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皎尘同纪怀卿回到小院,关上院门后玉皎尘便耍赖不走了。笑吟吟道:“走不了了,腿疼。”
纪怀卿瞧他分明是装的,但也生怕自己方才手劲没把握好,疑心道:“方才不是给你揉了好一阵子了。”
玉皎尘挑了挑眉:“不够。”
耍流氓也不能在院内耍,若是进来人瞧见了怎么办,纪怀卿便上前揽住玉皎尘:“那我扶你回房。”
玉皎尘将上半身的重量全部倚靠在纪怀卿身上,使得纪怀卿走的有些吃力。行走间只觉对方的吐息越发近,转瞬便有湿热的唇舌擦过了自己的耳廓。
纪怀卿一个机灵,差点要扶不稳玉皎尘。咬牙道:“还没回房呢,别在外面胡闹!”
玉皎尘笑的很是无赖,“啧”了一声:“我疼啊……”
纪怀卿恨不得踹他一脚,却又无奈,只能费力将人扶进房中坐到桌边,而后转身便要走,却被玉皎尘拉住手牵回身旁:“我妻今晚可还打算让我独守空房么?”
纪怀卿不出声,他显然就是这么打算的。
现下他与玉皎尘的关系旁人还不知晓,因此在家里需得小心些。虽然这不是什么不可言说之事,但毕竟自己将神界灵尊拐走了,也不对……应该是互相拐走了,这事若是让神界知晓必然要惊起波澜,有些神仙恐怕一时半会儿的还接受不了。
特别是天尊。
纪怀卿简直不敢想象若是天尊知道自己将灵尊拐回家了,他老人家会是什么表情。
因此二人才下套给苏琴青,借由他的手,故作二人慢慢情投意合的假象,这样或许众仙更容易接受一些。
聘礼也更容易准备。
玉皎尘见纪怀卿不说话,也不着急,反而慢慢的摩挲纪怀卿的手指,轻抚过指尖和指腹,带着温热的触感又辗转到掌心。两人的掌心十分干燥,在玉皎尘故意的逗弄下变得格外敏感,纪怀卿被撩拨的想下意识抽回手,却又被身前人抓住扯回去。
玉皎尘的指腹在纪怀卿掌心处画圈,半晌后又贴上手掌慢慢的与其五指相扣,然而他并未就此老实,而是五指轻轻揉捏纪怀卿的手掌,每次揉捏都仿佛带着隐晦的暗潮和旖旎的心思,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被他营造出一种风流韵味。再加上玉皎尘笑意盈盈的眼神,那分明是在无声秘语:今晚留下吧。
纪怀卿没忍住,喉结滚动了一下。
要不今晚不走了吧,纪怀卿心想。
“我……”他刚要开口,却听得玉皎尘略带委屈的说道:“好吧,那你回屋吧,天冷,记得盖好被子。”随后便放开了他的手,一幅“我不为难你”的模样。
纪怀卿目瞪口呆!
这算什么!
撩拨过后就不管了?!
纪怀卿气结,赌气般站起身便向屋门走去,走时还不忘顿了顿,但看身后人一动不动坐在桌边笑着,便更气了,推门就要出去。
玉皎尘勾了勾手指。
纪怀卿一只脚已经踏出房门,怀中的玉锦带却突然探出来,围着纪怀卿的腰身绕了一圈,然后向玉皎尘飞去,玉皎尘手执玉锦带,轻轻一用力,便将人拽了回来。
纪怀卿跌入玉皎尘怀中,还未抬头便听得头顶传来那人的笑声:“去哪儿啊?”
