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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四目相对,鼻尖也近在咫尺。

男人垂首,乌发如水散落下来。

阿风能清楚地感觉到由眼前男人散发出来的,缭绕在她鼻尖的,淡淡的白檀冷香。

她心跳如擂,整个人都有点发晕。

直到耳畔响起一道和煦的好嗓子,“阿风。”

阿风这才回神,对上自家夫婿温润的视线。

方梦白目光闪动笑意,提醒说:“还不快谢谢贺公子救命之恩?”

阿风:“啊、噢。”她涨红面皮,慢半拍转身向贺凤臣行了一礼,“多谢公子……”

方梦白朝她伸出手,唤她近前来。阿风走到他身边。

方梦白反手握住妻子软绵绵的指尖,胸口郁气消解,不由轻轻松口气。

阿风眼里含了点担忧……

“阿白……”

方梦白握着她的手,她能感觉到他握得很紧,指尖颤了一下。

阿风看着这位病弱的夫婿,忧心忡忡。

绢黑的乌发散落他颊侧,青年肤骨苍白得近乎玉般薄透,面容清癯,乌黑的眉尖,攒出个异样秀气的小山。

方梦白的眉心总是因为病弱,缭绕着一股烟雨朦胧般的忧郁轻愁。

而今这股忧郁更深刻了,脆弱得像是街边捏出的风致楚楚的薄脆糖人。

方梦白握住她的手,阻住了她要说的话,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正要开口。

冷不防地。

贺凤臣收了白纱:“我为何救她,你难道不清楚吗?”

方梦白顿住了。

阿风瞧着对峙中的两人有些糊涂了。

他们说着些她听不懂的话,隔空相撞的视线打着莫名其妙的机锋。

她忍不住出言打断了这样的凝固,“阿白,这位是你朋友吗?不介绍一下吗?”

爱妻清亮的嗓音令方梦白这才回神,正要开口,“我不——”认识他。

“是。”贺凤臣倏地打断他,直接对阿风道,“我是贺凤臣,是他的……”

“贺兄!”方梦白有些慌了神,发了急,情不自禁高声说,“自重!”

一着急,又弯腰咳嗽起来。

阿白?阿风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在她认知里,方梦白素来从容不迫,不疾不徐的慢性子,何时见他如此失态?

这人到底是谁?

不管这人到底是谁,阿白的状态都不适合再社交。

阿风一步迈出,挡在方梦白身前,抬起眼,目光灼灼:

“我叫阿风,是方梦白的妻子。”

“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她斟酌着语句问,“来此寒舍,寻我们夫妻所谓何事?”

话音刚落,男人肉眼可见地沉默下来。

他又在用那种眼神看她。

似乎想跟她说些什么。

明明是那样冷俏的一双凤眼,眼底却涌动着许多复杂的,陌生的,她看不懂的情绪。

像厌恶,像同情,又似乎是失落,悲伤。

阿风看进他眼底,不由怔住。

“我叫贺凤臣,是方兄失忆前的好友。”最终,贺凤臣什么也没说,“贸然登门,方兄又没了记忆,似乎对我有所误会。”

阿风心蓦然一跳,转身向方梦白求证:“阿白,是这样吗?”

方梦白皱着眉,显得犹疑不定,“我……想不起来了,或许罢。”

以他的性子,又不能直接将人扫地出门。

只怕争执起来,当着阿风的面,他又说出什么荒诞不经的胡话出来。

不知不觉间,方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都一齐安静下来。

隐隐以面前这个个头还没他们胸口高的少女为主导,沉默地等待着她的调停。

……阿白失忆前的好友。阿风脑袋里嗡地一声。

她想,她总算明白今日一天的魂不守舍到底是应在哪里了。

阿白跟她这个穿越人士不一样,他只是失忆,本有亲友故旧的。

可成亲这两年来,方梦白绝口不提找回记忆的事。

阿风想找个大夫替他好好看看脑袋。

“若能家人团聚,也是好的。”

方梦白不论如何也不肯:“阿风便是我的娘子,我的家人,何必再向外寻呢?”

阿风理解,他失去记忆之后,可能对陌生的家人朋友感到恐惧。

没曾想,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想到这里,阿风心里头沉了沉。

平心而论,她既穿越,远离父母亲人,自然是希望方梦白能一家团圆的。

她忍不住抬起眼,悄悄地又瞄了眼前这少年一眼。

身上的衣服料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但极为光滑,暗纹隐约闪烁流光,一瞧便知,出身不凡。

他辛苦找到这里,却遇到好友失忆,方梦白有心结,不肯认他,他心底想必也不好受。

最重要的一点是,阿风是个实打实的颜控,他穿得富贵,长得又这样好看,又如何会是坏人呢?

