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输液留给彼此的时间不多了,也使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尴尬不必维持太久,但等护士拔了输液针后,两人也到了要结束的那一步,只是这一番话语的说出口,依然通过樊哲言那很平静的口气。
不过,虽然自己的语气很不在意,吴成言却没有去按着她的意思照做,
“你可以回去了。”
“我知道,先把你送回家。”
“我自己可以坐车回去的。”
总之,人家就是不想答应这种好意,
“今天谢谢你。”
“谢谢的话等我把送你送到家再说吧,你这个情况怎么去坐车?我要是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肯定不会随便把你扔在这里。”
樊哲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只好瞪着眼睛,只怕连这种瞪眼也花费了她很大的力气吧,
“别瞪了,你现在必须听我的。”
说完,扶起身边还在用瞪眼表达不满的人儿,可能也是因为生病带来的难受,让她几乎反抗不了,所以只好按着吴成言的意思,一起走出医院,再坐进他的车里。
车还是老样子,连车厢中某些东西的摆放位置也不曾发生过变化,樊哲言应该是注意到了,于是自己刚刚不满的表情也慢慢得松懈了下来,但等开过某一个路口的时候,她又表达了刚刚才放下的愤懑,
“你到底要送我回哪个家?”
“你说呢。”
“让我下车。”
“行了,别闹腾,我知道你想回哪里,婷姐那儿对吧,她自己都是病人,能照顾得了你,另外在她走之前,还特地叮嘱我,别把你送回父母家,所以你想想我能把你带到哪里去。”
答案已经很明了了,按着如今的情况来看,只能是原来两人曾经的家了,可即便自己已经解释得足够清楚,樊哲言依旧不买账,
“你随便帮我找个旅馆放下来吧,我不想去你那儿。”
然而被提出要求的人也一瞬间来了脾气,反正双方是对上了,一个不想,一个得不听,直到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的时候,樊哲言终于控制不住她的情绪,
“你这是干嘛!你是在侮辱我么!”
话丽用了很大的声音,差不多将自己全部的力气都喊了出来,而且在随着这句无比强烈的情绪泛滥起来的同时,她也终于控制不住那么多天来的委屈,开始哭泣。
那些豆大的眼泪滑落疲惫的脸,吴成言便选择在路边停车,他也很难受,不过也知道彼此的感情还没到结束的时候,所以现在更是挽回的一个机会。
但女人的感性不能只是陪伴着哭泣,吴成言显然很明白,自己就开始揭开扶手箱,再掏出里面的纸巾帮樊哲言擦了擦眼泪,正好两人又能将彼此的视线给对在一起了,
“我还是先解释一下吧,今天早上是罗楠在叫我,那两个女孩子,一个是罗楠的堂妹,另一个是罗琳的朋友,因为有些公事,所以当时正在问我,.....,我也不是那种,怎么说呢,那种很薄情的人。”
“可能一些事情也有点解释不清楚,但今晚你还是听我的吧,我也不是什么喜欢趁人之危的人,.....,你都认识我这么久了,应该知道吧。”
无论她知道还是不知道,樊哲言没回答,只顾着哭,吴成言就当人家是默认了,于是再次发动车子开到自己的家里。
接下去停车,坐电梯上楼,然后开门进屋,仿佛一切的过程和之前并没有任何的变化,连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对以往的种种惯性。
还好,吴成言没把樊哲言的拖鞋给收起来,但又不知道是不是她也在预料今天的这个情况,所以才把这一双给遗留了下来。
除了鞋子之外,还有一套睡衣,当然人家可能是当初走得急,忘了拿回去,现在倒是正好,这一切都可以给樊哲言能好好住下来的理由。
人倒是真的很累,樊哲言前两天的确和婷姐见了一些陌生的人,但人家的意思主要是为了让她开心一点,没想到开心还没开心,却因为感染而不得不面对身体上的疼痛。
可是,当之后婷姐来询问的时候,吴成言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对方就不愿意承认了,
“她现在怎么样了?还在输液么?”
“已经到家了,我让她睡在床上。”
正回答的人一边给出答案,一边又低头看了看还难受着的樊哲言,他也跟着开始难受,所以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眼前人儿的额头,发现温度还是有点高,就将毛巾的另一面给换了过来,
“婷姐,你怎么把她带到人多的地方去?”
