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不会说话,但小狗永远爱你。”
坚定直白的话语直戳心口。
一瞬间,心脏如同被羽毛抚过,酥酥麻麻不可言喻。
林安庭呆呆望着边恺,久久说不出话,通红的耳朵早已出卖他的内心,耳垂艳若红玛瑙。
太过分了,比情话更过分。
林安庭头晕目眩,支支吾吾:“别……别乱说呀,爱怎么能轻易说出口。”
“爱就应该说出来啊,否则对方如何能知道?”边恺说的理所当然。
虔诚炙热的视线仿佛夏日炎炎的阳光,直直照在林安庭身上。
爱分明是很复杂的事,可边恺却把它变得十分简单。
林安庭心乱如麻,无所适从地垂下眼眸,倏地站起身来:“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语罢,落荒而逃。
盯着人仓惶的背影,边恺举起手机,咔嚓拍下一张他耳朵红彤彤的照片,保存进相册。
害羞的庭庭也很可爱。
用餐之时,林安庭的耳朵红晕基本消退,偏偏边恺不认真吃饭,时不时瞄过去一眼,就像是在拿人下饭。
林安庭受不住灼热的目光,羞赧之情卷土而来,只好吃饭的时候埋头更低。
吃过晚饭,林安庭进浴室洗澡,边恺被迫坐在沙发上,观看林安庭特意为他挑选的节目,主持人大赛。
电视屏幕里铿锵有力的演说,逐渐压过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流声音。
边恺一边吃巧克力一边学习。
“哐当!”浴室里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像是东西砸在地上。
来不及思考,边恺如同离弦的箭冲了进去,急迫地闯门而入。
热滚滚的水汽扑面而来。
“庭庭,你没事吧?!”他声音变了调。
浴室内,并无人摔倒在地,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花洒掉在地面。水雾缭绕间,林安庭肌肤胜雪,白色沐浴露泡沫包裹着他有致的身躯,湿漉漉的发丝滴答着水,一双乌黑的眸子满是惊慌失措。
他下意识发出惊呼,双手无处安放,不知该先捂上面还是下面。
最后他捂住红透的脸庞,声音如同受惊的小鹿:“快、快出去!”
边恺满脸担忧,欲图走近:“是不是砸到哪里了?”
林安庭蹲在地上,羞得脚指头蜷缩,声音快要哭出来:“你先出去……不许看!”
见他无碍,边恺火速移开视线,装作没有看清的模样,一把关闭浴室的门。
等人走后,林安庭心脏狂跳,不敢回想方才的一切。
救命,被看光了……
刚才自己的样子是不是很傻?
浴室水汽氤氲,他身上又有泡沫没有冲掉,应该没看清吧……
早知道就锁紧门,林安庭肠子都悔青了。
心不在焉继续洗澡,在浴室磨磨唧唧将近一个钟头才结束,他换上干燥的睡衣,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推开门。
吱呀,门板发出轻响。
林安庭双颊绯红,轻手轻脚来到客厅。
等候多时的边恺立马跑到他身前,声音紧张:“庭庭,你真的没事吗?”
林安庭低着脑袋,小声说:“花洒掉了而已,不小心砸到肩膀上,不必大题小做。”他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怕想起刚刚窘迫的一幕。
边恺一听更加焦急,双手扒拉他的睡衣:“肩膀?左肩膀还是右肩膀,给我瞧瞧?”
不许扒拉!
林安庭急忙双臂环胸,做出警惕的模样,仔细瞧,能看清他眼尾发红,漆黑眼珠乱颤,慌得不行。
见状,边恺讪讪收回手,解释说:“我就是不放心,不是故意耍流氓的……”
“没怪你,”林安庭的心又软了,“我当然知道巧克力是在关心我。”
边恺拉着林安庭在沙发坐下,自己转身去找碘伏。
其实一点小擦伤而已,林安庭压根没放在心上,但看见边恺如临大敌的模样,他的唇角轻轻翘起来,心里泛起丝丝甜意。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边恺一扭头就瞧见他在笑,没忍住问:“庭庭,你怎么受伤了还笑?”
