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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夜色朦胧,月迷山鬼,廊中有影。宁忽闻异响,辗转难眠。俄而影又复至,宁心始怖,遂启斋门,避于古树之下,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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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道观茂林环绕,古朴的观门隐入其中,透着一股神秘幽静之感。

聂潮生抽回视线,温声道:“奴只是觉得有些熟悉,并没有来过。”

宁采蘩目光扫向眼前的道观,命孟东前去敲门。

孟东点头,他大步迈上台阶,在观门的门环上叩了几声。

四下一片静谧,叩门声显得格外清晰。

众人在观门前等上片刻,门迟迟没有开,竟无一点声响,不知是不是观主故意在考验他们的诚心。

锦儿不死心,大声喊道:“敢问观中有人吗?”

山风掠过,发出簌簌的声响,树叶飘落在满是青苔的阶前。

“小姐,道观中不会没人吧?”锦儿回头,面上担忧道。

若真无人在,他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宁采蘩神情凝重,语气淡淡道:“若真没有人,门前又为何点灯呢,不如再等等。”

“姑娘,要不咱们直接推门进去?”船夫环顾四周,他瑟缩着肩膀。

“不妥。”宁采蘩摇头,“未经观主首肯,怎可轻易擅闯?实在太过失礼了。”

“这可如何是好?”船夫见她不同意,泄气道,“总不能再回船上,我可不敢回去了。”

他想起江面上的重重白雾,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一行人陷入两难之地,他们好不容易爬上来,可道观大门未开,再重新下山也不妥且江中的白雾还未散去。

宁采蘩发觉聂潮生一直沉默,她的目光扫向他,问道:“潮生,你以为如何?”

聂潮生未想到宁采蘩会问他,似是有些意外。

“小姐,你问他干嘛?”锦儿不满道,“他能晓得什么。”

“你以为如何?”宁采蘩并不睬锦儿,她目光直直地盯着聂潮生,继续问。

因方才船上白雾之事,她心中隐隐觉得可以信任聂潮生,遂故意去询问他的意见。

聂潮生目光微动,他抿起一丝浅笑,道:“小姐,奴觉得不妨再等等。”

他话说完,浓密的鸦睫迅速垂下去,依旧是一副柔弱怯懦的模样。

锦儿看着就来火,她轻哼一声,语气不悦道:“咱们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见有人来开门啊。”

宁采蘩同他四目相对,她的视线触及他漆黑的眼眸,莫名安下心来,轻声道:“依你之言,咱们再等等。”

“小姐。”锦儿不高兴道。

宁采蘩瞥了她一眼,她才不甘心地闭嘴。

孟东再次上前去轻叩观门,只是不知这回是否有人来开门。

锦儿瞪着聂潮生,她撇了撇嘴,暗忖他多事,这般等着就是等到明日也无人开门。

然而下一刻,她就被狠狠地打脸了。

观门忽然传来动静,门的开阖声响起,众人循声看去,便见观门的徐徐地打开,接着走出一位道士。

道士年至不惑,他面容温和,身穿素白的道袍,浑身带着一股仙风道骨,似超脱尘世的喧嚣。

宁采蘩反应过来,她踱步过去,温声道:“见过道长。”

“几位施主天黑而来,是有何事吗?”道长微微一笑道。

“我等原本乘船在江上,奈何雾气太大,也不敢再前行,正巧路过此处,敢问道长可否能收留一晚?”宁采蘩弯起唇角,作揖道。

道长不语,他凝视着宁采蘩,眼眸带着难以言说的深邃。

宁采蘩见他沉默,心中也打着鼓。

“当然可以。”道长轻笑道,“来者便是客,只是观中陈旧,还望几位施主莫要嫌弃才是啊。”

“岂会。”宁采蘩忙道。

“不过……”道长欲言又止。

“道长有话不妨直言。”宁采蘩耐心道。

道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盯着宁采蘩,一字一句道:“贫道可以收留各位,不过到了子时,切记不可擅自出斋门。”

宁采蘩闻见此话,她的心中生出一丝疑虑,不过面上不显分毫,点头道:“我明白了,多谢道长的提醒。”

既然道长愿意收留他们一行人,自然要守观中规矩,至于原由,若是不方便告知,她也不会问。

“出了斋门会如何?”锦儿站在一旁,神色好奇地问。

道长并未答话,他神情平和,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锦儿不由得害怕起来,她讪笑几声,退到宁采蘩的身后。

“道长,请原谅她的冒失。”宁采蘩瞥了锦儿一眼,她先是表达歉意,语气认真道,“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道长迎着山风,他摸了摸胡须,朗声道:“这话已许久未有人问过,施主称贫道清风吧。”

清风?

