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晴听到了,身后迟疑的脚步身,那人终没有让自己失望,他往自己这过来了。
只是这迟疑的脚步,实在不该是,不合时宜。
今夜的月光,很是皎洁,微风徐徐,吹走令人烦躁的热气。
许是宋谷,特意的安排,今夜的花园特别的安静,除了一些花草丛中的小虫儿鸣叫。
这样的静谧,让庭佑却感觉不到凉爽或者是宁静。
凉亭四角,挂着的灯笼,柔和的灯光,在微风中轻轻的晃着。
庭佑来到宋雨晴面前,笑了笑。
“晴儿”
宋雨晴开了口“殿下,先来喝些酸梅汤吧,我特意加了糖水,不会很酸的。我知殿下,不喜欢很酸的。”
庭佑看着,石桌上的一个白瓷小碗里的汤汁
“恩,谢谢,晴儿了。”说着坐了下来,喝了起来。
的确这汤,不像中午般酸涩了,可能是夜里的温度低,甚至连着酸梅汤,都格外凉些。
庭佑喝的很慢,宋雨晴也并不着急,开口,时间慢慢的流逝,只有那皎洁的月色,时不时的躲进,飘来云朵里。
等到庭佑,喝完了起身时,来到宋雨晴身边,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
“对不起,晴儿,今日,让你担心了。”
谁知宋语晴,倒是答非所问的说
“殿下可知,有个女子,深爱殿下?”
庭佑诧异,宋雨晴的回答,但还是回答
“并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一个是母妃,还有一个皇姐,她们就一直深爱着我。”
宋语晴听庭佑,还是故意和自己岔开这话题,也许爹说的是对,自己对他,只能是敬和畏不能爱和念。
但是为什么,自己愿意放下所有的矜持,热烈的表达着对他的浓浓爱意,为什么自己这样急于,让他明白自己爱着他。
于是宋语晴,轻轻无奈的笑笑
“殿下可知,我是除了母妃和皇姐外,另一个深爱您的女子?”
庭佑本以为,自己岔开的话题,以宋语晴的聪慧,不会和自己再谈这个话题了,谁知....
庭佑笑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缓缓开了口。语气带着说不清的情绪
“我知道啊,还有柔絮也一样,因为我们成亲了,即使是没有,感情基础的,但必须你们是爱我啊,因为我是你们的夫君,更重要的是,我是这个帝国的皇孙,我的父亲是太子,将来,可能我是太子啊。”
庭佑再次的,岔了话题。假装不知宋语晴,要对自己说的是何意思。
宋语晴苦涩笑笑,这人难道这样,怕自己说爱他吗?
与他尊贵的身份,与他的至高地位无关,只是自己是很单纯的爱他这个人。
庭佑瞥见宋语晴,苦涩的笑意,也只能是默默的,在心里对着宋语晴说抱歉。
“殿下,是这样认为吗?语晴,是因为您,关系这我宋家利益,我才讲了今日这一番话吗?”
宋语晴,得不到任何的回答,得到的只是无边的寂静。
只见月亮布下的台阶上,那人往凉亭台阶一人静坐,只见那人头发,挽一个髻,一个简单白玉冠,身批亮丽长衫,与周围的冰冷黑夜宣战。
他微笑着,凝视头顶幽远的星辰,面色苍白的如冬天第一场雪,明亮而皎洁,有一种令人心疼的美。
甚至宋语晴,看着庭佑这般,心里也在懊恼,自己今天的咄咄相逼。
许久之后,庭佑才缓缓的开了口
“语晴,我记得,那日在这后院中,你对我说起,那棵珍贵之极的兰花。”
“但是你可曾知道,对于喜荷的人而言,再是名贵的兰草,终不是所爱。”
说完庭佑轻叹一口气,又说到
“我也明白,当初你,是借物言志,对我一番真心提醒,那一刻,我喜欢你的聪慧睿智,也记得,与你和母妃在御园受辱,那一刻,我喜欢你的,大方得体,更甚至,我被父王责打时,你的临危不惧,请皇祖母过来,还有你对我的担忧与关怀,这些我都明白,我也感激,只是....”
“只是殿下,就是无法爱上,语晴对吗?”
