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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并蒂莲 ( 四 )

“常屿青,我再问你个问题,如果你算计这么久,折腾这么多,还是找不到釉白怎么办?”

常屿青不带一丝犹豫回道:“那就一直找。”

一直找。

不死不休。

时毓不知怎么,突然就回味过来,他所说的一直找的真实意义一定不是一直找。

她若有所思拍了拍身旁还空了半截的长椅,示意他坐下,随后又轻声道:“嗯,活着就能找到。”

常屿青的身体一僵,但还是落座在一旁。

“抱歉,确实是我利用你在先。之后,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会尽量满足。”

补偿?

时毓回头看向他,问出了那个好奇已久的问题:“满足我?那我要你呢?反正我和釉白长得一模一样,至于性格嘛,虽不完全相同,但也有六七分的相似。”

只要她愿意隐藏属于时毓的那段晦暗,从某种意义上,她成为姜釉白,要比姜釉白回来更有效。

但常屿青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额前瞬间多了几个褶:“你是你,她是她,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姜釉白。”

时毓没有意外也没有气恼,心中所因利用而形成的郁结,好似被他的这番严肃拒绝所冲淡。

她看着常屿青突然轻笑出声。

好在,她那未曾谋面的小苦瓜,还在被人念着,被人想着。

“想什么呢,我可对抢妹夫这种事没有兴趣,我只是要你看在我这张相同脸的份上,好好活着,万一……万一我妹妹回来,你却没了,我怎么跟她交代,那我还要不要去认这个妹妹了?”

她仍旧爽朗笑着,像要将心底的所有阴霾都笑出体外。

万一呢。

她是说万一。

万一釉白真的可以回来呢?

那她是不是可以多一个真正的亲人……

亲人。

多美妙的一个词。

时毓的嘴角不断上扬,眼中多了一丝期盼。

常屿青露出一丝困窘,却也跟着扯了扯唇角:“是啊,万一呢。”

“所以活着才有指望。你当初找到我的时候,不就是那么想的吗?活着才能查出真正的幕后凶手。”

常屿青有些错愕,但很快就释然。

她和姜釉白那么像,怎么可能理不清其中的缘由。

当初最先提出让时毓来顶替姜釉白身份的人不是付鹤浔,是他。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并不全是阻止她的自杀。他有他自己的私心,他希望可以用同一张脸,让躲在暗处的那些小鬼露出马脚。

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在跟着现在的‘姜釉白’,又好巧不巧地让他和她先后出了车祸。他们的惊慌失措,他们的按耐不住,让他愈发笃定姜釉白的失踪绝非是一场意外。

尽管这三年来,无数人跟他说过一个人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可能是那三天暴雨偷偷作祟。

老天想要带走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尤其在他查出姜釉白极有可能踏入断亡山时,他和她的争吵,就像是给天灾披上了一层合理的保护伞。

因为争吵,所以提早出发,因为赌气,误闯禁地发生意外。

可常屿青太了解姜釉白了。

她或许会生气他的隐瞒,但她很理智,也很珍惜他们的婚姻,她不会不清楚他做视频的真实目的从来不是他贪慕幕前的关注,而是想让她疲累的生活再改善一下。

他那么爱她,她那么爱他,作为这世间唯一的亲人,她绝不会因此赌气来伤害自己,更不会因此来了断他们之间的关系。

尤其,是在她知道她们原本约定出发的第二天,就是他二十七岁的生日。

所以她一定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去登上那座可以随时取掉她性命的断亡山。

这中间一定有蹊跷。

可没有人相信他的这些话,也没有更多的证据来佐证他的猜想,他空捏着几张模糊的背影,陷在空想的死胡同中,仿若永久都无法复原事情的真相。

但要放弃吗?

就那么相信当地警方所给他的天灾不可避免吗?

不。

他要找到她,哪怕她可能已经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他依旧要找到她,找出事情的真相。如果结果真为天灾,那就让老天也收走他这条残命,可如果为**,那就搭上他这条残命搏一个公道。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那么不明不白的消失。

他没有直接向警方提供他所查到的岔口画面,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大肆寻找,他将自己完美隐藏在摄像头中,偷偷搜寻着有关于时毓的消息。

他知道用一个人来顶替一个人是一个大胆的决定,利用一个人的生命来博取警方的同情,从而达成他自己的目的也很卑劣,但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死不了,那就要豁上一切去找,去查,直到死为止。

时毓很聪明,她会顺着他所露出的马脚,利用姜釉白周围所有的资源顺藤摸瓜地往下查,有了她的加入,催化反应更加迅速。

时毓站起身。

日光从她身前斜斜穿过,她抬起一只手挡了挡阳光,眯了眯眼,坦然道:“常屿青,你这种做法真的挺卑鄙挺自私的,但从釉白的角度出发,我又觉得你很可怜。是不是很可笑,明明自己已经被你当猴耍了,我还觉得你可怜。”

