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雨下的很大,还伴随着雷响,吵的阚异睡不着。
阚离上完药之后就回房间里了。
阚异睡不着也不知道要干嘛,闲的没事一个电话打给了祝祁睿。
“喂?”
电话传来一个女声。
“阿睿现在状态不好,接不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祝祁雪,祝祁睿的大姐,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操劳,他的声音听上去倒是有些疲惫。
"没事。"
阚异犹豫着,最后还是问了出口:“祝祁睿生的是什么病?”
祝祁雪沉默了一会:“你让他亲口给你说吧,他不告诉你肯定是有他的原因,我也不能和你说。”
“脑癌是吗?”阚异说,“我查过资料了,现在还没有医学能治好,手术难度也很大。”
“查到了就不用问了。”
“他还有多久时间。”
祝祁雪深吸了口气,似乎接受了这个现实:“医生说情况没有好转,最多就三个月。”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有医生在吗?”阚异问。
“老毛病了,没必要请医生。”她叹了口气,“头疼,医生来了,也就是打针镇定剂。”
“可以把手机放过去吗?”阚异问,又补充,“我不说话就挂电话。”
祝祁雪轻声走过去,把手机放在了床边。
阚异开了免提,听筒传出来一阵沉重的呼吸声,偶尔还传来几声啜泣。
“阚异。”祝祁睿低声喊道,“你说说话吧,我们好久没有说过话了。”
“又不是听不见了。”阚异问,“你睡得着吗?”
“过会就睡了,没事,习惯了。”祝祁睿说着。
阚异长舒了一口气,祝祁睿心里一紧,一般这个时候阚异就已经生气了。
下一秒阚异只是说:“我给你讲故事,你睡觉。”
祝祁睿没说话,听筒传开一阵嘈杂的声音,像是爬上了床。
阚异没什么故事说,索性拿出一本语文书念了起来,他的声音很缓,很轻,像是怕搓破什么东西一样。
不久听筒就传来一阵沉重的呼吸声,阚异静了一会,又开始念起书。
到最后对面没有任何声音,他才放下了书,看了眼钟表快五点了,也没有睡的必要了。
他一拧门把手,一个脑袋慢慢的滑落,快要倒在地上的时候阚异才用手拖住他的脑袋,慢慢让他靠在了墙上。
洗漱出来的时候阚离才站起来,阚异擦着头发:“我吵醒你了?”
“没,没睡着。”
阚异看了过去又收回视线,没说什么:“走了。”
“这么早?”阚离拍了怕身上的灰,快速的走去厨房,“我给你做早饭,吃完再走吧。”
阚异背上了书包:“不用,我去学校吃,时间紧任务重,不能浪费时间。”
阚离刚打开火,开门关门声就接连响起,他愣了会还是关了火。
最后收拾了一下出门了。
到达训练场时肖武正在擦枪,阚离拿了把1911瞄准准信连开几枪,肖武才注意到。
“你能不能每次一话不说直接开打。”
阚离看了他一眼,把枪扔给了他,坐到了椅子上。
肖武看着他笑了:“是谁让你这么不爽?”
阚离往后躺着,用帽子把眼睛盖上:“我睡会,有任务叫我。”
肖武擦了擦枪:“行。”
“那枪你都擦几遍了,肖队。”覃覃双手撑在台子上。
“这不是我的枪。”肖武说,“城南的,前几天抓人不小心掉下水道了,给他恶心好几天,说一辈子也不碰这把枪了。”
覃覃笑起来:“他都不要了你还擦什么。”
“不能不擦啊,就这把他用的最趁手。”
覃覃不说话了,阚离站了起来忘里面休息室走了过去。
“嚯。”覃覃问,“谁惹到他了。”
“不知道,一大早就有火。”肖武说,“你看到他脸没,都肿的有淤青了。”
“谁打的?”覃覃端起枪。
“还能有谁,出了阚异谁敢这么打他。”肖武笑道。
这时候广播响起:“VT小队东南三所中学出现异能异常现象,疑似异种出现,请理解排查。”
覃覃将枪扔回武器架上,拿上自己的工具箱。
城南刚准备去拿枪,肖武就把手里的往他那里一扔,他欲言又止。
“擦了十几遍了,你要觉得还不满意。”
“满意。”
阚离随便拿了一把枪,用棒球帽盖住脑袋。
城南看了他一眼:“吵架了?”
