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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一整晚玉皎尘都没怎么睡着,主要想着以后再也不需睡房顶了,心中喜悦之情太盛,连带着睡意都被驱散了不少。夜深人静时借着床帐外烛火的光亮瞧着怀中人,越瞧越喜欢,越喜欢越恨不得将人藏在心里,刻在骨上。

许是目光太灼热,熟睡中的纪怀卿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梦呓道:“玉……郎……玉……”

玉皎尘凑近了:“嗯?心尖儿?”

纪怀卿自然接不上话,下意识往玉皎尘肩窝处蹭了蹭,连梦呓都没有了。

玉皎尘吻了吻纪怀卿的发顶,温声道:“玉郎在呢。”

翌日,纪怀卿早早的便醒了,先在玉皎尘怀中松了松筋骨,又往上拽了拽被子,懒得起身。

他以气声唤道:“玉郎……”

玉皎尘闭着眼,似是没睡醒的样子。

纪怀卿拖长了音调:“玉——郎——”

玉皎尘仍未应声,纤长的睫毛似鸦羽般漆黑浓密,在眼下扫出淡淡阴影,显得格外静谧。

还装睡,纪怀卿心思一动,故意道:“玉郎再不醒,你妻就要跟人跑啦!”

玉皎尘终于舍得睁开眼睛,眸中笑意不掩:“哦?谁敢拐走我妻?”

纪怀卿抬了抬下巴:“楼下卖馄饨的。”说罢还装模作样的嗅了嗅,轻声道:“你听那叫卖声,喊了小半个时辰 ,都给喊饿了。”

“灵尊秀色可餐,岂不比那馄饨解馋?”

纪怀卿狡黠一笑,张嘴便偷换概念:“灵尊怎可将自己和馄饨相较,岂非贬低自己了。”

玉皎尘眯起双眸,危险的问道:“那我妻是要玉郎还是要馄饨?”

纪怀卿在被子下面推了推玉皎尘的胸膛:“我要玉郎去买馄饨。”

玉皎尘无可奈何,用力捏了一下纪怀卿的下颌,凑近道:“神界首屈一指的神官,怎么就这点出息,早知一份馄饨就能将你勾走,一开始我便不用费那许多心思了。”

纪怀卿将下半张脸藏在被子里,一双清冷狭长的双眸带着几分缱绻和慵懒,连话语都俏皮了几分:“一份不够,得两份才行。”说罢又踢了踢玉皎尘的小腿:“快些。”

玉皎尘被催促着起身,穿戴好后问道:“钱袋呢?”

纪怀卿露在被子外面的眼睛眨了眨:“在我外袍上挂着呢。”说完又像是不舍得似的:“省着些用啊。”

玉皎尘解下钱袋在手里掂了掂,脸上笑意不减:“好。”说罢便推开房门出去了。

纪怀卿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还是赖着不起身,不过半盏茶不到的功夫玉皎尘就回来了,见小神官还在被子里藏的严实,便将手中的两份馄饨放到桌上,上前将人拽起来:“还不起,要我喂你吃?”

纪怀卿软趴趴的倚在玉皎尘的胸膛前,懒洋洋的说道:“都是你将我惯得。”

玉皎尘失笑,将人从被窝里捞出来:“还怨上我了。”

纪怀卿被拉着去盥漱,两人收拾好了坐到桌前时,馄饨还冒着热气。纪怀卿瞧了瞧,果然是两份,一份煮馄饨,一份煎馄饨。

玉皎尘先试了一口尝了尝温度,觉得还有些烫,就用筷子将煎馄饨的外皮一个个挑开,方便热气散的快些,这才推到纪怀卿面前。

纪怀卿:“还说不是你惯得我,都快将我养成废人了。”

玉皎尘正吹着勺中的煮馄饨,闻言十分自然的接话:“都说是我心尖儿了,可不就得宠着么。”然后将馄饨送入口中,细细品过后才咽下:“味道都很不错,快尝尝。”

笑意在纪怀卿嘴角一闪而过,他心想:果然是个蜜罐子。

既体贴入微,又花言巧语的蜜罐子。

两人用完早膳才刚过辰时二刻,早早的便下楼将客房退了,隐去身形后沿着河上空飞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才找到一处人烟稀少的河段。

两人并肩而立站在河岸查探了一番,河面平静无波,并不见什么异样。

玉皎尘将纪怀卿肩上系的大氅紧了紧,柔声道:“一会儿若是冷的受不了,就示意我,我带你上来,万不可硬撑着,知道么?”

