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阿晚沉默一阵儿:“别往外说。”
阿晚也沉默,半晌才憋出一句:“……您自己心里过得去就成。”
宋忍冬:……
她以前也没干过这种事,心里确实有点不对劲。
可是如今与之前不同,她并非不能和明琅成亲……
坐在一旁拧眉想了许久才起身朝后坊走去,确实要给人个说法。
明琅正坐在厨房煮补汤,见着宋忍冬忙站起来:“姐姐,前面不忙吗?”
“我有事和你说。”
明琅给她搬了把椅子:“姐姐说。”
“昨晚……”宋忍冬没坐,站在门口努力保持镇定,“我是不是冒犯你了?”
明琅愣了愣,他从未想过宋忍冬会这么直接地问他,如今这样说是……
“原是我醉酒误事。”宋忍冬见他没反驳,低头,“是我的错,如果你愿意的话,三年后我们成亲。”
明琅被惊在原地,呆呆看着宋忍冬,突然就明白了之前宋忍冬为何不愿意嫁给他。
因为她觉得她三年后会死。
她在等着自己的死期。
这个认知让明琅心口生疼,喉间发紧。
他的小九,在赵延死之前,竟是日日都算着自己还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么?
宋忍冬没听见他搭话,眸色稍暗:“你、你若是不愿意,那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也不会告诉旁人,为表歉意我会给你置办宅子家产,不会叫你白白被我……”
“愿意。”明琅上前抱住她,微微哽咽:“我愿意。”
宋忍冬没来由松了口气,眉眼弯弯:“那此事你晓得就好,不要告诉旁人。”
明琅稍稍松开她,低头看着她眼里蕴了千言万语。
猛地离这么近,宋忍冬才发现不到两个月明琅竟然又窜了个子。
“怎么这么高了……”
她说着伸手去碰他的头顶,明琅抬手攥住她的手腕俯身压了下来。
宋忍冬猛地瞪大了眼。
“姐姐昨晚……便是这般冒犯的……”
明琅衔着她的唇瓣呢喃,而后吻得更深。
手轻轻覆在她的眼上,视线被遮挡,触觉便更清晰。
宋忍冬攥住他腰间的衣服,指尖因为用力微微泛白却没推开他。
补汤的甜腻香味弥漫整个厨房,比不过唇齿间的香甜。
无声的包容叫明琅多了两分贪婪,他拦腰抱起宋忍冬朝厨房内走了一步,微微抬脚踢上门。
轻轻‘砰’地一声后,宋忍冬后背贴在门上,觉得形势有点不受控制起来。
“琅哥儿……”
明琅微顿,动作轻柔了些,在她嘴角啄了一下又一下。
“够了……”
宋忍冬脸颊涨红,抬手轻轻推他,呼吸交缠,分不清是谁的鼻息。
“不够。”
明琅轻笑一声,将人往怀里搂了搂:“真想现在就是三年后。”
宋忍冬耳尖发烫睫毛微颤,没应声。
抱着人腻了好半天明琅才松开她商量:“姐姐,我出门一趟好不好?”
宋忍冬下意识看向他的头:“做什么?”
“和书坊掌柜签了契,去送抄书。”
“你不用做这些,医馆有进项。”
明琅蹭了蹭她的脸颊:“要的,要攒聘礼。”
宋忍冬推开他,低头搅了搅小锅里的补汤:“且不必着急。”
“着急。”
他顺势灭了火,银耳胶黏糊糊的,透明清亮。
“姐姐将汤喝了再去前面。”
宋忍冬没看他,轻‘嗯’一声。
明琅弯腰在她嘴角轻轻啄了一口:“很快就回来,今晚给你做酱兔。”
宋忍冬:……
没忍住斥了一声:“在阿晚她们面前不要这样。”
明琅看着她笑:“好,我尽量。”
宋忍冬抿唇吹了吹碗里的汤,刚喝一口就听见刚消失地脚步声又走近。
她抬头疑惑:“忘了什么唔……”
明琅低头亲了一口,笑倒在她肩头:“姐姐对不住,我高兴得很,实在忍不住。”
宋忍冬:……
她深吸一口气,只是没等她斥出声明琅便起身:“姐姐慢慢喝,我走了。”
眼瞧着明琅的身影消失在拱门此处,宋忍冬才自言自语道:“这个性子倒一点没变……”
盛京大丧,街上的行走的不过寥寥数人,明琅看着紧闭着门的书坊,上前敲门。
“吱呀~”
掌柜的见着他忙侧开身子:“东家请进,指挥使在楼上等您。”
“嗯。”
事成之日顾长生会来此处见他,昨日没来,今日若是再不来,怕是他会直接找到医馆去。
果然,进了屋子,顾长生看见他便冷哼:“你倒忙得很。”
他昨日等了一下午没见到人,险些都要以为明琅是谁派来诓骗他的,诓他杀了二皇子再坐享渔翁之利。
明琅在他对面坐下,浅笑应下:“是有些忙。”
顾长生抬眸:“成了,可以放心了吗?”
“不成。”明琅话里有话,“至少三年才能放心。”
“三年?为什么?”
