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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鬼戏

“姑娘,侯爷与世子来信。”阿满一面说着,一面走进房门,却见房中空无一人。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果见齐江月正坐在后院的亭子里。她放下窗子,回身取了一件斗篷,才往院里去。

亭中烹着一炉热茶,一个小丫鬟执着柄扇子控火。齐江月坐在桌前摆了一盘棋局,似是被难住了,一时解不开,细眉微蹙,一只手只在棋子里乱抓。

阿满走到她身边,将斗篷替她披上,轻声道:“姑娘,侯爷与世子来信了。”

齐江月这才回过神,她接过阿满手中的信,用裁纸刀拆开,问道:“珩儿呢?”

阿满笑了:“姑娘,小公子定是因您不在家,玩儿得开心了,哪儿还记着写信呢。”

一想到齐珩淘气起来的样子,齐江月就气得想笑:“等我回去,定要好生教训他一顿才是。”

第一封信是父亲写的。齐渊虽已年过半百,一手字仍然飘逸狂恣,与他年轻时一般,似乎仍是那个先帝明台拜将,三战定天下的武威将军。

齐江月细细读起来,只见齐渊在信上写道:“吾女见字如晤。长安气暖,胜青州北府之清肃,汝之腿疾或有好转,但切记不可掉以轻心,每日需按时进药,烧炉供暖。长安局势诡谲,混乱不堪,汝当小心谨慎,待东宫寿礼毕,早日归家。北府军中一切安好,唯丹池偶有来犯,然不过乌合之众,不足为惧。汝所配“桃夭”之香,依汝言置于榷场,胡人甚爱之。前日陆生来信,言珩淘气非常,不拘管束,吾与汝兄驻北府,不能还,待他日汝归家,自当以家法处置,不可心软纵之。

近日吾颇感烦闷,每每与汝兄下棋舞剑,煮茶吟诗,仍不得心静,许是旧伤不日便要复发之故。好在汝兄近年颇有长进,吾可将军务尽数托之,以安心静养。汝亦只需以自身为要,其余不必挂怀。”

再看哥哥齐玠的信,笔迹倒是随了父亲,上书:“勿念,且顾自身。择梅花,藏新雪,待君煮茶。”

齐江月放在书信,向亭外看去,雪不知何时止了,四面冰雪玲珑,耳目清净。茶炊噗噗地响起来,清冷的风裹挟着茶香扑面而来,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喃喃道:“我也想回去了。”

不日,正是太子生辰。太子的生辰照例是要在宫里办的,李裕倒是平添了几分伤感,又为自己的伤感平添了几分烦躁,对儿子的生辰诸事自然更不挂心,自让下边各去准备。

清晨,天蒙蒙亮,东宫就上上下下全都忙活起来。黄吉一早就来到太子床前站好,轻声道:“殿下,该起了。”

李策明向来觉浅,这才略微有些睡过去的苗头。听了这一声,一下子清醒过来,自是心中烦躁。他压下心中的不耐应了一声,黄吉听他醒了,方才上前将帐子向两边拉开,交给两个宫女系好。

李策明冷着脸坐起来,黄吉见他脸色不对,知他又没睡好,黄吉也不敢说话,小心翼翼地跪下来伺候太子把鞋子穿好。

宫女们捧着盥洗之物,另有衣裙冠带,茶水小食,两溜儿排下去,寝殿内外安静得连一声咳嗽也不曾闻。

太子洗漱毕,起身向镜台走去。他从镜中看到跟上来的宫女,是银霜。他开口道:“前两日本宫病了,不大记得,似是不曾见你?”

银霜道:“回殿下的话,奴婢着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殿下,因此告了两日假。”

太子不着痕迹地一笑:“今日能来,想是大好了?”

银霜道:“托殿下的福,奴婢无甚大碍。”

太子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在镜中看着银霜放下他的头发,用牙梳细心地通顺。牙梳轻轻在头皮上过,力道正好,他慢慢闭上眼睛,似又是要睡。

冷不丁地,太子问道:“你去梁国公府做甚?”

银霜浑身一震,牙梳“啪”地一下掉在地上,扯断了太子半根头发。她慌忙跪倒在地,连声道:“奴婢君前失仪,奴婢死罪,请殿下责罚。”

太子道:“你只管回答。”

银霜颤声道:“是……奴婢去梁国公府,并非有意,是……是国公大人让奴前去,奴不敢不去……”

她泪眼涟涟,娇美得不可方物,莫说是男人,就是女子见了亦不免心生怜惜。

太子瞥了她一眼,冷笑道:“当真如此么?”