纪怀卿点点头,清俊的面庞上是柔和的笑意,衬的这冰冷的河面都暖了三分:“好。”

玉皎尘紧紧握住纪怀卿的手,向河水中飞去。

冬日的水温是冰冷刺骨的,即便是神仙,在这种自然环境的严寒下也是避无可避的,因此只能催动法术来缓解。二人入水之后,纪怀卿立刻驱动了驱寒的法决,神官强大的法力在水中化作流光于二人周身环绕,连玉皎尘都感觉身上温热不少。他淡淡一笑:自己怎么忘了,心上人可是能于方寸之间掌控银河万顷,怎会惧怕这点阴寒的温度,实在是关心则乱。

二人缓缓向河中心游去,河的深度远超二人先前的想象,深黑的水底似是藏着诡谲的暗流,暗藏着杀机和险境,连波动都像是在蠢蠢欲动的准备吞噬不请自来的人。

二人继续向下游,越向下视物越困难,玉皎尘指尖一弹,便有一道光阵以二人为中心层层向四周铺开,顷刻照亮了水下的情景。

似是有什么东西被这光阵惊醒,二人明显感觉到更深的水下传来阵阵颤动。玉皎尘握紧了纪怀卿的手,向震颤的根源寻去。

越向下游越能明显的感觉到这颤动,纪怀卿心中生疑,他迅速在脑海中筛了一遍近万年来的水怪和长居水中的凶兽,却并未听闻有哪一个隐藏在人界水域中。玉皎尘明显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二人在水中对视一眼,瞬间便相互读懂了对方的意思:水底之物应当是从未记载在册的。

二人加快了游速,携带着光阵加速下游,与此同时水底的震动越来越厉害,带起河底的泥土缓缓上漂,由此看来就快到底了。

随着越来越接近河深处,二人借光阵渐渐能看到河底的泥里埋着一团如云似雾的黑气。之所以说是埋着,是因为那团黑气只露出了一半,而引起水下阵阵颤动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团黑气正在向外拔自己埋在河底的另一半。

玉皎尘和纪怀卿疑惑的对视了一眼,眸中意味不言而喻:这是什么玩意儿?

但现下也顾不得那么多,纪怀卿两指并为剑,反手向那团黑气弹去,只见自纪怀卿指尖凝成了一支水状的怀卿簪,带着势不可挡的凌厉,向那团黑气急射而去。

那团黑气似是没想到纪怀卿会突然发起攻击,只见露在水中的那一半像是仓惶间躲闪似的,却仍没来得及,被那道水柱凝成的怀卿簪从边缘出穿透,顷刻间只见那个被穿透的位置有黑雾消散在水中,徒留了一个窟窿。

这一击激怒了那团黑气,只见它露出泥土的那部分正在暴涨,并急速变换成一张巨网的形状,同时它埋在河泥里的那部分也像是被外力紧拽着一般缓缓向外拔出,玉皎尘见势不妙,在水中一掌便向那张黑气凝成的巨网击去,层层水波带着强劲的力道袭去,那巨网却似有准备般,瞬间变换了形状,由网状变作线状,堪堪避开了玉皎尘的一击。

纪怀卿拉了拉玉皎尘的手,然后向水面指了指,意思是回到水面上。玉皎尘点点头,拉着纪怀卿便向上游去。

方才两个回合不过是二人的试探,却印证了心底的猜测:这东西在水中有些难缠,将其引到水面上更容易对付些。

那团黑气见二人向上游去,竟有些穷追不舍的意味,露在水中的那部分迅速以线状形态拉伸并追上二人,妄图在背后偷袭,这毫不加以掩饰的敌意自然被玉皎尘察觉到,霎时便从怀中召出玉锦带,与那团黑线纠缠而去,只见玉锦带以一个诡异的角度灵活游至那黑线后方,并在水中迅速扩张,似要将那黑线裹缠起来。黑线在玉锦带的逼压下数次弯曲躲闪,柔软又妖异的线条与玉锦带来回相抗,竟丝毫不落下风。