阚离摇头,又啧了一声:“不知道。”
“那是什么。”
“骗他被发现了。”阚离说。
城南挑了一下眉:“骗什么了。”
阚离没说话,端起枪,枪口对着城南说:“不知道。”
他笑了笑也没恼,顺手给阚离擦了擦枪:“要打直接打,你也不一定能打中。”
阚离收回枪,笑笑点点头。
四人坐车一起出发,阚离守在阚异的那所学校,覃覃在边界布阵,城南上了高楼观察,肖武伪装在人群中一个个搜查。
四人蹲了三个小时没有动静,当三中的下课铃一响起,学校传出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学生们都争先恐后的逃出教室。
有些因为惊吓过渡摔倒在地上。
阚离立马点开快速通讯器:“三中范围内出现异常。”
阚离从高处跳下去,那异种刚从教室爬出来。
爬行异种,身体上还冒着绿色脓泡。
阚离拿起枪看也没看一眼,直接开了枪,周围学生叫的更大声。
覃覃是第一个感到这的,她打开精神网把学生们拉进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里面杂七杂八的哭声喊声,覃覃拿起喇叭:“都是小大人了,别再哭哭啼啼了,等会就可以出去了。”
一个女孩上前拉住她的袖子,覃覃一愣,女孩说:“姐姐,你是来保护我们的吗。”
“不是。”覃覃,“我只能保证你们暂时不死在这里。”
女孩脸色一僵,还是小小递给覃覃一把糖,坐会了一个小角落。
她没有意去挨着别人坐着在一起,那些人似乎也不愿和她坐在一起。
覃覃不愿意管,小孩这些事麻烦,你管了就不能不管了,就像流沙,你会越陷越深。
“行事这么粗鲁的吗?”男孩声在后面响起。
阚离没看他:“怎么没和覃覃姐一起。”
“不想。”阚异跳下栏杆,摸摸他的裤包,“我的枪呢?”
“出任务的时候没算上你,没给你配。”阚离补充,“你能力还不稳定,队里还没给你配枪。”
阚异盯着他,突然整个人开始失重,慢慢往上空飘着,他抓住阚离的领子。
引力越来越大,连阚离都受了牵扯,阚异松开他的领子,身体不受控制的猛的飞向天空。
当他上升到和天台一样高的地方,他感觉这个世界静止了,阚离趁着这个时间冲向他。
刚拉住他的手那个瞬间,两人迅速下坠。
“哥!”
阚离猛的蜡烛阚离的手,紧紧抱住他,将他的脑袋互在胸口,在离地两米的地方,阚离突然变回了蛇形。
蛇尾紧紧护住阚异。
阚异愣住,蛇身冰凉像坠入寒冰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
蛇慢慢的向他爬来,吐着蛇信子,阚异没回过神,那条蛇蹭了蹭他的下巴,随后变回了人形。
“吓到了?”阚异轻笑两声。
“没,挺惊讶的。”阚异转过身,“哥,你每一次都会接住我吗。”
阚离还没来得及回答,阚异已经掉下了栏杆,迅速的几乎数不清秒表被那黏湿的触手脱下去,慢慢包裹看不见一点影子。
下一秒,那异种浑身抽搐一下,嘴里发出哀嚎,便在原地炸开。
阚异站了起来,绿色的鲜血从他的脸颊慢慢滴下,他抬起手背擦了一下,看向他哥。
阚离举起枪墩准他,阚异举起双手,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阚离扣下扳机,子弹迅速得飞过去,擦过了阚异身旁,击中了另一个怪物。
“不要乱跑。”
阚离抬起手,蓝色的保护罩瞬间将阚异包裹起来。
“等我来找你。”
阚异盯着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摸进衣包,一个小硬件隔着他的手。
估计都沾学了,都快弄好了。
可惜。
阚离回来的时候阚异已经睡着了,挺大一个人蜷缩起来也没多大了,阚离撤下罩子,抱起他,看着他颤着的睫毛,嘴角带起一丝笑。
阚异睡的很熟,想来也是,毕竟昨晚都没睡觉。
阚离抱着他上了车,将外套盖在了他的身上。
事情处理完还要回小队写报告,阚离抱着他进了办公室,把阚异轻轻放在沙发。
坐会椅子上写报告,完成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了。
最近学校不是很忙,阚离还有一年毕业,最近也开始慢慢在找工作。
宋琪准备找他开公司,宋琪人不在国内去了国外,她说发展前景好,阚离也答应了,创业也有一定的资金,他相信宋琪。
她有事业心,上高中的时候也经常给宋叔叔看公司,股票之类的也一直在专研。
沙发上的人站起身,睡眼朦惺,问:“几点了。”
“十点多,要回家吗。”阚离问,“你们学校估计会先上几天网课,异种破坏范围太大,还在修补。”
“嗯,回家吧。”阚异应,“我想睡觉了。”
阚离今天没开车来,春天晚上的风还是有点凉的,吹的阚异往阚离身上躲,阚离就搂住他。
“过几天我要去实习,可能不在家。”阚离说,“你要记得吃早餐,不然会胃疼,那些药都在茶几下面第一个盒子里。”
“嗯。”阚异看着他握住了他的手,“哥,还有两周你生日。”
阚离一愣,这么快,还有两个月了。
他揉揉他的脑袋:“我会在之前赶回来的。”
阚异看着他肿起的脸:“疼吗?”
