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圣上不安地看向国师,“夜莺十年前不是死了吗?”
“当年那一战,夜莺重伤掉入悬崖,搜了一个月,都找不到他的尸体,他根本就没有死!”国师脸色凝重。
此人可是大魔头,圣上对赤焱吩咐:“逸王和无忧郡主在他手上,你带上神策营前去营救,另外修书一封,告知西崎王。”
赤焱接旨,急速前往,他猜不透,这大魔头为何偏偏劫持萧逸和无忧。
得到消息,魔教现如今盘踞在暮寒城,但愿俩人没事。
萧逸来到峰顶,整个人笼罩在阳光下。
夜莺站在他的身后,叹息一声,“你不应该出来。”
萧逸转身看向他,嘴角微抿,眼神带着寒光。
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脑海。
那一夜。
他听到响动,从梦中惊醒。
看到母妃不在身边,他轻轻爬下床,找了出去。
看到母妃与黑衣人拥抱在一起,这个人不是父皇,他迷惑不解,轻轻唤一声:“母妃......”
如今的北溟国主在当时的还是靳王,还未曾登基。
淑妃还是靳王侧妃,她惊恐地回头看向他,眼睛含泪。
她不安地放开黑衣人,跑过来抱着他,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他。
府兵正朝这边来,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怜儿,我们该走了。”夜莺握住淑妃的手,拉着她朝外走去。
禁卫军的脚步越来越近,但是萧逸放开了他的母妃,一步一步往后退。
年纪虽然小,但是很多事情在他的心里似乎又懂。
淑妃很是惶恐,她不愿意放开自己的儿子,一方面又放不下她的师兄。
淑妃忍痛推开夜莺,挣脱他握住的手,对他说,“你走吧。”
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我不会丢下我的孩子,随你浪迹天涯,你赶紧离开吧。”
“你不跟我走?”
“圣上他很好,对我们都很好。”说完淑妃转过头,眼泪洒洒而落。
夜莺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怜儿。
这是她第二次抛下他,第一次是为了家族,第二次是为了她的儿子。
“怜儿......”夜莺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快点走吧。”
他忍痛逃离,只能靠拼命地厮杀来隐藏他的心痛,直到精疲力尽,一路逃到悬崖边。
他以为必死无疑之后,缓缓闭上眼睛,跳入了悬崖。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上演,尽管隔了那么多年,依旧那么清晰,心情难以平复。
俩人相对无言,沉默了半晌
夜莺对萧逸说:“你只有留在这里,你的母妃才会跟我走。”
萧逸一脸冰寒地看着夜莺,“你休想。”
夜莺哈哈大笑,一脸的不屑,“这一次,我绝不会失败,也不会再放开她。”
萧逸抿着嘴唇不说话,就算他的内力没有被封住,他也打不过他,但是他绝不会束手就擒。
萧逸缓缓地靠近他。
夜莺本以为可以控制得了他。
萧逸把剩下的药粉洒了出去。
夜莺本能的挥一下手。
他本能是闪开,随他的动作,萧逸把他往山崖边推了下去。
夜莺瞪着眼睛,难以置信。
萧逸的眼神决绝,“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再去威胁母妃。”
他放开夜莺抓住他的手,掉落山崖。
萧逸以为必死无疑,当他睁开眼睛时,看到了赤焱。
“我这是在哪里?”萧逸一脸疑惑地看着赤焱。
赤焱没好气的说:“我刚来到这里,探查到魔教的地盘,还没有开始进攻救你,就看到你躺在悬崖底下,要不是挂在树上,我都觉得是来替你收尸的。”
萧逸转过脸,闭上眼睛。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欠了我这么大人情,你就想想怎么还吧,你要是变成一具干尸,你家那个那么蛮横的媳妇还不得把我给劈了,你让她嫁过来就是让人家守寡的,这就不太好吧。”赤焱絮絮叨叨地说着。
萧逸突然想起她,“无忧呢?”
赤焱没好气地说:“现在记挂媳妇了?我跟你说,我一来我就看到你躺那里了,我怎么知道你们什么情况,她不会和你一起跳下悬崖了吧?”
无忧受伤躺在床上,旁边站着慕容寒霜。
她看着无忧熟悉的眉眼,陷入了沉思,本想杀了她的,但无意中看见了自己留给儿子的玉佩,居然带在她身上。
慕容寒霜下意识地救了她,如今她重伤,无论她怎么追问无忧的身世,她都没有办法得到回答,只能先等她醒过来。
萧逸和赤焱商量着怎么带着大军攻上魔教。
赤焱敲了敲桌子,“你皱眉思虑了这么久,到底在想什么?”
