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宋府回到宫中。
庭佑便让宋语晴,先回东宫休息,自己马不停蹄的奔赴到皇极殿。
去看望皇帝,早前从宫中传来的消息,似乎很是不乐观。
万一皇祖父,一旦龙御归天,朝中局势更是风雨变幻。
四皇叔的居心叵测,已是可见。还有暗里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让庭佑有些应接不暇。
庭佑想到,柔絮还未生产,父王地位还不稳,还有皇姐,也等着自己,能将她接回,结束那些颠沛流离。
还有宋语晴,自己更是不能负她了,自己不是答应过,要护她宋氏一族,若没有至上的皇权,自己拿什么去实现这些?
若一旦皇祖父归天,父亲能不能顺利登基,即使登基后,能不能坐稳皇位,自己除了张傲手中的兵权,没有其他可能,连御林军,京都护卫军,也不在手中,这才是麻烦的。
多少事情,还等这自己去做,如果此刻一旦,皇爷爷归天。怕自己更是百害无一利,想到此,庭佑更是加快了步伐。
即使皇祖父,真的一觉不醒,起码现下自己,还需要第一时间赶赴,依父王的性子,怕此刻除了抹泪,真的无其他了。但是那暗中力量自然要掌握,尤其是京都护卫军,目前得到的消息,此将领,只听命,祖父,万一……
虽然眼前困难重重,不过所幸的是,皇祖母,将张傲父子送至自己麾下。
还有宋氏一族的支持,和七皇叔的支持,让庭佑心里多一份释然。
但无论如何,庭佑希望,皇祖父现下能平安,毕竟自己还是需要,依靠皇祖父的支持,慢慢过度一些权利,自己还是要,建立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可以对抗,敌对方势力的势力。
那些封王的叔叔们,谁能确保没觊觎皇位之心?父亲又多年不曾经营势力,连这个太子之位,庭佑都不知道,父亲是如何久坐的。
皇极殿,位于庆丰殿东侧。
看着那,高悬的皇极殿三字,好像还是太祖亲笔御提的。
虽然儿时贪玩,曾和庭逸,偷偷溜进来玩耍,但时隔,多年再次的踏入,庭佑还是百感交集。
殿内装饰,未做多大改变,连龙塌上,鲜明玄黄,也依旧如故的灿烂。
只是那躺着,双目紧闭之人,不若当初盛年,将年幼自己,抱在膝上,和自己讲那些治国之道。
祖父老了,十年的光阴他的苍老,自己的成长,总是在时光交替中。
想着年幼的自己,曾和皇祖父言到,该把皇极殿,改为皇觉殿,祖父问自己何故要改?
自己却说,那是因为,这是皇帝睡觉的宫殿,所以叫皇觉殿。
那是皇祖父哈哈大笑,刮着自己的小鼻子,笑着对自己说
“若佑儿,喜欢叫皇觉殿,那等佑儿,长大做皇帝了,亲自改了,可好,只是皇祖父,怕等不到那天了。那皇祖父。就把万里江山和这庆丰殿,皇极,不,是皇觉殿,一起给了佑儿好不?”
这一切历历在目。原来祖父,一直都对自己寄予希望。
虽然自己曾百般不愿做皇帝,去争斗。
但是这一刻,庭佑觉得,自己好想,皇祖父醒来。
若是他,还愿意让自己,让父亲做皇帝,那么自己一定,不会像当初拒绝,的那般直接。
自己一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因为自己,现在太渴望,甚至需要,这至高皇权了。
但是如今的皇祖父,能醒来吗?
一切事未知的。
也许那时的皇祖父,是真心疼爱自己的。
想到此,庭佑脸上,不禁浮现一些哀伤,不管是因为,是对时光流逝的无奈,还是对祖父的担忧,但是这份哀伤之情,在皇后的眼里更是认定了庭佑的仁厚孝悌。
更是对这个年轻的孙儿多了一份好感。
庭佑看着皇祖母,坐在皇祖父边上,伸出起皱的手,轻轻擦拭皇帝额头,动作是那样的温柔,脸上的哀伤,目光里柔情的担忧,一目了然。
还有下跪的,几乎悉数到场,各位皇叔们,和额间不断渗汗的御医们,更是让庭佑,有些不好的预感。
此次皇祖父的病情,来的凶猛,饶是再高明的医者,饶是再尊贵的帝王,终究是难免,百年寂寞,离去的命运。
这满场儿孙中,又有几人,是真正关心父祖的安危?
