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来到桌边,朱唇轻启
“小女子,如意。今日慢待几位贵客,特意带上,一壶佳酿,算是赔礼了。”
说着,倒在一个空杯里,一饮而尽。
庭佑闻言,才回了神。
为自己刚刚的失礼,有些懊恼,正欲开口。
汤朝宗却先开了口
“如意姑娘,说笑了,今日,能请来如意姑娘,是朝宗的荣幸了,我来,介绍下。”
汤朝宗,正打算,介绍庭佑几人。
才发现自己,甚至连他,怎么称呼都不知道。
庭佑看朝宗,尴尬的样子,当即明白了。
“在下柳冠仁,这是,家弟。还有这位是我的堂弟,这厢有理了。”
庭逸和宋语晴,也微笑着点下头,算是回礼,说完后,庭逸俩人也向如意问好。
如意也一一的回礼。
然后又亲自,给几位斟酒,自己也找个位置坐下。
一点也没有,初见陌生人时的拘谨,反而时不时的,加入几人之间的话题。
当然无非是些,文人间的诗词,只是连宋语晴和庭逸都很诧异,庭佑竟然和如意来了个琴萧合奏。
在随后的解花语中,庭佑竟然和如意,抽到的又是同一签,更是让,宋语晴心里不快。
不明情况的汤朝宗,还玩笑起,庭佑与如意。
“看样子,柳公子,与如意姑娘倒是很有缘份啊”
庭佑只得有些无所适从的笑笑:只是凑巧罢了。
从意暖阁出来后,才发现这个时辰,宫门已经下钥了。由于第一次陪宋语晴回府后,庭佑便向皇祖父和父亲,请旨,出入宫门能方便些。皇帝见,庭佑近来身子,气色,整个人也精神不少,便也应允了,若宫门下钥,便可留宿宋府!
三人告别了,汤朝宗。
才去了七皇子府中。本欲回宋府,但是庭佑怕时辰已晚,宋大人又要早朝,便说去七王府了。
一路上上庭佑,看宋语晴脸上的不快,以为是初来风月场所,难免有些小情绪,与女子间的矜持所致,也没有太在意。
只是晚上,去了,要七皇叔,单独给自己留的房间。
意暖阁那边,红笺刚替如意卸了发饰,却发现她,并不向往日一样去梳洗,只是愣愣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才幽幽的开了口“红笺,今日,我去见了朝宗,和我说的那位公子,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见的他的时候,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又说不上,你说,这是为何。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红笺听到如意,这样说,手端起一个茶盏奉上“小姐,觉得那人,如何?”
如意并不着急,用茶,只接过茶盏后,又轻轻放下
“样子也算是,清秀俊朗,诗词歌赋也是精通,倒是吹的一曲好萧声,让我好生意外”
红笺笑言“莫不是,小姐看上那位公子了。”
如意听了,苦笑着
“好了,今日,你也劳累一天,还是先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红笺看如意这般,也就下去了,只是出门时,听到如意连连的叹气之声。
如意看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闪过那些回忆。
那是四年前,自己十六那年,遇见了那样一个人,和今日所见之人,一样的俊朗,有才华,只是在自己即将,托付终身的时候,那人却抛弃了自己了。
用自己辛苦钱,去贿赂丞相,从而获得官位踏进仕途,从此一帆风顺。
但也从此,与自己天涯陌路了。
本以为,自己那早已枯死的心,激不起半点涟漪。
却不想,被今日所见的人,萌动。有了些许生机。
那些想从脑海中,彻底删除的人与事,今日,竟这样容易的,被唤起了。
那些苦痛的回忆。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今日,那人的眼神比当初的那人的,要清澈明亮,像一阵暖意的春风,吹拂到人心。
七王府里,沐浴过后,久久不入眠的庭佑,起身来至窗前。
脑海里,一直是,今日所见的女子样貌,如何也挥散不去,她的一颦一笑。
她似乎,给自己一种,从来没有人,给过的感觉。
让自己有一种,非常想见的念头。
才决定起身,出去走走,只是很意外。
在后院花园里,竟然看到宋语晴和庭逸两人坐在月下,离了些距离,听不清两人说些什么,但是淡淡月光倾泻下,庭佑觉得,眼前的两人,才是佳偶天成,男才女貌。
庭佑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听到庭逸的话语“皇嫂,你是不知道,七哥那时的样子呢,真的好笑极了。”
说着笑了起来
宋语晴也笑着
“那十弟,也说了与我,笑笑啊。”
本想转身离去的庭佑,听到这,才走近听了去。
庭逸说得,无非是说自己年少时,那些抓弄别人的事情。
庭佑轻轻的笑了,出来“庭逸,今日是不是打算,让七哥背上多少黑锅啊?”
