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分外明亮,照的夜行人前路通明一片。
寨门将至,其余人纷纷隐匿在树林当中。
封尘宇一人下马,手持长剑翻身跃入寨中。
黑暗中他悄悄的解决了各个门口的哨岗,随后将寨门打开,马祟等人也紧随入内。
封尘宇在前院并未看到扶摇的身影,于是他又前往后院寻找。
黑色的夜幕下,突然有人大喊,
“着火了。”
只见前院中确有火苗不停往上串,原本已准备入睡的土匪们都光着膀子急忙跑去救火。
此时在房中饮酒的秃鹰准备再喝了最后一杯便去后院找扶摇,因为他已命人准备好一切。
然而忽然的喊声让他刚送到唇边的酒撒了一大半,他慌忙推门却见马祟正站在房门外望着他。
“你,你是封家军的人!”
他立马转身想去拿自己的长刀。
只是他还未到达桌前已被马祟追至身后,一刀刺死。
山寨里慌乱一片,逃走的逃走,打斗的打斗。
但因事发突然,土匪们完全没有准备,即使再过勇猛的人一时连打斗的武器也找不着。
当秃鹰的头颅被悬挂起来时,原本抵抗力就一般的他们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停止了挣扎。
封尘宇焦急的在后院搜寻着扶摇。
因为前院着火人都前去救援了,但屋里的灯还亮着。
忽然他见拐角处有一房里并未亮灯,直觉告诉他扶摇可能就在里面。
随后他迅速上前轻轻推了推房门,结果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借着月色他看见了床上躺着的人儿心中不由大喜,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扶摇。”
他轻唤了声。
可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他又喊了声并提高了音量,她依然没有反应。
封尘宇意识到她有些不对劲,遂转头见一侧桌上燃着的香烛,他快速抱起她朝屋外走去。
刚到走廊就见快步而来的马祟。
“枢副,寨中人已被控制。”
马祟低头。
“好,对他们晓以大义,除了顽固不灵的,其他人一律免罪。
老弱者可回家种地,年轻力壮的要愿意可参军。”
封尘宇快速吩咐了几句,便继续着脚下的步子。
到了院中他见停放在一旁的马车,即刻抱着扶摇驾车离开。
一路上封尘宇一面驾车,一面不放心的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
刚走了一段路程他就听见扶摇发出一声闷哼声,低头见她的脸颊绯红,浑身发烫。
“扶摇。”
他喊道。
“热,好热。”
扶摇微微睁开眼睛,她身子不由自主的扭动着。
“坚持下,我们很快就下山了。”
封尘宇担忧的看了眼她继续赶路。
“我好难受。”
扶摇难耐的发出嘤嘤声。
她的双臂在封尘宇的身上摩挲着,然后慢慢抬头红唇划过他的脖颈。
一时间封尘宇愣住了,同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下,随后压低声音,
“扶摇。”
大概是感受到他身上的清凉,扶摇再次搂着他的腰肢将嘴唇往上送。
这一次封尘宇快速躲开了,他的眸子因为强压的情愫微微泛红。
“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沙哑着嗓音,搂着她的手臂僵在那里。
扶摇睁开迷离的双眼抬头望着他,
“帮帮我,我快受不了了。”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封尘宇低头望了眼她渴望的眸子,右手猛然拉住缰绳,马车逐渐停了下来。
他再次低头望向她温柔道,
“你知道我是谁么?”
