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李善像昨晚一样蜷缩在铁笼中睡觉。
与昨晚不同的是,身上多了十道鞭痕。
这鞭痕遍布全身,胸膛、后背,腹部、腿部,甚至股沟。要不是怕还没玩把他打坏了,李善怀疑邹嘉晟真想在自己的□□上也来两鞭。
也因此,无论李善怎么躺,都会压到伤痕,压到后痛得他龇牙咧嘴的,别提睡觉了。
而且,长时间跪着的膝盖和腿也酸痛,喉咙火辣辣的疼,总之就是全身上下无处不难受。
这还只是开始,明天不知道会经历什么。
李善一边轻轻揉着自己的膝盖,一边暗暗给自己打气。
至少他现在还活着,只要活着,他跟邹嘉晟朝夕相处,总能找到机会杀了那家伙。
这大概是李善现在坚持着的最大动力。
第二天一早,李善早早地开始今天的“功课”。
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李善是被人叫醒的,然后直接带到了邹嘉晟的书房里。
邹嘉晟办公时,李善就跪在他的脚边默默地等待。由于等待的时间过久,李善浑身疼,见邹嘉晟没看他,便悄悄地动了动身子。
等到邹嘉晟暂时结束自己的工作,他转头看向李善,问:“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李善愣了,他回想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从醒来后就被人带到邹嘉晟的旁边跪着,跪了一个多小时了,他能做错什么?
心里认定邹嘉晟只不过是在找茬儿,想惩罚他,李善答道:“不知道,主人。”
邹嘉晟:“你好好回想一下?”
李善想不出来。
邹嘉晟道:“既然如此,你可又要多一项惩罚了。一个是犯错的惩罚,一个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惩罚。”
犯了什么错,怎么罚,还不都是邹嘉晟说了算?邹嘉晟还会跟他讲道理不成?
李善道:“知道了,请主人惩罚。”
邹嘉晟瞥了李善一眼:“在惩罚之前,我先让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刚刚你跪在这里时我有没有允许你动?”
李善:“……”
邹嘉晟:“你动了几次?”
李善:“……”
邹嘉晟:“不回答?不回答可要加罚了。”
“不是……”李善憋着气,“我不知道。”
邹嘉晟并不意外,又说:“那你自己说说,应该怎么罚?”
李善试探道:“要不……您再打我吧?”
比起那些奇奇怪怪的惩罚,对于李善而言,鞭打要好受得多。
邹嘉晟扫了一眼李善身上的鞭痕:“身上的不疼了?”
李善:“……”
邹嘉晟猝不及防地一巴掌扇在李善的脸上。
这一耳光把李善都打懵了,愣了两秒,待最初那阵痛过去之后,才红着眼睛错愕地抬头看邹嘉晟。
李善不明白自己又做错了什么,邹嘉晟的耳光总是这么突如其来,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却听邹嘉晟冷冷道:“到底谁教的你不回答?”
李善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邹嘉晟道:“主人问问题,你就要回答,这个也需要反复提醒么?”
李善咬咬牙关:“我……”
邹嘉晟冷着脸:“你什么?”
权衡半天,李善终于还是低下头,唯恐邹嘉晟再一耳光打上来:“……我知道错了。”
邹嘉晟审视着他没说话。
李善闭了闭眼,回答邹嘉晟刚才的问题:“……不疼,主人。”
“主人”两个字着重强调,隐隐透着股挑衅。
邹嘉晟翘起一条腿,说道:“我本想随便罚一罚就算了的,但你既然这么不配合,还是得罚重一些,你才能真正明白自己做错了。”
先是不回答,动不动就跟个哑巴似地不说话,回答还总是不坦诚。
作为奴隶,可太不合格了,很需要罚,而且要重罚。
邹嘉晟将李善带到调教室,命令他坐在一把特制的椅子上。
这椅子对于李善而言,也是个新奇玩意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听到这个命令时,要不是手脚上都戴着镣铐,而且药物导致李善四肢无力,他真觉得自己能一勾拳把邹嘉晟的牙打掉,再一拳头把邹嘉晟的□□给他废了。
可惜,现在李善也只能听命行事。
李善踩着椅子爬上去,腿跨过一侧,在邹嘉晟的指示下往下坐。
这个过程并不顺利,李善蹙着眉喘息,中途动作停了下来。
“坐下,别磨蹭。”在李善停顿时,邹嘉晟握住李善的腰将他一按。
“啊……”李善两条小腿的肌肉都紧绷出流畅的弧度,表面挂着薄汗,脚背弓起。他咬着下唇仰头,微眯的眼睛流露出情动的迷离。
待李善完全坐下,邹嘉晟拉着李善的手绑了起来,挂在半空中,用黑色眼罩蒙住李善的眼睛,像是要将李善终生囚禁于此。
“今天你就在这儿反省吧。”
邹嘉晟话音落下之后,李善便听到男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他微微偏头,什么也看不见,隐隐听到了轻微的关门声。
接着,房间里便只剩下李善一个人。
腿间的疼痛太过直接,李善一时间难以接受,要想舒缓这种疼痛,只能用力夹紧双腿,把全身的重量分担到大腿上去。
但是时间长了之后,两条大腿也完全受不了。
调教室的墙壁和地面都是特殊材料制作的,吸声效果很好,十分隔音。外面的声音很难传进来。
李善听不到也看不到,时间的流速大大地减缓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很难捱。
李善一开始在脑子里想着些有的没的,比如他要怎么杀死邹嘉晟之类,来打发时间。
到后来身体愈渐疲惫,身体上的痛苦愈胜,李善就只想骂邹嘉晟了。
如果李善现在可以说话的话,他一定要骂死邹嘉晟。
……当然,这只能想想。
如果因此让邹嘉晟增加惩罚,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李善咬牙切齿地想,不断告诫自己,今天邹嘉晟对他做的,他以后都要加倍地还回来。
还有那么多的无辜受害者,邹嘉晟对他们做的,李善也要在邹嘉晟身上讨回来。
如果能有办法曝光这个人渣的真面目,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当然更好。
然而李善觉得,仅凭自己,可能很难完成这个,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杀了邹嘉晟。
两条大腿的肌肉酸痛不已,已经从疲惫到麻木,再到现在,差不多失去了知觉了。
一成不变的寂静和黑暗几乎让人发疯。
李善有气无力地垂着脑袋,闭着眼睛,慢慢地意志开始动摇。
如果、如果……他不那么不配合,如果他好好地听邹嘉晟的话,态度乖顺一点,他就不会受到这样严酷的惩罚。
况且,与邹嘉晟作对并没有什么好处,与李善的目的无益,对他自己也无益。
李善隐隐有点后悔了。
如果时间倒流,重来一次,他可能会温顺一些。
邹嘉晟要把他丢在这里多久呢?