宁采蘩顿住,她的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聂潮生站在阶下,他低垂着头,瞳孔微微一震。

“是,清风道长。”宁采蘩颔首。

“各位施主,请随贫道进来。”清风道长眼神缓和,轻声道。

聂潮生跟着众人的身后,他悄悄抬眸,眼神忌惮地看向道观的匾额,只见其年老失修,上头提着的字迹模糊。

他迅速敛眸,最后一个踏进道观,趁众人不注意,偷偷隐去身上的妖气。

众人跟着清风道长进入道观,映入眼帘的是雕刻精致的火炉,正中间的是正殿,绕过正殿室后面的东西配殿,走国一道长长的走廊便至斋堂,以供客人的住所。

清风道长推开其中一间斋门,正色道:“这便是了,此处太过简陋,许久未有人住过了,各位施主见谅。”

“怎会,道长您能收留我等一晚,已很是感激了。”宁采蘩朝里看去,斋间摆放着简单的床铺以及桌椅,笑道。

“既如此,贫道就不打搅诸位休息了,稍后会有人送来斋饭。”清风道长微笑道,“贫道再提醒一句,子时一过无论听见任何声响,都不能踏出斋门半步。”

宁采蘩见清风道长再三提醒,她不由得感到有些纳闷,只好应了一声。

清风道长说完,他摸了摸胡须,缓缓离去。

此处斋间共有三间,宁采蘩和锦儿一间,聂潮生和孟东一间,最后一间则是由船夫单独居住。

宁采蘩先行进去,她将行李放下。

锦儿紧跟其后,她打量着斋间,眼底闪过一丝嫌弃,小声嘀咕道:“小姐,这里也太简陋了。”

“人能收留咱们,已是万幸。”宁采蘩无奈一笑,“总归比在船上好。”

“奴婢就是顺嘴一说。”锦儿笑道。

待她们收拾好,外头廊下传来几声敲门声。

锦儿立即去开门,是一位小道士端着膳食站在门口,神色平和道:“施主,这是晚膳。”

“多谢。”锦儿接过。

小道士点头,转身给隔壁送去。

锦儿见他走远,她关上门,端着膳食放到桌上,笑道:“小姐,先来用晚膳。”

宁采蘩起身,她走到桌前,向来出家之人生活清苦,膳食清汤寡水,瞧着没有任何食欲。

用完晚膳,锦儿打了一盆水给宁采蘩擦洗身子,小声说:“小姐,今夜暂且忍一忍,奴婢也是寻了好久才寻到人。”

宁采蘩没有怨言,她洗漱过后,上榻歇息。

今日突遇白雾,她忧思过重,现在躺在道观中的床榻上,心中平和下来,逐渐生出困意。

锦儿捧着水盆出去,将水泼到院子中,随后关上门,吹灭了灯。

夜色愈沉,山下的江面白雾弥漫,而山上的斋堂前,月光柔和,世间万物好似沉浸在宁静与祥和之中。

聂潮生忽然睁眼,他转头看向对面床榻上的孟东,其呼吸平稳,已然睡去。

他悄无声息地飞出道观,衣袂纷飞,缓缓地在渔村的岸前停下来。

岸前的白雾掩住船,只能依稀瞧见一个影子。

聂潮生掀起眼帘,他眉眼透着冷意,一步一步上船,浓厚的雾气包裹住他。

他低声念了一句妖诀,船帆登时扬起,急速地驶离岸边,朝着江心处驶去。

很快行到江面的中心,此处白雾最为浓烈,安静得诡异,闻不见江水翻涌的声响。

聂潮生眸光阴沉,他殷红的唇弯起一抹邪异的冷笑。

他苍白的手抬起,一道耀眼的金光闪出,上空霎时出现巨大的漩涡,白雾瞬间被吸进去。

白雾翻涌,宛如云海,似在负隅顽抗。

风吹乱聂潮生的衣袍,他漆黑的眼眸注视着漩涡,眼底闪过兴奋,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白雾不甘,渐渐聚拢起来,形成一只巨手,迅速地朝着甲板上的聂潮生伸了过去,带着强烈的杀意。

聂潮生等的就是此刻,他冷嗤一声,额间的红痣透着金色,手中的金光立即化作一道尖锐的利剑。

巨手瞬间被斩灭,盘桓逗留在江面的白雾烟消云散,空中传来阵阵的哀嚎声。

白雾化作一道青烟,欲趁聂潮生不备,钻入江水中。

聂潮生眸光一暗,他勾起唇角。

还想逃?