“笑你傻。”林安庭窝在沙发上。
边恺快步走过来,拧开碘伏的盖子,颇为不服气:“边牧不傻,网上说边牧很聪明。”
林安庭接过碘伏,打算自己给自己涂药,眉眼带笑:“网上还说边牧很会试探人的底线,特别难管。”
“这是造谣,纯属诬陷。”边恺拒绝承认。
林安庭被他逗乐了。
他拨开衣领,发现肩膀受伤的位置有点靠后,自己上药十分不方便。
细眉轻轻蹙起,林安庭苦恼地搁下棉签,不打算继续涂,反正也不严重,过几天自然就能痊愈。
边恺一把按住他的手,坚决道:“必须上药,让我来。”
“可是……”
不自在的感觉再度包围林安庭,等不及他找借口婉拒,边恺已经拿起棉签,一双坦荡关怀的狗狗眼一眨不眨望着他,令他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节。
妥协只在一瞬间。
没关系的,这是狗狗,小狗能有什么心思,他只是关心主人罢了。林安庭不停地在心里重复,试图洗脑自己眼前的男人仍旧甩着毛茸茸的尾巴。
林安庭忍住羞涩,微微侧身,垂着纤长的眼睫,手指轻轻拨弄开碍事的衣领,睡衣宽松,一拂便露出雪白的肩头,上面有一小片划痕,微微发肿。
冰凉的棉签触上肩头,林安庭轻轻咬唇,边恺小心翼翼为他涂抹伤药,慢慢的,思绪不自觉飘远。
边恺盯着他圆滚滚的肩头,白皙如玉的肌肤,隐隐约约嗅到茉莉的清香,下手不自觉重了一点。
嘶,林安庭发出轻轻抽气声,肩膀一抖,却没有躲开,任由他继续上药。
药酒的味道扩散,边恺喉结上下滑动,想起今晚看的主持人大赛,里面的人总是能写出令人惊叹的比喻句。
可惜他学不会,禁不住默默想,倘若让他来形容,林安庭的肩头就像是四月雪,脆弱透明即将消融,还覆盖上一层飘落的花瓣粉。
“真漂亮……”心声不自觉说出口。
林安庭同样心不在焉,没有听清他的话,轻声问:“你说什么?”
“嗯……”边恺含糊道,“我说你的肩膀像白面馒头。”
林安庭:“……”
不是刚吃完饭,饿成这样?
可别直接啃上来。
“涂完了吗?”
边恺把棉签扔进垃圾桶,笑着说:“嗯嗯,夸我。”
林安庭连忙拉上衣领,别别扭扭说:“真厉害。”
对方似乎不大满意,一张放大的俊脸凑了上来,林安庭顿时呼吸凌乱,结结巴巴重新说:“我家巧克力最、最棒了。”
“庭庭,你不要如此紧张,我真没看见什么。”边恺拿起毛巾,替他擦潮湿的头发。
“胡说,下次我一定锁紧门……”说着说着,林安庭的脸颊又红了一大片。
边恺忍俊不禁。
害羞的庭庭果然最可爱了。
……
夜里,边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不自觉浮现林安庭害羞脸红的模样。
他强迫自己入睡,意识混沌间,清秀温润的身影再度侵袭他的梦境。那人绯红的脸颊,乱颤的睫毛,以及半露不露的雪白肩头,不断盘旋,萦绕,挥之不去。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燥热,在寂静的深夜,莫名的冲动快要冲破桎梏,蔓延身心。
不该有的妄念悄然滋长,边恺陷入梦里,呼吸变得急促,慢慢抓紧前襟。
梦里有一双手轻轻抚过头顶,一向乖顺的男人陡然攥住对方的手腕,将人彻底拉了下来。
漆黑的夜,他的呓语低哑。
“庭庭……”
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改变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溜进室内。
林安庭打了个哈欠,趿着拖鞋慢悠悠晃出门,果不其然,某人正在厨房忙活。
自从边恺展示过他的厨艺,就非要抢着做饭,但林安庭有些过意不去,干脆两个人说好,一个人做早饭,另一个人做晚饭。
边恺选择做早饭,理由是狗起得比人早。
好吧,无法反驳。
林安庭唇角不自觉挂上一抹微笑,这种生活真是惬意。
边恺端着饭菜上桌,林安庭注意到他身上的睡衣不是昨晚穿的那身。
目光朝阳台一瞅,边恺昨夜的睡衣和床单都晒了起来,一看就是刚洗完。
林安庭感叹。
大早上的洗衣服和床单,勤奋过头了吧。
真羡慕这种用之不竭的精力。
他来到饭桌前吃早饭,看见边恺眼底有淡淡的青色,不禁皱眉:“没睡好吗?”
边恺面色一僵,若无其事说:“没有啊,还做了个美梦呢。”
“梦到什么,小狗啃骨头?”林安庭想要逗逗他。
谁知边恺认真点头,似有深意:“差不多。”
“变成人也不忘啃骨头,果然是小狗,”林安庭目光柔和,仿佛又看见了曾经的小边牧,“今晚买排骨,给你做红烧排骨。”
边恺突然停下筷子,问道:“庭庭,对你来说我算你的谁?”
林安庭被问懵了,脸上尽是疑惑。
一般问出这种问题,都是想要确定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
林安庭不由自主开始反省自己,难道自己给边恺的安全感不够,让他又产生了会变成流浪狗的错觉?
好半晌,林安庭组织好语言,用坚定的语气说:“放心吧巧克力,你是我最重要的狗狗,帅气的边牧,我绝对不会抛弃你,哪怕用最可爱的萨摩耶来换我都不会同意的。”
边恺天塌了:“你觉得萨摩耶最可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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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闯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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