那些眼泪,无非是为,自己的将来,提前的哭上一把,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尊贵的皇子,失去的父皇,也只能,是个闲散王爷。
难怪,那样多的人,想坐上那个位置。那么多的人,想依靠着那个天下至尊。
但是庭佑觉得,自己这一刻,对皇位有种莫名的渴望,任谁都不能,抢走那皇位,一种雄心壮志油然而生。
自己想,经营好这个庞大帝国,想为祖父好好守着,这万里江山。但是,又一看下跪的众人。
庭佑竟有些哀伤,或者是为皇祖父,为吴国,又或者是为自己。
庭佑,正准备下跪给皇祖父,请安,皇后示意,庭逸起身,将庭佑招致身边
“哎,佑儿长大了,你皇爷爷,却老去了,刚刚你皇爷爷清醒时,还念叨着你,你且去看看,你皇爷爷吧。”
庭佑看着,皇后眼眶里将倾泻而出的泪,将自己的手,抚在皇后手之上。
这一刻,这个自小就疼爱自己的奶奶,放佛也是苍老许多,风华绝代,美人迟暮。
却不是,因为容貌的衰老,让人惋惜疼怜,而是她一直来,对着皇祖父的不离不弃。
“皇祖母放心,天佑吴国,天佑皇祖父,一切都会无虞的,况且,得知皇祖父病重,孙儿得知,京城百姓,无不祈祷上苍,佑儿相信一定,会没事的。因为皇爷爷是天子,上天和万民,都会为皇爷爷祈祷的。”
听到庭佑的话语,皇后也只是短暂的看了看庭佑,又看着龙榻上的皇帝
“恩,祖母知道,你祖父,会没事的。”语气的坚定,更是让庭佑再次明白了,祖母祖父间的伉俪情深。
但同时,也是更加担忧祖母。
一时间,庭佑看着皇祖母与皇祖父,竟不知如何去开口了。
倒是皇后,让众皇子皇孙起身后,四皇子齐昌礿对着庭佑说道
“我以为,佑儿是最早赶赴的,毕竟我等都知道,佑儿对父皇的孝意,却不想,我等宫外诸子,急忙的奔赴,还比的你,这东宫几步之遥的太孙,来的快呢,哎,毕竟是隔代,毕竟父子亲近,不若爷孙啊。”
四皇子一语毕,众人目光,集集望向庭佑。
在场诸子,早知道四皇子对太子之位的窥觊,又明白,素来四皇子的阴暗狠毒性子。
虽然齐昌标,太子之位尚在,但兵权若无,怕将来也少不得,一番争斗,现在还不若静观其变,两两不得罪。
于是满殿皇子皇孙中,竟无一人为庭佑说上一句。
倒是二皇子,齐昌礼开了口
“四弟,佑儿仁孝。这个宫中天下尽知,想来佑儿,定是为父皇祈祷,故此来迟,你看他,风尘仆仆便知。”
说完众人,随着二皇子的话语,将目光集在了庭佑衣着上。
虽然今日,庭佑一身上等布料衣着,但若不是知晓是,皇孙身份,怕如此打扮,也只是京中官宦之人打扮,也似乎不见皇家风范。
齐昌礿笑笑“呵呵,风尘仆仆,我倒是未见,只怕是又与,那年轻貌美的良娣,出宫游玩。才子佳人,说不上来,还又是京郊风月呢。”
庭佑正暗想,齐昌礿的话语时,也正想开口去说什么,却不料,又个威严的声腔响起。
“你们,这些不孝的混账东西,给哀家住口。”
众人循声望去,便看着皇后,一脸严肃之色,逐渐的阴沉下来。
众皇子皇孙,还有庭佑急忙下跪,疾呼“母后,皇祖母息怒。”
虽然,皇后此刻一介女流之辈,但是四十年皇后之尊。这样的威严,不可侵犯。还是让众人唏嘘胆颤。
当然众人,更惧怕的是,皇后娘家张氏一族,护国公父子,虎贲将军手中兵权。
皇后一门,三代为将,五皇妃,六侯爵九公卿,无论前朝后宫,怕皇后母家,荣耀是天下仅此一家了。