“封尘宇,我,郎君。”
扶摇忍不住扭动的身子断续道,
“帮帮我。”
说着她再次抬头尝试去寻找他的唇,只是这次她还未碰到就被封尘宇不顾一切的覆了上去。
他一直以来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恨不得将她深深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吻如同大雨般倾盆而下,而怀中人也积极回应着。
那因情动而热烈的唇开始一点点下移,扶摇的身子不禁颤抖着。
马车里的温度逐渐上升,慢慢的车身剧烈晃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渐渐停止了晃动,累瘫的两人在车上相拥而眠。
在一片鸟鸣声中,扶摇睁开了眼睛。
此刻的她衣衫轻搭着躺在封尘宇的怀中,他则低头温柔的望着自己。
头脑里短暂的空白后,她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
随即脸色微变,快速坐起,伸手将散落的衣服穿在身上。
见她如此反应,原本还沉浸在喜悦当中的封尘宇心里一沉,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昨夜。。”
“谢谢你。”
扶摇打断了他的话,转过头望向窗外。
封尘宇默默退出了马车,驾车继续前行,那握着缰绳的右手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言语。
到了府门口,因为已知晓前因后果,于叔和许大娘子早已等在大门口。
扶摇刚下车他们就关切的上前,
“可是回来了。”
扶摇低头惭愧道,
“让大家担心了。”
封尘宇望了她眼便对着于叔和许大娘子道,
“我还有事,先去知州府了。”
匆忙赶去知州府,封尘宇第一时间去了州院。
徐泾是单独一人被关押在一间牢房里,封尘宇命人开了门大步垮了进去,
“徐兄。”
徐泾回头见来人是他,并未言语。
“我知道按徐兄的身手,我们不应该如此容易拿下山寨,封某很感激你的不出手。”
封尘宇诚恳道。
确实如此,对徐泾而言迫于生计他才和秃鹰那些人混在一起。
不过自己也救了秃鹰好几次,欠他的情早已还清。
他虽是土匪,可也分得清是非黑白。
像封家军这样的忠义之士,他是万万不能杀的。
“外人都言,徐兄正直仁义,却也是被迫落草为寇。
我深知徐兄是个有抱负、有原则的人。
现在国家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奸臣损害国家利益、迫害无辜忠良。
虽看起来还一片平静,其实早已风雨飘摇。
为何不与我一起携手,为心中的道义而战呢!”
在于叔和许大娘子的陪同下,扶摇勉强吃了些东西就回房休息去了。
坐在镜前,她伸手拉开自己的衣领,密密麻麻的印子一目了然。
深吸了口气,此刻的她心里矛盾极了。
山寨被毁,土匪已剿,封尘宇一行人也该回裕安复命了。
不过这次他还有一个大收获,那就是徐泾及他手下一众人马。
扶摇将居养院的事情托付给了曹沧协助管理,就带着青柠准备一同返回。
府门口,她同于叔、许大娘子还有上官器依依不舍的告了别,便踏上了返程的马车。
远处的一棵大树下站着一个男子,他清楚的知道心中的女孩已嫁他人妇,他只望她开心、平安。
骑着马走在前面的封尘宇望见了大树下远远站着的沈灵泽,两人默默的抬手告别。
经历了再一次的跋山涉水,他们终于到达裕安,封尘宇未来得及回府就带着一众人马前去复命了。
扶摇和青柠直接回了将军府,纤凝和秋儿因去了店铺所以并未在府,待两人晚上回来自是一番开心畅聊。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从眼前划过,扶摇和封尘宇自山上那夜后几乎没任何交流。
她依然每日去店铺,有时也会去找凌凤婉唠唠家常,看看她家宝宝。
一日早上起来,扶摇觉得头有些晕乎,刚拿起筷子准备吃早饭忽然胃里一阵作呕。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青柠见状忙问道。
她低头轻捂着唇角,
“可能是昨夜未休息好。”
“要么今日别去店里了,在家休息吧。”
一旁的纤凝不放心道。
“是呀是呀,我们去就可以打点好。”
秋儿忙附和。
扶摇想想也是,无论要做什么得先养好身子。
刚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她便沉沉的睡去。
连接好几日,扶摇每天都较晚起床,浑身总觉得软绵绵的,还时不时胃里作呕。
有天早上秋儿见她又在房中作呕,忙递给她一个剥好的青桔,
“大娘子尝尝。”
扶摇伸手接过一片,送入口中慢慢嚼了起来。
“有没有觉得好些?”
秋儿轻声问着。
扶摇点头,
“胃里那股难受劲好像好些了。”
秋儿迟疑的望着她缓缓道,
“大娘子你这个情景与凌大娘子当初刚有身孕时的反应有些像。”
“身孕?”
扶摇被这番话惊到了,她瞥了眼秋儿便低头寻思起来。
难道是那夜?
和青柠出了将军府,走在大街上扶摇看起来心不在焉。
“大娘子,可有心事?”
青柠开口。
扶摇转头望着她,
“我们去医馆。”
不一会儿两人便进了一家医馆,大夫是个稍上年纪的老先生。
他先帮扶摇把了把脉,随后开口,
“大娘子这些日子是不是身子发懒,未有胃口吃饭,且还不时呕吐?”
扶摇点头。
“恭喜大娘子,你这是有喜了!”
大夫微笑着看着她。
出了医馆,扶摇沉默的走在大街上。
“我们去医馆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她忽然扭头对着青柠叮嘱了句。
她面色平淡,看不出喜怒哀乐。
青柠遂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早看出来自家娘子与封枢副似乎并不像他们初回苷州时那样好。
回来裕安后,两人几乎没什么交集,且还一直分房睡。
她想关心自家娘子,却也一直不好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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