她一向是不愿见矛盾的,只希望大家都能和和美美,和气生财。

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还得做下来好好商量。

怕这少年面子上过不去,阿风想了想,选择了个中国人最爱的热场方式。

“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口饭?”

方梦白一惊,“阿风——”

贺凤臣愣住了。

但阿风的神情却很认真。

天色已晚,三个人杵在这里委实不太像话。

方梦白见她打定了主意,蹙了蹙眉,到底拿她没办法,把话咽下去,“唉……也罢……”

贺凤臣却认认真真,好像第一次瞧见她一般,“多谢。”

-

席间非常冷淡,也非常尴尬,安静得落针可闻,阿风握着筷子,头皮一阵发麻,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冒失了。

她不太擅长社交,往日都是阿白负责对外交际的,可现在方梦白明显心事重重,蹙着眉,不吭声。

贺凤臣更不会主动说话。

阿风桌子下忍不住轻轻踹了方梦白小腿一脚。

方梦白这才茫然抬起脸。

她使眼色。

方梦白迟疑地顿了一下,挟起一筷子香椿炒鸡蛋就往她碗里送,“是要吃这个吗?今日特地为你烧的,你平日里不是最爱吃?”

阿风:……她哪里是指这个!

阿白坐在她左手边,贺凤臣坐她右手边,他慢条斯理地吃,存在鲜明,浑如个几百瓦的大灯泡。

阿风不习惯当着人面秀恩爱,感到煎熬。

“我自己会夹……”她小小声说。

方梦白定了定心神,笑道:“你年纪还小,多吃点,长身子呢……”

当啷。

筷箸敲击瓷碗发出清越的细响。惊醒了甜甜蜜蜜的夫妻二人。

阿风跟方梦白齐齐扭过脸。

贺凤臣面不改色,轻轻颔首:“我吃完了,菜色很美味,多谢款待。”

方梦白松口气,正要开口请他快走。

孰料,自家热情天真的小妻子,看了眼天色,冷不丁地出言道:“天那么黑了,要不要暂留一晚?”

“……” 方梦白僵住了。

阿风有个缺点,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说话从来不过脑,往往说完自己又后悔。

现在便也是如此。

古代不比现代交通发达。

天一擦黑,村里也没个牛车可供出行的。

阿风想不到这漂亮文弱的少年要如何过夜,在村里露宿一夜吗?半夜,山里的野猪野狼可是会下山吃人的啊。

他长得太好看了,漂亮得像个安静的女孩子。

阿风对他很有几分怜惜好感。

更何况关于阿白的事还没说清楚呢。

可话音刚落,非止方梦白安静了下来,就连贺凤臣也静了一秒。

男人点漆的眸子微微睁大了些。

终于流露出自见面起难得的情绪波动。

他看了看方梦白,又迟疑地看向她,“可以……么?”

方梦白不假思索,头都没抬:“不可——”

“可以的。”阿风露出个大大的,友善的笑容,点点头,“正巧家里还有空房呢,不打紧的,夜里太危险了。”

她灿烂的笑容倒映在他眼底,贺凤臣又安静了一瞬,这才顺坡就驴,从善如流道:“多谢。”

方梦白顿住,半晌,缓抿了唇角。

贺凤臣目光微闪,静静回望。

-

吃过这没滋没味的一餐之后,方梦白什么也没说,径自去水缸边舀水洗碗。

阿风见他兴致不高,犹豫着挪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将脸颊轻轻贴在他脊背上。

方梦白一怔,没有回头:“阿风?”

“阿白,”阿风小心问,“你生气了吗?”

方梦白果然沉默了一刹。

“阿白?”她有点不安。

方梦白闭着眼,月光照在他纤长的眼睫上,他没有说话。

“我没有生气。”隔了一会儿,方梦白苦笑着,反手摸摸她的头,“我只是怕你太天真,被外人蒙骗了去。”

阿风迟疑:“你是说贺公子……我感觉他不是这样的人。”

方梦白脸上的微笑僵住了,肉眼可见地黑了一层,“阿风。”

阿风有点心虚地低下眼,抱紧了点他腰身,“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嘛……”

颜控能怪她吗?