庭佑不语,宋语晴却是凄厉的,笑了起来
“众是得,天下美名,无法得一人心,一切都是无意的。”
自己的这份小小精心,呵护的爱意,却是换来,这人的冷漠与拒绝。
宋语晴只觉得,恨极了,自己对他热烈的爱。
甚至当初,爹就不该告之皇帝,有女待嫁。
又或者,自己本该嫁了匹夫,莽莽一生,也不该是,嫁了这天潢贵胄,面对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却只是个他不待见的妻。
庭佑对上宋语晴,带质问的语气,庭佑也是明白宋语晴的心境,对宋语晴也是愧疚万分。
若自己,真的是男儿身,怕能得如此娇妻,自己也一定会精心呵护,白头偕老。
但是自己不能,去爱不能说爱,更不能给彼此爱的感觉。
庭佑也曾问过自己,是否在意过,这样一个绝色聪慧女子,但是答案一直模棱两可。
如果非要说,是与亲情,友情无关的爱意,怕自己首先想到的是,那个相处过几次,但是自己时刻惦记,那个叫如意的女子吧。
“殿下,可曾明白,语晴对殿下的心意?”
庭佑摇摇头,又立马的点点头。
这个深宫养成的皇孙殿下,在如此残酷的宫廷里,能凭借自己的学识韬光养晦,能够精准的谋划和实施,对自己的攻击,进行有效的反抗。
这个另朝臣,看到希望的年轻皇孙,此刻面对这个小小女子,却束手无策。甚至与窘迫。
宋语晴见庭佑不语
“殿下可是觉得,语晴样貌,丑陋不堪?”
庭佑摇头
“殿下可是觉得,语晴脾气暴虐,,与人不和?”
庭佑摇头
“殿下可是觉得,语晴出身卑微,配不上殿下?”
庭佑又摇头。”
在得到庭佑,一再的摇头否认后。
宋语晴又问庭佑:
“既然语晴,并无此等,惹人厌烦,为何殿下,对语晴避而不见,或见而远之,若殿下,真的因为,这桩朝局婚姻,娶的了语晴,那今日,语晴恳请殿下,放了语晴。
让语晴,远离这咫尺天涯的感觉,让语晴,断了对殿下,所有的念想
让语晴默默的祝福,殿下万福安康,
让语晴不要时刻,为着殿下忧虑。”
说完,两行清泪。顺着月光下,清美的面颊滚落,犹如结合面容上的露水。
这两行清泪,更多是不舍的眷恋。
也更多的是,对背后所爱之人。
但是却发现那人,爱着其他女子的可怕事实的悼念。
庭佑起身,来到宋雨晴身后,轻轻擦拭了宋语晴脸上的泪珠!
庭佑心疼了,却紧咬双唇,不再开口
“殿下,既对语晴,无情,又为何要碰我?”
“我……”
庭佑又沉默了,不知该如何开口去解释,只是重重的叹口气。
许久,才开口
“对不起,辜负你了,但是你放心,我会放你自由的。抱歉,你的安稳人生,被我破坏了。”
庭佑觉得,自己说这些话语时,心里的忧伤,也是真真的,让自己感觉到了一种痛彻心扉的痛。
庭佑,怕自己在待下去,会控制不住的,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于是决定转身离去。
庭佑怕,自己真的会在意,甚至爱上这个,对自己痴心一片,同样是女子的她。
这有悖伦理道德的事情,在庭佑看来还是有些无法理解与接受,哪怕自己,这一生都将是,用男子的身份过一生了。
庭佑觉得,这个女子,是该过她的安稳人生。
自己已经利用她,牵制了她的父亲和哥哥,为自己卖命了,没必要,也不忍再伤害她了,虽然自己必须要承认,自己用最残忍的方式,一直在伤害她。
宋语晴看着那人,决绝离去的背影。
更是止不住的泪流,但是却是,没有任何的声响发出。
第二日一大早,庭佑便回宫了。
告之宋谷,宫中有要事。可以让语晴多在府里陪宋谷几日。
但宋谷,还是从宋语晴的通红眼眶了,明白了些什么,但也只得是,无奈的叹息几声。
回宫的庭佑。
又去了,姨娘原先的住所,那个平日极少人的院子。
只是这一次,柔絮寸步不离的,陪着庭佑。
从庭佑回宫的样子,再到,没看到宋语晴一并回宫,柔絮也大概明白了,些什么。只是安静的陪着庭佑,在湖心的小亭坐着。
一坐,又是一个下午。
直至傍晚霞光满天。
俩人都是安静不语着。
“柔絮,你说俩个女子间,会有相濡以沫的爱意吗?俩个女子,可以相爱吗?”