“嘶,疼啊,可疼可疼了。”阚离故意捂着脸,龇牙咧嘴的,“我们家阚异长大了知道打哥哥了,手劲还很大。”
他又上手搓了搓阚离的脸:“是你先骗我的,谁家哥哥是个大骗子。”
阚离握住他的手:“你家的。”
“不要脸。”
阚离笑得很灿烂,笑了一会又不笑了,他手中牵着阚异的手,捏了又捏。
“最后一次骗你。”阚离说,“当时祝祁睿发现时就已经没有治疗的可能了,在医院硬撑了三年,他不让我们告诉你。”
阚异没说话。
阚离突然告诉他:“阚异,以后谁的话都不要信。”
“你呢。”
阚离嘴角牵起笑,看上去并不开心:“你哥哥是撒谎精啊。”
阚异盯着他,坚定的说:“我只相信撒谎精的话怎么办。”
阚离停下了脚步,他们离家很近了只有一步电梯之遥,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阚异。
他没办法回答,他不忍心告诉阚异。
是,我要离开了,而且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无可否认,阚异必须知道这件事,也不能避免知道这件事。
他总会知道的,即使他哥不告诉他,但时间就是流沙一步步推着他们往前,慢一步都会被吞噬。
可阚离也不甘,他快腻死在这样的生活中了。
他知道他所做的,心里所想的,都是不对,甚至不正常的。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
不否认同性恋,不否认他自己就是个同性恋。
唯独否认他喜欢自己的弟弟。
阚伯严这次说的没错,这就是神经病,就是不正常。
他无数次去看过心理医生,找过陈医生,他没办法将这件事公知于口,他只能将这件心事埋藏于心底,甚至更深处。
年少的少年并不这么想,无数次将他的心意挖出,露面。
阚离看向他,微风有些把发丝吹乱,他拿出两条项链,上面挂着的是两个戒指。
“从你包里掉的,给我的吗?”阚离问。
“嗯,脏了已经。”
“不脏,很干净。”阚离将它带上脖子,“再给我一个戴手上的吧,阚异。”
阚异愣住了,他哥很少叫他名字,他愣在了原地,手里握着那个项链,愣愣的答应了。
“你可以相信现在的我。”
阚离在戒指上留下一吻。
第二天阚离已经走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都不会在。
阚异照常起床,偶尔做个早餐,偶尔点个外面,吃完就开始上网课,距离高考的天数已经只剩七十几天。
阚离偶尔会给他打几次电话。
他那边忙没有时间,而且顾虑到阚异在上课也没有打过去,等吃饭和周末才打过去。
距离阚离生日前两天学校才修好,阚异本来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一回家就忘了也一直没有时间。
素圈戒指很好做,阚异花了两个周末就做好了。
阚离的生日正好在周末,他去拿了戒指,把家里静心布置了一番。
他给阚离打过电话,显示关机,可能在忙吧。
他从白天等到晚上,看着街道上的人有少变多在变少,看着天空变蓝又变黑。
直到十一点左右,门铃才响起,阚异几乎是飞过去的,开门的瞬间,阚离就疲惫的倒在了阚异的肩膀。
“哥?”
阚离抱住他:“别说话,让我抱会。”
阚异回抱住他,他哥就抱的更紧了。
“生日礼物。”
“累成这样还想着生日礼物呢。”
阚离走进客厅坐到沙发上:“某人亲自答应的。”
阚异笑了笑打开盒子:“我不是某个撒谎精。”
盖子掀起的一瞬间,素圈反了一下光,阚离笑意蔓延上嘴角,他伸出手:“给我带上。”
阚异看了他一眼,慢慢的给它戴在了无名指上,阚异觉得自己的心跳快的过分。
阚离伸出手,阚异躺了下去,他抱住阚异轻轻的晃着,晃着晃着两人就都睡着了。
阚异起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放假了,而阚离已经走了。
时间步入了五月份,体考过后时间和按了加速器一样快。
阚离回来的时间很少,创建公司需要做很多事情,他每天忙的昏头转向,偶尔上一秒还在做工作下一秒就睡着了。
阚异也没时间每天一个电话,各大学校开始招生,他更加努力看书刷题,每天走在路上都抱着一本书。
五月份几乎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的。
直到六月份,夏日的烈阳打破了这急切而又宁静的生活。
机场的轰鸣声嘹亮又刺耳,阚异站在正中央,要等的人已经离开,人流从他中间穿过,显得他格格不入。
阚异就站在那,好像又不止站在那,他接受了。
他也一直都在接受。
没什么,他自己也能过得很好,说不定他们就会变成一个正常人。
“去他娘的正常人!”阚异一脚踹翻了家里的垃圾桶,“草!”