就因为颜控这件事,她已经被阿白戳中脑门骂了好几次了 。

可这能怪她吗?他自己不还是知道她喜欢美人,故意诱她?

成亲之后,她一直不敢迈出那一步,方梦白怜她年纪小,胆子小,也一直没逼她。

直到那一天,他生辰,她一高兴,跟他喝了很多很多的酒。

那天,月亮也是像现在这样高高的。

他喝多了酒,病弱的面色被酒气烘得潮红,眼里仿佛有星河荡漾,嘴唇也红艳艳的。

他朝她莞尔微笑,醉醺醺摸她脸,喊她名字,“阿风,阿风……”

他知晓她最抵抗不了美色了,便故意卖弄风骚,哄着她,诱着她,跟他圆了房。

“那我呢,”方梦白无奈道,“我长得难道不好看吗?”

他转过身,**的手捧起她的脸颊,非逼她看他,分出个高低来,“我跟他比,谁更好看?”

阿风忍不住打了个恍惚。

月色下,方梦白刻意露齿微笑,楚楚风致,方梦白的漂亮跟贺凤臣是不一样的。

他是那种标志的君子,极其斯文俊秀的长相,虽多几分病气忧悒,却别有一番弱不胜衣的西子风流。

毕竟是自家的夫君,阿风眨眨眼,偏心得很。

想都没想,一点不带迟疑地说:“你最好看。”

方梦白果然展眉,“唉,你……我……”

他叹了口气,喜悦之余唇角又多几分苦涩。

阿风觑他神情,斟酌着开了口,

“阿白,我看他也不像骗子,他真是你好友,你难道真不想找回自己的记忆吗?”

方梦白又苦笑。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提到这个话题。

他要如何同她明说。他只是害怕。

那少年,可没她像得那么简单,甚至说出男妻那种话。

可最令方梦白心惊的是,他隐隐约约预感到贺凤臣没有骗他。

他说得有可能是真的。

他很满足如今同阿风的生活,若是他有妻,有子,有不可违背的命运责任呢?

这些隐忧,方梦白前两年一直刻意压抑,不曾深思。

“我……”他踟躇着,方才艰难对她吐露实情:“我年岁已不小,你瞧,身边那些与我差不多大的男子无不都有妻有子……”

阿风愣住,这倒是她未曾想过,她心突突乱跳,“这倒也未必。说不定你晚婚呢?”

方梦白只苦笑以对。有妻有子都算好的了,男妻……还找上门来,这像什么话。

他叹口气,忍不住揽她在怀,“阿风……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如今的我,是新生的我,不想找回过去,只想跟你长相厮守,不好吗?”

阿风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将头脸贴他胸膛,

倘若她真是以夫为天的古代女性就好了,那便什么都不必多想。

可惜她不是。她还是觉得方梦白的选择不太妥当。

他此时姑且如此,若日后哪天冷不丁地恢复记忆呢?

若真有妻有子,还对妻子情深义重——到时,她又将如何自处?

定时炸弹难道就不是炸弹了吗?

她其实远没有他想象得那般脆弱。他过去再不堪,他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也能携手一起面对。

她不太赞同他如今的鸵鸟行径,可见他郁郁寡欢,心事重重。

目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住了嘴,依偎着他,给他心理上的安慰与支持。

花前月下,夫妻之间,耳鬓厮磨,喁喁的絮语被夜风一吹,透过支开的窗子一角,送入东边厢房。

糊窗的油韧纸上倒映出一抹俊逸挺拔的侧影轮廓。

厢房内,贺凤臣独对一豆灯光,耳听着两人之间的甜言蜜语,微抿了唇角,强压下心头那股失魂落魄之感。

他掏出袖子里一块被雕刻成白凤形状的玉佩,默看了一眼。

雕刻成白凤的玉佩,握在掌心,有些硌手。

这是昔年方梦白所赠,采的是上好的水魂玉,具有冬暖夏凉之效。

是两人刚结契定情的那年,方梦白特地寻来送他温养身子的。

那时,青年柔柔微笑,“白凤的玉,正合你的名。”

道侣昔日的嗓音犹在耳畔回响。

不过短短两年,便已物是人非。

师父,人心当真如此易变吗?