脑海里突然冒出来这个问题,邹嘉晟临走前的话浮现在脑海中:“今天你就在这儿反省吧。”
今天?邹嘉晟要把他丢在这里一天吗?现在过去了多长时间,还没有到一天吗?
邹嘉晟会不会把他忘在这里,或者增加惩罚时间?
恐慌不安渐渐占据了李善的大脑,他皱着眉头,很想求个饶……如果能结束这惩罚的话,求个饶也没什么反正他现在都已经是邹嘉晟的奴隶,已经做过那么多耻辱的事情了。
李善甚至希望自己干脆晕过去好了,但他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晕是晕不过去的,睡更不可能睡着。
只能硬捱。
这简直是一种煎熬。
四周一片黑暗,天色应该已经完全黑了。
“啪”,灯光从头顶洒下来。
李善忽然从那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转头面向来人的方向:惩罚终于要结束了吗?
奴隶跨坐在椅子上,手攥着绳索,从胯部往下,两条腿都变成了紫红色,肌肉凸起,青筋狰狞。
由于蒙住了双眼,邹嘉晟看不到李善的眼神,但从奴隶的表情上,邹嘉晟看出几分无助和恳求。
邹嘉晟走近了,手插着裤兜问:“知道错了?”
李善轻轻点头,动作显得可怜兮兮的。
邹嘉晟撸了一把李善的头发,随后解开他的眼罩。
突然的强光刺激得李善眯了眯眼,他抬眸看着男人的脸,哑声道:“我错了……主人,我知道错了。”
整个下半身已经麻木到几乎不是自己的了。
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法让邹嘉晟心软,男人淡淡问:“错哪儿了?”
李善已经累得不行,强迫自己保持大脑的清明,勉强回答道:“不该没有主人的允许就随便乱动,不该对主人不敬。”
邹嘉晟轻笑一声,逗狗似地挠挠李善的下巴:“既然知道错了,以后就不要再犯,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我可不保证会对你做什么。”
邹嘉晟现在说什么,李善都会同意的,他点头表示明白了。
解开李善手上的绳索,邹嘉晟环住小警官的腰部,胳膊用力,直接把人抱了下来。
李善一米八的个子,也有一百四五十斤,邹嘉晟抱起他却并不费力。
“还能站稳吗?”邹嘉晟将李善放下来。
李善双腿无力,没有邹嘉晟扶着,几乎立刻就要跌倒。
“能。”他逞强说,眉头却紧紧地蹙了起来。
他抽筋了。
两条腿用同一个姿势紧绷了一天,一动不动,抽筋痛得李善站都站不稳,靠着邹嘉晟跌坐在地上。
“看来是罚得还不够狠。”
邹嘉晟扶着李善的腰让他坐稳,握着李善的腿帮他按。
这完全出乎了李善的意料,没想到邹嘉晟会这么好心。不过旋即他又明白过来,什么好心,他怕是傻了。明明就是邹嘉晟把他弄成这样的,按个腿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腿部的剧痛在持续了一两分钟之后减缓了。
“谢谢主人。”
李善瘫坐在原地,要不是邹嘉晟还在,他几乎想就这么躺下。
邹嘉晟扫了警官的脸一眼,李善眼睫浓密而黑,低垂时在眼下投下一圈淡淡的弧影,桀骜不驯的小狼狗现在要驯服得多了。
早这样不就好了?邹嘉晟想道。
直接将人拦腰抱起,今晚就让人好好休息一下好了。
邹嘉晟认为自己真是个仁慈的主人。
才走到一半,李善抬手抓住邹嘉晟的衣襟,由于极度的疲惫,他的语气也显出几分讨好,嗓音低哑轻柔:“主人……我想小便,可以么?”
“有进步,知道请示了。”邹嘉晟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做点什么才能争取到这个自由。”
李善并不意外:“主人想让我做什么?”
邹嘉晟笑了下:“累了吧?那就简单点,学两声狗叫,我就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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