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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或许是私下放松,他坐地并不端正,恰巧从书中昂首,赢玉居高临下,这张堪称艳丽的脸一览无余。

他的肤色极白,骨相优越,左侧颧骨上缀着一颗极小的、黑色的痣,宛若雪中送炭,本该清极艳极,却因主人此时习惯性地半抬眼皮,而显得格外恹恹,自带一种目中无人的挑衅。

一副皇家子弟的傲慢模样,赢玉心中形容道。

李承孳,也就是二皇子,对于有人会来,没什么反应,毕竟他的几位哥哥弟弟都十分想来问候一下他,是以语气有些漫不经心,“阁下是?”

这么问,显然是没看出她是女子,赢玉恰巧也早已习惯,回答地也甚是随便,“赢玉。”

赢玉这个名字一落地,李承孳手中捧着的书放下了,他甚至从地上站起身,眼神认真,堪称端详地看着眼前人脸上的每一处地方,似乎在确认什么。

这个场面,赢玉经历了无数次,习惯地等着那一句充满惊诧的质疑的同时,还有些意外二人竟身高相仿,她身长八尺,少有人能及,这也是人们下意识地将她当做男子的原因。

可李承孳只是略带犹豫地看了她一眼,又重新坐回了那满是尘土的地上,即便是身上繁复重工的衣袍弄脏了也并不在意。

赢玉见了只觉得这人好生矛盾,此时的他又与那些骄矜的皇子们判若两人,但她也没时间纠结这些,索性也随他一同坐了下去。

正当她率先开口时,却与另一道声音重合,二人各说各的,竟都没听清对方的话。

赢玉觉得好歹要给皇子个面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先说。”

李承孳歪靠在桌子上,整个人如抽了骨头一般,掌心拖着侧脸,眼中是倦怠的疏离,“赢将军看得起在下,退婚都劳烦你亲自来跑一趟,但也着实没必要,你们随意。”

说完这一句,他整个人的背弓地更厉害了,指尖无意识地卷着桌上的书页,将那纸角卷了又展,展了又卷。

“赢家不会退婚,二殿下才要失望了。”无端被人扣了一帽子的赢玉冤枉,还有无语。

可李承孳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更怀疑了,“谁不知道你赢家一族是忠臣良将,与我成婚,赢老将军莫不是疯了?或者是陛下说了什么,想玩一出为丛驱雀,为渊驱鱼,先让你们与我虚与委蛇,再背后一刀?还是少费些力气,别白白被他哄了,尤其是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赢玉被这一连串的推测弄地哭笑不得,尤其是第一句,她甚至觉得荒谬地可怕,“二殿下从哪里看出我赢家一族是陛下的忠臣良将?陛下这些年,是如何对待幽州,对待赢家军的,殿下在朝中莫不是一点都没有听闻?”

可李承孳自有他的一番道理,语气淡淡,但偏偏有将人气死的能力,“他将你们逼到这个地步都不反,不是腹心之臣是什么?再说,赢家选谁,不比选我一个冰山已倒还入狱的皇子来的好?”

这句话彻底让赢玉无话可说了,她甚至想起了,书中二皇子的结局,谋反而死,此时此刻竟完美地恰题了,但又很可悲。

皇帝对于这个儿子当真是狠心,在原书中,屡次将二皇子的命运推入谷底的,都有皇帝一份,李承孳心有防备,似乎也是早有所觉,一个亲手陷害儿子的人,又怎么会赐予他一份看似完美的婚事呢?

而或许在朝中这些人看来,赢家确实是对皇帝言听计从,他父亲虽有时鲁莽,但有在京中看顾的四哥耳提面命,即便是在战事上抗过旨,其他时候确实是没有一点其他心思。

如今想起,甚至是有些心酸的好笑,人人都道的草莽之臣,最该不服的人,竟是忠臣良将了。

“二殿下也过于高看赢家了,赢家若反,便是逆贼,我父亲还没有这么大的野心。现下殿下信与不信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不能一直困在狱中。”

“所以,二殿下可否能告知于我,你为何要秘密传召校事官?”

世人皆知,与校事官接触,如委肉虎蹊,必然导致大祸,那么深知这一点的李承孳,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李承孳撑着下巴,半边嘴角缓缓勾起,血红的唇里吐出来的是极为大逆不道的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可我不想死,我偏要活着,活着看他到底能选出个什么样的人,去做上他那宝贝龙椅,看他如何成为孤家寡人,咎由自取。”

或许是大厦将倾之际,李承孳直言直语地可怕。

扳倒尚书令,是校事所作,在李承孳看来,那就是他的皇帝父亲要杀他了,即便不死,苟延残喘的活着,又跟死有什么区别。

赢玉心道一声果然如此,她没有过多地沉溺于这对天家父子的恩恩怨怨,而是进一步问道,“那此人是否真为殿下所杀?”