“你不也去了么,再说她一直闷在家里心里更加不舒服。”
总而言之,这个心思是好的,奈何最后办坏了事情,
“对了,吴成言,你中午发的是什么东西,你知不知道可能就是因为你这么做,才把哲言给吓到了。”
“哈?又不是我发的。”
他急了,开始很急切得想要解释,然而在另一方的眼里,这一切的错误都是吴成言带来的,
“好好好,不是你发的,但也是你的朋友发的,你自己总参加了吧?和两个女孩子坐在一块,你说我都看着生气,更别提哲言了。”
“我已经解释过了。”
“可当时我们谁都不知道啊。”
“所以,她也跟着发了之前和你一起去见其他人的照片?”
两人互相攀比,记得更早之前的吴成言也是这样做过,似乎这成了最放不下的一种表现,
“要是没你的事情,她至于发么。”
“我知道了,婷姐,谢谢你。”
婷姐听到谢谢两个字,方才缓和了一些口气,
“你们两啊,真的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没办法,都还没成熟呢。”
眼底下也是不成熟的人,只有在难受的时候,才放下全部的伪装,
“她估计更没想到,自己还会面对这样的一个情况,假如知道的话,肯定不会选择出去了吧。”
“是啊,谁都没想到。”
甚至连婷姐都没想到,但被传染并不是能怪谁的意思,连如今的她都一样经历过了难受,
“我也一样啊,不过她比我晚,至少我能照顾她一点。”
“看人的体质吧。”
“你是说我体质不好?”
“没有,发病的快慢,你们或许也都差不多,我感觉你也没多久吧?”
“才一天,这东西只是第一晚最难熬,之后就可以慢慢得爬起来,吃点饭什么的。”
总算熬过去了,回想起第一夜来,这种感觉着实生不如死,所以后边的话转而提醒了吴成言一句,
“你自己也要注意一点了。”
“我知道的,我也已经有这个心理上的准备了,不过我是男人,总能更容易扛过去吧。”
难受必然是真的,因为光是看着樊哲言那皱眉的样子,就知道得病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那早知道,当时把你也叫上。”
吴成言笑了,婷姐的玩笑也适时候得将气氛给变得缓和了一些,
“下次吧,我请客,请你们吃顿饭。”
“是不是,对我给你们复合机会的感谢?”
“还没到这一步,”
他觉得对方想得有点远,便马上转移了话题,
“婷姐,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吧,阳了后体力会和以前差很多。”
“这个避不开的,只要接触到人,那肯定会避不了,.....,哲言今年第几次了?”
“她就一次,一年一次,去年和我差不多的时间。”
“你们谁传染谁的?”
婷姐有些话唠,也有点八卦,看来八卦的心啊,几乎每个人都有,甚至不分性别上的差异,
“忘记了,时间也有点久了,反正互相照顾吧,她阳了我照顾她,我被感染了她照顾我。”
想想当初的互相帮衬,这日子过得也是挺好的,可人心往往显得贪心而又不容易发现自身的不足,直到失去的那一刻,才被动得醒悟过来,却已经发现什么都晚了,
“今晚我来看着她吧。”
“还好,明天也还能休息,不至于太累了,但你如果也被传染了,估计下周就得请假。”
“我做好这样的准备了。”
吴成言很平静得回复,更时不时低头观察樊哲言的情况,可能是因为输过液的原因,她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已经稳定了不少,
“哲言能睡着了。”
“你刚睡了一觉,还算好点了,.....,我也要谢谢你过来,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你们这两天住在一块么?”
“没有,她是自己感觉到有点难受,正好我也发现阳了,她就去了我那儿,毕竟家里她妈妈在呢,传染给老人家不太好。”
“但这样也避免不了被传染啊,因为哲言本身就被感染了。”
等回复完自己不免有些担心,挂念着另一边属于自己曾经的亲人,所以作为已经接手下这个麻烦的男人,吴成言需要继续奔波了,不过今晚他还是以樊哲言为主,相信等熬过了这一夜后,接下去就可以变得轻松一些吧。
这也是所有人的想法,都希望一切的苦难能早点变成明日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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