他念了一声妖诀,金光顿时变成丝网,将其笼罩其中,不断地收紧。

罪魁祸首逃跑未遂,狼狈地跌落在甲板上,露出其庐山真面目。

蜃妖自知惹不起,它吓得脸色惨白,手抓着丝网跪在聂潮生的面前,求饶道:“大仙,小的错了,求您饶命。”

聂潮生瞬移至它的面前,他俯身狠狠地掐住它的脖子。

“你先前不是挺嚣张的吗?”他冷笑道。

“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仙饶小的一命。”蜃妖无法探知聂潮生真实身份,他赔着笑脸,露出乱七八糟的牙齿。

聂潮生手中一松,蜃妖跌倒在甲板上。

他面色孤傲地背过身,语气淡然道:“说吧,你有何目的?”

“大仙误会了,小的不过是瞧那小娘子生得好看,没有要害人性命的意思啊。”蜃妖爬了起来,它咳了几声,急忙解释道。

它要早知船上有聂潮生在,就是给它一百个胆子,也不会蠢到送上门来。

“是吗?”

聂潮生眉目阴沉,他冷笑一声,似是玩味。

“小的绝不敢撒谎。”蜃妖以为有戏,忙不迭点头。

聂潮生漆黑的眼眸射出冷光,他转过身,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蜃妖,仿佛是在瞧一个死物。

蜃妖察觉出不对劲,它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瞧着聂潮生眼中的杀气,登时浑身冰凉。

“大仙,小的不敢了,求您别杀小的。”它求道。

聂潮生慢慢走到它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它,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任何觊觎宁采蘩的东西。

都该死。

他面容如玉,额间的红痣带着昳丽之感,唇角却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透着刺骨的危险气息。

蜃妖被聂潮生身上的戾气压制住,它快吓疯了,浑身瑟瑟发抖。

不出片刻,它的身上骤然冒出一道青烟,随即化为原形。

青烟散去,丝网中出现一只蜃蛤。

聂潮生停下,他轻笑出声,漫不经心道:“我当是什么东西呢。”

蜃蛤的壳紧闭,一动也不敢动。

聂潮生目光幽深,他抬起手,金光指向蜃蛤。

“大仙饶命啊。”

蜃蛤顿时像是遭受电击一般,发出剧烈的惨叫。

聂潮生并未停止,而是毫不留情地电击着蜃蛤,直至觉着差不多时,才收手灭了妖力。

他略显无趣,冷声道:“若是再敢来犯,小心你的命。”

“多谢大仙,多谢大仙高抬贵手……”蜃蛤气息奄奄。

“滚。”聂潮生抬脚,将其踢走。

随着咕咚一声,蜃蛤惨兮兮地落入江水中。

聂潮生承认,他方才的确动了杀心,但又迅速冷静下来。

如今雷劫将至,若此时再造杀业,于己无利。

思及此处,聂潮生决定放它一马,但他犹不解气,遂施法折磨。

此番蜃蛤被折腾了半条命去,实为罪有应得,想来再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江面上的白雾彻底散去,露出满天繁星,白月悬挂其中,温和地照在江水上。

道观斋堂。

宁采蘩猛然惊醒,她转头见锦儿还在睡,而斋间的灯已灭,四下是一片漆黑。

外头的廊下,似有黑色的人影走过来,传来一阵脚步声。

宁采蘩原本没有在意,只以为是有人起夜。

可当那人影再次出现在窗前,清冷的月光将其影子投射在地板上,慢慢地走过时,她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宁采蘩瞧着月光,随后估摸出时辰。

她暗忖道,现下虽还未至子时,但夜已深,寻常人想必睡下,况且清风道长去前叮嘱他们莫要擅自出来,为何还会有人走来走去呢?

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坐起身来,透过月色,注视那人影走过去。

然而过了一会儿,那人影再次诡异地出现了。

宁采蘩一惊,她吓得捂住嘴。

这到底是谁?

人影很快离去,好像不厌其烦地在斋堂的走廊绕圈。

她屏住呼吸,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便起身下榻,轻轻地走到斋门前。

床榻上的锦儿睡得并不安稳,翻身时低吟一声。

宁采蘩唬了一跳,她连忙走回去替锦儿掖好被褥,转头就见那人影果然走到门前。

她小心翼翼地趴在斋门上,想探一探究竟,但门外的人影像是离去,迟迟没有过来。

宁采蘩略微不甘,她将门打开一条细缝,朝外看去。

此时月光清亮,廊下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人影?

她纠结一番,一鼓作气地打开门,想到锦儿还在里头睡,将门紧闭,随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斋堂前的大树后,躲了起来。

等候片刻,廊下传来脚步声,仔细去听的话,极其不规律,俨然透着诡异。

宁采蘩避在大树后,悄悄探出头。

就在她想要看清人影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身子一僵,登时毛骨悚然,有些迟疑地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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