六月初,阚离从国外回来了,这时距离中考还有一个多星期。
但这时即使是回来了阚异也只能在晚上才能看见他,每次见面阚离似乎都很疲惫。
阚离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回了阚家,阚伯严就坐在沙发上,对他的到来并不意外。
“你做的是吗?”阚离质问他。
阚伯严也不逃避,直接承认:“作为你爸我想告诉你,一个刚开办的小公司就如同蝼蚁一样,你得小心一点外面的磅礴大物。”
“我不知道这样的道理吗?”阚离猛锤一下桌子,“那个公司是宋琪的,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多困难!他妈的知不知道这是在为难我!”
“知道,这也是一个警告。”阚伯严放下报纸,冷静的很,“我看你们安静日子过的太舒服了,以免忘掉了我们的约定。”
“我说了他考完我就走。”阚离深呼了口气,“我不会打扰他,也不会影响他,你不相信我就算了,为什么要动我朋友?”
“朋友?”阚伯严冷哼了声,“你真以为宋琪当你是朋友,他们宋家的人老奸巨猾,你以为你能捞到什么好处,我是在帮你。”
“好,就算我被利用,被骗了,那也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现在放手。”阚离说。
“等你离开后危机自然就解除了,关键还得看你。”
阚离还想说些什么,阚伯严挥挥手:“行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阚离离开了阚家,他觉得呼吸困难,好像快溺死了,有东西死死拉住他的脚往身后拽不让他动。
他想着回来好好陪阚异度过中考,这是他最后一次陪他度过这些大事了,他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可能。
会有吧。
但宋琪那边的事还没解决,每天都要忙到半夜,陪阚异的时间挤都挤不出来,到最后还需要阚异陪着他。
“哥,还有两天了。”
阚离一怔:“这么快。”
“嗯,祝我顺利。”
阚离用手指尖轻轻点了下他的额头:“考的全会蒙的全对。”
这个时候他以为离考试还有两天,但是考试结束还有两天,那一天阚异已经开始考了。
第三天阚离才知道。
而这天阚异确死死得抓住阚离的手:“哥,你会在外面一直等我的对不对?你今天还要陪我去吃毕业饭对吗?”
阚离愣住,他看着阚离胸口的戒指:“放心考,哥哥去给你买你最喜欢的蛋糕庆祝。”
阚异进了考场,手心一直冒着汗,手也在抖,最后一堂的史政连考,他写了20分钟直接交卷了,飞快地跑了出去。
校门口没有人,他跑回家,家里也没有人。
他骑上他哥给他的生日礼物,来到蛋糕店。
“店长,你有没有看见穿着白色体恤,大概这么高的一个男生?”
店长思索了一下:“嗯,有的哦,他来买了个蛋糕,叫我晚上七点给他送过去。”
阚离撑在台子上:“然后呢,他去哪了?”
店长说:“不知道诶,他上了量出租车,往那个方向走了,还拿着行李估计去机场了吧。”
“多久?”
“半个小时左右,怎么了他欠你钱?”店长好奇的问,来的那个小伙子看上去有钱的很,买蛋糕直接买了最贵的。
“他欠我两百万。”
阚异走出店门,丢下自行车打了量出租,去了机场。
今天的人格外的多,可能因为放假很多人都要出去旅游,阚异四处张望着,没有人。
他嘴唇有些发白,打了电话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The number you dialed……”
阚异轻骂了声,检票的地方没有,登机的地方没有。
他没有力气了,耳边开始出现耳鸣声,他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有人从他身边穿过偶尔撞到他。
他打开手机,点开置顶,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对方说的。
是的呀,我就是三岁小孩,要宠的。
阚异颤抖着给他发去消息。
-哥你在哪。
-不是说了等我的吗?
-大骗子。
-我不会原谅你的。
没有回复,阚异站起身,看着身边的人慢慢变少,他才回了。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天空中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夏天的第一场雨来了。
潮湿而又闷热。
泥土的腥味传入鼻腔,才让阚异觉得他还活着。
他接受了。
他一直都在接受。
接受无时无刻都要被监视的事实。
接受即使搬到离家很远的房子也会有监控器的事实。
接受他的父亲逼迫他哥离开的事实。
他已经接受了,他应该这样。
在快倒地时,袁夏扶住了他。
“阚异?阚异?怎么了?”
阚异不再听得见袁夏的声音,慢慢晕了过去。
“哥,我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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