痕迹却没消退。
夏时风喝茶的动作一顿。
又如无其事的自己续茶、道:“好看就摘了。”
花开的好,摘了反而保存更久。
被叉开话的笑靥撇撇嘴,嘟囔道:“哇,我们不是在说...”
瞥见夏时风的微笑,她就马上从心的道:“哇哇,好敢说,和素素姐说去吧。”
记忆里的花,经久不败。
夏时风垂眸、喝了口,道:“反正也打不死。”
又给你装上了,小舅子。
笑靥翻白眼“呵呵”道:“去死。”
乔卿月扫了眼菜单,又翻一页,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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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靥推开监控室的门,看到里面翘二郎腿的人、笑道:“我就知道素素姐在这里。”
余素虽然和她们同辈却比她们大了一个轮,有个哥哥接了家族企业,她就图个清静、开了鹤澜浔。
颔首、余素让她坐在空椅子上。
才指向一个屏幕道:“你们新伙伴?”
屏幕里九月的天已落,径路幽幽,还有些点点荧光在空中漂浮。
夏时风说着什么,她在他旁边、单手抱花听着,还戴着他的帽子、看不见神色。
“夏时风的新兄弟。”无语又好笑,笑靥耸耸肩,手一张。
余素拔了u盘,不置可否的笑了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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