时毓冷笑两声,继续说道:“甚至可怜到我会替她感到一丝欣慰,还好有你的不顾一切,让事情离真相近了一步。”

常屿青知道在他选择要去揭开那层保护伞时,为此时毓一定会吃些苦头,但他还是擅作主张地去做了。就算此刻时毓骂他、打他、让他去死都是应该的,但她却觉得他可怜,甚至为姜釉白感到欣慰。

常屿青很难去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她越是坦然,他就越羞愧,却也越庆幸。

还好她和她的血缘,冲淡他对她的伤害,让她现在还愿意与他站在同一战壕。

“不过你也别觉得我是真可怜你才愿意继续被你利用,我是想见她一面。”

见一见,那个与她最近的人。

“明白,我不会多想的。”

“也不知道我那傻妹妹怎么看上你这个榆木脑袋的,常屿青,你不觉得你在外人面前真的挺木的吗?”

木吗?

或许吧,毕竟他把他所有的热情和风趣都留给了一个人。

“算了,跟你这种顶级恋爱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存在?”

或者再直白一点,她该问姜釉白怎么知道她的存在。

时毓正想要不要再直接一点,重新提问,就见常屿青已经开了口。

“釉白曾经见过你。”

“见过我?”时毓有些难以置信。

“大概是釉白上高中的时候吧。那时候她和老姜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在一次争吵后,老姜重提了一下她之前被遗弃的事。釉白虽然已经坦然接受她被遗弃的事实,但心中还是有个郁结难开,于是就萌生寻找亲生父母的念头。我猜测,她那时候也不是要逼父母相认,只是想知道她被遗弃的原因。

当时负责她们那片的孔警官特别负责,听说这事后也很上心,里外里查了好几年,好像在釉白大三那年才有了结果。釉白知道后很激动,特意去买了条新裙子见她父母。

但谈话不到还半个小时,她走出了屋子,对着孔警官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歉孔警官,他们不是我的父母,我好像找错了’。孔警官一听这话,瞧着四个人一样的眉眼就知道这事没谈拢,当即带着釉白就返回了山居。

在路上,孔警官就问她为什么不再多待一会,她说没有必要,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那天她所谓的亲生父母,在见她第一面的时候,没有激动,没有关切,只对着她的鼻子大骂‘时毓,你死混到哪去了,你弟都快高考了,能不能帮他复习一下’‘你是不是嫉妒你弟,就不盼着他好啊’。”

说到这,常屿青下意识看了一眼时毓。

时厝高考那年,是时毓入厂打工的第三年,也是她初次尝试写新闻稿,她忙于生计焦头烂额,怎么可能会有时间帮时厝那种买分的烂泥复习。她不用想也知道,姜釉白所描述的这段骂词已经是删减版,她还不清楚,她们对她能说出什么好词吗?

只是白白让那时候的姜釉白,替她挨了一顿骂。

时毓心中一阵酸涩,长呼了一口气,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釉白那时候还不清楚你的存在,解释完,她妈才拉着她的手说都是一场误会。她说她一直都记得釉白,不然也不能给小儿子取名为时厝,就是弥补当初无力抚养两个女儿的遗憾。”

她们怎么有脸说,取名时厝是为了弥补遗憾?

严格来讲,时毓也不是不知道姜釉白的寻在,只是在她的认知里,姜釉白的实际身份是那个和她同时出生,因她而逝的弟弟——时错。

时毓能够知道时错的存在,是在时厝上小学的时候,时厝作为幼子,自小顽劣,三天两头就被请家长,在时厝在班上又把别人打了后,她听到她妈跟她爸抱怨:

“错错错,都是这破名字闹得鬼,非得让他继续叫什么时厝,改了字也觉得晦气。”

“你忘了当初大仙怎么说的了,必须把錯改为厝,不然压不住之前那个孩子的怨气。这事说起来还是怪老李,当初他非说你怀的是龙凤胎,给老爷子激动得先去算了两名字,女孩叫时毓,男孩叫时錯,说是不叫这两名,就留不住孩子。可谁知道一生下来哪是时錯,简直就是错误!”

“嘘,你小声点吧,时毓还在屋里呢。”

“一个丫头片子怕什么,再说要不是她,她能留在这家吃穿不愁,安心上学?去,把她给我叫出来,正好我有话跟她说。”

“你又要胡说八道什么啊!”

“你他娘的,让你叫就去叫!”

男人一摔酒杯,不等女人叫喊,躲在一角偷听的时毓就怯生生走了出来。

“爸。”

“时毓,你给我听好了,其实你妈当初怀的是龙凤胎,但就因为你的体型太大,在你妈肚子里占的养料也多,活生生把你的小弟弟给挤死!”

“时毓,你欠咱们老时家一个儿子,一条人命!”

“往后你必须加倍补偿在时厝身上,来好好赎罪,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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