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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皇城脚下有一座巍峨的八卦山,八卦山的山脚下有一处僻静的古村落,村子地形四周高,中间低。低处汇集雨水,经年累月形成了一处池塘,恰似阵眼。以池塘为中心有八条小巷向外延伸,形成内八卦,村庄外面坐落着八座小山峰,形成外八卦。因其整体布局形似八卦,因此得名“八卦村”。

村子隐藏在群山环抱之中,又常年被浓雾环绕,只有一条蜿蜒的山路通往村外。天然的屏障使得村民世代自耕自足,因而这里虽距皇城只有区区数百公里,却也能有世外桃源般的神仙生活。

村庄虽小,村民却精通遁甲之术,各个身怀绝技。

生逢乱世,弱者灭亡,平者自保。

大周朝灭国后,这些奇门术士寻到这处僻静地方,藏器于身,归隐于山林,从此不问江湖事。百年来,外界战争不断,村子却不曾被战火波及,村民日子倒也过得安稳。

村中有户符姓夫妇,经营一家药坊为生。夫妻恩爱却膝下无子。虽遍访名医,却始终六亲缘浅。多年努力未果,便也知强求不来,逐渐放下心结。一日,农妇上山采药,听到树丛中传来阵阵婴儿啼哭,循着声音找去,看到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挥舞着双手。看到农妇靠近顿时停止了啼哭,转而发出清脆爽朗的笑声,顿感跟自己有缘。“生恩不及养恩大。既然让我遇到你,便做你母亲可好!”农妇喃喃道,抱起婴儿,胸口挂着的半块玉锁在阳光下映的格外耀眼。心想,看来是哪个富贵人家的丫鬟与家主私通后被女当家的赶出来后无力抚养便遗弃在这了。世间事就是这么奇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不远处,钦天监监证苏衍注视着这一幕,看到公主被农妇抱回家后,顿觉松了一口气,安心拂袖离去。

说来也怪,婴儿被带回的次日,农家院中便长出了一颗小树苗,小树苗一日长9尺,相当于普通树木一年的成长时间,不出几日,便已成苍天之势。符氏夫妇虽为术士之后,经历几代安逸的生活,祖先的秘法到这一代早已失传,见此异状,倒也能推测出此女命格不凡,便加倍爱护,悉心培养,取名“符苓”。

符苓在符氏夫妇的精心呵护下,如同院中那棵神异的大树般茁壮成长。八岁的她,已出落得灵秀非凡,一双眸子清澈明亮,仿佛能映照出星辰轨迹。她继承了养父母的温良品性,也承袭了八卦村特有的那份对天地自然的敏锐感知。虽然祖先的奇门秘术早已失传,但村中世代流传的关于遁甲、星象、风水的基础知识,如同空气般浸润着每个村民,符苓亦在耳濡目染间,对这些玄妙之事产生了懵懂的好奇。

那棵院中的大树,被村民敬畏地称为“天眷木”。它不仅是符苓到来的神迹象征,更成为了八卦村新的地标和精神寄托。符苓常常坐在粗壮的树根上,小手抚摸着光滑的树皮,感受着一种奇异的脉动,仿佛与这树心意相通。她能感觉到树的喜悦与宁静,有时甚至觉得它在无声地告诉她一些关于风、关于云、关于星辰的秘密。符氏夫妇看在眼里,心中既欣慰又隐有忧虑。他们深知女儿来历不凡,这天眷木的异象便是明证。这“不凡”,在乱世之中,是福是祸,殊难预料。

八卦村的宁静,如同池塘平静的水面,倒映着八座山峰的沉稳。村民们遵循祖训,安居乐业,将遁甲之术用于农耕、狩猎、趋吉避凶,守护着这一方难得的净土。符苓在村塾里学习识字,在药坊帮养母分拣草药,跟着养父辨识山间路径与星位方向。日子平淡却安稳,符苓的笑声如同清泉叮咚,为符家小院增添了无限生机。

然而,符苓八岁那年,一个看似寻常的午后,平静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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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儿有个人!”声音清脆又带着几分惊恐。正在采药草的符苓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躺着个小男孩。

萧墨闻声抬了抬头,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张被夕阳余晖勾勒出柔和光晕的小脸。那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裤脚沾着泥点,手里还挎着一个装草药的竹篮。她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正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害怕。

“呀!他流了好多血!”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蹲下身,小手想碰又不敢碰他腰部那被污水浸泡后更显狰狞的伤口。