李承孳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个与他有着婚约的女人,她问,他就利落地答,反正此次此刻,府中之人,世家之人都毫无办法,眼前人或许就有呢。

毕竟,他也听说过,赢家全家都十分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孩。

“不是。”

明确前因后果,剩下最重要的莫过于救人,赢玉将赢鹤抄写的副本放到李承孳面前,简单地说明了关节所在。

“涼国重孝,他是弑母惨案的帮凶,借此事攻讦,便能极大地动摇他证言的可行性,只是此事赢家不能出面,还望殿下能寻得一个可信之人,敢面折廷争最好。”

至于赢家不出面的原因,她不说,李承孳也明白。

“既证言或许有假,殿下嫌疑必然大减,届时便能取保候传,若可不被困宥于廷狱,对于殿下运作,想来大有裨益,最重要的是,背后之人必然手忙脚乱。”

赢玉除此之外,还多说了一句,“此后时机准许,殿下可倒逼高廷尉,上报陛下,争取三司会审,届时,赢家或可助殿下一臂之力。”

竟还真有办法,李承孳翻看着到手的简牍,眉眼转动间,对于这个未婚妻,只觉得越看越与众不同起来,沉默片刻,他还是收下了。

因为,他真的不想死。

“那我便收下了,倘若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这恩我会还。”

赢玉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此刻她真心救他,但日后她不一定会也像现在一样毫无目的,她只希望,若是可以,他们都可以活着,因为没有人想死。

在赢玉离开牢狱后不久,这个人荒寂静的地方便又来了新人,而这人正是力劝庾俭进京保人的王府尚书,吕青。

见到吕青的第一面,李承孳并没有急于说起赢玉所提的办法,却是先说起了这位在他心中堪称“惊为天人”的未婚妻。

“子蓝,你可知我这位新妇,是何模样?”

吕青摇头,赢家除幼子在京,其余皆在外多年未回,他并未见过,“不知。”

李承孳的手指轻点着桌面,长眸掀起,仿佛是点燃的深潭,活跃地一点都不像方才还恹恹的人,“女生男相,珠玉之姿,龙凤之表,比之于我,她更高,肩也宽,肤色也不甚白,但气势极强,你说世上怎会有这般的女子?”

见自家殿下这般兴奋模样,用词之严谨,甚至拿自己相比,向来能说会道的吕青第一次不知道说什么,他总不能开口评判未来二皇子妃的长相吧。

但是从这些话里,他也能微妙地察觉出二皇子的态度有些不同,在刚刚得知赐婚时,二皇子显然是不甚喜欢的,因为赢家这个小女儿自小就跟着赢靖南征北战,并非大家闺秀不说,甚至身有官职,要常在外行走,一般男子确真消受不起。

吕青的想法在得知,赢家献计支持二皇子时,终于有些明了,原来好像是一条船上的人。

“依臣之见,赢家并不像是陛下的人。”

李承孳没有说自己是什么想法,他只是将东西交给吕青,嘱咐交代合适的人去干,便又捧起书来,I只是这一次翻书的速度快了许多。

*

吕青的办事效率很高,第二日人就到了廷尉,事关皇子之案,高仪不得不见。

来人是二皇子府的门客,以侃侃谔谔、耿直直言而有小名的王府舍人廖辛儒,而吕青之所以选他来,正因他位卑职低,但小有名气,这样的人还是最忠心,也最想要冲在最前面的人。

廖辛儒见到高仪的第一眼,竟直接嚎啕大哭起来,口口声声皆是二殿下冤枉。

高仪被他吵地头痛,呵斥一声,“速速道明来意,本官没有多余的时间奉陪。”

廖辛儒既是吃这碗饭的人,那脸皮就是不一般的厚,很快就整理好面容,将手中的简牍交予一边的小吏呈了上去。

“臣下因缘巧合,得知死者来历,竟是一杀母案的元凶,此人蛊惑他人博戏,输光财产不说,甚至教唆他人杀母以还赌债,此乃逆天之行,本该判斩刑,却因家中稍有资产,而得改判为终身苦役,以代系狱,后来又不知他如何阴差阳错,哄骗上听,做了这校事官,如此弑母逆伦、挑衅我大涼律法、欺君罔上之人,十恶不赦,当人神共愤,天地难容!”

“如今他状告当朝尚书令,口口声声有渎职谋逆之罪,却无一实证,臣下如今有理由怀疑,此人死于信王府,乃他本人私心,或者受人利用,有刻意污蔑之嫌,二皇子本就没有杀他的理由,若是要杀人又怎能留下如此明显证据,定是有人暗中利用此人,想要污蔑二皇子,污蔑尚书令!”

高仪原本是压抑着烦躁看着廖辛儒义愤填庸地表演,可越听下去,这脸色越难看,他翻看着简牍,心中越来越相信这件事就是真的,而如今这么大的烫手山芋竟被信王直接甩给了他。

要知道,校事府的人身份乃是绝密,不管这个事情的真实性是几成,他是一定要上报给皇帝的,二皇子没让朝中的臣子出面,却派一个小吏来他廷尉之中哭诉,这不就是故意让他接住这块烙铁,省的烫死他自己的人。

见皇帝的是他,上书的人是他,届时如何应对,高仪想想就头皮发麻。

二皇子休想直接把锅甩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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