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应该有烟花吧,姐姐我们一会去街上逛逛。”
正在大家酒足饭饱之际,扶摇杏眼迷离的看向纤凝。
“你不怕冷么?”
纤凝看出她有些醉意,遂找了个借口。
“当然不,走吧,我想看看裕安的烟花和苷州有何不同!”
扶摇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我陪你。”
饭桌上一直沉默的封尘宇突然开口。
其实自打纤凝住进将军府,她便发现他们两人之间不太对劲。
可她也不好开口问,而且他俩分房睡的事情整个将军府都知道。
见封尘宇这么说,纤凝忙附和,
“我累了,让枢副同你去吧。”
扶摇抬头看了眼对面的男人,
“行吧。”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出了将军府。
街道上来看烟花的人还真不少,本来喝了酒就有点晕晕的。
再加上人多拥挤,扶摇差点跌倒。
好在封尘宇动作快,上前一步将她搂在怀里。
低头见她脸颊通红,目光游离,随即一个公主抱将她抱在身前。
“你干嘛?”
扶摇撅着小嘴。
封尘宇不禁皱眉,
“你醉了。”
“你才醉了。”
扶摇抬头双眼圆乎乎地瞪着他。
她觉得自己酒量是不好,可醉倒不至于,只是头确实有点晕。
再加上吹了点风,她感觉看人都不那么真切了。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你可不想跌倒被踩在脚下吧?”
封尘宇轻飘飘一句。
扶摇冷哼,
“看在你陪我看烟花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了。”
随后便不再看他。
不一会两人来到河边,封尘宇就将怀里的人儿放了下来。
扶摇晃悠的扶着边上的木栅栏,突然大喊,
“阿娘,扶摇好想你。
我嫁人了,你可以安息了。”
黑色的夜如墨水般挥洒在远处,而这人来人往的河边却被两侧的灯笼照的通亮。
封尘宇低头温柔的看着她的侧脸,他很庆幸此刻站在她旁边的是自己。
“你要不要跟我阿娘说点什么?”
刚还望着蜿蜒流淌的河水的人儿猛然回头。
封尘宇哑然失笑,随即他正着眸子道,
“我定会照顾好她。”
“为何不穿我买的衣服?”
他话音突变。
“哼!”
扶摇扭头望向水面,
“我上官扶摇可不要嗟来之食。”
封尘宇无奈扬了扬嘴角,
“那是特地买与你的。”
他的声音里藏满了宠溺,扶摇回头凝神望着他。
忽然河对岸放起了烟花,五光十色,映的两人脸上都亮堂堂的。
看着她水漾般的眸子,封尘宇心头一阵悸动。
他忍不住俯身将她拥进怀中,随后低头探索般吻了上去。
这一次扶摇没有躲开,她只轻轻闭上了眼睛。
见她没有躲闪,封尘宇心中一喜,唇边的吻也由浅及深。
而扶摇不禁颤抖着身体慢慢靠在他的身上,任他亲吻着自己,他唇边的温度温暖了她整个心房。
过往的人群似乎都不存在了,只剩那挂着的红色灯笼,河下的潺潺流水及夜幕中色彩斑斓的烟火。
再后来扶摇便醉倒在封尘宇的怀里,他只能遗憾的抱着她回家了。
第二天已经日上三竿了,床上的人儿才动了动。
“你醒了?”
迷糊中的扶摇隐约听见耳边传来封尘宇的声音。
她急忙睁开眼睛见他正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脸上好像还带着抹笑意。
“你怎么在这?”
她忽的起身。
封尘宇不禁失笑,
“这不等你呢么?
一会进宫去见见姑母。”
“又见?”
扶摇低头不满嘀咕着,
“她要是再提子嗣的事情,你就纳个妾吧。”
原本好心情的封尘宇被她一句话浇了个透心凉,
“怎么你就如此不愿生孩子?”
他不悦,
“还是说只是不愿与我生?”
扶摇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匆忙走下床,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到了每月上朝的时间,大殿里官家坐在御座上,一脸严肃,
“苷州传来紧急情况,一批流匪他们在荆北烧了知州府后又一路烧杀抢夺至苷州,给苷州的百姓带来了极大的恐慌。
苷州的曹知州虽已派人与这群流匪交战数次,但对方人数众多,且组织有序,皆败下阵来。
你们可有良策?”
枢密使赵区域拱手作揖,
“臣以为土匪好剿,流匪难控。
流匪一般均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进行相关活动,臣建议可派一只训练有素的士兵前往,方可破敌。”
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
官家低头沉思片刻,
“既如此,封枢副朕命你统领两千士兵前去支援。”
“臣自当前往。”
封尘宇拱手领命。
下了朝封尘宇便急匆匆去了大理寺,前脚刚进大理寺的绍寒酥后脚就见他走了进去。
“封枢副。”
他疑惑道。
“朝上的事你也听见了,两日后我将前往苷州。
但目前朝中情况你也明白,我担心我离开后恐有变故发生。”
说着他从衣袖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绍寒酥,
“如有紧急情况,你可将这枚玉佩挂至腰间自会有人来找你。”
绍寒酥赶忙接过,他当然明白这块代表着封家军的玉佩意味着什么。
两人都明白,之前刑部尚书李翔勾结嵚东之事他定不是主谋。
后面还有更高级的官员,只是苦于没有更多的证据才未将贼人一网打尽。
正当两人说话之际,屋外有人传话说上官娘子前来找绍少卿。
闻言,绍寒酥望向封尘宇,后者面不改色道,
“去吧,别让我娘子等久了。”
看着绍寒酥离去的身影,封尘宇陷入沉思,原来自己娘子还会来大理寺找她的绍大哥。
“扶摇。”
绍寒酥刚到门口就见台阶上站着的扶摇。
“绍大哥。”
扶摇开心的喊道,
“你近来可好?”
