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铃声响了三次，徐函才从题海里抬起头。
陆雨辰的座位空着。
他翻出陆雨辰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老地方等你。”徐函知道“老地方”是实验楼顶楼——他们第一次躲保安的地方。
顶楼的窗户开着，风灌进来，吹得桌上的物理笔记哗哗翻页。陆雨辰靠在栏杆上，手里攥着半支烟，见徐函来，立刻把烟掐灭。
“你怎么来了？”
“你没来上课。”徐函递过去保温杯，“喝热的。”
陆雨辰喝了口，喉咙滚动：“我爸…最近任务多。”
徐函想起上周在陆氏集团楼下看到的照片——陆正国和另一个男人站在毒枭基地前，两人都穿着警服。他问：“你爸是不是…还在做警察？”
陆雨辰沉默了很久，久到徐函以为他要逃避。
“他是卧底。”陆雨辰突然说，“十年前卧底‘金蝎’，去年假死脱身。”
徐函的呼吸一滞。
“所以他总说‘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陆雨辰望着远处的灯火，“可我想帮他。”
风掀起陆雨辰的校服下摆，露出里面褪色的蓝丝带。徐函伸手碰了碰，轻声说：“我陪你。”
陆雨辰望着他，眼里有复杂的情绪：“阿函，有些路很黑，你…怕吗？”
徐函摇头：“不怕。因为你在。”
陆雨辰笑了，伸手揉乱他的头发：“傻瓜。”
顶楼的风很大，吹得两人的衣角猎猎作响。徐函望着陆雨辰的侧影，忽然觉得这个总被称作“天才”的男生，其实比谁都需要依靠。他掏出银杏叶，放在陆雨辰手心：“这是我们的信物。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看风信子。”
陆雨辰握着银杏叶，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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