“符苓!别乱碰!”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传来。一个背着药篓、面色黝黑的汉子快步走来,他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四周,才蹲下来查看沈墨的情况。他粗糙的手指迅速探了探沈墨的颈脉,又检查了他的伤口和全身状况,眉头紧紧锁起。

“爹,他是不是要死了?”女孩声音发颤。

“还有口气,伤得很重,还冻坏了。”汉子看着萧墨身上虽然肮脏破烂、但依稀能辨出是上好锦缎的衣料碎片,以及他即使在昏迷中也紧握在手里、被污泥包裹着半露出来的奇怪金属块(半块虎符),眼神变得凝重复杂。这孩子,绝不是普通的流民乞丐。

远处隐约传来几声犬吠和马蹄声。汉子脸色一变,当机立断:“符苓,帮忙!把他抬回去!快!”

父女俩合力,将瘦小的萧墨架了起来。萧墨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只感到自己被拖拽着移动,鼻尖萦绕的不再是腐臭和血腥,而是一股淡淡的、令人安心的草药味和柴火的气息。

萧墨再次恢复些许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昏暗、阴凉的地方。身下是干燥柔软的稻草,身上盖着一件带着皂角清香的旧棉被。腰部的剧痛似乎被某种清凉的药膏压制住了一些。他艰难地转动眼珠,借着土墙上小油灯微弱的光芒,看清了环境:这是一个不大的地窖,堆放着一些农具、过冬的菜蔬和药草。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草药和一丝牲畜的气味。

地窖的木梯上方传来轻微的响动,一个盖子被掀开,那张清秀的小脸再次出现。她端着一个粗陶碗,小心翼翼地爬下来。

“你醒啦?”符苓看到他睁眼,惊喜地小声说,“别怕,这里是八卦村,很安全的。我爹说你伤得很重,不能乱动。来,喝点米汤。”

温热的、带着米香的稀粥被符苓用木勺一点点喂进萧墨干裂的嘴里。食物的温暖顺着喉咙滑下,仿佛给冰冷的身体注入了一丝生气。萧墨贪婪地吞咽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泪无声地混着米汤流下。这久违的、属于人间的温暖,几乎将他从绝望的深渊边缘拉了回来。

“慢点喝,还有呢。”符苓的声音很温柔,像山涧的清泉。她小心地用一块干净的湿布,擦拭着萧墨脸上和手上残留的污迹,露出他原本清秀却异常苍白的轮廓。

“我叫符苓,”女孩小声地说,“你呢?”

萧墨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家破人亡的惨剧、钻潲水桶的屈辱、一路逃亡的恐惧……巨大的悲恸和强烈的警惕心瞬间攫住了他。他猛地闭上眼,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只是更紧地攥住了手心里的那块虎符。

符苓看着他紧闭双眼、抿紧嘴唇、浑身戒备的样子,没有再追问。她轻轻叹了口气,用更轻柔的动作继续帮他擦拭。

“没事了,睡吧。爹说你要好好休息才能好起来。”她吹灭了小油灯,只留一丝从地窖入口缝隙透进来的微光。黑暗中,萧墨能听到她轻手轻脚爬上梯子、盖好盖板的声音。

地窖彻底陷入黑暗和寂静。只有稻草的窸窣声和他自己急促的心跳。萧墨躺在黑暗中,睁大眼睛,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浸湿了头下的稻草。母亲的戎装染血、父亲被铁链锁住、福伯葬身火海……一幕幕惨烈的画面在他脑海中反复冲撞。巨大的悲伤和无助几乎将他淹没,但手心里那冰冷坚硬的虎符,却像一块烙铁,不断提醒着他父亲最后的嘱托和血海深仇。

“活着…翻案…”这几个字如同刻在他灵魂深处的烙印。在这充满牲畜气味和草药香的黑暗地窖里,在符苓给予的微弱温暖中,萧墨蜷缩起身体,像一头受伤的幼兽,在极致的悲痛和冰冷中,一颗名为复仇和生存的种子,被绝望的泪水浇灌,开始艰难地、顽强地萌发。他必须活下去。

在符苓和她爹的悉心照料下,萧墨腰间的箭伤以及一路逃亡留下的冻伤、擦伤终于渐渐收口、愈合。虽然身体依旧单薄,但脸上总算有了几分血色,不再是初见时那副濒死的模样。破败却温暖的小院,成了他九岁人生崩塌后,唯一一块可以喘息、舔舐伤口的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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