贺凤臣忍不住想。

他生性冷清,无意于男女情爱。

若非方梦白出现,或许便要修无情道去了。

明明……是他来先招惹他。

贺凤臣手握玉佩,内心不甘缓缓涌动。

那年,他同方梦白还仅仅只是互相欣赏的知己、好友。

他身受重伤,深藏在血脉之中的诅咒爆发,方梦白与他命格互补,不忍见好友殒命,便主动提出借命给他。

这冲喜替命之法,需双方之间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除却父母兄弟,便只能是夫妻。

按理来说,契成之后几年,便能渐渐将他命格改回来,到那时候再解契也不迟。

可要命的是,这契约还有另一桩副作用。

会使夫妻之间恩爱日浓,感情日密。

贺凤臣、方梦白两人之前对双方虽有知己激赏,却无有情爱遐思。

可经年累月,潜移默化之下,贺凤臣受此契影响,渐渐也不明白了两人到底是何种感情。

他命格已经扭转,到了可以解契的那日,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此事。

成亲便成亲了,事已至此,贺凤臣心思浅,气也静,起初没有想那么多。

虽然师父,师门,乃至全天下都反对他们的婚事,他也不以为然。

师父苦口婆心劝他:“阿凤,你身为男子,却甘愿屈居他为妻。

“你可曾想过,你二人并非断袖天生,只是受这夫妻共命之契的影响。

“有朝一日,方丹青若是醒悟过来,喜欢上了别的女子。

“或是你,也遇到了自己爱的女人,到那时,你二人又如何自处。”

贺凤臣那时心也高,气也傲,只是平静说:“两情相许,不在性别,他若不变心,我必不负。”

那时,他自诩二人同那寻常凡夫俗子不同,绝不会轻易为那色相皮囊,情爱**所迷惑。

可没想到,夫婿的变心来得这样快,也这样激烈。

思及往事,贺凤臣眉眼有几分怔忪。

但不过短短一刹的功夫,他便又迅速回过神来。

方梦白变心,归根到底是他失去了他与他之间从前的记忆。

也算得上情有可原。

三宗之战一触即发,他目下当务之急是赶紧带方梦白回去,保护起来。

他不是个惯于伤春悲秋的人,拿出玉佩潦草看了一眼,便赶在心伤之前,又迅速收回袖中,站起身,推门向屋外走去。

-

这厢,夫妻二人说了一会儿话。

阿风依偎在方梦白怀里,抬头见他下颌仍然苍白,主动道:“阿白,碗放着让我来洗吧。”

方梦白温言:“不过几个碗,不妨事的。”

“可你的病——”

方梦白摇头:“我病半年前便痊愈,只不过是留了点病根难消,看着吓人,倒不打紧。”

她还要说,方梦白不让,只催她回去洗澡:“给你烧了水了,就搁在屋里头。你快去洗,再不去倒凉了。”

话说到这里阿风只好先回到屋里洗漱。

蹲在地上,用木瓢一瓢瓢舀水冲。

穿越这两年,她还是不太习惯这费劲的洗澡方式,总觉得没淋浴蓬头来得畅快。

好不容易洗完了澡,阿风胡乱擦了两把头发,推门去寻拖把拖地。

哪知晓刚出门,迎面就撞见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

月下那道影子,缥缈得如仙如鬼一般。

是贺凤臣。

阿风礼貌地停下了脚步。

贺凤臣瞧见她,也驻足。

少年开口,淡淡叫她:“阿风。”

话音刚落,贺凤臣自己便顿了一下。

阿风也愣了一下。

他二人第一次见面,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有点过于亲昵了。

“方扶摇。”阿风脱口而出。

对上贺凤臣黑漆漆的,没什么情绪的眸子,阿风有些讪讪解释说,“这是阿白给我取的名字。”

当初方梦白说要给她取个大名,便随他姓了方。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其实,阿风想来,贺凤臣叫她方夫人也完全可以的。

可贺凤臣不知何故,并没有,也不想叫她方夫人。

他顿了顿,仍是沿用了这个缺了点边界感的昵称,喊她,“阿风。”

阿风眨眨眼,只好故作不在意,情压下心底那点别扭。

贺凤臣在看她。

少女刚洗完澡,樱唇不点而朱,脸颊被沐浴热气熏得红扑扑,点漆双眸也被昏黄斜灯映照出几分桃花流水的薄熏。

这两年来,她被方梦白养得有些丰腴了,很有几分珠圆玉润的太真出浴之感。

好在身材比较争气,胸脯丰满,腰肢纤细。

湿发披留两肩,又散落在晴雪般粉腻洁白的胸前,直晃得人移不开眼。

贺凤臣端详了她几眼,问,“你可好奇方梦白的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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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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