庭逸与宋语晴闻言,回头看着姗姗而来的庭佑。
庭逸看到庭佑,并没有因庭佑刚刚的窃听不愉快,反而气焰嚣张的样子,朝宋语晴说
“皇嫂,你看,七哥耳朵,还真是精啊,讲的那些个好的,他一句,也没听见,一句玩笑话,倒是听的实在了,还记着牢了。”
宋语晴笑笑的,看着庭逸
“他就是这样呢,你莫理他呢。”
庭佑笑笑的坐下,对着宋语晴笑笑
“晴儿这般说,真是取笑我了。”
宋语晴也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的心,在见过庭佑那一刹那,已经把所有的不愉快,都抚去了。
庭逸,见自己和宋语晴说了这样久,关于七哥的事情,难得她的心情,逐渐的好起来,还有七哥也是玩笑了起来了,觉得也没自己没什么事了,就提出了回房休息了。
庭佑看着,庭逸离去的背影,不过刚刚庭逸的话语,真的是让她,想起不少陈年往事,也开心的笑笑。
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宋语晴,看庭佑没有离去的意思,也开了口
“刚刚,听十弟说,你们以前的事,倒是觉得有趣的很,十弟只是个孩子,殿下莫和他一般见识呢。”
庭佑笑笑,“语晴说得,什么话,我自小和他一起长大,最是了解他了,放心,我没有怪他的意思呢,只是啊,他刚刚说得夸张些了,事实不是,他说的那样”
宋语晴,听言秀眉一扬
“那夫君,介意不介意和晴儿说说,夫君的版本呢?”
这一声夫君,让宋语晴,心中一惊,又看庭佑好似,并无其他表情,似是默认。宋语晴,心里更是欢喜,
庭佑笑笑,拍了一下额头“哎呀,被你计算了去。
哈哈,不过,也无妨,那就和你说些吧。”
说着笑笑的看着宋语晴。
宋语晴只觉得,每每那人的笑容,都会感染了自己,嘴角也扬起微笑。
这个人,总是轻易的,让自己难过,或是快乐。
“其实,那一次作弄太傅,是庭逸的意思,那天是这样的....”
时不时的,在七王府中,传来阵阵笑声。
送宋语晴,回房休息的时候。
庭佑却发现,自己一点的困意,也没有,走出七王府时,天刚蒙蒙亮。
本想着,给庭逸和宋语晴,带些好吃的早点回去的,却不知不觉,步履竟然踱到了意暖阁前。
抬头看那招牌,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
思索许久,才敢上前想去叩响,手中的动作却迟疑了下来,自己与那人,只是一面之缘,何故庸人自扰。
庭佑,嘴角苦涩的笑笑。垂下手来正欲离开,却发现门打开了。
红笺,正准备出去,买如意喜欢的馄饨,开打门,却发现门开站着一位翩翩公子,身上的衣裳,似乎还带着些露水湿气。
想着,一定是昨夜见了自家小姐,登台表演的某位公子,想一大早过来,见小姐一面,这样的情况,以往也是常见的。
便没好气的说
“这位公子,我家,如意小姐还未起,公子若想见我家小姐,晚上在过来吧。”
庭佑看着红笺,从她的话语里,明白怕那人是误会了,自己。就急忙的解释
“这位小姐,误会了,在下只是....”