况且那护国公,手中兵权,在场众人谁不想去,拉拢得到,当年皇帝,能从三皇子成为太子,直至皇帝,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少不得,皇后娘家的支持。
一明白,此中真理,众人无不去奉承。更有甚者,甚者下跪,挪至皇后跟前,磕头以示惶恐。
皇后无去多看,只来至庭佑跟前,扶起庭佑对着众人说
“佑儿得我令,出宫为皇上祈福,匆忙赶来,本就身子弱,还如此劳累,当然不若你们这班,养尊处优的皇子,皇孙来的金贵,更不乏,你们其中,还有浓妆精心装扮的皇女,王妃们。
想不到,还有如此闲心。今日,尔等赶赴,都已见其孝心,若愿回府者,请便,本宫眼里,柔不得沙子,本宫也不见徒有虚表之人。”
众人听罢,更是惶恐,竟无一人。起身或者离去的。
倒是众人,有意无意的打量起,在场的女眷,其中二王妃,和六公主的妆容甚浓。
皇后牵过庭佑,坐至龙榻处
“佑儿,替奶奶,好好看看你皇祖父,他醒来,能见你,便也是开心的,在你皇爷爷眼里,你也是最纯良,至孝的。”
庭佑点头前去。
“皇爷爷,佑儿来了”庭佑轻轻说道
庭佑替皇帝,掖好被子,静静守着。
半个时辰左右。
庭佑急忙的,叫过顾御医
“本宫刚刚觉得,皇爷爷手,好像动了一下,你赶紧看看。”
说着早已经是,伸手将顾御医,带至龙榻前,顾御医,细心把脉,又是针灸,又是穴位按摩的,竟然真的,让老皇帝睁了眼。
只是庭佑明白,此刻皇祖父的虚弱,不言而喻,干裂的嘴唇,似乎都是艰难的开启。
庭佑急忙的端过参茶,让顾御医帮忙垫高软枕,扶过皇帝,亲自伺候了参茶。
果真皇帝,很满意的看着庭佑,这个孙儿,并不像其他众人,便慌张神色,但是眼里的担忧,却是比谁都真实。
让皇帝也是心中喜爱。
遇事沉着,细心,毫无娇做态,而且也能第一时间明白,自己并不想躺着,垫高软枕给自己,说明,这也是个善于,分析观察的人。
许久,皇帝脸色逐渐的,有些气色,又或者是,入睡的久了,竟有些气力。
皇帝看着下跪的众人,又看了看,身边还是一脸担忧的皇后。
皇帝艰难的对皇后笑笑,继而对着众人“朕无碍,尔等先去吧。”
众人领命告退。
庭佑也扶了,齐昌标起身回了东宫。
偌大的殿内,只留了皇后,顾御医以及自小跟随皇帝的,内侍总管李公公,便无其他。
庭佑回到东宫的时候
让下人,扶太子去休息了,毕竟父王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又看他,为皇爷爷的担忧,怕也是心绪不宁,故此庭佑吩咐了,让太子,好生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当然庭佑这样做,庭佑更觉得,自己是想去认真,会一会。
父王一直疼爱,宛若亲子的小怜姑娘。
有些事,怕自己,不得不去求证了,若无父王护佑,想来也是容易的多了。
只是刚准备,去找小怜时。
却遇见,柔絮和宋语晴一起走向自己,临近临盆之期,柔絮的步伐更显艰难,体态更显臃肿。
庭佑想着,这些日子来,自己对柔絮的忽略,便先暂时放下找小怜的事,先陪了柔絮,直至临近晚膳时分,庭佑才去了东宫一处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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