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祟一声口哨声,刚还潜伏在轮船四周的暗卫纷纷跳出围拢在封尘宇和绍寒酥的周围。
“既然徐知州如此顽固不灵,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封尘宇话音刚落便一个转身去了船舱,接着船舱中一阵叮叮当当的打斗声。
因为两边人数悬殊较大,尽管暗卫们各个身怀绝技,可徐仁峰那边的人身手也不赖。
就目前看来,两边还分不出胜负。
见此情景,封尘宇知道如此耗下去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于是刚还在甲板上和人打斗的他,一个跳跃来到船头徐仁峰的身前想抓住他。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如此迅速,刚还在一心观战的徐仁峰忙吓得转身往船下跑去。
当封尘宇准备上前用刀阻止他逃开时,一个利箭嗖的射了过来。
虽然封尘宇反应迅速躲开了,但徐仁峰却跳下船撒腿向一边的巷子跑去。
码头不远处突然出现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枢密院的计议官郑铎。
原来早前封尘宇已经写信传往裕安,所以朝廷特派了郑铎调度官兵前往支援。
“速去帮忙。”
郑铎对着身后的士兵喊道,一群人黑压压上了轮船。
“见过公子。”
郑铎忙下马,
“刘漕台、梁烨我已抓获,且命人押往州狱,寺庙那边也派人围了起来。”
“好。”
封尘宇简单回了声,
“辛苦了,我有事先去了。”
说完跳下轮船寻徐仁峰去了。
大概大家是听说码头起了冲突,刚还热闹的街道上人突然去了不少。
封尘宇疾步走在街道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身的地方。
他刚才明明看见徐仁峰朝这个方向跑去,况且他又不会武艺,应该走不了多远。
此时在一家店铺的门口端坐着一位老人,忧心忡忡的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封尘宇,
“大伯,刚才是否有看到一个身着官服的人经过。”
老人轻轻摇了摇头,表情不甚自然。
封尘宇转头四处打量着店里,这是一个布庄,里面的桌子上放着成百捆五颜六色的布匹。
偌大的店铺只门口坐着一位老人,这多少看起来不免有点古怪。
封尘宇狐疑的低头望去,忽然发现地面上有微微血迹。
于是他抬脚一点点朝里走去,刚准备掀去桌上的盖布时,只见桌子突然被人从下面掀翻了。
随后徐仁峰拿着一把刀抵着一小女孩的脖子站了起来,此时女孩的脖子有血渗出。
她大概是被吓坏了,一声不吭的默默留着眼泪。
“不要上前。”
徐仁峰激动的大喊,随后命令道,
“把你的刀扔了。”
封尘宇无奈后退几步,然后将手中的长刀扔向一边。
他刚要开口,突然一记长箭从身后飞来,精准的射在了他的右臂上。
由于他注意力都在女孩身上,所以忽略了身后的动静。
给他一箭的,正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刘信达。
刘信达自小喜欢弓箭,所以射箭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知州,您还好么?”
见他手臂中了箭,刘信达忙扔掉手中的弓箭朝徐仁峰走去。
“放了孩子,我给你们一条生路。”
忍着臂膀处传来的痛楚封尘宇开口。
“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孙女吧。”
刚才坐在门口的老人跪地磕头痛哭道。
“先让我们出去。”
徐仁峰架着刀拖着哭泣的女孩向门口走去,刘信达紧跟其后。
“徐仁峰,你身为当地父母官,怎可如此对待一个孩子!”
封尘宇大声怒斥。
“哼,生死面前,谁还顾得了这些!
而且如今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来做什么好人。”
说完他仰头大笑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他仰头之际,封尘宇奋力向前一个高抬脚将他手中的匕首踢落在地,然后将小女孩抱进怀中。
见情形不妙,刘信达扶起徐仁峰就往外跑去。
只是刚来到马路上就遇见前来寻找自家公子的马祟。
马车上,封尘宇抬手利落的将自己胳膊上的长箭拔去。
马祟立刻从腰间撕下一块布条绑在他的伤口处,那藏青色的衣袖已被染得通红。
封尘宇低头眉头紧皱,大概是因为失血的原因,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公子,你可得注意自己的身体,上次的伤还没好彻底。
以后不要凡事都亲力亲为了。
不然再受伤,我可不好跟大公子交代。”
马祟担忧的开口。
“哼。”
封尘宇轻笑一声,抬头打趣道,
“你个叛徒,一天到底听谁的。”
马祟没有说话,他知道他们公子决定的事,任谁也很难改变。
可自己也属实为难,每次只要二公子受伤就有暗卫告知大公子,那么他就会收到大公子的谴责信。
好在大公子大部分时间不在家,不然估计他三天两头都得当面训斥自己了。
晚上一家人坐在厅堂里用膳,免不了一阵八卦,这不许二婶正说着今天码头发生的事情。
“大姐,听说当时我们的客户陈宇也在场。
而且他本名叫封尘宇,是京城派来的人,手里还拿着御赐金牌呢!”