纪怀卿简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刚要开口便被人横抱而起,最可恨的是那人还厚颜无耻的说:“心尖儿乖,去了床上再骂。”
……
真是被拿捏得彻底。
二人喘息纠缠间,纪怀卿不忘提醒道:“门……门没关……”
忙碌间玉皎尘手掌一挥,门便猛地合上了。
门外是寒夜凉风,门内是暖被翻腾。有人在“心尖儿心尖儿”的唤着,也有人在“玉郎玉郎”的应着。是动听,是热浪,是兴奋,是哭泣,是汹涌,是爱怜,是彼此。所有令人面红心跳的响声,都被风吹散在夜里,消弭于无形。
一连多日,纪怀卿都被玉皎尘折腾的疲累。此人像是不知餍足一般,夜夜索取。有一晚纪怀卿实在忍不住哭诉道:“你去睡房顶!”却被玉皎尘顶在墙边轻声问道:“天寒地冻的,我妻舍得么?”灼热的气息将纪怀卿的神思轰炸的四分五裂,让他只能神志不清、断断续续的回道:“你妻……你……”
玉皎尘不待他说完,便腰身一挺,在纪怀卿低声的呜咽中,含着透红的耳垂蛊惑出声:“我妻娇软诱人,我可舍不得……”
十指交叠抵在墙上,撞的纪怀卿连哭声都是破碎的。
苏琴青觉得不太对劲,连着好多天了,纪神官对自家祖宗都没什么好脸色,虽说以前待人疏离,与人关系寡淡,但这几日明显是对灵尊冷着脸,这样下去可不太妙啊……
因此苏琴青在某日饭后留下了纪怀卿,试探着问道:“祖宗这几日,可是惹纪神官不痛快了?”
纪怀卿想起了夜晚的巫山**,似乎透过这句问话还能隐约感受到某人的力道和低诱,因此咬了咬牙没出声,偏过脸去躲开了苏琴青的视线。
这表情细看其实是含羞带怯的,只不过不甚明显而已,但落入苏琴青眼中却硬生生被理解成了委屈,苏琴青心下大震,心说这纪神官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自家祖宗这到底是怎么招惹人家了,给气成这个样子!
这还怎么让自己牵线做媒!
真是会添乱!
苏琴青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纪神官莫恼,祖宗他老人家看着不着调,其实是十分靠谱的,若他做了什么让你不顺心的事,大约也只是想逗逗你,毕竟你在我们当中年龄最小,他老人家若是倚老卖老欺负你,那还是个东……是个一界之主的样子么!”
纪怀卿心道,有没有一界之主的样子不好说,但他一连多日确实将我欺负的不轻,兴许是太过羞恼,纪怀卿一时没留意,竟自言自语的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他一连多日确实将我欺负的不轻。”
“什么!”这句话将苏琴青急的不行:“祖宗他……是如何欺负你的,纪神官同我说!我定然帮你理论!”
纪怀卿脱口而出后便后悔了,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将心里话说出来了,但既然说出口也无法收回去,只能硬着头皮道:“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忍忍就过去了。”
苏琴青闻言不禁感叹这纪神官真是好脾气,这般温雅贤惠之人做我灵界灵后实在没得挑,幸亏是我眼光好,想方设法的将此人与祖宗撺掇到一处,不然就凭祖宗那双慧眼,也不至于九万岁了还打光棍,真是有本事。
苏琴青越看越觉得纪怀卿合自己心意,因此愈发慈爱的说道:“若是纪神官不愿开口,琴青也不勉强,但我们祖宗是个通情达理的,你若是不好意思同他直言,记得来寻我,我在灵尊面前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纪怀卿难以启齿,他总不能说是你家祖宗夜夜让我不得好眠,连哄带骗不说还得寸进尺,故而只能不自然的回道:“好,有劳琴青上仙费心了。”
苏琴青点了点头:“纪神官客气了。”瞧瞧,即便这般气恼也不见生怨,祖宗啊祖宗,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纪怀卿一回房便见玉皎尘等在自己房中,想起对方一连多日的过分之举,不由得没好气道:“回你房中去!”
玉皎尘笑吟吟的走过去揽上纪怀卿的腰:“还气呢?”
纪怀卿转过头去,没出声。
玉皎尘开始给纪怀卿揉腰,边揉边说道:“好了,别气了,我知错了。”
纪怀卿冷哼道:“鬼话连篇。”
玉皎尘也自知这几天夜里确实将人欺负的狠了,近几天晨起时,小神官都会因腰酸而下意识的抽痛一口气,所以出言哄道:“要不,自今日起,为夫去房顶睡十天?”
“半个月。”
“别啊,为夫……”
纪怀卿一点情面也不留:“一个月。”
玉皎尘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给怀中人揉腰,心里却盘算着,先应下,将人哄好了再说,一个月而已,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然后当天夜里堂堂灵尊就真的躺在了纪怀卿的屋顶。
夜间寒凉,冬日里刺骨的风打着哨的转,光是听着都能冻起一身鸡皮疙瘩。
玉皎尘故意没披被子,就这么枕着双手躺着,想借此激起纪怀卿的不忍之心,好早日回房共枕而眠,只不过此次他这算盘打的却不灵,不过少倾,玉皎尘便觉周身有一层灵罩缓缓成形,将自己笼在其中,把所有寒风和冷气都隔绝在外,灵罩之内,暖如春日。
玉皎尘无声的笑了,看来是铁了心要我在房顶睡着了,既如此,便先让小神官睡个好觉吧,反正人是自己的,不必急在这一时。
翌日午膳时,苏琴青在席间说起一件事,他昨日收到鬼王的折子,邀请灵尊和纪神官去一趟鬼界,说是有要事相禀。
“何事?”