庭佑发现自己,无法在说下去了,难道自己不自不觉,来此,不是为了见那人吗?总不能对她说,自己是不知不觉走到着的。
红笺看庭佑,被自己说中心事,又一看眼前这人,一副书生打扮,而且样貌清秀,不知为什么,她就想起当初那样对自家小姐的负心汉,想着天下乌鸦一般黑。
更想到,当初那人,也是假装这样可怜兮兮,整整守在楼外三日,才能见小姐一面,最后还是俘获小姐的芳心,最后却无情的抛弃了小姐。
从那以后,红笺对这些自视清高,但又擅于伪装的小白脸,恨透了。
于是语气,也是很冷淡的说
“这位公子,如果没什么,事请请让让,别挡了我的道,常言还道,好狗不挡道,何况是文采翩翩,才华横溢,饱读诗书的公子您呢,还有您,一定也是知晓这个理的,哦,对了,奴婢一个乡下粗人,也没有什么文化,若冒犯公子,请公子见谅。”
庭佑有些尴尬,嘴角勉强的挤出笑意“小姐说笑了。”红笺看那人,让了道,也往外走了过去。
红笺去了,平日张伯的馄饨摊,却发现今日,不见张伯在此设摊,左看右看,楞是不见有馄饨摊的影子。
往日这时,张伯早已开张做生意了,今日怎么不在,于是过去问问旁边在摆弄菜摊的摊主后,才得知,张伯早在三日前,就搬去了,前一条街的拐角那里了。
说那里,生意更好些。
红笺道了谢,便急急赶了过去,走了好一会,果然看到张伯在那设摊。
还早的天色,三三两两的桌子,上早已经满是食客,上前正想让张伯下一碗馄饨时。
却发现,早上见的公子,在自己面前全身找个遍,手里还有一包生的馄饨。
张伯看这位年轻的公子,衣着不凡,看他找了半天,似乎真的是,没带钱的样子,又看后面等吃的食客们,又一想自己也是知道,这个京城里,多的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便提出,免了馄饨钱,只是那公子固执的拒绝了,还不甘心的从身上找钱。
红笺看庭佑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还有后面排队,等着吃馄饨的人,张伯都已经说算了,那人却非要找找,全身是否带钱。
听到后面的,埋怨之声,红笺也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没见过这样笨,这样固执的人。
于是上前,拿了一小锭银子,给张伯
“张伯,这公子的钱,我来给好了,麻烦张伯,给我下碗馄饨,食盒,我自己带了。”
说着也,没有看庭佑一眼,只有意的将庭佑,挤出了人群队伍。
只放下了食盒,也不去看被挤到了一边的庭佑。
庭佑还未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见张伯,已经替红笺,盛好了馄饨。放在食盒里
“红笺小姐,这馄饨,我下了五分熟,等你回楼里时,刚好吃,免的都搅在一块了。”红笺道了谢,笑了笑便转身离去了。
庭佑见红笺,转身离去,急忙追了上去“小姐,请等一等,在下今日,出门匆忙些,忘带银两,今日,谢谢小姐解围了。等会就让家人,奉还小姐银两”
红笺被人拦下,本就懊恼,一看那人又是庭佑,更是气恼
“哼,一个大男人,也吃白食,就你好意思,算本姑娘倒霉,碰见你。”
说着欲走,庭佑急忙拦住
“姑娘,今日解围之恩,改日一定,好好感谢,一定让人,给姑娘送来银两,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红笺心想着,这人也不过是,想用这样的方法和自己套近乎,好更有机会接近小姐,心里更是看不起庭佑。
语气很差的发火说道
“好了,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婆婆妈妈的,就一点小钱,当本姑娘,打发了乞丐不要你还。”
说着推开了庭佑。
庭佑听到她的话,心里自然不快,但还是,又追上去。
自己可是最讨厌,欠别人东西了,哪怕是一点点。
在宫人,被人帮助了一次,以后那人对自己总是,会有些想法的。
庭佑又急忙的追了上去。
红笺实在是,被庭佑烦的没办法了,随手指了,庭佑腰间的一块玉佩
“不如,你先把玉佩,当我这了,改日你送了钱,在来取走,就可以了。”
红笺可是再不想,和这样子的无赖人,在这样无尽的扯下去。
庭佑看看,那腰间的玉佩,那可是大皇姐在出嫁前,送自己的,上面还有自己的名字
庭佑思索的时候,红笺又推开了她,也不管其他,直直的走了过去,因为红笺,本就不指望能拿到那玉佩,无非是,为难一下这个公子。
等庭佑回身,才看到走远的红笺,又急忙的追了上去。
庭佑为难的取下玉佩
“那请姑娘,替我保管好这玉佩,一定不要示人,也不要丢失了,改日我一定,亲自来取,也请姑娘,不要给别人看了去。麻烦姑娘了”
红笺看那人,气喘吁吁地的追上自己,不由,往自己手里塞上一块玉佩。
红笺也只接过了,玉佩急急的走了,只是走的时候,还能听见那人咳的厉害的声音。
意暖阁中
看着红笺,打开食盒,端出一碗馄饨。
如意还有看到,食盒中一块玉佩。
拿出细看了起来,一块上好的和田白玉,摸在手里温润之极,细细看了,那玉佩上还有一个佑字。
遂问了,红笺怎么,会有这样的玉佩,而且还是随手扔到食盒了。
于是红笺,将馄饨推到如意面前,让如意先吃,然后和如意讲了早上的事情。
言语里,对庭佑的鄙视之意,也是明显的很,还透露了,可能是昨日看了如意,一夜不寐的人。
如意,急忙放下勺子
“那年轻公子,衣着如何,怎么的样貌。”
等听红笺形容完了,如意没说什么,只是说吃跑了,就让红笺先下去了,只让她留下那块玉佩,并让红笺,不能对任何人谈起此事。
如意细细观赏,这玉佩……
难道真的是,昨夜的那人呢?
