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吴伯熟练的帮封尘宇换着药,
“如果有了想保护的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学会保护好自己。”
他不觉加重了语气。
封尘宇没有说话,只扭头看向床上躺着的扶摇,眸子里尽是心疼。
刚换好药就听见院子里有说话声,两人走了出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封尘宇一直让暗中保护扶摇的赵松。
此刻,院里的下人正搀扶着他。
“公子。”
他虚弱的喊了声,嘴角挂着明显的血渍。
“发生何事?”封尘宇忙上前问道。
“我暗中保护上官娘子时,发现一男一女想要靠近她。
那两人眼见不是对手被我追赶之际,突然向空中撒了粉末,我便晕了过去。”
话音刚落他又再次晕倒了。
“看样子,他应该是中毒了。”
吴伯忙命人将他带去另一侧房间。
随着银针将毒素排出,赵松原本苍白的脸逐渐恢复了血色。
“好在毒素及时排出,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吴伯一边收针一边说着。
听着他没事了,封尘宇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夕阳的余晖映照着街角,给每一个经过的人带来一丝温暖。
药铺里于叔刚在门口送走一位客人,转头就见街道旁站着的封尘宇。
他诧异的朝他走去,
“公子为何在此?”
“于叔现在有空么?我带你去个地方。”
看得出他神情严肃。
于叔忙去铺子里简单交代下,就和他上了马车。
车上封尘宇言简意赅的将扶摇受伤的经过说了一遍,以及他已知晓扶摇身世的事情。
“发簪?”
于叔低头思虑,
“当年在宁北有个传说,宁北国初建时第一代宁北王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为避免引起内乱,他命人将宝物掩埋,同时也让人画了掩埋宝物地界的地图,然后将地图藏于一玉簪里。”
马车还未在门口停稳,于叔就着急的从车上跳了下来。
两人进了院子,封尘宇将他带去房内。
吴伯正在床边帮扶摇诊脉,她还在昏睡中,
“她的脉象平稳,最晚明日可以醒过来。”
随后吴伯让人拿来扶摇的药方,同时叮嘱了几句,于叔就将沉睡中的她抱上了马车。
封尘宇亲自驾车将他们送回去。
很快车子就到了宅院门口,推开车门,封尘宇依依不舍的望着于叔怀里的扶摇,
“我会继续派人暗中保护她。如有需要,务必传消息给我。”
“好。”
于叔轻应了声遂抱着扶摇下车。
只是刚走到门口,身后再次传来他关切的声音,
“麻烦照顾好她。”
于叔回头对上他凝视的眸光,重重点了点头。
恋恋不舍的看着他们进了院子,封尘宇架着马车消失在漆黑的夜幕里。
因为一整天没看见女儿,佟大娘子不放心的去院子里找她。
谁知刚进院子,房门大开,只见青柠一人在屋里。
“小娘子还没回来?”
佟大娘子压着嗓子问道。
青柠忙站起来点头。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这都什么时辰了。”
佟大娘子不满的转身朝外走去。
刚出了房门就见于叔抱着扶摇朝院中走来。
“扶摇。”
她担心的疾步上前。
青衣和青柠帮着于叔将扶摇放在了床上。
佟大娘子担心的站在床边望着她,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于叔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佟大娘子惊讶的转过头来,
“所以,这是宁北人干的?”
“听封公子的意思,应该是。”
于叔如实回答。
佟大娘子低头不安的望着扶摇,她只想她远离一切烦扰,安宁的过完一生。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耀在屋檐边上时,床上昏睡的人儿终于舍得睁开她那双杏眼。
扶摇扭头看见了睡在床边的青柠及趴在一侧桌子上睡着的于叔,慢慢的脸上微微荡起一抹笑颜,这一刻她觉得温馨极了。
大概感觉到床上的动静,刚还趴在床边睡着的青柠迷糊中睁开眼睛,兴奋的喊道,
“小娘子,你醒了,太好了。”
不一会佟大娘子、许二婶他们都来了。
昨天夜里佟大娘子和于叔都陪扶摇到很晚,只是考虑到大娘子的身子,在于叔极力劝说下她才愿意回去眯一会。
一路的跋涉,封尘宇一行人等顺利到达裕安。
安排好随行人员,他骑着马回了将军府。
“二公子。”
门史见是自家公子忙迎上前来。
下了马,他沿着长廊过了正厅到了后堂。
院子里正在打扫的下人们纷纷低头恭敬的喊着,
“二公子。”
此时封夫人正和女儿封尘念用午膳。
见二哥风尘仆仆走来,封尘念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开心的朝他跑了过去,
“二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是的。”
他伸手调皮的捏捏三妹的脸颊,然后上前作揖,
“阿娘,我回来了。”
“嗯”,封夫人面无表情的轻哼一声,继续用着午膳。
封尘宇让马祟将自己为阿娘和妹妹购买的礼物放在了桌子上准备离开。
“二哥,不一起用膳么?”