这边相较的同时,玉皎尘和纪怀卿正协力向上游去,那黑线就像是有意识一般,见二人即将要露出水面,竟奋力将自己所剩在河泥中的那部分拔了出来,它全部暴露在水中的那瞬间,整个水域竟像是被一支巨大的船桨搅动着一般剧烈的旋转起来,玉皎尘在这湍急的流速中下意识抓紧纪怀卿的手,以免这诡异的漩涡将二人冲散,然后便见那黑线的尾端以迅猛的势头向玉皎尘二人袭去。

纪怀卿一看便看破那黑线的意图:它并不想让二人回到水面,情急之下心念电转,召出良人归,在水中以凌厉之势冲向那黑线,良人归迅疾的速度在尾端带起了一道白色的水线,顷刻间便冲散了那袭来的黑线。只见那黑线从头到尾似是被雾化一般,在水中慢慢四散而去。

二人见状召回玉锦带和良人归,不一会儿便游出了水面。

纪怀卿将良人归抛向水面上空,玉皎尘揽着纪怀卿的腰破水而出,二人御剑般站在良人归之上,俯视着这片水域。

纪怀卿正色道:“玉郎,不对劲。”

玉皎尘用法力烘干二人的衣物和湿发,闻言柔声道:“嗯,我知道。”

纪怀卿心知哪怕是天上那个窟窿下一刻就要崩塌了,身旁人也是这般泰然处之的气魄,便下意识的也跟着放松起来,只是言语中还有些疑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玉皎尘从容不迫道:“瞧着像是……河胎。”

“河胎?”纪怀卿迟疑道:“河胎怎么会是这般形态,还带着这么大的戾气?”

玉皎尘注视着水面:“这也是我十分不解之处。”

纪怀卿催动良人归,在水面之上一丈左右的高度上缓缓飞动起来。

两人顺着河道前行了有百米左右的距离,便发现身后的水中似有黑雾潜藏,正悄无声息的跟着二人前进。

玉皎尘“啧”了一声:“这隐匿的功夫着实太差了。”

纪怀卿继续催动良人归前行,只见身后的黑雾聚集的越来越多,黑雾首端渐渐成掎角之势,向二人追来。

纪怀卿懒得再同它周旋,他脚踩良人归在空中转变方向,在掌中拟了个法阵的同时冷声道:“山川入水!起!”话音刚落,便见二人脚下的那一块水域竟四四方方的直直升上半空,而那团黑雾就被困在那方巨大的水体中拼力冲撞。

水体就如同一块茯苓膏一般,被内部的黑雾冲击的向四周摇晃,然而这水体像是被赋予了强劲的韧性,无论那黑雾如何冲击,就是无法挣脱,纪怀卿见状冷笑一声,唤过玉皎尘腕间的玉锦,广袖一挥,那玉锦带便听从主人的命令朝向那水体扩张着包裹而去。

当务之急是先用玉锦带将这团来历不明的黑雾密封住,玉锦带飞向水体的过程中向四周延伸,眼看就要将那黑雾包裹在内,却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不知从何处飞射来一把匕首,以疾速之势裹挟着烈烈风声穿透了水体,瞬间便听得水体如同瓢泼一般哗啦啦拍散在水面上,那黑雾下一刻就如同争破牢笼的困兽般脱身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玉皎尘袭来。

“咦?”玉皎尘脚踩良人归,一手揽着纪怀卿的腰猛的后退,与眼前的黑雾相差不过十余米的距离:“小神官,我怎么觉得这东西像是瞅准了要攻击我呢?”

纪怀卿也有些纳闷,出水之后玉皎尘明明一直没有出手:“谁知道是不是你先前招惹了什么,此刻认出来了要找你泄愤。”

玉皎尘伸手召回玉锦带,用其一端向面前的黑雾击扫而去:“不可能,这九万年来我只招惹过你一个,这黑漆漆的东西压根入不了我的眼。”

那黑雾在半空中变换着形态躲闪玉锦带的攻击,只是那速度和灵敏度却完全不似在水中一般自如。那黑雾像是被击的十分慌乱,只见它状似仓惶般的变换形状,竟化出了数只手掌,挣扎着擦过玉锦带的边缘,在让人出其不意的角度上伸长了对准玉皎尘的胸前袭去,招招凶狠,不留余地。

玉皎尘随手一召,河岸两旁的枯枝败叶呼啸而来,转眼之间挡住了那些黑雾的进攻。那黑雾见势不妙,仓卒之际再次转变了形态,此时竟将数只手上化作倒钩,向玉皎尘的衣袍甩去。

它想将玉皎尘拉入水中!