银霜叩头道:“奴不敢欺瞒殿下……”

太子叹了口气,说道:“你起来罢”

银霜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含泪道:“谢殿下。”她实在不知道太子的心情与心思,总是摇摆不定的,他如何这般轻易就放过了她呢?

李策明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便笑道:“你是师父送来的人,本宫怎么会为难你呢?”

银霜压下心中的不安,强笑道:“奴婢虽是大人送来的,但伺候了殿下,便是殿下的人。”

她为太子束起头发,暗暗在镜中打量太子的脸色,只见太子恹恹又温顺地坐着,闭着双眼养神,她方才所说的辩白,也不知太子听进去了没有。

太子睁开眼,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他本是生得俊美无双,只是囿于宫墙之内,禁锢十数年,日日服药,又生出病态来。他看着看着,又觉镜中之人不是自己,自己是何模样,又该是何模样,他都有些记不得,也想不出来了。

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他转过头去看别处,还是看不清楚,人物都生了重影。想是毒发的时间又提前了。

他挥手让众人都退出去,待人都走远,他盘腿坐好,运转内力将毒压下去。这对他的身子亦伤害极大,毒虽压了下去,却也吐出一口血来。他感到一阵眩晕,浑身无力,险些晕倒过去。

他定了一回神,从镜台边取过巾帕,将嘴边的血迹抹了,将巾帕扔进水盆,看着那血色渐渐在水中漫开。唤道:“黄吉。”

黄吉忙推开门进来,见太子站在穿衣镜前,便回身让尚衣宫女们跟他进去。宫女们围上前,太子抬起双臂,如瓷娃娃一般任她们装扮。

黄吉瞥到盆中的血水,吓出一身冷汗来,他忙瞅了瞅太子,见他如没事人一般,又稍稍松口气,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

这一天天的,真不让人省心。黄吉觉得自己一颗心脏迟早被吓出毛病来。

待太子穿戴完毕,黄吉虚扶着他到桌前落座,宫女们捧上寿面寿糕之类。太子用了寿面,其余都让人撤了。他吃面时,黄吉一直紧张兮兮地在一旁看着,三番两次叮嘱他不得将面咬断了,需一口气吃进去才好。

若非事业未成,他早已断绝生念,对这些说法自然是不大在意的。去岁生辰时,他不小心咬断了寿面,把黄吉吓得不轻,他先是向太子请罪,说怪自己没看住太子殿下,又斥责身边的人都是饭桶呆瓜。接着,黄吉就开始吃斋念佛,还在佛前哭哭啼啼地说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太子的,一直吃斋到今日,满了一年。佛祖菩萨不知听见他的祈愿没有,但他身上的肥肉倒是清减许多,走起路来步子也轻快不少。

李策明看见他,有时就想,黄吉这么一折腾,倒是添寿了。

但他受不了黄吉每日哭哭啼啼又嘴碎的样子,便依着他将面吃完,好图个清净。

黄吉见太子似乎胃口不错,过程中也未出岔子,心中高兴,脸上也笑开了花。他看着太子用茶水漱过口,絮絮叨叨道:“殿下是咱们大周的储君,自是泽沐天恩,将来福寿绵长。一眨眼,殿下就十九岁了,明年此时,就要行冠礼了。到了行冠礼的时候,咱们就能有太子妃了;到了有太子妃的时候,殿下就有家室了;到了有家室的时候,东宫就不冷清了……”

突然,他觉得脊背一阵发凉,回头一看,见太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黄吉忙打了自己两嘴巴,说道:“老奴多嘴,老奴该死。”

李策明扶着黄吉的手臂站起来,门外的仪仗早已备好,他坐上辇舆,直往宫中去了。

皇后带着贵女们在中宫闲坐吃茶,齐江月坐了一回,便以更衣为由带着阿满告退出门。

贵妇人们凑在一起,不是聊孩子丈夫,就是珠宝首饰,还有趁机攀谈亲事,打点门路关系的,盘根错杂,倒是闹得她头疼。

她们沿着池边散步,却见拐角处很快走过来两个人。齐江月避让不及,只得带着阿满行礼,那二人亦还了半礼。

又是两位她没有见过的公子。她的目光落在他们腰间的玉带上,不多不少正是二十块和田白玉。只见年纪稍长那位彬彬有礼地道:“姑娘一表人才,想必是武安侯府的齐二娘子吧?”

