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基地被探照灯照得如同白昼一样。
基地广场中央,地上躺着4具孩子的尸体。
有的孩子身体残破不堪,显然是死于地雷之下;有的孩子身体虽完整,但致命部位却留有明显的血洞,显然遭受了致命一击。冷风呼啸,裹挟着地上的血迹,仿佛在为这些消逝的生命默哀。
守卫们冷漠地站在一旁,手中的枪口依旧闪烁着寒光。
林琳终于明白了基地广场中央那些奇怪的木头和铁链的真正用途。
2号和其他两个逃跑失败的孩子,被铁链锁住手腕吊在横梁上,脚尖勉强能碰到台面。
2号身上还留有爆炸冲击波造成的伤痕。尽管如此,他的眼神中依然透露出一种不屈的倔强,那是深藏于灵魂深处、无法熄灭的火焰。
一个女孩静静地悬在那里,看起来像是已经失去了生命,但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她的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似乎表明她仍然存活。
编号10号的男孩则完全崩溃了。他哭得凄惨无比,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不断地流进他的嘴里。
紧急集合的哨声如同催命符,将所有孩子都赶到了基地的广场上。他们被要求围观即将发生的行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没有人敢出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起伏。
其实,孩子们早就听到了基地里喧闹的动静。那混杂着撞击声、愤怒的叫骂声以及隐约的哭声,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预警,令他们的心悬到了极点。但是,由于没有命令,他们谁也不敢擅自离开宿舍,只能在宿舍内紧张地等待着,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猜测。
林琳站在人群中,当她的目光落在2号身上时,心仿佛骤然沉入无底深渊,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刑架旁,威雀威士忌身着黑制服,手中握着一捆浸过盐水的皮鞭。他就像一尊冷酷的雕像,浑身散发着让人害怕的气场。靴子锃亮,每步声响如死神脚步。皮带扣在微光下寒光闪烁,似恶狼眼,透凶狠残忍。
威雀威士忌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孩子:“看清楚!这就是逃跑的下场!”
他用鞭子的手柄重重地敲了敲刑架,那根木桩发出沉闷而空洞的回响,仿佛在警告着每一个在场的人。
“每人一鞭,轮流来!”
听到这个命令,林琳注意到几个孩子眼中闪烁的犹豫与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麻木和顺从。她的心猛地一沉,突然意识到这些孩子,包括她自己,正逐渐被这个地方被驯化。
第一个被点名的是个雀斑男孩,他颤抖着接过鞭子,闭着眼睛,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他挥鞭的动作迟缓而无力,鞭梢只是轻轻擦过2号的裤腿。
威雀威士忌冷笑一声,一把揪住他的后领,毫不留情地将他拖到刑架旁。他抄起另一根鞭子,狠狠地抽打在男孩的背上。
“没吃饭吗?再来!”?
男孩痛得蜷缩在地上,却不敢哭出声。他双手撑地,艰难地爬起来。尽管身体仍在颤抖,他还是努力地挥下了第二鞭——这次,鞭子结结实实地抽在2号的背上,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2号闷哼一声,身体猛地绷紧,又无力地垂落。
第二个孩子抡圆了胳膊。
10号男孩惨叫一声,大声求饶:“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逃了……都是2号的错,是2号煽动我们的,都是他干的!”
当轮到第十七个孩子时,那个女孩的胸膛已经不再起伏,木头上溅满了血迹。
孩子们一个接一个上前,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像裂帛,每一下都伴随着孩子们痛苦的呻吟和惨叫。
"15号!出列!"
