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还没完全漫进高二六班的教室，早读课的铃声还有十分钟才响，教室里只坐了零星几个人，翻书声混着低低的哈欠声，格外安静。赵涧息刚把英语课本摊在桌上，就见张涵宵从冲锋衣的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指尖捏着盒子边缘，轻轻推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赵涧息的眼睛亮了亮，指尖刚碰到丝绒盒子，就被张涵宵按住了手。
张涵宵靠在椅背上，半扎发垂在肩后，眼神散漫地扫过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先别打开，等会儿再看。”他顿了顿，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手背，补充道，“别在学校戴，被学生会看见要扣分的。”
赵涧息皱了皱眉，却还是听话地收回手，把丝绒盒子往课本底下藏了藏，语气里带着点不满：“什么东西还这么神秘？昨天还跟我卖关子。”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张涵宵的嘴角勾了勾，指尖捏着笔转了两圈，眼神落在她藏盒子的手背上，她的指尖因为好奇，轻轻抠着课本的边缘，头发垂在肩前，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发梢，泛着点浅金色的光。
后排的陈瑞明趴在桌上，冲锋衣的帽子扣在头上，只露出半张脸，昨晚熬夜打游戏的疲惫还挂在脸上，嘴里嘟囔着梦话，时不时还咂咂嘴，显然睡得正香。赵涧息回头瞥了他一眼，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陈瑞明，别睡了，等会儿早读课要抽查背书了！”
陈瑞明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胳膊里，声音含糊不清：“别吵……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你就睡吧，等会儿被老师抓了，可别找我求情！”赵涧息瞪了他一眼，转回头时，刚好对上张涵宵的目光，对方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她忍不住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你还笑！都怪你，昨天晚上发那种视频，害得我晚睡了半小时！”
张涵宵的指尖顿了顿，耳尖悄悄泛红，却还是嘴硬：“谁让你自己要看的？再说了，你明明看得很开心。”
“我哪有！”赵涧息的脸瞬间热了，赶紧转头看向课本，却没心思看进去，满脑子都是昨晚那个视频。灰色的墙，松松垮垮的浴巾，还有他锁骨窝里挂着的水珠，连指尖摩挲浴巾的动作都格外清晰。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把课本底下的丝绒盒子又往深处推了推，心跳却快得像要跳出来。
终于等到教室里的人多了些，早读课的预备铃响了，赵涧息趁着大家都在低头整理课本，飞快地打开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一对银色的星星耳夹，星星的角上还嵌着细碎的水钻，在晨光下闪着淡淡的光，不用打耳洞就能戴，刚好是她一直想要的款式。
“喜欢吗？”张涵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温热的气息，赵涧息抬头，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神里，他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上次逛街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赵涧息的声音有点轻，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耳夹，水钻的触感凉凉的。她上次跟陈瑞明抱怨过打耳洞疼，想戴耳夹却没找到好看的，没想到张涵宵竟然记在了心里。
“听你跟陈瑞明说过。”张涵宵的语气很随意，却没说自己后来特意跑了三家饰品店，才找到这对星星耳夹。他看着她眼底的惊喜，指尖又蹭了蹭她的手背，“等放学回家再戴，别在学校露出来，学生会的人最近查得严，扣了分老杨又要唠叨。”
“知道了。”赵涧息赶紧把耳夹放回丝绒盒子里，往书包最里面的夹层藏了藏，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连翻英语课本的动作都轻快了不少。
后排的陈瑞明终于睡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冲锋衣的帽子滑到脑后，白T领口皱巴巴的，他打了个哈欠，伸手戳了戳赵涧息的后背：“赵涧息，你刚才是不是在跟张涵宵偷偷摸摸的？藏什么好东西呢？”
“跟你没关系！”赵涧息回头瞪他一眼，却没像平时那样骂他，反而赶紧转回头，怕他看到自己泛红的脸颊。
陈瑞明撇了撇嘴，又戳了戳张涵宵的后背：“张涵宵，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给赵涧息买好东西了？昨天晚上你俩还在微信上偷偷聊天，别以为我不知道！”
张涵宵回头瞥了他一眼，语气欠揍：“我跟我女朋友买东西，有你什么事？再说了，你昨天晚上打游戏到凌晨三点，还有空管别人？”
“操！你怎么知道我打游戏到三点？”陈瑞明立刻炸毛，声音压得低却带着劲，“是不是赵涧息跟你说的？你们俩合起伙来监视我？”
“谁有空监视你？”张涵宵翻了个白眼，“昨天晚上你朋友圈发了游戏截图，还配文说‘今晚必上王者’，忘了？”
陈瑞明愣了一下，赶紧掏出手机点开朋友圈，果然看到自己凌晨三点发的动态，他拍了下脑袋，骂了句“操”，赶紧把朋友圈删了：“我怎么忘了这茬？还好老杨没看到，不然又要找我谈话。”
赵涧息听着他俩的拌嘴，忍不住笑了，偷偷瞥了眼旁边的张涵宵。他正低头看着数学课本，阳光落在他的侧脸，唇角的淤青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半扎发垂在肩后，眼神里的散漫藏了点温柔。她想起那个丝绒盒子里的耳夹，想起昨晚那个雨夜的视频，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软得一塌糊涂。
早读课的铃声终于响了，英语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教室，教室里瞬间响起整齐的背书声。赵涧息跟着大家一起背书，却时不时偷偷看向书包的方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放学回家后，要对着镜子好好试试那对星星耳夹。她好像能想象到，戴上耳夹后，张涵宵会是什么反应。
张涵宵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笑意，指尖在桌底下悄悄勾了勾她的手指。赵涧息的脸瞬间更热了，赶紧转回头，背书的声音却忍不住大了点，连反翘中发都随着动作轻轻晃，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后排的陈瑞明看着前面两人交握的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里嘟囔着“秀恩爱死得快”，却还是拿起英语课本，跟着大家一起背书，他虽然嘴欠，却也知道，赵涧息和张涵宵这样的模样，才是最好的样子。
晨光渐渐漫满教室，背书声混着窗外的鸟鸣，格外清晰。赵涧息捏着课本的指尖微微泛白，心里却满是期待。她已经等不及放学，想赶紧回家，戴上那对属于她的星星耳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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