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也早就把“小个子”算进局里。
当两名角斗士把Worm拖到他的棚屋前，开始有条不紊、带着享受地殴打时，一切都再明显不过：萨拉赫-阿丁就是要逼“小个子”出面制止。
即便“小个子”此刻咬牙闭眼，装作没看见，也改变不了结局——迟早……
只能怪这黑客运气太差。
打手们手法老练，狠辣却不至于把人直接打昏。
一人箍住Worm的肩膀，防止他像麻袋一样倒地；另一人则不紧不慢地挥拳，像在品尝每一下的快感。
萨拉赫本人并未露面，但这已无关紧要。
“他到底图什么？”切卡隔着敞开的门，看着这一幕。
“想把我们一个个收拾掉。”米沙卡闷声说，“你觉得波伊金会插手吗？”
回答是一阵沉默。“小个子”走出棚屋，在门口站定。
他抬眼一瞥——果然，高处的岗哨多了几双望远镜、几副夜视仪，像秃鹫一样等着血。
他垂下头，冲那两名打手喝道：
“住手！”
其中一人回头，咧嘴吐了口唾沫，正落在“小个子”脚边。
过线了。
“小个子”肩膀一抖——袖中短刀闪电般飞出，精准钉进那人喉咙。
倒霉鬼瞪圆了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这里，随即像一口袋土豆般栽倒。
第二人愣了半秒，松开Worm，拔腿就跑。
“把人抬进去，让女人们照看一下。”
“小个子”的声音像寒铁。
“把咱们的人全叫上，派一个去找波伊金……”
切卡轻松扛起昏迷的Worm进了棚屋。
“小个子”俯身从尸体上拔回短刀，藏进袖管，点了支烟，守在门口。
出乎意料，周围并没有围观的闲人。只有岗哨上的黑影越聚越多，像嗅到血腥味的秃鹫。
几分钟后，萨拉赫-阿丁出现了。
快得出奇——波伊金根本来不及赶到。
他带了四十来号人，几乎是“小个子”的两倍。
天气很冷，却有不少人**上身——不是为了炫耀纹身，而是为了在近身搏杀中更灵活。
铁管、短刀、几个磕了药的疯子……这些人没有退路，因为在莱斯，输一次就是死。
双方在十米开外停下。萨拉赫拄着那根骷髅拐杖，沉默地盯着横在中间的尸体。
“小个子，”他高声问，“你现在是不是正看见自己的一生在眼前闪回？听说快死的人都会这样——那些最亮的片段……你有不少吧？”
距离太远，现在出手只会被躲开。再等等。
没抽完的烟掉在地上。“小个子”静静等待。
“我猜，你做梦都想杀我，”萨拉赫-阿丁又迈出一步，“不惜一切代价，连自己的兄弟都搭上。对吗？”
“看机会。”
两把短刀无声滑出袖口。
“可惜，这个机会永远不会来。”佣兵咧开嘴，“因为从现在开始，你的命已经不由你。”
再近一点。一击必杀。
干掉领头的，剩下的人就会像野狗一样四散。问题是：怎么做到？
“别玩刀，一对一！”“小个子”忽然高声，向前踏出一步，“来啊，别怂！”
“好啊！”萨拉赫痛快答应，转身似乎要把拐杖扔给手下。
两人之间只剩五步。
就是现在！
“小个子”双臂猛扬——两道寒光带着尖啸直射目标！
然而，在下一瞬——不，甚至不到一秒——“小个子”骤然明白：
萨拉赫根本没打算扔拐杖。他只是借转身之势调整姿势，既能轻松避开飞刀，又能顺势反击！
一记锐利的刺痛猛然袭来——“小个子”踉跄倒退，惊愕地看见一根细长钢针已没入下颌之下。
黏稠的血瞬间灌满口腔，双膝发软，他跪倒在地。
余光里，他瞥见萨拉赫背后的一名手下仰面倒下——这才明白自己掷出的刀偏了……
随后，仿佛有人啪地关掉了电源。
“小个子”的世界瞬间熄灭，再无呼吸。
一切结束得比眨眼还快。萨拉赫跨过刚倒下的敌人，踏进棚屋，环视四周。
一张床铺上，Worm昏迷未醒；旁边几名女人屏息观望，却不敢有任何动作，仿佛在等待命运宣判。
又有几名手下跟进。萨拉赫转身，淡淡下令：
“该收尾了。下一个——波伊金。”
长久以来四分五裂的莱斯，很快将迎来唯一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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