苏琴青说道:“折子只有寥寥几句,大约提到了五色石,但没说的很仔细。即便说的详细我也看不下去,那字迹……看多了恐会污了眼。”
自打一万年前,苏琴青和尨凨因万灵海之事去鬼界将众鬼教训了一顿之后,苏琴青便越发的看鬼界不顺眼,因此话里的嘲讽也从来不加掩饰。
玉皎尘和纪怀卿对视了一眼,五色石?这倒是巧了,近几日他二人忙着用黄石和碧石感知其它五色石的下落,还未有收获,鬼界就将其送上门来,岂不是省心了。
鬼界依从玉皎尘的命令,自一万年前封界至今不得外出,突然在此时递折子相邀必然有所图谋,但至于鬼界存了什么心思,他二人也无需多虑,料他们也没那个本事能对灵尊和银河之主不轨。
玉皎尘点点头不甚在意道:“那便去一趟。”
纪怀卿在一旁没说话,将最后一口芙蓉奶香方糕咽下去后,不动声色的踢了踢玉皎尘的小腿。
玉皎尘收到指令,对彧夙说道:“彧夙啊,今晚多买些糕点回来,鬼界饭食难以下咽,我带些易保存的过去。”
彧夙正在给饽饽喂汤,闻言嗯嗯两声:“灵尊放心。”说罢又转头问归砚渊:“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捎带的么?”
归砚渊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尨凨却在一旁说道:“再买一份红烧鱼,就前几日你买的那种。”
彧夙又乖巧的应了:“好啊。”
苏琴青奇怪的看了一眼尨凨,心说这人怎么突然想吃鱼了,以前也不见多感兴趣。
尨凨却有自己的想法:前几日无缘无故被琴青狠狠踩了一脚,虽不知道是何缘故,但这几日看着他心情颇为不错,便在桌上给他夹几筷鱼肉,当做自己的赔礼吧。
虽然尨凨扪心自问自己并未做错什么。
彧夙是个心眼实在的,灵尊说了多买点,他就真的多买点。
所以当他拉着整整一车盛满了糕点的食盒,回到神仙快活居时,归砚渊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教导还是不够。
这条蛇实在是过度理解祖宗的话了。
次日,玉皎尘将小半车的糕点收拢进袖中,和纪怀卿一同赶往鬼界。
其余人在门口相送,彧夙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不禁感叹道:“灵尊和纪神官真是天造地设啊。”
归砚渊皱了皱眉,纠正道:“又错了,这词不适合用在灵尊和纪神官二人身上。”
彧夙不知自己怎么又说错话了,但是归砚渊先生的意思他又不敢违逆,只好小声道:“噢,知道了。”
归砚渊摇了摇头,回屋了。
苏琴青却在归砚渊走后拍了拍彧夙耷拉的脑袋,彧夙好奇的抬起头:“琴青上仙,怎么了?”
苏琴青投以一个赞许的眼神,神秘道:“没想到,你竟同我一样是个有眼光的。”随后不待彧夙出声,便走回自己院中了。
彧夙云山雾罩的:什么意思啊?
尨凨也听得云里雾里的:琴青这几日总是有些不对劲,是不是中什么邪了?
二人一离开神仙快活居,玉皎尘便迫不及待的揽上了纪怀卿的腰:“还酸么?”
纪怀卿实在不明白他怎么好意思问出这话的,故作平静无波道:“不必你操心。”
“小神官还生我的气呢?”
“没有。”
玉皎尘笑了:“你糊弄别人一套一套的,可偏偏就骗不了我,你知不知道,你不生气的时候,一口一个‘玉郎’喊的我心痒,现在一口一个‘你’,听着怪冷的。”
纪怀卿瞪了他一眼:“你自找的!”
玉皎尘笑的十分欢愉,也不顾怀中人的反抗,放在腰间的手就是不松开,反而将人搂的越发的紧,加速往鬼界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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