她津津有味的说着,
“平时真看不出来,斯斯文文的一人,竟然可以手持长刀和一群人打斗。”
听着她的说辞,佟大娘子没有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吃粥。
而一边的扶摇,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她也听说了,今天封尘宇与徐知州他们大打出手。
但徐知州那边人数众多,后来来了一队官兵才将他们抓获。
“我不饿,你们吃吧。”
心里有些烦闷的扶摇起身走了出去。
回了房里,扶摇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她心神不宁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不一会青柠急忙跑了进来,
“小娘子,我打听到了,说是后来封公子为了救一小女孩中箭了。”
“中箭?”
扶摇吃惊回头,紧张不安道,
“哪里中箭了?”
青柠默默摇头,
“说的人也不清楚,只说地上有一摊血迹。”
闻言,扶摇不安的出了门。
黑色的夜幕里星星顽皮的眨巴着自己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和此刻扶摇焦急的内心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一会功夫,她就飞身进了老宅。
见来人是她,暗卫也没有阻拦。
推门而入,只见封尘宇正闭目躺在床上。
扶摇悄悄来到床前,安静的站在一侧。
望着封尘宇那苍白的脸庞,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
床上的人轻咳了声,扶摇忙尴尬转身。
“扶摇。”
身后传来封尘宇低沉的声音。
因之前的伤还未完全恢复,这次箭伤又引发了旧疾,伤口感染导致发热。
那会喝了药昏睡了过去,所以连扶摇进来他也不知道。
“扶摇。”
他又喊了声。
扶摇转身,
“听说你受伤了,所以阿娘让我过来看看。”
找了个借口。
封尘宇慢慢的靠坐在床头,指指右臂微笑着,
“只是箭伤,不碍事的,让大娘子放心。”
“嗯”
扶摇点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既然并无大碍,她就转身准备离开。
“扶摇。”
见她要匆忙离开,封尘宇忙喊道,
“对不起,之前跟你隐瞒了我的真实身份。”
扶摇回头朱唇微微翘起,
“你不必道歉,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早些休息。”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封尘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说她并未放在心上,只能说明她只是不在意自己而已。
关于苷州的事,京城已传来消息。
让他们即日启程,回京审讯。
于是封尘宇和郑铎商议后,计划翌日启程。
拎着提前让马祟买好的东西,封尘宇进了宅院。
佟大娘子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就没去铺里在家里修养。
听闻封公子来了,她特意坐在厅堂等候。
佟大娘子让人接过他手中拎的东西,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水。
“你的伤好些了么?”
她后来听说了他受伤的事情。
“劳伯母挂心,已无大碍。”
封尘宇礼貌回道。
“你要处理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吧。”
佟大娘子坐回了自己的座子上。
封尘宇点头轻声道,
“我今天是来辞行的。”
“何时走?”
佟大娘子眼里有着不舍。
“明日。”
封尘宇浅笑着,
“所以今天是特意来向伯母和上官娘子辞行的。”
“哦。”
佟大娘子没想到会如此快,
“如果你今日无事就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吧。
扶摇她应该在自己的院里,你要愿意可和她聊聊,一会饭好了我让人喊你们。”
“好。”
他欣然应允。
院子里扶摇坐在秋千上慢悠悠的来回荡着,秋千上的链条因为摩擦发出一阵阵咯吱声。
想着既然封尘宇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他估计也快要离开了吧。
算了不想了,他们终究是不相干的人。
随即便喊青柠去屋里拿来围棋,刚好这小丫头最近想学学。
与其在这胡思乱想,还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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