萧逸抬头扫了他一眼,垂眸继续把脑海里的图画出来。
赤焱感觉自己被鄙视了,轻哼一声,扭过头,表示我也鄙视你。
当萧逸攻上魔教,找到受伤的无忧时,他一脸担忧,没想到她伤得这么重。
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轻轻地抱起无忧,把她带离了魔教。
萧逸在照顾受伤的无忧时,把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不小心探测到了无忧儿时的梦境。
她被困在梦里,循环地逃离。
她泪流满面,不停地挣扎,隐隐的不安,全是哀伤。
梦里的她无助弱小,除了哭还是哭。
萧逸可以窥探她的梦境,却不能带她逃离,任由她在梦境里挣扎。
萧逸心生怜惜,虽然他不知道这是无忧真实的记忆,以为她只是受伤时做的一个梦。
萧逸带着无忧回到逸王府养伤。
这时,赤焱走了进来,跟他说夜莺跑了。
他已经向皇帝复命,继续追击。
赤焱看了一眼,萧逸守在身边的人,若有所思。
“当时那么多人,而且目标也不是冲你们来的,独独抓了你们两人,你说为什么?”
萧逸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拒绝回答。
夜莺最开始的目标不是他,也许只是临时起意。
抓他只是为了胁迫母妃,抓无忧是为了什么?江北渚?与她有什么关系?
脑海里有太多疑问,这一切都无解。
他转过身,看向赤焱,一言不发,眼神却是在告诉他,你该滚了!
赤焱挑了挑眉,这个眼神见过太多次了,不要太熟悉。
他缓缓往旁边的椅子坐下,“我是特意来探望郡主的,怎么说也是国师府保护不力,郡主伤成这样,不好向师傅交代,也实在愧对圣上。”说完还摇了摇头。
萧逸凝聚掌力,往旁边一挥。
赤焱翻了一个身,脚尖轻点,飘然而去。
“每次都这样,改日再来看你吧。”
悠悠转醒的无忧,看了看四周,再看了看眼前的人,由陌生转熟悉。
“你也被抓回来了,我还以为你逃了。”
萧逸深深看了她一眼,“我没被抓回来。”
无忧瞪着眼睛,“什么?那我们......我们都死了!”
她闭上眼睛,无力地哭喊,“我们就这样死了,太不甘心了,太不公平了,我还没活够呢......”
萧逸看着她,变化无穷的脸色,嘈杂的哭喊声,不停地在耳旁围绕。
萧逸愣愣地看着无忧,半晌,一溜烟,跑了。
哭喊了半天,身边的人没有动静,还跑了。
她睁开眼睛,想坐起来,发现伤口疼得很。
“咦,还会疼,我还活着?”她再看一眼房间,刚来住了一晚,不太熟悉,还是想起这里是逸王府。
她放下心来躺好,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醒来就回到这了。
晴亚这时跑了进来,“郡主,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无忧看了看她哭得红肿的眼睛问:“你刚刚跑哪去了?”
晴亚再次委屈地大哭,“王爷在这,我不敢进来......”
无忧看向她,不满地说:“你怕他?万一他图谋不轨怎么办?你就让我一个人面对他?一点都不担心我的安危!”
晴亚瘪瘪嘴,“王爷是郡主的夫君,能怎么图谋不轨,再说,你都伤成这样了,王爷就是想,也是有心无力......”
无忧抬起手指弹向晴亚的额头,“你这脑袋都装了什么?”
她再次叹口气,“我怎么回来的?”
“王爷抱着你回来的,郡主虽然昏迷不醒,但是你紧紧拉着王爷的手,不让他离开,害得我在一旁尴尬得很。”晴亚惊讶地看着自家郡主。
无忧愣愣地看向晴亚,“我拉着他?不让他走?”
晴亚语重心长地说:“郡主,你老人家再好色也得分一下场合,这传出去多不好啊!”
无忧瞪着晴亚,咬牙切齿地说:“谁好色了?知道我昏迷了多久吗?知道我多久没吃东西了吗?”
晴亚在无忧发飙跳起来之前,赶紧开溜,“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吃的,你伤得太重了,赶紧躺好,王爷跑不了,来日方长,郡主别急啊......”
“晴亚......”要不是伤得太重,她真想跳起来,把她暴揍一顿。
无忧感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差点醒不过来,似听到了谁的呼唤,渐渐走出了,困住了多年的噩梦,为什么那个声音那么好听,那么熟悉......
熟悉到像是萧逸走进了她的梦,那种感觉太真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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