见他转身朝外走去,封尘念忙喊道。
“不了,我换了衣服要去面见陛下。”
说着他便离开了。
他回来之前接到兄长封尘朗的消息,因为嵚东近日边境紧张,所以爹爹已率军前去支援,以免有祸事发生。
面对封夫人的冷淡,封尘宇早已习惯。
自打记事起,无论是大哥还是三妹,她都特别疼爱。
给他们缝衣服,做喜欢吃的东西,唯独对自己视而不见。
刚开始他想不明白,后面慢慢的也不再计较了。
简单洗漱下,换了身衣服,封尘宇一刻不容耽误的前往皇宫。
内殿里官家正在批阅奏章。
“陛下,封家二公子已经在殿外等候了。”
内侍韩清上前说道。
“让他进来吧。”
官家低头回了句。
封尘宇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了进来,
“尘宇见过陛下。”
他左手紧握右手大拇指,左手小指向右手腕,右手四指皆直,以左手大指向上,以右手掩其胸。
“卿家辛苦了,这些日子为国事日夜奔忙。”
官家起身来到他的面前和颜悦色道。
“臣能为陛下效力,实乃臣之荣幸,何敢言辛苦。”
封尘宇抬头说着。
“此次苷州事件,我命你为主审,大理寺少卿宋杰出从旁协助。如遇任何问题,可直接告与我。”
官家转身回到了御座上。
“臣领命。”
封尘宇严肃道。
刚出了内殿,封尘宇便看见门外站着的封贵妃的宫女朝月。
“贵妃请公子过去。”她开口。
每次只要出远门回来,封贵妃都会派人喊他去,这次也不例外。
刚进霏微宫,就见着一身绿色锦衣华服的封贵妃微笑的朝自己走来,
“尘宇回来了。”
“尘宇见过姑母。”
封尘宇轻喊了声。
“快坐下,这里有你最喜欢的玉延饼。”
说着她从盘子里拿起一块递了过来。
“表弟可是回来了。”
忽的殿外传来一女孩轻快的喊声,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锦如公主来了。
“表姐。”
见状封尘宇忙起身。
“好了,不必多礼。”
锦如上前说道,
“知道你要回来,姐姐亲自做了玉延饼等着,就怕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见着封尘宇大口的吃着自己做的玉延饼,封贵妃很是喜悦,
“这一趟出门可是辛苦了,早些办完了事,好生休息休息。”
“姑母不用担心。”
封尘宇笑着回道。
“再过几个月你就弱冠了,可有中意的人,我可帮你告知官家给你赐婚。”
封贵妃眼含笑意。
封尘宇低头笑笑,并未言语。
回来的第二日,他便去了大理寺。
进了监狱,封尘宇直接去见了庞西转运使刘其中。
“刘漕台,可有话对我说。”
封尘宇低头望着被铁链子绑着的刘其中。
“不知道公子何意?”
刘其中轻蔑的吐了口带血的吐沫。
封尘宇弯起唇角,向前走了几步,
“我没时间和你啰嗦,我只想知道你上面是谁?”
“无可奉告。”
刘其中顺势闭上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望着他浑身血淋淋的衣服,封尘宇心中忍不住感叹,倒也是个不怕死的主。
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封尘宇在宋杰出的指引下,去了监狱的另一处,在那里见到了苷州第二富商梁烨。
此时的他跌坐在牢房里的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见过梁老。”
封尘宇抬手道,
“一直闻君之商道,如鹰隼之目,能于纷繁市井中,敏锐洞察商机,于细微处见商机,此乃商界之智者也。如果就这么被杀,岂不可惜!”
大概是进了大理寺以为自己马上要被判死刑的梁烨,此刻才慢慢缓过神来。
他瞪着小眼睛望着封尘宇,
“何意?”
封尘宇转身望着窗外,若有所思道,
“若能如实招供,自首其罪,当可从轻发落,免受重刑。”
日子一天天的悄悄划过,随着身子的慢慢恢复,扶摇的状态也逐渐好了起来。
虽说佟大娘子没怎么让她出过门,但每日都陪着她。
而且,沈灵泽、曹沧他们也会时常来探望。
偶尔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扶摇就会想起那日救自己的黑衣人。
她觉得他似乎很熟悉,总有一个名字在脑海中闪过。
有时想问问到底是谁救自己回来的,可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
她怕,万一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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