齐江月很是吃了一惊:“宁王殿下如何得知?”

宁王李策勋哈哈笑起来,对弟弟靖王说道:“策璋,你瞧瞧,这头一回见,二娘子倒是把你我也认出来了。可不是缘分?”

齐江月微微一笑,正要告退,就见宁王快步向前迎了几步。

她转身看去,只见太子坐在一乘腰舆上,前呼后拥地向他们走来。

“参见太子殿下。”她与宁王都规规矩矩地行礼,唯有靖王冷着脸站在后头。

李策明伸手虚扶宁王一把,笑道:“大哥不必多礼。”

李策勋问道:“殿下也是要向母后问安的么?”

李策明点点头:“正好一起过去。”说着,他就扶着黄吉的手站起来,李策勋忙赶上前扶他,皱眉道:“这才多久没见,殿下也不顾好自个儿的身子。”

李策明笑了笑:“大哥放心,我没事。”

这边兄友弟恭,李策璋显得更不高兴,一张脸拉得老长,冷冷道:“我才不与他一起去。”

“三弟!”李策勋瞪他一眼,呵斥道,“你在胡说什么!还不向殿下请罪么?”

李策璋自是不服气,正眼也不瞧太子,嘴里嘟嘟囔囔:“一个痨病鬼,半夜咳起来半个宫都听得见,认家奴做师父,才保得住名分的人,也配做储君……”

他兀自说着,声音不大,但奈何四周安静,说的每个字都清清楚楚落在众人耳中。

跟来的宫女太监们都只当做没听见,一个个垂首站着,大气也不敢出。黄吉心中又急又怒,再看看自家殿下,心里的疼不打一处来。

三弟说的每一个字都如针一般扎在李策明心上,又准又狠,很疼,比毒发生病时还要疼上百倍。他下意识地垂眸自嘲一笑,待他再看向李策璋时,眼中的泪光已是压下去了,只是双眼还微微泛红。

齐江月暗道自己真是撞大运了,怎么什么坏事儿都能碰上。她倒是开始好奇,这位乖戾无常的君王会如何处置对自己大不敬的弟弟。

众人都在暗暗察言观色,齐江月很是吃了一惊,她不知道太子在想什么,但太子定然毫无怒意。

李策明向弟弟走近两步,李策璋竟还有些惧他,一个激灵向后退了一步。

“三弟,从小到大都与我说一样的话……”

李策勋见他不似着恼,忙道:“殿下,三弟成日乱嚼舌根,只是死性不改,今日竟敢在君前犯下大不敬之罪。三弟,还不请罪!”

李策明道:“既然三弟不愿与本宫同往,那就稍后再来罢。”

众人担惊受怕半天,没想到等来太子轻飘飘的这一句话。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太子与宁王二人已往中宫方向去了,黄吉忙带着众人跟上去。

阿满松了口气,对齐江月说道:“姑娘,我可吓死了。若是太子殿下大发雷霆,那些宫女太监们怕是一个也活不了,我们也讨不得好。”

齐江月轻叹了口气:“你方才没看到么?殿下一开始就没生气的。”

阿满不信:“姑娘又混说了,怎么会有人被骂了还不生气的,更何况他还是太子啊,靖王殿下竟敢用那样难听的话说他……”

齐江月道:“你也说了,靖王敢在殿下面前这般放肆。这就说明,靖王这般放肆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也知道殿下不会为难于他。”

阿满摇头道:“太子殿下怎么会有这样好的脾气?”

齐江月觉得心中有些闷闷的,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她若有所思地道:“许是因为,靖王说的都是真的吧。”

她方才见兄弟三人,看得出相互间并不简单。太子与宁王看似君臣和睦 兄友弟恭,实则宁王一直明里暗里在护着靖王。最后一个“君前大不敬之罪”,看似在怪罪靖王,实则是在给太子施压,毕竟大不敬是死罪。

而太子的态度则更加微妙,他对兄长给足了礼数,对仇视他的弟弟更是宽容。靖王则丝毫不买太子的账,只将宁王看作兄长敬重。

这位靖王殿下是当今圣上的幼子,自是从小宠惯大的,到哪里都恨不得横着走。只是有一点奇怪,陛下溺爱他,他亦年纪尚小,却已早早出京就藩。这既不合情理,亦不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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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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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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