“因为三年后我就要成亲了,但不能跟你说和谁,她不让说。”
顾长生:?
明琅有病吧?除了那个大夫还能是谁!
逗了顾长生两句就收,明琅轻笑一声沉正经起来:“白妃母家不能留。”
澜音宫白妃,乃是赵延的母妃。
顾长生点头:“你给的的信儿有用,但是事关白家,实际的证据还要派人去找。”
“中元节之前足够了。”
两人对视一眼,中元节百姓要祭拜,皇家人也不例外。
介时白妃携白家人去皇陵祭拜,是个好机会。
“白家许是会暗中查探,你近些日子小心,证据找到前别被他们发现什么不对。”
“他们自不会怀疑我。”顾长生顿了顿,“我前几日去阿霁那儿,听她说你受伤了?”
受伤的原因明琅自是说不出口,只含糊道:“摔着了。”
顾长生点点头:“不是旁人做的就好。之前宋大夫爹娘的事有消息了。”
明琅忙问:“如何?”
“宋璋,不像是宋大夫的亲生父亲。”
明琅皱眉:“怎么回事?”
“若不是特意去查,倒还真看不出什么,你可知宋璋来开医馆之前是做什么的?”
明琅没接话,只是指尖点了点桌面催促。
“他是关公庙的和尚。据说出家好几年,有一天忽然就还俗了,还冒出个女儿和夫人,女儿便是宋大夫了。”顾长生笑,“关公庙的和尚若是犯戒,那是要被逐出寺庙的,可他还俗后回过关公庙,这便有猫腻了。”
明琅面色凝重思索。
关公庙……
小九说小佛堂是他爹捐了香火钱,方丈辟出来的地方。
若是犯戒被逐出寺,关公庙的方丈怕是不会应下。
“那他出家前可有家人?”
“这倒不晓得,想知道还得是继续查。”
“那就查。小九的娘亲那边呢?”
“查不到,怕是改了名姓。”
明琅疑惑:“既是来投奔宋璋,从何处来也查不到?”
顾长生摇头:“时间太久,邻居都说她娘记不起前事,宋璋重新给她办的户籍,哪里查去。”
明琅微微长叹,这般说倒是更引人怀疑了。
若不记得前事,那如何能找到宋璋,若记得,又为何隐瞒?
“继续查,查宋璋出家前的事。”
他从未怀疑过小九的身世,可是他想知道,小九嘴里那个因着私心才定亲的私心究竟是什么。
明琅叹气,若是他爹活着许是会知道什么,可惜。
“事关赵延,还有一事。”
明琅身子向前轻探:“四日后入殓,我不想叫他那么体面的走。”
顾长生皱眉:“难办。”
朝中丧喜都由礼部操办,他在礼部无人,不论是丧仪还是别的,动手就会留下痕迹。
“不算难办。”明琅指尖轻点,“礼部侍郎张清之可用。”
张清之,帝师张佑的嫡孙。
顾长生不大自然地问:“你不是只有我一个朋友么?”
那张清之又怎么说?
明琅顿了顿,开口解释:“我与他不是朋友,但他和赵延有仇。你派人给他送一封信,将他那失踪的未婚妻子去了何处告诉他,其他的不必交代。”
听他这么说顾长生倒是有些印象,当初那事闹得极大,张清之因着此时科举只考了两场便离京寻人,可最后人没寻到,又错过了科举,直到两年前才又重新下场。
“他的未婚妻是……”
“赵延糟了张佑的训斥,不敢对张家如何,便拿一介女子下手。张清之的未婚妻便是死在了赵延的地牢里,如今赵延已死,那地牢想必好进得多,若是能找出信物给张清之,他定然会信。”
顾长生眉间戾气有些藏不住,低低叱骂一声:“畜生!”
“他确实畜生,且看张清之敢做到哪一步了。”
明琅眸中冷芒闪烁,若是张清之胆子大一些,他也能趁此出口恶气。
赵延……
他真后悔让顾长生就这么了结了他,早知道小九日夜担惊受怕,他就该将赵延剜肉刮骨,让他生不如死才对。
阖眸微微吐出一口气,好半晌才缓过神儿。
顾长生见他这般也没扰着他,只是无声添了些茶水,侧头朝窗外看。
鬼神之说,他越发信了。
待日光悄悄溜着窗棂爬进来,明琅起身告辞:“之前忘了交代,日后别让掌柜的去给我送分红。”
上回若不是他糊弄的快,许是就要被发现了。
顾长生疑惑:“为何?”
“小九以为我在书坊抄书。”
“……”
顾长生语塞,想了想点头:“那就让他存钱庄,等你需要了去取就是。”
明琅点头,顺势伸手:“给我一两。”
顾长生:?
“做什么?”
“我今日说来送抄书,走得急身上没带银子,回去不好交代。”
顾长生解下荷包丢到桌子上:“自己拿。”
他真是欠明琅的。
明琅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是抿唇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脑海里一个念头不经意闪过,他整个人猛然僵住。
小九:占了便宜,正常情况下是要负责的。
小明狂喜:还有这种好事儿?!
宝子们明天晚上十一点后更新哈,以后还是正常早上六点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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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醉酒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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