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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秘书赶忙靠边停下。

“您没事吧?”

“走远点。”

徐嫱拂开他的手,下车后强忍着走到离车最近的绿化带旁。一阵辛辣的热流涌进喉咙,翻江倒海的架势像是要把内脏都刮干净。

喉咙火辣辣地疼,但临到嗓子眼却只吐出来半透明的酒液。徐嫱抬起手擦了一下嘴角,被酒打湿的口红在手背上蹭出一道红痕。

徐嫱还半弯着腰,等缓过劲后才直起身接过秘书递来的纸。擦半天手背上还是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口红晕开了还是手被擦红了。

她侧身坐进车内,两条包裹在西装裤里的腿踩在人行道上。敞开的车门呼呼往里灌风,吹散了那股让人脑袋发晕的柠檬香精味。

徐嫱微微扬起头,一只手解开立领衬衫最靠上的两粒纽扣。

秘书一脸担心。

“徐总?”

“去买盒止痛药回来。”

“好,我这就去!”

她坐了一会儿后走下车。

高跟鞋落地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荡起层涟漪,徐嫱忍着恶心从包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

“咔嚓——”

火苗蹿出去很高,刚一挨到烟头就能听到烟丝在呲呲燃烧。发苦的烟雾冲刷着嗓子眼,以毒攻毒似的压下了喉咙里上涌的热流。

烟头在夜色下明明灭灭,徐嫱单手环胸倚靠在车边,隔着烟雾目光漠然地望向路对面的街道。

又过了几分钟。

长长的烟灰一颤,徐嫱掸开手上的烟灰后走向对面的药店。

秘书也在往外走,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穿着黄马甲的青年。

离得近后才发现,身形清瘦的青年居然比秘书高出半个头。秘书正仰着头和青年说话,并没注意到再往前走一步就会撞上老板。

“这两种能一起吃吗?”

“可以的,奥美拉唑和麦滋林都是专门针对胃炎和胃溃疡的。”

“口服就行?”

“对。”青年点头道。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睡前最好再喝杯蜂蜜水。”

“热的?”

“温的就行,太热也不好。”

“不是都让多喝热水吗?”

“太热也会伤到胃和食道。”

“行,我记住了。”

秘书把药盒收好,正要和青年道谢时就听到熟悉的问话声。

“这就是你买的止痛药?”

“徐总?!”

徐嫱不想搭理他,抬眸扫了眼满脸心虚的秘书后转向青年。

“是你啊。”

“您是?”青年有点懵。

“这就是我老板。”站在他们俩中间的秘书赶忙给青年介绍。

他还想提醒两句,但青年瞬间亮起的眼睛让秘书止住话头。

谢谢和问好在嘴里打架,青年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在嘴边绕来绕去的话最后变成一声招呼。

“老、老板好。”

“我又不是你的老板。”

“啊?”

青年嗓音条件确实出色,简单的语气词都百转千回,硬是让人听出来了不下四种不同的情绪。

秘书小声道:“叫徐总。”

青年照猫画虎,“徐总。”

徐嫱耳朵里一痒,听惯的称呼竟然有种老醋换新坛的陌生。她也没回应青年的新称呼,有点恶趣味地盯着青年嘴边腼腆的弧度。直到青年脸都要烧起来了,她才慢悠悠地打破让他愈发拘谨的沉默。

“好巧,又见面了。”

“是第一次见面。”

青年有种笨拙的认真。

徐嫱笑了,“好,初次见面。”

又开始磨人的胃痛让她没了站在寒风里闲聊的闲心,她看也不看秘书递过来的胃药和解酒药。

“再去买盒止痛药。”

“可……”

被徐嫱一个眼神打断后,秘书可怜巴巴地看向青年,收到求助信号的青年也没有辜负他期待。

“止痛药吃多了不好。”

“我又不当饭吃。”徐嫱道。

“它只能治标。”

“我就是要它治标。”

“可、可它……”

“好了。”徐嫱打断道。

胃痛再次攀升到了峰值,她实在没耐心继续聊这些,但开口打断后又下意识跟着解释了一句。

“只是胃疼而已。”

“您这是……”

青年话说了一半,像是在思考该怎么样说才能被她听进去。

“不把身体当回事!”

“嗤——”

徐嫱忍不住笑了,比较烦人的是胃也跟着笑声抽痛了两下。她眼露不快地用力按住胃,心里暗自厌恶这种被胃痛带着走的被动。

“那怎样才算当回事?”

她原本口气戏谑,却被青年眼睛里真实的担心浇醒了醉意。那份担心和青年一样笨拙,但也认真到让人狠不下心对它视而不见。

随着醉意的褪去,她莫名有种自己被青年拿捏住了的无奈。

“两种药一起吃是吗?”

“嗯!还有……”

“不要太烫的蜂蜜水。”

青年眼睛又亮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被关心着的人是他自己。

徐嫱问:“还在送件?”