林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迟迟不肯接过鞭子。她盯着那鞭子,发现握柄上还残留着前一个人的汗水。
“我拒绝。”林琳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陌生而坚定。
这句话一出口,原本喧闹的广场瞬间死寂,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2号男孩突然抬起头,肿胀的眼皮间露出一线清明的目光。
空气凝固了一秒。威雀威士忌的瞳孔骤然收缩,那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又被阴狠所取代。"很好,"他的声音轻柔得可怕,"看来你需要复习一下基地规矩了。"
行刑架是早就准备好的。林琳被按在倾斜的木板上时,闻到木纹里渗着陈年的血锈味。
第一鞭抽下来时,林琳咬紧了牙关,喉咙里溢出一声闷哼。皮鞭撕开她的训练服,在背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灼痛,仿佛是被火焰舔舐过一般。
第二鞭、第三鞭……
林琳的训练服已经被彻底撕裂,白玉般的背上蜿蜒着数道鞭痕,鲜红刺目,如同雪地里盛开的红梅,妖冶而凄艳。
威雀威士忌的眼神瞬间被点燃,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的风景。
几滴飞溅的血珠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缓缓抬手,轻轻擦拭掉血迹,随后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舐着指尖那抹鲜红。
“我喜欢你的倔强,”他低声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让游戏更有趣了。”
第十鞭时,血水和冷汗浸透了布料,黏腻地贴在身上。林琳的牙齿深深陷进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林琳心里纳闷,她原来是这么有正义感的人吗?明明前世,她也不是个会扶老奶奶过马路的好人啊。
第十五鞭,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皮鞭破空的尖啸。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安娜和马克试图冲过来,却被雅各布一棍击中膝盖,狼狈地倒在地上。
“别犯傻……”被按在地上的马克仍在嘶吼。
“2号不会怪你的……”安娜也急切地呼喊。
要不就服软吧,林琳。林琳对自己说。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催促着自己,可是嘴巴像被胶水黏住了,怎么也张不开。死嘴,快张口说点什么啊。
第二十鞭落下时,林琳已经感觉不到痛了。算了,反正都挨了这么多下,现在开口也太难看了。她的身体像一具空壳,血从裂开的皮肤里渗出,顺着她的脊背往下流,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和2号的血混在一起。
2号的头无力地垂着,眼泪混着血滴落。
林琳抬起眼,和他对视。
“彼得”2号忽然笑了,怒吼,“彼得·帕克,我的名字是彼得帕克,才不是什么该死的2号!”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屈的尊严。
“砰”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枪响。威雀威士忌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无情地穿透2号的脑袋,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威雀威士忌冷冷地扫视一圈,孩子们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他,恐惧笼罩了整个基地。
被打了那么鞭子,林琳没有哭,此刻眼泪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的身体轻颤,耳边回荡着枪声的余音。小蜘蛛,你好,再见。
雪肤染血,鞭痕如红梅绽落。墨色的头发凌乱黏在汗湿的颈侧,唇咬得惨白,偏又沾了抹艳红。眼尾泛红,长睫颤着泪,眼神却烧着火——衬得她如破碎的瓷偶,愈破碎,愈惊心。
用鞭柄轻轻挑起林琳的下巴,语气冰冷而傲慢:“你该庆幸自己还有价值。”随后,他转头对身旁的比尔下令:“带15号去医疗室。”
林琳被送进医务室时,后背已经和训练服紧紧地粘连在一起,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鲜血顺着身体不断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晕染出一片暗红的痕迹。
医务室内,白炽灯散发着惨白又刺眼的光,让她几乎无法睁开眼睛。空气中弥漫着碘伏与酒精混合的独特气味。
她下意识抬手想要遮挡强光,却感到手腕被皮带紧紧拽住——原来已被固定在铁架床上。
"别乱动。"一道带着德国口音的女声响起,说话的是基地的医疗员克莱默。她的白大褂一尘不染,金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表情冷静又专业,"你的背部需要清创。"
林琳用余光瞥见克莱默正在准备注射器,细长针头在惨白灯光下闪着寒光。这让她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些不愉快的回忆。
"局部麻醉。"克莱默似乎察觉到她的紧张,"除非你想体验清创的完整过程。”
克莱默熟练地将针头刺入林琳的皮肤,冰凉的液体缓缓注入。渐渐地,那钻心的疼痛开始变得麻木,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屏障隔开。
紧接着,冰冷的镊子探入伤口,精准地挑出嵌在皮肉里的沙砾和布屑。
“我见过比你更倔的学员。”克莱默突然开口,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停,“他们最后还是屈服了。”
林琳静静地躺在那里,呼吸均匀而平稳,仿佛睡着了。但是克莱默知道她在听。克莱默的语气依旧平淡,不带任何情感,继续道:“屈服并不意味着失败,而是另一种生存。”
林琳的眼皮轻微地颤动了一下,似乎在回应克莱默的话语,但她依旧保持着沉默。克莱默轻轻叹了口气,继续清理伤口。
“还需要缝合。”克莱默拿起持针器,穿好可吸收缝合线,“别动,否则伤口会不平整。”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林琳下意识地咬紧牙关。克莱默的手法精准而高效,每一针都恰到好处地拉紧伤口边缘,尽量减少疤痕。
医疗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她的状态怎么样?”比尔叼着未点燃的香烟走了进来,靴子上沾满了沙漠的尘土。
克莱默头也不抬,专注于手中的缝合工作,声音平静地说道:“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还需观察72小时,确保没有感染等并发症。”
在完成所有缝合后,克莱默医生停下手中的动作,最后看了林琳一眼,“记住,在这里,最重要的就是听话。”
比尔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补充道:“不听话的下场,你已见识过。”
林琳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微风中轻轻摇曳的蝴蝶翅膀,心中却如死水般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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