但为何,自己心里会期待是那人的,那人会亲自来取呢?
总是希望着,自己能和那人,还有交集。还有凭借自己多年风月场所的阅人目光。
昨日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分明是对昨日的那公子有好感。
自己与他琴箫合奏时,他与自己同一花签时,那眼里,分明是女子的爱意与嫉妒。
只是她隐藏的很好。
但只是,似乎那位柳公子,似乎眼神一直都停留自己身上。
如意无奈的笑笑:世间事,实不由人。
而踏出如意房间的红笺,却是纳闷,为何连小姐最爱吃的张记馄饨,今日也只吃了两口。
七王府里,宋语晴和七皇子父子吃了庭佑带回的馄饨,也是连声的称赞,说着馄饨的确包的好吃。
早膳用完,刚好柔絮,也来到了七王府。
只是说,太子有事,找殿下。让庭佑早些回宫。
庭佑还惦记,玉佩的事情,提出迟些回宫的想法,柔絮一口的拒绝了。
庭佑看着柔絮,铁着的脸色,也知道事情有些棘手,还是没有拒绝柔絮。
庭佑等人,回了宫,只是在庭佑跨进马车时,柔絮见庭佑腰间,一直佩戴的玉佩不在。
想开口去问时,却发现,庭佑竟然又咳了起来。
而且此次,仿佛咳的更厉害,也就不管玉佩的事情了,急忙抓过庭佑的手,提她把脉
“殿下,怎么又受了,风寒,殿下昨夜,还有今早,可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吗?”
说着不怀好意的眼神,看了看宋语晴。
宋语晴知道,柔絮是在针对自己,从自己第一天入宫,她就对自己充满敌意。
庭佑看着两人,开口解围“昨夜与庭逸一起,在后院说了,好一会的话,加之,今早出府早些。可能是今日早上,出府时着了凉,但不碍事的。晴儿,也已经让我多穿衣注意了,是我自己不留心呢”
说着手抚上,宋语晴的手背,握着她的手,朝宋语晴笑笑,又转头对柔絮笑笑。
“殿下那样早,出府干嘛?”
庭佑对上,柔絮满是疑惑的眼神,庭佑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心虚。
只是低下头“那个,那个,今日出府。给你们买馄饨去了。”
两人听庭佑这样说,又看庭佑头垂下摸摸自己的手指,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
柔絮叹口气“殿下,怎么这样,不爱惜自己,以后有事,殿下不要去做了。殿下有我呢”
庭佑轻轻的,嗯了一声,马车里的三人便没有说什么了。
回到宫里
柔絮急忙的,去了太医院,抓药去了,庭佑叫住,想离去的宋语晴
“那个,晴儿,那,那个柔絮,说话可能急了些,你莫放心上,她也是担心我”
宋语晴笑笑“殿下,多虑了,能有柔絮这样的良人,在殿下身边,照顾殿下,替语晴分忧,语晴,也是开心,也替殿下开心,殿下,不要多想了,殿下先好好休息吧。”庭佑闻言,也笑笑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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