青年看向手里的外卖袋,像是在疑惑它从哪儿来的,随后慢半拍地想起已经开始计时的订单。

青年一下子慌了。

他赶紧跑去骑车,脚蹬上自行车脚踏才想起来还没有告别。青年急匆匆地说了声再见,车骑出去三四十米又一转方向绕了回来。

时间紧,青年语速都快了。

“您要是一定要吃止痛药的话就先把两种胃药都吃了,吃完以后间隔最少一个小时再吃止痛药。”

“一小时?”徐嫱好笑道。

“一小时我胃都好了。”

“那就不用吃止痛药了。”

青年那双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眼睛里难得露出丝狡黠,但没等徐嫱看清就又踩着脚蹬骑了出去。

徐嫱:像只逮不住的猫。

“你回来。”

“呲——”

车把转得急,险些摔倒。

徐嫱快走两步稳住车把,西装裤被蹭出一道车轮印,她莫名想发火但又不是因为那条西装裤。

“急什么?”她皱眉道。

“要、要超时了。”

青年说话时有点气喘。

“这单送去哪儿?”

“中都花园。”

“我就住在中都花园。”

“好巧啊。”青年惊讶道。

“……”

“我是说上车,我送你。”

青年愣了一下。

“可我车已经扫了。”

“好了。”徐嫱弯腰一拨楞。

“关锁成功~”

“上车。”

车后座。

青年板正地贴在车窗边,徐嫱斜靠在后座的另一边,两人间空出来的地方可以再塞俩成年人。徐嫱好笑地看他越缩越小,肩膀上的衣服都快把玻璃车窗蹭干净了。

她故意伸长腿。

青年往后退一点,两条腿就像抢地盘似的往前伸出去一点。眼看青年都快贴玻璃上了,连正在开车的秘书都觉得老板有点恶劣。

两条腿舒展开后,西装裤上那道长长的车轮印子格外显眼。

青年愣道:“您裤子?”

他很快想起印子的出处。

徐嫱见他像是捅了什么天大的篓子似的瞬间呆住了,鬼知道青年在短短几秒里都想了些什么,结果就是眼睛里也没了光,整个人仿佛程序输入错误一样傻在那里。

好了,彻底缩成小猫了。

徐嫱道:“手机拿出来。”

青年掏出板砖似的杂牌机。

“有腾信吗?”

“有。”

“你扫我我扫你?”

“啊?”

“我扫你,二维码调出来。”

青年傻傻地调出二维码。

“嘀——!”

“通过一下。”

“哦、通过了。”

“给我转过来十块钱。”

“啊?”

“裤子的干洗费。”

“十块不够。”青年小声道。

“那你说个数。”

“……”

青年低下头看手机。

徐嫱原本还以为他是去网上搜索西装裤的干洗费用,谁知道他抬起头报了个有零有整的数字。

“两百七十六块五?”

“……”

好吧,是去看余额了。

徐嫱也拿起手机,这次换成她自己上网查西装裤的干洗费。她没故意挑出来最便宜的,找了个销量和价格都适中的递给青年看。

还是他打工的平台。

镁团。

徐嫱眯起眼:“看好了?”

网上团购价三十,两人最后以非团购价的单价四十元成交。

把自己捅的篓子补上后,青年终于不像傻傻的人机,甚至还敢主动开口提醒徐嫱还没有吃药。

“您药还没吃。”

“知道了,小医生。”

两颗胃药下肚后,也不知道是药效太好还是安慰剂的作用,胃痛的存在感渐渐变弱了,随之而来的是让她有些睁不开眼的困意。

徐嫱阖眼假寐。

青年很安静,呼吸都很轻。

几分钟后。

“您的目的地在右侧~”

导航声音甜美。

耳边是布料摩挲的声音,都能听出青年的轻手轻脚,淡淡的洗衣粉味随着布料的摩擦飘散开。闻起来有点廉价但不难闻,正好中和了车内残留的空气清新剂味道。

徐嫱缓缓睁开眼,就见青年从包里掏出折叠整齐的蓝马甲。

马甲上印着三个大字:

馋了么。

下头还圈着行小字:

蓝骑士专送,使命必达。

徐嫱失笑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和这么多家平台有合作。”

青年回道:“就两家。”

他那种听不懂玩笑的认真让徐嫱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她撑着下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换马甲。青年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连系扣子的指尖都被烫到似的泛起薄红。

他伸手去拉车门。

没拉动——

青年看过来的目光让徐嫱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恶劣了一点。

她示意秘书开锁。

“快去吧,蓝骑士。”

“嗯。”

门开后,车内亮起来的顶灯让青年烧红了的耳尖无处可藏。

徐嫱等青年走出去两步,才又降下车窗把他叫住,看他想也不想跑回来的样子莫名让人愉悦。

“还没问你叫什么?”

“楚眠。”

“哪个字?”

“楚——”

“楚我知道,眠呢?”

“睡眠的眠。”

楚眠,徐嫱低声重复道。

倒是好记。

青年走出去又转过身。

“您叫什么?”