柔絮吃惊的看着庭佑,难道殿下不是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了吗?
柔絮马上试探性的问了庭佑
“可是殿下,发现身边有女子,钦慕殿下?而且殿下也有心?”
庭佑笑笑摇头
“没有,我只是好奇,随口一问,柔絮也随口一听吧。对了我们先回去吧,想必你了累了。”
柔絮也只得结束了这话题,但是应该是宋语晴,比自己更主动了。
接连的几天,庭佑并没有去接,回宋语晴的打算,只是每天陪着柔絮,陪着柳若惜。
直至临近,庭逸婚期的前一天,庭佑被柳若惜说的不得已的,出宫去了宋府。
到了宋府。
正准备,询问宋语晴时,却发现宝珠手端一个小碗。甚至有药味飘来。
庭佑急忙的上前询问,才知原来是宋语晴病了几日,宝珠准备送药过去。
庭佑接过宝珠的碗,说自己,往宋语晴那送去了。
宝珠看着庭佑的背影
“好一个无赖,明明是自己,把小姐惹的生气,还生了病,现下却这般,不知羞的贴了上去。哼”
庭佑推开门的时候,正看见宋语晴依在窗前,不知望着什么出了神。
也没有因为有来人,而回头的样子。
庭佑放下碗,走了过去,只见那人并没有回头,只是朱唇轻启
“宝珠,我没事,你放下药,先下去吧。”
得不到任何的回答,甚至听到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宋语晴诧异,忍不住回头去看,却看见那个冤家。正愣愣的看着自己。
宋语晴急忙回身“殿,殿,殿下怎么来了?晴儿现下,还未梳洗打扮,见不得殿下的”
声音的绵软无力,放佛是一个长眠,病塌之人的苍白。
庭佑心里,也是难受的很
“呃,本宫,不,我,过来看看晴儿,听下人说你病了,怎的不差人,告之我一声吗?”
说着庭佑,往前几步,刚好站到了宋语晴身边,看着窗外后院池中的荷花,原来宋语晴是看着这个。
“殿下,来找晴儿,是因为十弟明日的大婚吗?”
庭佑想去否认,但是却又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是如此考虑的。于是也不去否认了。
“恩,语晴,先把药喝了,明日,庭逸大婚,本想和晴儿一起去的,毕竟晴儿和那个朱紫瑶,也是闺中好友,想来晴儿能去,也是极好的,如今晴儿这般,还是先照顾好自己,明日,我自己前往就可了。”
不等庭佑说完。宋语晴急忙说到
“明日,我随殿下,一同前往吧,若殿下一人,去确是不妥,且紫瑶出嫁,我也替她高兴。”宋语晴的语气极是平淡。
“哦,那语晴,先好好休息吧,明日可能有很多事情,我们只需观礼完,就可以回来了,语晴你,先好好休息,我今日,就在宋府,若语晴有事,对我说便是了。”
“晴儿,谢谢殿下关心”
庭佑本想说:你我之间何须如此生分,但还是话但嘴里,没说出来。
宋语晴看着庭佑,似乎有话要说,又欲言又止。只寻个借口离去了。
短短五日而已。自己也是明白了,许多。
即使自己,是他的妻子,但是自己,也只能是敬和畏,不能爱与念。因为他是太孙殿下,太子唯一的儿子,也是这个帝国将来的继承人,他的世界里,太丰富了,以至于,可以不需要儿女情长。只需,有个可以端庄大气,贤惠淑德的女子,站在他身边,接受万民朝拜即可。无需,爱与情。
此生他与自己,怕已是注定了,何苦还会如此看不开。
经过上次的深谈。
那人对自己,也还是一般,并无改变,甚至更客气。
也许自己与他,真的只是一个政治婚姻,俩个皇权斗争下牺牲的人,曾幻想过,时间一久,也许他能爱上自己了,原来真的只是自己痴心妄想。
又瞥见,桌上的小碗,宋语晴苦涩的笑笑喝了药,真的再苦的药,都比不得,自己心里的苦。来的让自己难受。
于是宋语晴,唤了来宝珠,洗洗的梳洗打扮了起来。因为她的那个决定是该实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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