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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21章 群雄汇聚·暗潮初现

谢凌峰与几位核心长老经过闭门商议,最终决定接受靖王的提议。毕竟,面对幽冥司、影阁这等神秘莫测的对手以及牵扯到前朝秘辛的巨大风险,与掌握朝廷力量的靖王合作,是当前最理性的选择。当然,合作的前提是确保武林盟的独立性和利益。

会面地点定在了距离武林盟总舵百里外的一处隐秘别院,由靖王方面安排,以示诚意。

出发前夜,谢凌峰将谢云深和沈清辞叫到书房。

“云深,清辞,此次与靖王会面,关系重大。”谢凌峰神色严肃,“靖王此人,深不可测,与其打交道,务必谨言慎行,多听多看,少说少问。云深,你代表的是武林盟年轻一代的立场,分寸要拿捏好。清辞……”

他看向沈清辞,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你的身世是此行的关键,靖王必然会重点关注你。记住,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或承诺,都要以自身安危和查明真相为第一要务,切不可完全依附于任何一方势力。”

“清辞明白,多谢盟主提点。”沈清辞恭敬应道。她深知此行的重要性与危险性。萧执那双冰冷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与他周旋,无异于在刀尖上行走。

次日清晨,一支精干的队伍悄然离开武林盟。除了谢凌峰、谢云深和沈清辞,还有辛无疾(他坚持要跟着“看好戏”并确保沈清辞安全)以及两位经验丰富的长老。

三日后,队伍抵达了约定的别院。别院坐落在一处山谷之中,环境清幽,守卫却极其森严,明哨暗卡遍布,皆是气息沉稳、眼神锐利的精锐侍卫,显然是靖王的亲军。

一名身着玄色劲装、面容冷峻的侍卫统领迎了出来,对谢凌峰抱拳道:“可是谢盟主?王爷已在院内等候,请随我来。” 他的目光在沈清辞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带着审视的意味。

众人跟随统领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临水而建的精舍前。侍卫推开房门,躬身退到一旁。

精舍内,萧执正临窗而立,望着窗外的一池碧水。他今日未着亲王蟒袍,只穿了一身墨色暗纹锦袍,金冠束发,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凛冽威仪,却多了几分江湖枭雄的深沉难测。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寒星般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沈清辞身上。

“谢盟主,别来无恙。”萧执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看向谢云深,“谢少侠,风采更胜往昔。”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沈清辞脸上,唇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沈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沈清辞压下心头的悸动,依礼福身:“清辞见过王爷。”

众人落座,侍卫奉上香茗后便无声退下,关紧了房门。

萧执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题:“青城派劫案,影阁令牌,幽冥司踪迹,还有……那张有趣的地图。谢盟主在信中所言,本王已悉知。看来,江湖这潭水,比本王想象的还要深。”

谢云深将此次调查的详细经过以及地图的发现再次陈述了一遍。

萧执静静听着,指尖轻轻敲击着紫檀木的扶手,看不出心中所想。待谢云深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影阁,近年在江湖暗杀榜上崛起迅速,行事狠辣,要价极高。幽冥司,则更为神秘,据本王所知,其势力盘根错节,不仅限于江湖,甚至可能渗透到了朝堂各部。”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转向沈清辞,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而最关键的是,这一切,似乎都围绕着沈姑娘的身世,以及那张指向天机阁和前朝皇陵的地图。沈姑娘,关于你的生母柳氏,以及那半块玉佩,你可还有更多线索?”

终于来了。沈清辞知道,这是无法回避的问题。她抬起头,迎上萧执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回王爷,清辞所知有限。只知母亲名讳柳依依,并非藏剑山庄本地人,约二十年前孤身流落至山庄,被父亲收留。母亲生前深居简出,极少提及过往,只留下玉佩和一句警示。至于玉佩来源,清辞实在不知。”

萧执凝视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片刻后,他淡淡道:“柳依依……这个名字,本王会派人详查。至于那半块玉佩,若本王所料不差,它并非完整,应有另一半存在。而拥有另一半玉佩的人,或许才是真正知晓你身世,乃至策划这一系列事件的主谋。”

他话锋一转:“前朝皇陵乃禁地,守卫森严,且有诸多诡异传闻。凭一张年代久远的地图贸然深入,无异于送死。本王可以提供给诸位皇陵外围的详细布防图,以及近卫军的巡逻规律。此外,关于幽冥司和影阁,本王掌握的线索也可与诸位共享。”

条件呢?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谢凌峰沉声道:“王爷如此鼎力相助,不知需要武林盟做些什么?”

萧执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依旧平淡:“很简单。第一,此次探查行动,需以本王为主导,所得信息,需第一时间向本王禀报。第二,若发现与前朝余孽颠覆朝廷相关的切实证据,武林盟需协助朝廷,将其铲除。”

他的条件,看似合理,实则将武林盟绑上了朝廷的战车,并且要求绝对的掌控权。

谢云深眉头微皱,正要开口,沈清辞却抢先一步,声音清晰而坚定:“王爷,清辞有一事相询。”

萧执挑眉:“哦?沈姑娘请讲。”

“王爷相助,是为了朝廷安稳,铲除前朝余孽。而清辞所求,仅为查明身世真相。若探查过程中,发现之事与朝局无关,仅涉及江湖恩怨或个人私密,又当如何?”沈清辞目光澄澈,毫不退缩地看向萧执。

她必须在合作之初,就为自己争取一定的自主空间,不能完全沦为朝廷的工具。

萧执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和欣赏,随即恢复平静:“沈姑娘心思缜密。本王可以承诺,若所获信息确与朝局无关,可由姑娘自行处置。但如何界定‘无关’,需由本王判断。”

这是一个模糊的承诺,留下了足够的操作空间。但沈清辞知道,这已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清辞明白了。多谢王爷。”她微微颔首。

首次会面,在看似平和实则暗藏机锋的交谈中结束。合作的框架初步建立,但信任的基石,却薄如蝉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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