“徐嫱。”

“徐你知道,至于嫱……”

“是蔷薇的蔷吗?”

“本来应该是,但有人拿着字典去登记户口的时候指错了字。”

“啊?”青年愣道。

“好了,我把名字发给你。”

青年手机响起催单提醒。

“您的派送就快超时~”

“快去送单吧。”

徐嫱隔着车窗挥挥手。

“楚眠,下次见。”

“徐、徐嫱。”

也许因为不清楚哪个字,青年说得时候像是没底气,慢吞吞的咬字让人听得耳朵里有点发痒。

徐嫱道:“徐什么?”

青年改了口:“徐总再见。”

徐总倒是叫得挺顺。

她目送楚眠走远,车内那股淡淡的洗衣粉味很快被风吹散。青年嘱咐起别人头头是道,自己却在个位数的深夜里只套了件外套。

徐嫱升起车窗。

“去查查他。”

“楚眠?”秘书确定道。

“嗯。”

三天见三面,又不是偶像剧。

轿车掉头驶离小区。

睡意被风吹没了,打开腾信后列表首位就是刚加上的青年。

徐嫱顺手点开青年头像,上面是张用手机拍的相片,裁了一圈花边的旧相片被压在玻璃下面。相片和手机的像素都不好,放大后还能看到像素块之间生硬的过度。

照片上是一对母子。

三头身的小男孩像化开的雪糕似的团坐在妈妈怀里,两只手把妈妈垂下来的麻花辫都拽直了。男孩边笑边往妈妈怀里缩,仿佛背后的怀抱是支撑起他世界的轴心。

男孩眼睛里满满的依赖不需要多高的像素就能看清,那份毫无保留的依赖烫疼了徐嫱的指尖。

停在头像上的指尖一颤,误触般关掉了放大的头像,又像是要给误触找理由似的点进朋友圈。

楚眠发动态的次数不多,不算店铺宣传和转发抽奖,真正属于他的动态少到手一滑就会错过。也许是因为没有共同朋友,那些动态像没人理的漂流瓶一样挂在那。

每条动态下都是空的。

***

12月22日

昨天是冬至,我都不知道。

没来得及吃饺子。

12月25日

圣诞节,拍到一棵树。

[圣诞树照片]

12月31日

京华的第一场雪。

没老家大,但好冷。

今年想回去陪妈妈过年。

[下雪照片]

***

徐嫱来回翻了翻,属于青年自己的动态停留在了去年年末。也不知道他回没回去过年,再之后的动态都是些转发的宣传和抽奖。

最新的一条动态,还是前几天转发的奶茶店传单的电子版。

都被开了,宣传还没删。

从朋友圈退出来,页面又贴心地回到了青年的个人信息页。头像几乎是贴在指尖下面,等徐嫱反应过来时已经占据了整个屏幕。

密密麻麻的疼痛裹着回忆的重量猝不及防地撞向她,徐嫱近乎狼狈地用手盖住照片上的男孩。

那份依恋太重——

她也被这样依赖过。

这种依赖可以让人上瘾,没有比它更好利用的把柄,而且还是对方屁颠颠地自己送到你手里。但它也能压得人喘不过气,一旦辜负就会让你永远质疑人性的重量。

屏幕不知不觉黑了。

徐嫱移开眼,像是不想和手机屏幕上倒映出的那张脸对视。

小慕。

小慕。

小慕。

她嘴唇翕动,却没声音。

***

第二天一早。

生物钟无视了她的头痛,天刚亮就急着把她叫起来。床头柜上是昨天晚上泡完没喝的蜂蜜水。

徐嫱拿到洗碗池边倒掉,杯口都斜过去了又直回来,想想干脆当成白开水囫囵地灌进喉咙里。

秘书和生物钟一样准时。

“叩叩叩——”

“进。”

“徐总,查好了。”

“……”

“你是在等我捧哏吗?”

“啊?”秘书愣道。

“继续往下讲。”

“目前看确实是巧合。”

“三天撞上三次的巧合?”

徐嫱抬起眼等着他解释。

秘书道:“楚眠是外卖平台前两天更新配送区域后被划过来的。”

“只是这样?”

“另外他接单频率很高。”

“多高?”徐嫱问。

“白天没兼职后,最近两天每天有二十个小时都在外面接单。”

“这些从哪儿查的?”

“我找人黑了平台数据。”

“换个渠道再核实一下。”

“好的。”秘书应道。

“另外您让我查他的头像,照片里确实是他和他母亲,但我找的黑客回复说他母亲那边有问题。”

“……”

“你还在等我捧哏?”

“不是,就是——”

“就、是、什、么?”

“她去年冬天胃癌死了。”

徐嫱眉头皱了皱,如果只是这点还不至于让秘书一脸便秘。

“把话说完。”

“他好像不知道他妈死了。”

我不对劲!我竟然连崽崽装出来的身份都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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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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