“嗯。”
绍寒酥点了点头。
扶摇递过来一个茄袋,
“送你的,本来是元旦礼物,后来有事耽误了才完工。”
绍寒酥忙接过微笑着,
“你的手艺真不错。”
“对了绍大哥,有个事想问你。”
于是扶摇就将她大婚那日秋儿听来的话复述了一遍。
绍寒酥闻言低头,
“这话是我在审理李翔时他说的,后来我想以枢副的人品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之前我也只是头脑发热,一时听信了他的话。”
随后他看向扶摇不安道,
“这有没有给你和枢副带来影响?”
扶摇轻轻摇摇头,
“我就突然想起来问问,那你先忙,我回去了。”
路上扶摇回想着刚才绍寒酥的话,她自己也觉得封尘宇这人整体上还是不错的,应该不会利用自己。
至于他心里有别人的事情,这也怨不得他,谁让自己认识他比较晚。
就算那日他在狱中让自己嫁给他时说他心悦自己是假话,那也是救了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里,扶摇觉得以前憋在心里的怨气瞬间没有了。
进了官署内,绍寒酥见封尘宇正坐在座上喝茶。
封尘宇抬头见他腰间挂着的茄袋,正是前些日子他见扶摇手中所绣之物,顿时连同绍寒酥这个人都觉得分外刺眼。
绍寒酥本想告知他扶摇的来意,但见他脸色不好便没开口。
封尘宇早早回了将军府,他将此次前往苷州的事情与马祟做了安排。
晚饭前扶摇他们也回了家,难得大伙能一起吃顿晚饭。
平日里不是扶摇未回府就是封尘宇还在枢密院。
整个用餐期间,封尘宇都沉默的未说话,仅扶摇和纤凝一直就店里的事情讨论着。
用完餐封尘宇起身前往书房,
“你好像兴致不高?”
扶摇从身后问了句。
封尘宇停住脚步回头,
“你今日去哪里了?”
“我?”
扶摇一时愣住了,
“当然是在店里。”
“哼!”
封尘宇不由冷哼一声,随即转身朝书房走去。
这人有病!
扶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不该关心他!
书房里封尘宇拿着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明明她去大理寺给自己的绍大哥送了茄袋,还说是在店里。
身为他的娘子,这么久从未送过自己东西就惦记着她的绍大哥,越想他越觉得胸闷。
卧室里扶摇翻阅着手中的书籍,欣赏着里面的画作。
她忽然听见院中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便好奇的推开门,只见封尘宇正借着月色在院中操练。
她倚着门框打量着院中的他,头一次见人晚上练功的。
“为何大晚上在这里练功呢?”
终于扶摇问出了心里话。
“打搅你了。”
封尘宇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眉。
扶摇低头笑笑,
“倒也不是,就是有些好奇。”
“要不要一起试试?”
封尘宇抬手向她发出邀请。
扶摇心想,也不是不行。
随即抬脚出了房间,然后突然出掌朝封尘宇袭去。
只是封尘宇反应敏捷,一个转身紧握住她的手臂。
“疼,你也不让让我,还来真的。”
扶摇不满的说道。
封尘宇见状忙松了手,却被扶摇反身从后面给了一拳。
他不悦的回头看去,却见她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是大将军呢,这招算是兵不厌诈。”
说完便朝卧房走去。
封尘宇无奈般耸耸肩跟了进去。
扶摇回头见跟进来的封尘宇不解道,
“不练功了?”
“累了。”
他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桌子旁。
扶摇看他这架势好像没有离开的意思,
“那就早点回房休息吧。”
封尘宇低头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不紧不慢的喝了起来。
“因苷州有流匪,陛下命我前去剿匪。”
喝完一杯茶后封尘宇慢吞吞道。
“流匪?
严重么?”
扶摇又是吃惊又是担心。
“具体情况得去了才知晓。”
封尘宇回道。
“哦。”
扶摇点点头,
“那家属可以随行么?”
“你想去?”
此话正中封尘宇下怀,他却依然装模作样问着。
上次他远征,扶摇和别人定了亲。
虽然此刻两人已完婚,可就他们现在这情况封尘宇不保证等他从苷州回来会发生什么。
所以他现在是去哪里都想带着扶摇。
“嗯,我想去看看于叔、二婶他们。”
扶摇目光变得柔和。
封尘宇放下茶杯起身来到她身边,然后拿下腰间的匕首递了过去。
扶摇低头看向匕首,正是之前在苷州时他送给自己那把。
“此去苷州情况凶险,你留着防身。”
封尘宇低声道。
“哦,谢谢。”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扶摇来不及拒绝。
“早些休息,两日后出发。”
封尘宇说完转身出了房间。
秋儿和纤凝留在裕安,与卓云梦一起搭理店铺。
扶摇还特意叮嘱管家必要时候帮她盯下店铺,只是她不知道其实从店铺一开始封尘宇早已让人暗地里保护着,以免有事发生。
收拾好行李,就扶摇跟着封尘宇大部队一起前往苷州。
“你确定不带个丫鬟?”
上马前封尘宇不放心的问道。
刚坐上马车的扶摇摇摇头,
“之前去宁北不也是我一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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