纪怀卿被这东西的意图惹得有些气恼,一抬手臂便带起脚下河水,一道足足两丈粗的水柱旋转着升起,纪怀卿耐性仿佛耗尽了,广袖一挥,两指并剑,那水柱在电光火石间变换成一个水兽的模样,那黑雾见状就要消散躲避,却被水兽流星赶月般吸吞入腹。水兽张口吞食时周遭劲风怒号,四散的黑雾如同被钉住尾端一般拼命向前挣扎,最终却只夹杂着枯枝败叶一同被卷入水兽腹中。

同时纪怀卿又施法,只见一把匕首从水中缓缓升起,尖部对准了那团黑雾,似是下一刻就要破空而出。

纪怀卿厉声道:“出来!”

方才有人操控这匕首,使得这黑雾得以挣脱,可见这东西是有帮手的。玉皎尘慢条斯理的将玉锦带缠回腕间,那黑雾方才不仅想袭击自己,还妄想将自己拉入水中,小神官为此而生气了,于是堂堂灵尊便一言不发的享受着小神官护内的行为。

纪怀卿看不得有人对玉皎尘不利,即便玉皎尘根本不会因此而受丁点儿的伤,但纪怀卿还是看不得。

神界灵尊,我纪怀卿的心上人,岂容尔等不明之物算计!

纪怀卿面有愠色:“再不出来,别怪我让它就此消散!”

话音刚落,便见有一人从远处飞来,玉皎尘和纪怀卿在看清了那人的穿着之后,神色一凝,二人眼中皆露出了意外。

因为此人一身幕篱,正是张守源所说的六年前的那个高人,在张府设下滞魂阵,并留下五色石的那个人!

玉皎尘没想到是此人在背后帮这黑雾,见状更纳罕了:“心尖儿,我发誓,我真不认得这人。”

纪怀卿剜了他一眼:“你最好是!”随即对那头戴幕篱之人冷声道:“阁下敢与这东西合谋算计灵尊,倒是有些胆量!”

只听那幕篱下传出掩饰过的声音,嘶哑又干涩:“神官误会了,在下并无意谋害灵尊。”

纪怀卿挑了挑眉:“你认得我?”

只见那人身形似乎凝滞了一瞬,刹那间便如常:“银河之主,万星之长,六界中除去凡人外,谁不认得。”

这只是他掩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的托词而已,纪怀卿在心中深思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是么,那给阁下一个机会解释,为何这黑雾方才招招向灵尊袭去!”

对方却沉默不语了,显然是不想回答。

纪怀卿在质问那人的过程中,玉皎尘一直盯着水中的黑雾,他越看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这黑雾应当就是河胎,在加上方才它偷袭自己时,招招直击自己身前,回想种种细节,玉皎尘隐约推测出了一种可能,便替那幕僚人答了纪怀卿的话:“我猜,你与它,是想要这个?”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里面装的是从方外灵山上得来的仙缘之魂。

话音刚落,只见那幕僚人风驰电掣般飞身上前,速度之快似是用出了全部力气去抢夺玉皎尘手中的那个瓷瓶,然玉皎尘是什么人物,这点伎俩怎会对他构成威胁,故而那人的手掌在距那瓷瓶只有半米距离之时,便被玉皎尘当面一掌拍开,掌势之凌厉另其躲闪不开,下一刻整个人被玉锦带牢牢捆绑缚住,挣扎不得。

玉皎尘“咦”了一声:“你的法力消散过半,竟还敢在我面前抢夺?”玉皎尘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其制伏,不光是因为自己与对方本身就存在悬殊,方才一经出手,他便得知对方法力仅剩不足五成。

纪怀卿却像是发现什么似的,难以置信道:“你竟与这东西勾结?”

那幕僚人仍然不发一语,玉皎尘却好奇的看向纪怀卿:“小神官,你认得他?”

纪怀卿瞥了玉皎尘一眼,细看的话眼中似有怨怼:“何止认得,还是你将这人引狼入室的!”随即手指一挥,指着水中黑雾的那把匕首便冲那人的幕篱飞去,幕篱从帽檐处被划破,露出那张十分熟悉的脸,纪怀卿一字一句道:“解释吧,江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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